“你和闻天语怎么吵起来了，”简连晓一路把花殷拽进来，停下来回头：“你……”
花殷除了脸色很不好以外，好像也没想哭。
简连晓松开他，花殷皱眉：“……我们本来就水火不容。”
“怎么会，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毕竟闻天语天命最好，就算没了原著加持地位也不会太低，简连晓还是不希望他俩真有什么矛盾：“可能是闻天语今天心情不好……？”
那个大胆的猜测，还是找本人问清楚的好。
见花殷不是很想讨论这个问题，说：“这间房挺好的，宽敞，来来来……我先去找他们，晚点找你。”
关上房门，简连晓想起来，现实的哥哥每次和女朋友吵架，貌似就是这样的，闷在他旁边一句话不说。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懂。
院中，南门九和闻天语面对面坐着，但是两个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其实往常闻天语没那么寡言，甚至挺健谈的。
简连晓从里院走出来，坐在两个人中间，正经道：“说说吧闻天语，你俩是不是之前就有什么矛盾，今天激化了？”
“不，不是的，”闻天语解释道：“是我今日……口不择言了。”
“我说……”简连晓看了看南门九，又看了看闻天语，说：“你，你是不是，看上小殷殷了？”
“……嗯？”
闻天语表情甚至有些惊愕，但是他并未有太大反应，相反好像在认真的思考简连晓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说？”
简连晓回道：“咱们城里人管你刚才的反应叫吃醋，要只是普通朋友去帮个忙，没人至于那样吧？”
片刻后，闻天语站起来，说：“他在哪，我去道歉。”
简连晓指了个路之后，闻天语脚步带风走了过去。
“没想到啊，”简连晓扭头对南门九道：“闻天语看上花殷了？”
“嗯，我知道。”
简连晓站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干嘛，你干嘛不告诉我……！”
南门九解释：“当时不确定，就没说。”
简连晓泄气，坐了回去。
貌似当时在乾坤山就有苗头了，只是他当时专注于剧情，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简连晓让人上了一壶好茶，他才适应身份没多久，刚活过来就叫人差信送给自己爹娘，说自己想去修仙。
就等个回复了，反正不管回什么，简连晓总是要去的。
“对了，白小晴呢？”简连晓突然想起了一个角色：“我看见你废了她修为，她现在哪去了？”
南门九拿起茶壶替他倒上：“不知道，总之她无法再修仙了。”
“……她许愿自己荣华富贵，可能会在某个有钱的凡人家里过一辈子吧。”简连晓吹了吹茶杯冒出的雾气。
“所以，你身死之后，魂魄还在。”
南门九没用疑问的语气，似乎笃定了这个答案。
“嗯，待了几天才来到这个身体的……”简连晓想到当时房间里，南门九似乎看得见他一样，说：“你该不是真有天眼？当时你还和我对话呢，作为鬼我都被吓到了好吧。”
“直觉，”南门九说：“以及，你不是鬼。”
南门九回想起那一瞬间指尖的冰凉，抬手握住了简连晓的手。
“干，干嘛？”
南门九轻轻摸索，从指尖，到他的手心，再到手腕。
清楚的感受到鲜活的生命，脉搏的跳动。
这人第一次是凭空消失，第二次是挫骨扬灰，只怪他第一次没和这人讨个承诺，他就知道这人不会食言。
“那个，痒……”
简连晓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被南门九碰到的地方莫名很热，不知道是谁的体温。
南门九不再轻轻摸索，而是反手握住，说：“就一会。”
“……好。”
简连晓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有手汗，突然发觉原来自己的手是凉凉的，南门九的手很暖和，好像在给他输送灵力，不一会简连晓整个身子都暖起来了。
和一开始灼热的感觉不同，此刻南门九的灵力如同暖流，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做这些事情。
就连简连晓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冷，南门九却发现了。
原著里，魔尊人气也很高吧……
修真界，又有多少女修男修想成为南门九的枕边人。
简连晓手一抖，突然有些不想接受脑子里那个升腾起来的想法，说：“好了，可以松开了。”
南门九没多纠缠，平静的松手了。
简连晓把手蜷缩起来握成拳。
他该不会……该不会喜欢南门九吧。
内院，闻天语忐忑的敲了敲房门，花殷打开了一点点反应迅速的又关上了。
“……”闻天语几乎有些受伤的说：“我错了，对不起。”
花殷靠在门上，闭着嘴没说话。
“我只是担心你，一个陌生人，万一他有什么目的……”
假的。
“但是我并非看不起你，我从未那样想过，你很厉害，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怕人加害于你……”
假的。
“方才口不择言……是我一时气急，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口，但……别不理我。”
都是假的。
但是因为吃别人的醋，气他怎么这么容易被拐走，这种理由他怎么说得出口。
这种心情便是喜欢，他早就见不得花殷受任何委屈，只怪自己居然以这种方式醒悟过来。
……况且自己身上还有整个宗门的担子，如何带着花殷一帆风顺的渡过余生呢？
万一说出口，他们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只是他这一通话说下来，花殷哪还有什么脾气，又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消气有点不值钱，靠在门上沉默了一会，说：“……我也有错，不该骂你。”
以及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搞得好像，喜欢自己一样。
“不，”闻天语想到他今天的神情就心疼，说：“无论如何，我不该那样说……能原谅我吗？”
“……勉强。”
花殷的话说的很小声，但是他知道再小声这家伙也能听见。
门口的闻天语确实听见了，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只是比平时多出了一分苦涩。
头一次觉得，若他不是什么长嗟宗的天才就好了。
陷在自己是不是喜欢南门九的思想漩涡里，简连晓抬头看见花殷和闻天语走出来，忽然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转移思路道：“你俩和好了？”
闻天语笑笑：“阿殷已经原谅我了。”
“？”这个称呼许久没人叫过，花殷震惊道：“你、谁让你这样叫我的……”
“在下认为与阿殷已是挚友，曾经见任义这样唤你，可惜此人心肠歹毒，白侮了这么好听的名字，在下便想这样叫你。”
“……”
闻天语笑着揭过这个话题，问：“二位又在聊什么呢。”
“我们在说……呃，一个话本故事。”简连晓接着这个由头说：“其实我这几天无意间看见……”
简连晓把原著的剧情，接着这个借口，除了魔尊以外都换了个名字，告诉了闻天语和花殷，讲到话本中闻天语和白小晴的相爱全过程后，闻天语皱了皱眉头，说：“两位主人公的感情线，在下不敢苟同。”
“竟敢胡诌南门大人的魔尊名号，写出这种东西，”花殷愤慨道：“看来他的话本摊是不想要了。”
“冷静冷静，”简连晓劝下花殷：“这不都是假的吗，犯不着犯不着。”
闻天语察觉到：“不过，写这个话本人当真料事如神，确实发生了很多现实里的事情，只不过人物和情节变更了。”
“这个吧……”简连晓说：“话本中的事情真亦假假亦真，听个乐就行了。”
“少爷！”门口丫鬟急匆匆地打断几人，小步跑来，喘气道：“老爷和夫人回来了，您快去迎一迎他们吧。”
“这么快？”简连晓都没怎么打听自己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必了，”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说：“他这个小子，想一出是一出，好端端的，修什么仙？”
走进来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一定是他的父亲没跑了。
“爹……”
简连晓临时想好的大概说辞还没说出口，南门九站起来说：“是我想带他走，他很有天赋，想修魔修仙，都依他。”
刚才南门九在后面，简父走进来的时候还没看见。
现在他和魔尊对视上，看了个正脸。
南门九早年时候，走南闯北，哪怕一面之缘，他长相如此显眼，也被许多人记住了，流传的画像在民间也确实作为了一些话本的创作原型。
“魔尊……魔尊……”简父腿一软，后面走进来的简母想问他怎么了，看见南门九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拉着丈夫行礼。
“不必这样，”南门九认为作为魔尊一些必要的魄力还是要有的，但是他这会并不想吓唬人：“本座只是来要个人。”
“这这这……”简父觉得魔尊都来找他要人了，不给人岂不是当场被砍头，可是他又不忍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魔教：“大人，小的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凡人之身啊，是不是您看错了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