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殷震惊的看着南门九亲自把简连晓抱进了屋,只觉得这画面实在瘆人。
简连晓一觉的很好,醒过来不知道今夕是何时,撑了个懒腰,披上外衣下床。
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简连晓梳理剧情,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差点吐血。
得了,魔尊别是彻底把他当成白月光了吧。
他们只是长得像性格像喜好像。
但是他们真不是同一个人,因为简连晓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简连晓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一出门,南门九正坐在他院中喝茶。
简连晓叹气,慢慢悠悠晃过去,瞧见他今次泡的茶有所不同,摸了摸鼻子问:“怎么不泡莲子茶了。”
南门九道;“你其实不爱喝,所以换了。”
“你又知道了,”简连晓无语的坐下:“总不可能喜怒哀乐都骗你吧。”
南门九抬了抬眼没说话,简连晓干脆也不说这些没用的,直接开了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南门九,我不是你心上人,我确定以及肯定。”
南门九神色微动,但是倒茶的动作还是很稳,平静的接着听简连晓讲。
“我清楚我的身世,我也知道我之前根本没遇见过你,我们只是像。但是你要认清事实。”
简连晓以为自己毫不客气的说到这个地步,南门九会有一些动容,再不济也会动怒,这样才符合他偏执的人设。
“嗯。”
“……”简连晓坐着,等了半天不听下文:“……嗯?你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南门九:“说什么。”
“……砍我手脚,囚禁洗脑,或者指着我骂我两句,把我丢到林子里喂狗都不会看我一眼那种。”
南门九皱眉头:“这不是疯子吗。”
“你不就是……”简连在话没说话收获了南门九一记眼刀,止住话头话锋一转,说:“那你之前说着这个阿简喜欢那个阿简喜欢,不爱吃你就往里灌。”
南门九也有些惆怅和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那样做。”
他从进入日暮阁那一刻就有点奇怪的烦躁感,见到简连晓之后更甚,那股怨气散不出去,每一秒都加深了一些。
之后才逐渐消散不少,南门九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只当自己是百年太孤寂,看见相像的人一时间乱了心神。
简连晓听他这么一说,却心想,难不成这是原著的影响力导致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著魔尊南门九的人设。
偏执狂,小心眼,睚眦必报,暴虐魔尊,亦正亦邪……
现实是,南门九早年间大概是帮过不少人的,救济难民,不找茬不祸世,好像也并不记仇,否则早就把自己丢出去了,亦正亦邪倒是真的,因为他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大善人,该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也不含糊。
可他并不暴虐,原著的滥杀结局很难在他身上发生……
简连晓不相信这些也是因为他和白小晴两个穿越者影响的。
人的性格生根就难改,南门九显然很早就与原著有出入了。
该不会还有第三个穿越者吧?那他们真的可以斗地主了。
“那你要如何,”简连晓问:“留着我不奇怪吗。”
南门九又没回答,而是说:“过两天和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不需要知道。”
简连晓黑了脸。
果然这家伙还是很讨人厌。
南门九说完,拂袖离开了。
简连晓坐在原处玩着喝完的茶杯。
南门九这条线最大的转折点想必就是之后的那次除魔大会了,但是南门九不按剧情来的话,真的会自爆金丹吗。
还有花殷,以及魔教的其他人,那次转折后几乎都死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简连晓觉得他们至少比一些两面三刀的正派要真诚的多。
小院门被推开,花殷探头走进来,简连晓收起低迷思考的表情,挂上笑容道:“这不是小殷殷吗,我刚才还想起你呢,这就来了?”
花殷脸一红,是气的。
“少贫嘴了你,”花殷怒道:“都说了,不准这么叫我。”
“找我什么事?”简连晓玩茶杯的手停下来。
花殷也收了些许脾气,走过去说:“你元婴了?”
“对,刚结婴不久。”
“……居然真的有天赋,”花殷嘟囔了一句,又说:“南门大人应该发现了吧,怎么没像你说的那样砍你头。”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简连晓摊手:“说到底我也算是救了他吧,说不定为了还我人情呢。”
简连晓话音刚落,花殷眼神一厉,朝旁边的墙上抽剑挥了一下。
花殷哼道:“给我出来。”
墙上下一秒跳上去一个人,闻天语的高马尾在空中有幅度的摆动了一下,头发的主人下一秒又跳向地面。
简连晓脱口而出:“男主角?”
花殷皱眉:“你不是回你的长嗟宗了吗,又来做甚。”
闻天语先是抱拳行礼:“花小友,简小友。”
然后再回答花殷的问题:“这里有我正道弟子,我过来查看是为了避免你们魔教对他不利……等等……”
闻天语走进简连晓,疑惑道:“简小友以及元婴期了?”
简连晓也学着他行礼:“见笑见笑,但是我是个元婴期初阶,二位如果要打架还是远点打,别误伤我。”
花殷皱眉看着闻天语:“看完了,你可以滚回去了。”
闻天语:“花小友倒也不必这样,说话还是要讲道德礼法的,我也并没有恶意。”
花殷:“我对你们这种伪君子,没话好说。”
“哎呀又开始了,”简连晓说:“小殷殷,你让让人家不行吗,人家男主角想干嘛干嘛。”
“之前我就想问了……”闻天语疑惑:“简小友你……为何要叫我男主角?”
“一个称呼而已,别在意,”简连晓说:“我也可以叫你小闻闻。”
花殷呛到了口水。
闻天语抬手说:“不必,在下发现这个称呼挺好的。”
简连晓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着,闻天语时常和花殷拌嘴,当然,大部分都是花殷的单方面输出。
花殷对正道的怨气……确实大了点。
其中缘由简连晓不知道,反正他们吵架有时候挺有意思的,看看也无妨。
“时辰也不早了,既然简小友没事,在下就先走了。”闻天语拿起佩剑,说:“在下还会再来的。”
简连晓估摸着,这大概是某种强制剧情,这个时候男主就是要来魔教的。
花殷白了他一眼:“看来你们长嗟宗是真的闲。”
闻天语直接承认:“若是无事处理自然闲。”
花殷脸更黑了。
简连晓十分想笑,他确实也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唉,别打,好好不笑了……哎对了,”闻天语走了,简连晓问花殷道:“你们魔尊有情蛊,你们不知道?”
花殷正色,摇摇头说:“从未听闻,此前大人也并没有异常的反应。”
这就奇怪了……
嫣渺的话中,魔尊肯定中情蛊有些时日了,别的弟子不说,最信任的心腹花殷也不知道吗?
当然,南门九得情蛊的目的是为了夜夜梦见白月光,他确实有理由不告诉别人,那他为何前一天要来自己的房间里?
“不过,”花殷说:“大人修为深厚,我看那蛊毒并不难抑制……”
花殷只是无心的说了一句疑惑,简连晓脑内突然闪过灵光。
南门九作为洞虚期,一个小小情蛊,既然之前他都能安然无恙,真的会在简连晓来了之后被蛊毒折磨至此吗?
满月时候爬床,解毒时候突然说休息,山洞里面的结界……
这些都是巧合?
一个是巧合,两个,三个,还能是巧合?
南门九……南门九他根本就不会被副作用影响,他下了那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逼自己暴露!
简连晓想通此事,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好他个南门九,什么情蛊,什么折磨,我呸!”
这么说那家伙的肢体接触都是故意的。
“你,”花殷皱眉望着他:“你干嘛?”
简连晓咬牙切齿:“找你们魔尊算账。”
“??你不装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现在就和他同归于尽!”
花殷一路阻拦都没拦下简连晓,简连晓直接冲进正厅,对着座位是撑着头似乎早有预料的南门九道:“南门九!你个骗子!”
花殷在一旁扶额,说:“抱歉大人,我没拦住他。”
“无事,”南门九站起来,超前走了两步,说:“怎么骗你了。”
“你根本不怕什么情蛊,你那天来我房间就是故意的,我说为什么从贺州回来你这么早就要休息了,还封着结界不让人出去……你小子,棋艺这么烂,算盘都是打的不错啊?”
南门九左右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再装下去简连晓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所以,同我对弈你果然是在故意输给我,”南门九迅速抓住了重点,凑近简连晓对上他的眼睛:“我是骗子,你是什么?你不也一样。”
“我那是事出有因,不像你,不仅是骗子,还是个渣男,你对我动手动脚,对得起你的白月光和女主角吗?你的心碎成很多瓣了是吧,要分给三个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