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小王爷每天都在装风流>第四十二章 该

  左扶光才朝前跨出一步,忽然感到背上一沉,沧渊已经拦腰抱住了他,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脸颊贴着他的耳鬓。

  他身上很烫,有一股鹿桂酒的气味,整个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一言不发。

  左扶光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过沧小渊,还有沧渊身上肌肉的轮廓、掌心的热度,全都传到了他的头脑里。

  他有点怕了,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清醒的,就站住了轻声问道:“渊儿弟,你醒着的吗?”

  沧渊没有说话,喉咙里极沉地“嗯”了一声,手上使了点劲,把人朝里拖。

  左扶光一手掰扯他的手臂,一只手拉住门栓,慌乱道:“容我先去大个恭,很急的!”

  实际上他并不想出恭,只是觉得药材起效了,但沧渊似乎已经扛过了酒的用处,所以很不妙。

  沧渊仿佛听不懂,他忽然感到左扶光拉不动了,便用一只手臂抓住了企图解开他的那只手,单臂像铁钳一样依然把人用力朝后拽。

  左扶光“啊”了一声,感觉自己要被拽断了!

  他脚底带风,直接踹在了沧渊肚子上,把人踹得后退一步,立即双手来开门栓。

  可惜门上了三道锁,为了防止别人进来,他刻意弄的,很严实。

  左扶光手上有点抖,“哐当当”弄了几下都没能打开,沧渊捂着自己的肚子,不解地站了起来……

  “痛。”

  他极为简短地说。

  “痛就对了。”左扶光一手拉住门锁,一边回过头来,横臂挡在自己面前:“别过来!你还醉着!”

  沧渊前进了一步,左扶光手掌聚力,立即朝他身上穴位点去。

  沧渊躲都没躲一下,张开手又抱住左扶光,低哑道:“哥,我难受……”

  “你别叫我哥!”左扶光手上出招朝人打去,“难受自己解决。”

  沧渊硬生生挨着打,对方的拳头都像使在了棉花上。他一手托住左扶光的肩背,一手低下去捞人,想把扶光哥哥打横抱起来。

  左扶光头皮已经发麻了,此时的沧渊好像游离在现实之外,无法和他交流。

  “我真踹你了啊!”左扶光威胁道,然后腿脚快如虚影,立即从沧渊手中挣脱出来,手上也一个肘击,打到对方肋骨!

  他不敢发出太大动静,这里是镇北王行宫,不能让外面轮值的侍卫听见。

  左扶光趁机吹了一声口哨,期待碧澜和翠微能来救他,然而隔壁两位姐姐还在“表演”,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沧渊朝下一缩,捂住自己的下肋,再抬头时有点生气了。

  左扶光又去捣鼓门锁,沧渊极快地扑过来,再一次被飞起一脚踹到肩膀,然而他立即“打蛇随棍上”,抱住了左扶光笔直的腿。

  “渊儿弟、渊儿弟!”左扶光一边蹬脚一边企图唤醒他,“你别乱|来啊……”

  沧渊的手胡乱抓扯到了他的衣带子,左扶光又在挣扎,于是撕拉一下,竟直接拽烂了!

  左扶光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门锁跟他杠上了,慌乱间根本打不开,而且这模样不雅,也不适合再跑出去了。

  沧渊丢掉手中的碎布料,再次抱住了左扶光,就像拔河一样把他朝里拽。

  而左扶光无声地摆出了一个痛^哭的表情,只听一声脆响,竟把半边门栓直接拉断了,指甲抠在门框上留下一串印痕……

  最后他还是被迫松了手,被沧渊锁在怀里,蹬着腿张牙舞爪地扛了进去,直接丢在地毯上。

  左扶光其实很瘦,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会武功,尽量不做力量训练,身上肉少。

  他这一下跌痛了后背,隔着薄薄一层地毯撞到木地板上,知道八成逃不过了,撑起自己求道:“至少去软和点的地方成吗?”

  沧渊不语,鹿桂酒实际上对他起效了,头脑完全是睡眠状态。

  但他的血统自动判定他进入了危险,所以抗过酒效强迫人醒了过来,他现在只想解决自己最迫切的需求。

  左扶光企图往上爬,沧渊摁住他,一只手卡在了脖颈处。

  他顿时觉得呼吸不畅,却又不至于窒息,挣都不敢挣了,举起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躲。你别这样,你放开点。”

  沧渊似乎听懂了一下,跪在他面前,困惑地瞧了左扶光一会儿。

  (拉灯)

  ……

  天微微亮,沧渊醒了。

  他从未觉得如此神清气爽过,身体里好像蓄满了能量,哪里都很舒畅,简直如获新生。

  沧渊对着天花板眨了一下眼睛,感到后背有点凉,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地毯上。

  他坐了起来,手在无意间碰到了左扶光,然后侧头一看,刹时被吓到了!

  左扶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基本都是被他####的伤痕,整个人好像遭受了虐待。

  沧渊不太记得昨晚,他一看就明白自己是进入了燥血状态,然后失控了,心里也跟着疼了起来。

  最可怕的是,左扶光##紧紧绞着,即使如此也能看到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他双眉都蹙在一起,在睡梦中也好像还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牙齿把下^唇都咬着,浑身细微地颤^抖。

  沧渊唤了他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几乎立时就自责起来。

  他想把左扶光抱到床上去,一伸手才碰到对方,左扶光忽然睁开眼睛,恐惧地朝后缩了一下,如同见了什么怪物。

  沧渊表情都扭曲了,手立即收回来,不自觉地竟然想哭,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以为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了,怎么还是出现了这种结果?不过就是喝了两杯酒而已,怎么会?

  沧渊很懊悔,在那一瞬间暗自发誓戒酒一辈子,再也不会碰一滴。

  左扶光哪里知道,沧渊每天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克制、驯服自己,才没有对他做过分的事,如同一个苦行僧,结果昨晚的酒直接让他破功了……

  沧渊很纠结、很委屈地跪在原地,怕吓到对方一样,极轻地说:“我先把你抱上去……”

  左扶光咽了一下口水。

  刚才那么一吓,他浑身发软。此刻感受才回归身体,只觉得哪里都是疼的,骨头架子要散了,仿佛被撕碎过。

  沧渊再次伸手,左扶光横臂挡住,哑声呵责道:“你等等!”

  沧渊露出一脸哭相……

  左扶光极为严肃地问道:“渊儿弟,‘先进于礼乐,野人也’,下一句是什么?”

  这是《论语》里的名句,沧渊沉沉答道:“后进于礼乐,君子也。”

  说完以后他立即抬手,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对不起!我不是君子,是野蛮人,对不起!”

  左扶光被“啪”的那声吓了一大跳:“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清醒没有!”

  沧渊眨巴了一下眼睛,脸颊发烫、发红,怔怔地跪着——难道,左扶光不怪他?

  他又哪里知道左扶光自认活该,因为那酒本是用来办他的!

  左扶光眼底的恐惧逐渐消退,半晌伸手说:“快把我扶起来,去弄条热毛巾。要死了……今天还是镇北王生辰宴。”

  沧渊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连忙轻轻地去抱左扶光,像是怕碰碎了瓷娃娃,动作都不敢快一点。

  牵动到伤口,左扶光又“嘶”了一声,有点责怪地说:“渊儿弟,你是不是野牦牛变的?”

  沧渊抽吧了一下鼻子,转头去找热水和盆子拧毛巾。

  还好他们醒得早,不然一会儿行宫服侍的下人来了,就不好打理了。

  “沧渊。”左扶光语重心长地说,“你穿好衣服行不行,别慌得像个偷油耗子似的。”

  他居然还在开玩笑,他好好——沧渊一边想一边更加难过,随意披了件外套,拿着热腾腾的毛巾过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哪里下手。

  “刚才说过话了啊,没哑巴啊……”左扶光偏着脑袋看他,“沧小渊,你搞清楚一点,是你糟^蹋我了,又不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你能不能别一副死了马的样子啊,疼的是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