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乐队决定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闲来无事,沈翊灯在老东家的酒吧重新上岗,做了个一周唱一回的驻唱。
谈祯特意请了天假。
他在早餐店的工作时间还算自由,只要时间合适,他可以有自己的假期。
谈祯不是合同工,早餐店对他没有严格的要求。
他很容易请假,也很容易就再也不用去。
但谈祯还是想去见沈翊灯。
他总是很想沈翊灯。
他会反复去看那天和沈翊灯戛然而止的聊天记录。
他迟钝。
不太能领悟沈翊灯那天晚上的意思,所以让沈翊灯感觉他没有诚意。谈祯想。
这是他的错。
谈祯想过道歉,但他害怕。
他没办法通过冰冷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歉疚。
也无法想象如果他道歉后沈翊灯依旧不回复他,他还能做些什么。
谈祯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当面说。
至少他还可以用做爱掩藏一切。
——————
沈翊灯只在酒吧里唱两个小时。
谈祯穿着那件旧夹克走进酒吧的时候,沈翊灯刚刚到,正坐在舞台的高脚椅上。
沈翊灯太高了,他那么坐着,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但谈祯觉得刚刚好。
沈翊灯就该是这种模样。
光芒万丈、高高在上,让他一直仰望、信仰,虔诚的,如个朝圣者。
他坐在角落拿起手机给沈翊灯拍照。
他没有这么多机会。
所以总要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谈祯在同学的手机里、在朋友圈里,看到过无数个沈翊灯。
但他没有真正拍下过属于他的沈翊灯。
谈祯认为这是一种遗憾。
他想要将之填满。
手机的镜头直直对上沈翊灯的侧脸,半秒后,沈翊灯忽然望了过来。
灯光顷刻照亮沈翊灯银色的眼睛。
谈祯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神情。
他下意识触碰了拍摄键。
于是他看见沈翊灯对他笑了笑。
应该是在对他笑。谈祯想。
因为这是个不起眼的角落。
沈翊灯真的只唱了两个小时。
无论别人再热情,高喊着“安可”,沈翊灯也还是迈步走下舞台,在灯光最后照到他身上的时候,偏过头向大家做了个飞吻。
他颈间的项链也发光。
沈翊灯特意路过谈祯坐着的角落,向吧台后的人要了一杯酒。
然后他没有拿酒,转身又回到后台。
谈祯坐在桌旁没有动。
过了两分钟,酒保走出吧台,敲响他面前的桌子,纳闷道:“你怎么还不去?”
“……去哪里?”谈祯茫然地问。
酒保一脸很稀奇地看他:“去找沈翊灯啊,他在休息室等你呢。”
谈祯说:“他没有说等我。”
酒保耸了耸肩,转身离开,嘴里还嘟囔道:“ok,ok。”
但谈祯坐立难安起来。
他怕沈翊灯是真的在等他。
谈祯想,也许酒保说的是对的,因为他有点笨,所以没办法理解沈翊灯的意思。
他又怕这是个恶作剧,到时候沈翊灯会烦他死缠烂打。
谈祯就坐在桌边想了好几分钟。
然后他拿起手机,又开始翻看和沈翊灯那次戛然而止的聊天记录。
他鼓起好大的勇气。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他慢慢打字,[我是想向您道歉,上次的事,都是我的错。]
他发送出去,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呆呆地继续解释:[您才唱完歌,肯定很累了,我就在外面等您休息。如果您今晚想和我做的话。我请了假。]
然后他握紧手机,如临大敌地盯着聊天窗口,不敢慢看一秒沈翊灯的回复。
沈翊灯很快回复了他。
沈翊灯说:[来休息室找我。]
别的什么也没说。
谈祯只好站起来,他装作很熟悉地走到后台,撩开帘幕走了进去。
后台是长长的一条过道。灯光有些暗。
谈祯贴着墙壁往前走,仰着头看门上挂着的门牌标志。
他在拐角后找到了休息室。
他敲了敲门。
沈翊灯说:“请进。”
于是他深吸口气,在心底给自己鼓鼓劲,飞快推开了门。
沈翊灯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
房间里没有别人。
谈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想起了该关门。
他关上门,在沈翊灯以为他会走近的时候,他反而又在原地站住了,没动。
沈翊灯问:“我好像没让你罚站?”
“没有,”谈祯立刻回答,“您没有。”
沈翊灯道:“那你为什么还站着?”
谈祯就往沙发边走,他走了几步,尝试着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和他那身看起来颇为野性的夹克相衬,违和感十足。
沈翊灯就问:“你怕我?”
谈祯说没有。
他乖乖坐着,神情确实是很无辜的:“我没有害怕您。”
“谈祯,”沈翊灯挑眉看他,“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谈祯不知道。
他对于长久的性关系没有一个很明确的认知,他只知道这让他能和沈翊灯做爱不止一次,却不明白它是个具有意义或名字的关系。
谈祯张了张口,他没说话。
他的沉默简直让沈翊灯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翊灯笑了笑,说:“你不知道也正常。”
“过来。”沈翊灯又向他勾勾手指。
谈祯没有任何拒绝的想法。
他像是个听从主人命令的机器,只对有限的,具有指向性的命令做出合理的反应。
而超出他认知范围的指令或知识,他无法做出正确的应对与解答。
谈祯走到了沈翊灯的面前。
他被沈翊灯拽住手腕,直接栽进了沈翊灯的怀里。
谈祯被抱住了。
沈翊灯的手摸上他的腰,就势把他搂住放在腿上,“为什么觉得我唱两个小时的歌就会累?”
谈祯维持着这个姿势有些僵硬。他呆呆地答:“……我、我就是……那么想。”
沈翊灯道:“我操你一晚上都不会累,唱两个小时歌更不会累。”
于是谈祯闭嘴。
他抬起头看沈翊灯,沈翊灯正好低头,干脆亲了亲他的嘴唇。
“走吧。”沈翊灯把他放下。
谈祯眼看着沈翊灯站起来,亦步亦趋跟着走了几步,慢慢问:“走哪里去?”
沈翊灯道:“回我家做爱,不然你想在这里?”
——————
他们又回到那个地方。
谈祯静音了自己的手机,决定这个夜晚都用来赎罪。
在浴室里他说自己能为自己清理,然后又说:“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沈翊灯问:“什么事?”
好像完全忘记。
谈祯不知道沈翊灯是不是忘了,他只知道自己记得很清。所以他还是乖乖回答:“上次没有邀请您来做爱的事情,我很抱歉。”
“所以、所以……”他握着花洒的手有些颤抖,“我有练习自己清理。”
沈翊灯道:“你不是解释过吗,你第二天要上班。”
“你怎么练习?”沈翊灯又问。
谈祯道:“我查了很多资料的,都、都是很专业的那些资料。”
沈翊灯没拒绝,但也没走。
沈翊灯道:“我看着你做。”
谈祯更紧张了。
他认为自己是练习过的,所以应该一切都很得心应手的,至少不会表现得特别差。
但他完全错估了沈翊灯对他的影响。
一个人的时候,谈祯靠幻想能支撑自己突破困难。但面对沈翊灯的时候,他连手指都对不准自己的后穴。
谈祯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沈翊灯的表情。
他在自己的后面摸索了好久,紧张得毫无章法可言。
沈翊灯忍不住笑了:“算了吧。”
手里的东西顿时被抢走了。
他们在床上做了第二次爱。
还是那个很普通的,没什么新意的姿势。
谈祯躺在床上,双腿搭在沈翊灯的腰侧,后穴被性器征伐插入,很快就着润滑抽出时挤出来了水。
“下次操你的时候应该就不用润滑了。”沈翊灯说,“你的水很多。”
谈祯觉得这就和天赋异禀一样了。
他自觉找到了自己的一点点长处,被操得耳尖发红,呜咽着喘息。
他其实想问那他是不是比沈翊灯睡过的那些人要好一点点。
就一点点。
但他没问。
谈祯不敢。
他睁开眼睛看沈翊灯,觉得逆着光的沈翊灯让他有些直觉般的惧怕。
可他就像是被衔住了咽喉不得动弹的猎物。
亦或是个祭品。
他承受沈翊灯在他身体里贯穿的每次力道,或重或轻,或快或慢。顶到深处时激起他浑身的战栗,双腿抖颤着像是每一下都能被插到高潮。
谈祯被操得有些想哭。
他在沈翊灯操得很深的时候忍不住掉泪,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呜我可以、哭、哭吗?”
沈翊灯有一会儿没说话。
谈祯感觉那一会儿沈翊灯就操得又重又快,好像埋在他体内的性器要直接把他操烂。
他喘息,忍不住想叫,又想哭。
然后他什么也没忍住,被沈翊灯这几十下顶得崩溃,又哭又叫地喊:“不要、呜不要了!太快了呜被插得好深哈…唔!轻点,哥哥,轻点。”
结果沈翊灯维持着这个力道又操了好几十下。
谈祯差点坏了。
他浑浑噩噩听见沈翊灯跟他说话。
“要是一会儿受不了,就用手拍我两下,好吗,宝贝?”
他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话求饶。
他很快又知道。
沈翊灯捂住了他的嘴,用他完全陌生的力道和速度疯狂撞上他的身体,只是几下,谈祯就以为自己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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