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谈恋爱后霸总他真香了>第六十章 我是谁?

  谢隽想安排专业人士进来照顾,可是贺云屺不放心,至少,等他症状好转些。

  可是,连续四十八小时不闭眼,任谁的身体都吃不消啊。

  最后还是有非处理不可的事情终于把贺云屺从医院召唤了回去,贺家那边的动作已经开始了,或许是他把赵鹏泰这个定时炸弹拔除了,就没有理由再坐以待毙了。

  贺老爷子病重,太子爷是继承人理应是理所应当。但现在已经不是封建制度还搞什么世袭制了。毕竟谁没有为贺家卖过命,谁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老爷子还是不动声色地委托了信托机构,受益人只有太子一人,这比巨额财产的分配只有在老爷子死后才生效,活着之前如果被败落,那么他死后将会是一张无效白纸。

  他们要老爷子活着,不惜一切手段,毕竟医学上承认的死亡是脑死亡。

  野心日益膨胀,黑黑白白牵扯着的那些背地生意才是根基。

  但是太子身边无人坐镇豺狼环绕,成为众矢之的。

  而能颠覆这个故事走向的只有空降的贺云屺。

  明眼人都知道看眼前的局势不明朗,畏畏缩缩地不敢太早下来趟这趟浑水,但也总有人盼着天下大乱。

  老爷子对他承诺,贺家任他搅得翻天覆地也无所谓,他想复仇,不会阻止,唯一的条件是,保全他亲亲孙的一条命。

  实际上也等同于拿整个贺家交换。

  贺云屺暗嘲,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当年他的父母就是这样被丢弃的。

  西楼四区的击剑室。

  里面的花剑相接交刃的声音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招一式都让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电动裁判器会自动显示红灯。

  “Elvis,我输了。”一个轻快的声音从面罩里传了出来。

  一排人手里都托着服装和武器,恭敬地伺候着任听差遣。

  贺云屺脱下了击剑帽,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握剑的手筋脉纠缠,每一寸线条都充满力量感,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着,露出性感的喉结和修长的脖颈。

  随即就把手中的一把剑扔到旁边人的手上。

  Mafia中文名叫戴斯明,是名外科医生,Mafia在阿拉伯语中是「避难地」的意思,他专门庇护不同国籍窜逃的人物,是两道间游走的人物,他的身份很敏感,但已经移民到意大利了。

  戴斯明的张扬似乎刻到了骨子里,那丹凤眼溢出勾人的色彩,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输了是多么技不如人。

  身后的人为他取下击剑服,披银色的金属材质甲胄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色的浴袍披在他的身上。

  “好久没练练了,你还是那么稳。”

  贺云屺抬起眼,幽蓝的瞳孔深深地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眸光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也不错。”

  戴斯明接过热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耸耸肩,“不过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最近有什么需要引进的医疗器械,我资助。”

  戴斯明笑了,“行啊,那我不客气了。”

  然后友好地上去握了一下手。

  贺云屺今天把惯带的白色棉质手套换成了皮质手套,黑色的皮料做工细致,也许又是因为他的手指修长而透出一股禁欲的美感。

  很漂亮,戴斯明想。

  如果不是他有洁癖,倒还想再摸一摸。

  “抗麻药的患者还是在少数,十二年前我倒是遇到过一个……不过看了他的各项数据,也差不多该醒了。”

  “嗯。”

  “合作愉快。”接着微笑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里,拍拍,“如果需要医疗服务,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戴斯明看着贺云屺离开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明天让助理给贺云屺先生发份实验室需要的采购清单。”

  “嗯,谈妥了,是份意外的大礼包。”

  “呵,那边的巴不得他们内耗两败俱伤为社会安定做贡献,但我偏不让他们得意。”

  “据我得到的消息来看,生意上的事儿不太参与,先礼后兵,谈不拢再说。”

  ﹡

  今天的第一道阳光洒在顾鹤的手臂上,能清楚的看到细细的绒毛,头发稍微有些长,细软柔韧的,发质很好。

  曦光撒在他的的侧脸上,把他纤长的睫毛映照得一清二楚,接着那如小扇子般的睫毛颤颤,似乎就要醒过来。

  睡眼惺忪地顾鹤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望向窗户,只见散开的光柱中影影绰绰地细小尘埃在空中沉浮。

  外面的树影摇晃,枝头的枯叶也落地七七八八了,剩下光秃的枝头来迎接飒飒的西风。

  他浑身僵硬,想动,但稍稍动一下手臂就把背上的伤口撕扯到了,疼痛从神经末梢逐一激起然后遍布全身,一发不可收拾。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护士惊讶道:“你醒了!”

  “我是谁?”

  不大的空间空气被此刻的氛围凝结。

  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

  顾鹤机械系地停止了所有的思考,任由着他们操控着各种仪器和望闻问切。

  经过了时间的缓冲,他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但脑子里的记忆就像一块满是空洞的拼图,很多板块他都没有找到缺失的拼图。

  最终他们统一得到一个结论,选择性失忆伴随连续性失忆。

  失忆?

  但是刚苏醒记忆还是处于比较混沌的时候。

  贺云屺知道消息后直接中断了会议,留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散会。”

  眼神一变,刚刚与电话那头的温和语气全然消失,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他穿着笔挺的西服,扣子也很精致,系深蓝色领带,手腕子上是一块很闪的银表和一串佛珠,眉目清晰凌厉。

  在看到顾鹤睁着眼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不过人刚醒过来,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他的眼睫微微震颤,显得有些脆弱。

  “宝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结果顾鹤眨了眨眼,看着他,第一句话是——“你凶我。”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点有气无力。

  贺云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凶?什么时候凶的?

  但一想到刚才谢隽跟他说了具体情况,现在顾鹤脑子里的事情还比较混乱。如果说是凶他这件事,那么应该是记得他昏迷之前为他挡的那一下了。

  贺云屺叹气,走了过去,抬手把顾鹤搂进怀里,压下内心的感情,手掌搭在他后背顺抚,然后小声道歉,“对不起宝贝,不凶了。”

  显然顾鹤并不习惯这种近距离带着亲密的接触,无奈身上的疼痛已经折腾得他没有丝毫力气。

  贺云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皱了皱眉,然后抬眼看向一旁的谢隽和许纪川。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除了医生外,就是这两个人。

  他们能说出自己的大致信息,其中一个还说是自己同校的同学,还拿出了校园卡证明身份。

  而谢隽则是把豹子牵来了,他看到的时候也一惊。但很快那只豹子就亲昵地蹭上了他的手背,熟悉的感觉有些说不上来。

  他想,应该是认识的吧。

  于是顾鹤暂时相信了他们的话。

  再接触久些,他记得自己在W大读法医,也记得自己和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甚至还能说出之前绑架的部分细节,或是什么很早的事情。

  然而一要具体,脑内人影堆叠,很多张脸只有大略的印象,很难辨认。

  “你是谁?”

  顾鹤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看着他的穿着身份应该不菲,是自己的老板?

  贺云屺捏了捏小狐狸的耳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你老公。”

  “......”顾鹤尴尬地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站着的那两个人,似乎在问真的吗?

  狗都能听出来里边带着的浓浓爱意,许纪川倒是一脸兴奋不嫌事大地点点头,恨不得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

  谢隽则是尴尬地抓耳挠腮不敢看他,他觉得七爷不是在虐狗,而是在杀狗。

  顾鹤再度陷入了自我怀疑:我喜欢压这种?

  “嫂子我们还有点事儿,先出去了。”说完谢隽把还在一旁磕cp的许纪川强行拽了出去。

  一时间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两道浅浅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顾鹤的心脏似乎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频率快得可怕。

  “宝宝是不想要我了吗?”低哑声线里有一种莫名的温柔和委屈,尾音苦涩。

  “不、不是。”顾鹤下意识地否定了,他再次被自己的言语给惊愕到了,难道自己是渣男?心里莫名生出了点罪恶感。

  一双专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淡蓝色的双瞳很漂亮,像深蓝幽静的大海,剑眉星目其实更显得锋芒。

  接着顾鹤感觉到温热的触感碰到了他的嘴唇,一触即离,他的的脊背微微颤抖,气息乱了一秒,耳根染上一层红色,衬得皮肤苍白,透出病态。

  “抱歉。”

  明明是自己被他的无礼侵犯。可是那人又绅士地道歉,让他有种力不从心地感觉。

  贺云屺重新向他介绍自己,“我叫贺云屺,他们都叫我七爷。但你喜欢喊我贺先生,有事求我的时候会喊七爷,生气的时候会喊我全名。”

  顾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似乎在考究他这番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