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顾鹤客气又疏离地叫了一声。
“过来。”
顾鹤没有办法抗拒,这是他的地盘,只能听从命令,僵着几乎同手同脚走了过去,上刑似的。
他的发梢潮湿,应该只随意擦了擦。
贺云屺仿佛看不出他的不情愿,人到跟前的时候,故意凑近了视线,靠近些能看到少年身上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指尖拂过他最大的一道疤痕,云淡风轻地问:“怎么回事?”
被指尖扫过的地方有些异痒,顾鹤迅速低头扫一眼,说,“以前打架被捅伤的。”
贺云屺又看到了他腰间的的淤青,摁下去肌肉的记忆痛觉唤醒,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这儿呢?”
顾鹤眼神闪躲保持沉默。
“嗯?”那上扬的尾音带着警告。
“被赵鹏泰掐的。”顾鹤眉目冷淡,但并不显得生硬且跋扈飞扬,回答的态度反倒多了丝谨慎小心。
良久,顾鹤瞧着他不出声以为是生气了。毕竟自己被「划分」到赵鹏泰那边,悻悻喊了声七爷。
没反应。
生气还是嫌弃他脏?
贺云屺眸光微沉对上了那双试探的眼神,攥住了他的手腕,掌心包裹少年细嫩的手掌,把人扯到怀里一把抱起。
“做过吗?”
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打小就涉足社会的他见闻并不少。
“没有。”
“清理干净了吗?”
“嗯。”天知道顾鹤是多么的羞耻,浴室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堆,仅凭着记忆回顾了谢隽快速的口述,他闭着眼磕磕碰碰的实践,难受、羞耻、痛苦各种情绪的折磨下终于完成了。
顾鹤僵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弹,纤细莹白的脖子在他的眼前更加晃眼,惹得他情不自禁伏低去嗅闻着清冽的沐浴露馨香,热乎乎的呼吸扫过让他的肌肤一机灵。因为紧张一声细碎的气音钻入贺云屺的耳朵,还是个小妖精。
“七爷,我们能不能谈谈?”小狐狸声音清冷却掩盖不住年龄的稚气,说完后抿唇看着贺云屺的反应,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没有攻击也没有反抗,只不过有些不甘和隐忍。
“好啊,谈什么?”声音低哑还带着笑意,很感性,脚步却没有停下把人抱进房间。
顾鹤踌躇片刻还是开口了,难得的磕绊:“我、我在上面、”可能会很生疏。
不等他说完,贺云屺眉梢带着笑意说——“可以。”
还想着在上面,小狐狸看来还搞不清楚情况啊。
顾鹤还有什么好说的,僵着手脚爬上-床,掀开薄被躺了进去。
“宝贝儿,你可以在上面,但我一定会在你里面。”他凑近他的脸,敛眸含笑,眸底闪过了一丝精光。
顾鹤回想了一秒,茫然又有些后怕地缩了缩,“什、什么?”
明明刚才那个人说要他在上面好好照顾七爷的。毕竟有钱人的特殊癖-好他也不想懂太多。反正照理来说他并不是吃亏的一方,上面就上面吧,可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贺云屺看着小狐狸的眼睛像小动物般迷蒙。顿时有些心软,就知道他可能曲解了谢隽的意思了眼神温度骤降,声音也带上些嘲讽,“没扩-张啊。”
顾鹤心中大骇,掩饰般地垂下了眸子。
讲真的,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这么担心过自己屁-股的安危。
贺云屺笑了笑:“紧张?”
顾鹤干巴巴的道:“还好。”
真是个小孩,贺云屺倒也不拆穿他。
他试图从自己贫瘠的忄生教育知识里挖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显然,很是困难。
最后。
那神色微淡的琥珀色眸子湿润晶亮又多了迷茫,被迫看见自己谷欠望却束手无策,最后让他深陷泥潭,无处可逃,那脆弱的挣扎只会更惹人怜爱。
“柔韧性还挺好,会跳舞?”
顾鹤沉默了一会儿,如实回答:“跳过。”
“跳的什么?”
“芭蕾。”
“还在跳吗?”
“不跳了。”
“为什么?”
“没钱。”
贺云屺轻笑一声,咬了咬他的耳垂,几乎有些恶劣。
“为什么?”
“出了车祸,两条腿都断了,就不跳了。”
现实不过是提醒他这只妄想成为天鹅的黑乌鸦,没资格。
话音刚落,他感受到眼皮传来了柔软地温热,如蜻蜓点水般,似乎,是安慰,又亦或是同情可怜。
他睫毛颤颤,迷茫的视线勉强勾勒出眼前人的轮廓。
两人的鼻尖就要贴上了,这样亲密的距离,顾鹤不由地有些害怕,他的眼睛里似乎住着欲望的妖精,一步步把他托下沉溺沼泽。
“知道怎么接吻吗?”
顾鹤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后知后觉明白的他耳根通红。
他真是没什么经验,偏过脸去,任由那个人引导,却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小家伙果然生涩可爱,挺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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