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杜若坚定地说。
尽管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同床异梦，可无法否认的是，尤知雾能够在杜若这里，感受到难言的安宁。
他一边抗拒着男人的靠近，一边又沉溺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尤知雾才收拾好情绪，推开杜若：“我要走了，还有事。”
杜若也不拦他，他稍微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就凑过去替尤知雾整理尤知雾凌乱的衣襟。
少年这副惨遭蹂躏的模样，要是叫外人看了去，只怕也会怀疑杜医生是个衣冠禽兽，对少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尤知雾临走前，把一张银行卡交到杜若手上：“我妈妈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杜若没有拒绝，他知道，只有收下这张卡，尤知雾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目送少年远去，杜若脸上的笑意才沉下来。
尤知雾没有把和同性订婚的事情告诉牧君，那尤父那边他就交代不了，他眼眸中划过思虑。
出了病院以后，尤知雾就直接往自己老师家里赶过去了。
老师姓张，年纪大了，家里又只有他一个人，尤知雾总劝说他，家里请个保姆。
好说歹说，才终于说动了这倔脾气。
尤知雾一进门，保姆阿姨就匆匆迎了上来：“知雾来啦。”
她转头喊屋子里的张老头：“老张，知雾过来了。”
她笑着和尤知雾说：“他在画室不知道捣鼓些啥呢，你直接过去就行，我给你倒杯水。”
尤知雾点头，换了独属于自己的拖鞋，提着资料往画室走去。
“老师，我来了。”尤知雾说。
张老师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此时正细细打量一张风景画。
画上画的是森林，光线透过丛林，落在清澈的溪流上，生机勃勃，引人入胜。
尤知雾只一眼，边能看出作者的笔触老练，情感丰富。
“知雾你来看看这画，哎，真妙，这意境……”老头子絮絮叨叨，口中不住夸奖。
尤知雾知道他是老画迷，笑问：“这又是您从哪里搜罗来的宝贝？”
老头子手一顿，不住叹气：“这是我儿子画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尤知雾挑眉：“您儿子？他不是从小就去了国外吗？”
说到这个老头子就气：“快别说了，那丑女人，硬要带着他去国外，我儿子天赋那么好，全让他妈给糟蹋了，学了个什么破金融，一身铜臭味……”
他骂骂咧咧的，发现自己偏了题，又硬生生拽回来：“前段时间不我儿子来看了我两眼，又跑了。”
他说话时带着埋怨，又有着止不住的骄傲，尤知雾静静看着，心里为他感到高兴，又止不住有些落寞。
要是……这是他的父亲就好了……
甩开那些不着调的想法，尤知雾把拿来的资料打开：“这是您要的东西。”
他把画也摊开在桌子上。
老头子这才颠颠凑过来：“哎，这画怎么才画这么点？马上大赛就要开始了。”
尤知雾抿唇，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会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