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看着面前摆满的丰盛食物和吃的一脸幸福的派蒙,扭头看着脚步轻快的离去的少年帝君,心头莫名浮现出一丝不安。

  摩拉克斯……究竟明白了什么?

  空食不知味地吃着盘中的美食,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当天夜里,被再次拽入梦境的云慕白意外于今天梦境的场景居然是近日自己长待着的办公室。

  虽然四周的场景模糊地看不出具体的模样,然而面前的书桌和资料却是清晰可辨。

  办公室play?

  今天玩这么大吗?

  云慕白脑海中浮现出那条双晶莹剔透如同上好石珀一般的金眸,安抚地拍了拍自己乱跳的小心脏。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大概也没人敢和摩拉克斯说那些吧。

  渎神者……吗?

  云慕白喉结滚了滚,呼吸急促,神思恍惚。忽然,一双流淌着金色岩纹的手掌从他的面前抽走了桌面上的书。

  他抬起头,只见身着神装的摩拉克斯正好奇地翻了翻那本璃月的神话故事,似乎注意到云慕白的目光,少年帝君合上书本,“这些书里可找不到你要的东西。”

  殷红的眼尾轻轻扫过脸颊绯红的青年,摩拉克斯用手中的书籍抬起云慕白的下颌,“嗯?你在想什么?”

  看着面前身着神装的少年帝君,云慕白迅速定了定神,垂眸看向抵在自己下巴上的书本,“找东西?我可什么都没找。”

  “你确定?”带着微微硬度的书脊顺着云慕白的喉结轻轻下滑,从锁骨、胸腔最后暧昧地擦过对方的腹部。

  听着青年忽然急促呼吸,摩拉克斯低下头,愉悦地勾起嘴角。

  “来璃月吧。”少年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喑哑,“你想要快点见到那个孩子,对吗?”

  “你怎么知道……”云慕白轻轻咬着唇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是哪怕再如何努力,他却也知道只是这一句便在对方面前露了底。

  少年帝君当即双眸熠熠,灿如繁星,一条金色蜷曲的祥云尾巴不受控制地从身后冒了出来,仿佛显摆一样轻轻在云慕白的面前晃了晃。

  “你当时担心喝了酒哦。”摩拉克斯侧坐在云慕白的面前,安抚地拍了拍,眉眼间得逞的溢出了得逞的笑容,“虽然他不会被影响,但……我抓住你的尾巴啦。”

  云慕白伸手拽住了那条小小的祥云尾巴,金龙同款的尾巴在出现在少年的身体上,竟显得这么精巧可爱。

  看着少年帝君洋洋得意的模样,云慕白低头捏了捏那炫耀的尾巴尖,眉眼含笑地看着对方,轻轻晃着手中软乎乎的尾巴。

  “哦?是谁抓住了谁的尾巴呀?”云慕白眨了眨眼睛,轻声转移话题。

  青年带着粉意的白皙的指节穿梭在摩拉克斯金灿灿的尾巴毛之中,分明只是扑通的抚摸,于摩拉克斯来说却又像是某种勾引。

  摩拉克斯的尾巴不受控制地顺着青年的手腕缠绕上了云慕白的整个手臂,他伸手轻轻握住对方的指尖,金眸中满是炽热,“我会在现实中等你的。”

  云慕白看向压抑着眼底情绪的少年帝君,低头舔了舔唇瓣。忽然抬手拽住摩拉克斯兜帽的领子,将对方整个拽向自己后,轻轻吻在了对方那对晶莹剔透的龙角上。

  “咔嚓!”

  梦境的一秒破碎开来。

  一条华丽的金色巨龙熟练地缠绕在青年滚烫的身躯上。

  “你真是坏心眼的枫丹人。”巨龙细密光滑的鳞片地蹭了蹭云慕白,而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中的青年,一声低低地龙吟后摩拉克斯朝着梦境的边缘飞掠而去。

  祂,跑了。

  云慕白猛然从破碎的梦中惊醒。

  看着窗外被风雪所笼罩的朦胧天色,脑海中浮现出那条巨龙狼狈逃跑的身影,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云慕白愣了好一会儿,而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闷闷地笑出来声。

  不过笑过了之后,云慕白将指尖轻轻按在自己的腹部,眉头忧虑地微微蹙起。

  虽然不知道是谁给摩拉克斯点破的,自己的确在意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

  人类的力量显然让自己体内这个带着神明血脉的孩子顺利成长,可是……

  摩拉克斯。

  云慕白咬着下唇,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时刻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金色眼眸。

  “……你也是一条坏心眼的龙啊。”

  ——

  第二天,当云慕白准到旅行者在的办公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璃月港,空在忧心忡忡了一晚上后重新看到了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我能问下,昨天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吗?”

  “当然是找到了他的弱点。”少年帝君抬手拍了拍空的肩膀,“我会给你想要的奖励的,旅行者,说出你的想法吧。”

  “奖励?!”派蒙惊喜地飞到了摩拉克斯面前,“是什么?摩拉吗,还是璃月的好吃的!”

  “……我能去找我妹妹吗?”空拽着派蒙的小披风,阻止了对方许愿一般的要着更多财富,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请求。

  “也是,旅行者和妹妹分开好久了,会想念也是理所当然的。”派蒙人小鬼大地点了点头,接着叉腰歪头,“摩拉克斯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哦。”

  其实是有一种预感,在放任自己的妹妹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的空。

  “你不知道你妹妹在哪。”摩拉克斯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平静地看着空,直指核心。

  “等等吧。”

  “已经有人根据空间波动计算坐标了,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他们跑去哪里了。”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

  “荧呢?”云慕白看着属于旅行者的办公室内依旧空空荡荡,堆积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依旧一动不动。

  “旅者大人和公子阁下出去了。”门口守卫的愚人众低声解释道,“似乎有些新的发现。”

  “好吧,早该习惯的。”云慕白叹了口气,荧分明就是个安分不下来的性格。

  “他们真是有让人无比羡慕的精神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云慕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门口的守卫聊了起来。

  “两位大人都是实力极为强悍的强者,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啊,毕竟你们愚人众执行官都是武力值选拔嘛。”云慕白比了个拇指,接着却又压低声音,好奇询问道,“不过你觉得以荧的实力,他能比得过排在前面的执行官吗?”

  “这个……我不知道。”门外的守卫虽然这样回答,眼眸却闪闪烁烁,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云慕白了然地勾起嘴角,随意起了个头,对方就认真地讨论起了执行官之间的战斗力。

  掐战力啊,永远是不过时的话题呢。

  云慕白默默听着执行官在愚人众内部的风评,不动声色地收集着第二席博士的信息。

  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吗?

  云慕白捏了捏自己单薄的手臂,虽然心动于对方的研究成果,可是,一个没有道德感约束的科学家太不稳定了。

  用自己和孩子去冒险,云慕白摸了摸肚子,他宁愿去面对摩拉克斯的那间金屋。

  正在沉思之时,走廊里忽然响起了哒哒地急促脚步声。

  一个戴着面具,身着愚人众服饰的女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云先生,不,不好了。”

  “怎么了?”云慕白认出女人也是属于第六席的愚人众,下意识抬手阻拦了一下。

  “大人和公子……”女子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一个形容词,“砸穿了博士阁下的实验室。”

  “砸穿?”

  云慕白难以现象,却见女子早有准备一般拿出了一张留影相片。

  相片上,是一个仿佛被直径百米的陨石砸出的深不见底坑洞。

  “两位大人从下面拯救了不少实验体。”云慕白清晰地从女子眼底看到一丝不忍。

  人类本能的对同类的恻隐让她难以保持愚人众内部要求的对执行官全然的认可。

  “那博士呢?”

  “不太好,似乎陷入了昏迷。”女人迟疑地看向了云慕白,“他昏迷之前安排下属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女皇,恐怕是想要旅者大人给个交代。”

  “冰神不会插手的。”云慕白摇了摇头。

  愚人众自从建立之初就是为了保证绝对独立的存在,她只定下了强者为尊这一条理念,愚人众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管。

  “是的,所以执行官大人们打算召开会议。”女子眼神中带上了一些忧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大人?”

  云慕白想了想,“你们执行官内部关系那么差,博士本人昏迷了就没人管他了。”

  “……云先生。”女人纠结地看向云慕白。

  “我懂,我懂。他们关系不差,只是没那么好。”

  云慕白拿着女人递来的照片仔细看了看,而后转身从办公桌后撕下一张纸,写了一行字后递给了送来情报的愚人众。

  “你可以进入会场的吧,去把这个给荧吧。”

  愚人众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青年一双温和的黑眸,捏着那被简单叠好的纸片就转身往回跑去。

  直到将纸片递给旅者大人,她才愣愣地回过神。

  “云慕白给我的?”荧朝女人点了点头,而后抬头看着会场中正一脸愤怒地指着自己毁掉实验室的博士。

  “……你怎么没说他还有切片呢?”荧低声抱怨。

  “这我哪里知道啊。”达达利亚摸了摸胳膊,毛骨悚然,“不过他的切片肯定不多……”

  蓝眸和金眸对视一眼。

  心照不宣。

  结束了就搞掉这个切片。

  “不过这也很麻烦啊。”达达利亚叹了口气,“要赔他实验室,也只有富人有那么多钱吧。”

  洗劫了盗宝团的荧一边展开纸片,一边冷笑道:“有我也不给他,还想拿我做实验,呵呵。”

  然后,当看清云慕白给自己的留言后,荧微微一愣,而后勾起了嘴角。

  “多托雷先生,你的遭遇我十分同情。但我们是无辜的。看看实验室毁坏程度,怎么是我和达达利亚两人能做到的?”

  “不是你们还有谁?”男人的声音冰冷彻骨。

  “岩王帝君吧”荧摊手,一脸的诚恳,“看那个坑,也该是被天星砸的吧。”

  “扑哧。”执行官里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所有人都知道新晋的第六席在胡说八道,但……谁会为多托雷说话呢?

  为愚人众执行官们的友谊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