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阿虞白日里为何对我生气?”
上虞不答话,反而直直的盯着她。
被女魔头死盯着,白鹤心底也打起鼓来,不禁怀疑这酒可是没用?
她心虚的迎着上虞的视线,讨好的笑了笑。
上虞盯了她许久“你是神君,关怀在意的人太多,我不愿做被你怜悯的其中一个。”
她回答了,语气认真且温柔。
倒教白鹤不会了,突如其来的在意让她受宠若惊,无所适从。
可又因眼前这女人的话心底发酸,她轻轻的伸手想去理顺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却被她握住了手腕。
带着醉意的眸子凌厉起来,她恶狠狠的道“白鹤……莫对我亲近。”
下一刻,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唇被咬住,那股浅淡的花香因凑近而变得浓郁,软嫩的唇带着少女的热烈与温柔。
上虞乱了,心乱了,人乱了。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乱了,身子每一处血肉都在疯狂的言说着她欣喜白鹤这一吻。
白鹤两手撑住木椅的两边扶手将她禁锢,她放软了姿态迎合着,毫无想冲破这个于她而言太过薄弱的束缚的念头。
醉意被这一吻吓得化作薄汗消透。
待白鹤放开她时,她唇齿间已尽是白鹤的气息。
“你好大的胆子,太过放肆!”
她毫无气势的呵斥着眼前娇媚且骄横的人。
看着那人毫不在意的将落在肩头的长发挑到肩后,嫣红的唇角带着笑意,“放肆?”
随即再次凑近,鼻端只差分毫就会挨上“还有更放肆的,你可要一试?”
一双眼似乎要把人的魂都勾了去,墨发铺在背上,衬得白衣下的身姿愈发显得柔韧。
像只狸花猫,笔直修长的腿,窈窕矫健的清瘦身姿,一步步间贵气流露,娇的恨不得一只爪轻轻按在人头上。
她语气温柔蛊惑极了,上虞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白鹤,浅笑的望着她“嗯?”
白鹤眼里真挚,似有水波流转“你很美,我瞧得欢喜。”
上虞笑了,脸红的好似桃花“傻鸟儿,莫开玩笑,你与我春风一度太过荒唐。”
白鹤如何听不明白。
燃起的热情被她的淡然冷却。
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去。
她凭着本能吻了上虞,方生出一丝喜欢的念头,就被狠狠地推了回去。
“那魔尊就当我酒后乱性,失礼了。”
连着那如同清酒般醉人的嗓音都冷寂了。
上虞在她背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点了点头,心底因那声疏离的魔尊紧了紧。
二人神思沉浸,无人察觉远处隐在暗夜里的黑影。
赤穹追过去察看,却空空如也,不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白鹤又要了两坛将军泪,喝的沉醉,上虞也醉的不轻。
迷迷糊糊的抱着白鹤找客栈要了间上房。
醉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白鹤死死的抱着上虞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骂着。
她抱的紧,上虞也将她揽在怀里。
不肯思量心内所想,只是贪恋这片刻温存。
天亮之际,上虞醒来整理着褶皱凌乱的衣衫,见白鹤也捂着头爬起来。
“桌上有热茶清粥,喝了会,舒坦些。”
白鹤不愿理她,起身就往外走。
上虞自顾自的坐到桌旁,喝起了茶。她面上毫不在意风轻云淡,可内心却酸涩。
她不会甜言蜜语,不能肆意妄为,不能附和白鹤的胡闹,只会在她醉酒的清晨为她备一盏茶、一碗粥,以示关切。
可……
白鹤不肯受她的好意。
或觉得是惺惺作态……
余光看着她的理好衣衫要往外走的背影,她垂眸叹了口气。
可门外忽传来剑拔弩张的威压,不待白鹤反应过来,上虞已站到了她身前。
“来者何人?”
醇厚的嗓音锋芒毕露,魔尊的威势展露无疑。
只听得门外一句“白凤。”
睥睨天下的嗓音里杀气浓重。
白鹤顿时僵住,心底颤了颤。
完了完了完了……
这次母亲非得打死她不可,还从未听过母亲这般怒气的声音。
下一刻门打开来,赤穹、荒宙戒备的握着神兵。
此处是凡界客栈,他们不可轻易动手。
见自称白凤的女人走了进来,与白鹤别无二致的含情眼,娇艳的面容,只不过比白鹤多了成熟与威势。
她冷声喝道“孽子,还不过来!”
白鹤乖顺的低着头一步步的绕过上虞,走到了白凤面前。
“母……”
刚发了一个音,脸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打在上虞心上。
看着一旁垂眸捂着脸委委屈屈的人,她皱起眉,问道“上神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白鹤未曾解开灵力,且神界之人也测不出魔界灵力所在。
白凤瞥了上虞一眼,她原本对上虞就是恨之入骨,见她与自家女儿在一处,更是怒火冲天。
说话也不顾忌起来。
“魔尊管的也真是宽,原本只知魔尊杀人不眨眼,可至少也算的光明磊落。可如今再看,鹤儿年幼,不知你用何手段蒙骗于她。怎么?连光明磊落这一点你也做不到了?”
“你做的那些脏事以为过了十二万年就被冲淡了?六界轮回路上的血腥味可还没散干净呢!”
白鹤不知母亲到底在讲何,可看上虞脸色愈发阴沉,她急忙拉住母亲的袖子道“我跟您回去。”
白凤却不依不饶,眼角带着几分细纹的含情眼通红,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你也是个女人,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你能做到六界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我真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可是黑的,血可是黑的!”
“枉我当年还觉得你不易,钦佩你几分,可你看看做的那些事!灭世之劫你不遭报应谁遭报应,你就活该去死!”
上虞就那般垂眸静静的站着,任凭白凤刻薄的话语往耳朵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