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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他的动作,刘悠也放下自己这边的车窗,瞧了一眼后视镜中车后座两位八卦的脸。
“她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说在巴塞罗那碰到了一个很漂亮很善良的姐姐。她正好处于青春期,家里面对她逼得紧,整个人又有点叛逆,所以在一个新的环境里打球的状态并不好。身边也没有华国人,你是她在西班牙交的第一个能与她说中文的朋友。”李姚向右边扫了一眼,又马上将视线转了回去,“后来啊,她最常说的话,就是不能辜负别人的好心肠,所以自己要好好打球,这样那位也喜欢网球的姐姐,就知道她曾经帮助的小姑娘,长成了很棒的网球运动员。”
这小姑娘,售后服务做的还挺好。
“她做到了,”刘悠望着右前方在太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说,“就连从来不看网球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她名字了。”
“去年,也就是辞今刚刚开始打WTA那会儿,她的成绩并不是太好,”下了桥以后的路上车很少,于是李姚稍微提了提车速,“当年冬训的时候,她是在我们这边的一个俱乐部里面打的球,那段时间她手感很差,拼了命的训练也没有什么效果。后来过年放了几天假,她可能是看我胳膊上这两条龙漂亮又精致吧,还让我带她去纹身店纹身。”
“她……纹的什么?”刘悠转头问。
李姚:“就那个巴塞罗那的圣家堂外轮廓,我开始还和她说纹腰窝上疼的慌,不建议新手纹在那里,结果她完全不听劝,这小孩……”
他轻笑了一下,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没有多做评价。
腰窝上……纹了纹身吗?刘悠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
有的人会认为纹身代表着年少轻狂,可这样的行为在刘悠看来,更多时候意味着那个人的冲动与渴望。
“辞今选手真了不起啊,我看她从ITF一直打上来的那个成绩,真的是突飞猛进。”王灿见车厢里有了片刻的安静,想要快速度过这片有些尴尬的寂静。
“是啊,她一直在拼了命的打球,从ITF打上来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全年无休。”李姚想起自己陪着她训练的那段时光,就长长的叹了口气,“辞今把自己往死里练,连累着我这个短暂的陪练也辛苦哦。”
“那个时候她的反手问题很大吧,我隐隐约约记得,”王灿想起自己原先看过的比赛视频,当时辞今的正手水平已经很出色了,但是反手回球的质量非常低,因此常被喜欢看网球的那些人诟病。
“现如今她的能力是真的强悍啊,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样,防守能力的确排得上华国顶尖水平了。”
“那段时间她也在增肌,你看看她现如今粗壮的大腿,多有力气多能跑……”李姚絮絮叨叨地说着,宛如辞今是他作为教练带出来的选手,满眼间全是骄傲与自豪。
借着李姚的东风,他们一行人到比赛场地附近的时间早,因此路上的车流量并不大。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酒店以后,李姚帮他们把行李搬下车后就先行找停车位去了。
这个酒店虽然是主办方合作的那种,但办理入住的时间依然是下午两点以后,于是她们三个人在前台领了证件,行李寄存在了酒店就背着包迅速赶去了球场。九点刚过,他们就到达了中央球场,索性与其他的同仁们一边聊着八卦,一边打开设备做些赛前准备。
“今天你们准备蹲几场啊?”他们三个人旁边坐的是海市本地的报刊记者F,长得瘦瘦高高的像根电线杆子,“你们这来的时间可够卡点的。”
“我们在中央球场蹲全天。这不是杂志社抠门,多一天的住宿都不愿意报销。”说起这个王灿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一边鼓捣着自己的相机,一边回对方的话:“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杂志社只想着节约经费不想着员工,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些出外勤的倒霉蛋喽。”
“现在纸媒的确赚不了几个钱,”这个本地记者估计也是做纸媒的,因此提起这个就一把辛酸泪,“还不如开个网刊,你里面图片搞好看点的话,赚的说不定还多些。”
“我们现在有在做网络发行的,”王灿调好设备以后坐下,打开手机将辞今那期的网刊展示给记者F,“这期的销量不错,也正好碰上了辞今夺冠,所以流量很大。”
“辞今啊……”这个记者仔细看了看王灿手中的采访文稿,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喜欢她。她现在的商业活动比原先多了太多,现如今打个WTA的巡回赛都够呛了,等她赛季末一过,手感再一掉,就算拿了大满贯的外卡,也会早早出局。”
王灿面色有些尴尬,心中略微有些生气,语气中带着不满回他:“怎么,职业球员不能接商业推广了?我看她比赛时间以及业余活动平衡的挺好,小姑娘又刻苦,肯定有希望撑起华国女子网球事业的。”
“球员啊,还是要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运动上,心飞了就打不好球了。你看看澳洲的那位,叫什么来着的,不也是刚刚拿了个冠军就一蹶不振了,整天就在外面跑商务,根本不把心思放在打球上。”
这位同行还是坚持自己的“全身心投入”论调,对于运动员参与商业活动持反对意见,“她现如今靠着几个不上档次的WTA冠军还有招桃花的脸,在国内疯狂吸粉赚钱,我不懂她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的行为我看不上。”
“那她就不应该好看,不应该接商业活动,不应该赚钱喽?”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听着的刘悠终于沉不住气了,言辞间全是愤愤不平,“我就想听听您的高见了,独自一个人在外面发展的球员要怎样生存?她要如何支撑一整个团队的费用?献血还是卖肾?难不成喝西北风吗?”刘悠一生气就容易满嘴跑火车,说完后还觉得晦气,一同与了解她的陈婉与王灿呸了呸。
“那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位同行耸了耸肩,面上全是不屑,“就说现在这些女球员啊,一天到晚在社交媒体上嚷嚷着与男子球员同工同酬,她们配吗?”
“什么是配,什么是不配,你说说?”刘悠翻了个白眼。
“我,我才不和你说。要不是社里面给我安排到了这里,我才不会想来采访辞今呢。”
“……怎么会有你这么目光短浅的记者。”陈婉拉着身旁的王灿与刘悠的袖子,准备换个地方坐,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
“小婉,我们就坐这里。”刘悠将她手背按了按,关闭手机翘起二郎腿,“他对一位年轻漂亮且有能力的运动员要求如此之高,我想坐在这里好好看看,这位记者拿什么样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是胡编乱造写新闻呢,还是像只细狗一样乱叫。”
“好!我们就在这里看着!”陈婉扬声附和,重重往折叠椅上一坐。
等他们与这个同行互相看不对眼,大眼瞪小眼地在中央球场媒体区忙活了一上午。
一直都是三个人中最容易饿的陈婉,本想关掉自己的电脑,在两场比赛的间隙中间,忙里偷闲吃点什么东西垫垫肚子,却看见自己上周进的媒体群内有人发了一则二号球场新闻的链接。
链接的标题字很大,加粗写着:【辞今选手恐因左腿受伤退出本届海市大师赛】
“刘悠姐,我转给你了一个新闻链接,……你怕是要好好看一下了。”陈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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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狂赶工中!正文完结大概9w字左右,后面应该可以日更到完结~!
(有人看的话)
(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