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lips垂着头颅,白金色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连同那眼睛中颤抖着的、暗藏温柔的目光。他的唇峰湿润,在暖金色的光芒下像是封了一层釉。
我用力抱紧他的腰,抻起脖颈再一次吻上去。我们唇舌舔抵,互相攫取着空气。隐秘的唾液声细碎地徘徊在呼吸之间,升高的体温像是两座濒临喷发的火山,周围的事物都迅速褪色和枯死,其他归于一片寂静。
二十多年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亲吻过其他人,更遑论如此漫长热烈的吻。
我害怕他从这世界上消失,反复收紧手臂,臂上青筋都凸了起来,就像尼龙扎带,把他牢牢捆在怀里。
直到Phillips的颤抖更明显,两腿间似乎有莹润的痕迹,洇湿在我的裤子上。他支起脖颈,想要从吻中抽离,我像个瘾君子一样追着他,不依不饶地吻他。但是受限于姿势,我完全仰起头,得到的也只是蜻蜓点水那样的、若即若离的吻。
Phillips总是不允许自己彻底失控,每次在濒临失控的时刻都会紧急刹车,让一切都重新回到轨道上去。
他这样做,说明他就快彻底失控了。
我把鼻子埋在他的颈间,汲取着他身上散发的信息素,缓解这无可救药的瘾。Phillips表情隐忍地皱着眉,后背连同双臀的肌肉都绷紧,似乎连我嗅闻信息素的动作,都带给他极大的刺激。
圣堂内外的视野是不一样的,视频里看到的是完全透明的玻璃笼,但是从内部看这里完全是个圆形圣堂,所谓的玻璃从内部看也是墙壁,投射的光是人工仿自然光,就像最开始的神殿那样,蜂巢总是把同一套建筑翻做成两面,一面赋予神圣梦幻,一面填充残酷冰冷。
头顶的光如金色薄纱,柔软落在身上,这场景就像磕了药一样迷幻。我没注意这道光是什么时候开始落下的,渐渐地,Phillips的面庞在这逆光中完全模糊。
那些虫族被抬升上来的时候,这里又是呈现怎样的情形,我咀嚼着思绪,嫉妒占据着我的内心,但我把它们隐藏得很好。
我只是用手指去摸索他底下的洞,只是把他从外到里摸得浑身战栗,只是反复地压着他的前列腺。
他按着我的肩膀,说:“……够了,已经够了。”
那语气就像指挥官的命令,轻淡,不容置疑。
但是压制着喘息。
我把水光淋漓的手指抽出来,慢慢地,感受着黏液从我的指间滑过。
他一定很知道现在的状况,黏液从他的屁股里淌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这样,直接插进来吧。”他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直接插进去,那么脆弱的洞肯定会被撕裂。
我强忍着犹豫了几秒,简直度秒如年,连太阳穴都开始跳了,天知道我也多渴望狠狠地插进去。
但我没有听他的,把手指重新捅进他的屁股,动作太过急躁,没有把握力度,他忍不住呃了一声,像个失控的性瘾者,眼睛迷离,浑身发抖。
一切总会偏离轨道,不可能再拉得回来的,指挥官。
我总共放进去四根手指,在他的身体里快速扩张着,把他的洞揉捏得像是个面团,紧绷的括约肌全都张开了。黏液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不停地从里头往外淌。
Phillips压不住溢出的呻吟,他必须张嘴用力呼吸才行,只要他张嘴,那些堕落的声音就再也无法压制。
我的太阳穴跳得越来越厉害,在这样忍耐的折磨中,连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身体像是刚被注射病毒时的易感期那样,猛烈地发着高烧。没有肾上腺素,没有抗体蛋白,只有插进Phillips的身体里,仿佛我才能在濒死中被他解救。
我连手指都没擦一下,带着那样黏稠的体液,在高热中解开裤子上的拉链。动作急迫不慎夹到了性器,疼得闷哼一声,却完全没有减弱它硬的程度。
它抵在Phillips的腿根上,热得吓人,循着软烂的洞口直接插了进去,结实地插到最底,连植在最里面的虫巢都被顶得往里缩了一下。
Phillips几乎崩溃地抽搐着,浑身的肌肉都绷紧着抖动。他的手指抠住我的后背,似乎神志已经模糊了,肉洞只有淫靡地绞紧着。我双手按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用力往上顶,他只能接受这样的侵占,甚至他的身体沦陷进了这样的快感,主动迎合着我的动作。
我的心脏变得很热,比烧热的血液还热,梦里也没有梦到过这样坐在身上迎合的Phillips。我轻轻地亲着他的脖子,亲着他红透的耳根,舔掉他淌下来的汗珠,下面却在用力地、狠狠地干他。
信息素比录像中的红雾还夸张,简直是铺天盖地淹在圣堂里。
Phillips会忘了我是谁,上次在神殿时就是这样,一旦他沦陷在发情里,作为人的神志就被彻底吞没了。连我也迷失在这浓重的红雾里,意识趋于空白,快感如浪潮一层推着一层,灵魂都快从肉体里抽离出来,像是本能,像是毒瘾,我迷恋又疯狂地干着他。
末世,十三区,蜂巢,圣堂,所有的现实都在远离我们,只有对方带来的快感如此真切。
Phillips伏在我的身上,炙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旁,我不断地亲吻着他,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没有一秒停止过。肠道尽头那薄薄的肉,里头寄生的巢体,轻柔地吸吮着我,好像要把我的精液都吸出来。
我对它恨着又迷恋着,它不该生长在那里,给Phillips带来了巨大折磨,真正的罪恶之源。但是它已经生长在了那里,完美地结合,一直等待着有什么灌进去,喂饱它。
我听到恶魔蛊惑的声音,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上次射进去了,为什么这次不呢。
Phillips早就敏感得射了出来,但他的身体仍然在高潮。我徘徊在受精腔的外面,顶得一次比一次用力,那薄薄的开口一次又一次地敞开吸着我。
就在我饱受折磨时,耳边忽然像是幻听了一样,恶魔的声音变成了最熟悉的声音。
“射进来。”
我浑身都僵住了,停止亲吻,也停止往里顶,发蒙地问。
“……什么?”
“如果必须在坏和更坏里选,那就射进来……Chris。”
我的大脑突然轰隆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Phillips的这句话,还是因为他最后叫了我的名字。
Phillips已把受孕的命运看作必然,只有死亡才能让他摆脱命运,可我没有选择杀了他。
坏和更坏,就是我和虫族之间,必须做选择。
在大肆弥漫的红雾里,他留有神志地说出了答案。
我的心脏不止发热,简直从喉咙里跳出来。我热切地亲吻着他,与此同时,性器顶开了那层吸吮着的薄肉,用力地往里挤,Phillips变得颤抖不止,声音嘶哑,直到把精液全都灌进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