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宴任低下头,伸手捂了捂祁棠的耳朵,“下次不去这种地方了。”
“嗯。”
拇指在祁棠的颊侧揉了揉,抵近的额头轻触,唇瓣的微末厮磨像是把晚安细细碾碎。
“我走了。”宴任低声道,在祁棠的唇上反复亲了一下,“赶快去休息。”
祁棠抬手摩挲着宴任的手腕,微微握紧了一些。
气氛的流动趋于缓慢,鼻尖蹭过稀薄的酒气,宴任轻轻抚弄着祁棠的鬓边,视线一刻不离地坠入祁棠眼里。
彼此的呼吸缱绻着交错,祁棠微微仰面,好像下一次的触碰和轻吻随时都会到来。
“你困了?”祁棠触抵着宴任的唇瓣,轻浅湿润地低语道。
“快精神起来了。”宴任略微带笑地低沉道,稍稍捧近了祁棠的颊侧,鼻翼微碰着深深吸气。
指腹在宴任硬韧的腕部上蹭弄,祁棠低声道,“不然别回去了。”
宴任深深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意不知为何加深了一些,却没有立刻答应。
酒店的夜晚非常静谧,尤其是当他们也沉默下来之后。陈志强在拐角后默不作声,只有温凉舒适的空气在细微的缝隙里悄然穿行。暖光盈满整条长廊,淡金的墙面也无声泛光。
陈志强秉持着未来老板的隐私不要多看的想法,一直在电梯口静静等待。
楼层长久地停留不动,深夜没有多少动态能翻,他无所事事地发了会呆。
十几分钟后宴任还是没有过来,而且毫无一点声响。陈志强不由得略感警惕地心上一紧,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
他往回走,皱着眉悄悄探出一点,只看到宴少跟刚才没有多少变化的站姿和背影,刚要往回缩宴少就动了。
宴少走进了祁少光色黯淡的房间,戴着吸睛腕表的修长手掌在门边稍稍一顿,然后毫无声响地关上了门。
“咔哒。”
陈志强老怀大慰地轻轻配音。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红线
闹钟在响。
被捂得极为紧实的祁棠微微皱眉,感觉到缚在身上的压感骤减,手机里传来的铃声消失。
宴任又翻回来,深呼吸着再度把他在身前抱紧。
“几点了?”祁棠蜷了一下问道。
耳后隔着被子,宴任低头抵着他,在祁棠颈间钻过来一样顶靠着拱弄,嗅了片刻才道,“……五点半。”
“这么早——”祁棠想翻身躺平,但身后的宴任又梏住了他的动作,他只能卡在一半的位置,像侧躺在宴任怀里,“宴任。”
宴任坚实的臂膀收紧,把祁棠牢固地搂在自己身前,“……别动。”
祁棠半眯着睁开眼睛,斜斜瞥去的目光里流散着夜色未褪的困意,在晨灰和白霭间,像是某种充满暧昧和暗示的符号。
给陈志强发过消息之后,宴任就留下来没走,洗漱过后祁棠还清醒着逗了一下宴任,就被宴任用被子一捂,一觉抱到天亮。
“为什么设那么早的闹钟?”祁棠低声问道。
因为刚醒,祁棠的嗓音里浸渍着些微浓郁的舒缓,浅淡的声音仿佛曳入星点呢喃的尾韵,在宴任的耳膜上激起微末的酥麻湿润。寸寸相连的骨节像是被引诱了一样隐约酸软,但血流陡然加快,呼吸和心跳都被迫泡入含蓄刺激的兴奋中。
宴任将祁棠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恨不得直接撇开身前的被子,把祁棠圈入怀中。
“宴淑阳……”宴任低沉的声音隐隐有点咬牙,“她如果知道了,今天上午就会早点去我的公寓——”
祁棠扭过头,微微挣动了一下让宴任放松,然后嵌合般靠进宴任怀里,面对面地重新被宴任抱紧。
“太早了。”祁棠稍稍仰头,磨蹭了一下宴任的下颌和唇角,又在宴任的唇瓣上浅淡一亲,“再睡一会。”
宴任静谧半晌,脑内天人交战半天,听到祁棠几乎无声的绵匀呼吸,终于投降般再度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