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出门站在屋檐下看了看。
院子里没有什么人显得清净些。这些年秦洛也颇爱这种感觉。
他看了一会儿后又回头去看莫修染。
果不其然，莫修染也在看他。
“莫修染，跟我说说这五年里发生的事儿。”
秦洛走进屋。
其实昨晚就该问的，可是两人都沉浸在极爱当中。这些年的思念汇聚在心底一起爆发出来的时候，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还得问点什么了。
秦洛走近，抱着莫修染的腰，“别撒谎，照实说。”
莫修染回抱回去，用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轻的嗯了一声。
然后跟秦洛讲着这五年来的事……
五年前莫修染从昌黎找完秦洛回去后三天莫御就亲自带兵出战。
对他放言说如果早些投降会既往不咎。莫修染压根也没听进去。
当即就赢了战。莫御年岁已大，自然不能参战。所以只能坐在马车内观战。那一次两方损失严重。莫修染也受了伤。
之后的莫御更是乘胜追击，莫修染前后带着伤应了五场。垂死挣扎后让对方暂且退了一个多月。
莫修染的伤也在这一个多月里慢慢恢复好。
可毕竟是战场。这样的情况前后持续了三年。
莫修染的士兵伤的伤死的死。最后一战的时候是莫修染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带着胸口上的剑伤趁莫御最放松的阶段带着自己的士兵杀进了城。虽解决了许多敌兵，但差距仍然摆在那儿。莫修染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杀进了皇宫。里面乱作一团。他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杀了莫御。
所以进去后，他毫不停留地进了莫御的正殿。解决了里面所有阻碍他的人。
那个时候他似乎已经杀红了眼。拖着自己的剑一点点找寻着莫御的身影。
剑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莫修染身上浑身是血的找到躲在床下的莫御。
从莫御惊恐的眼神里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情。那一刻脑子里似乎有种声音在叫嚣，那就是杀了他。
莫御慌忙的从床底的另一边爬出去想逃，莫修染比他快一步，进来时早就把门给堵了。
莫御被逼到墙角，明明心里害怕得很，嘴上却还是不放过他，“早知当初就该把你这个祸害给扔了！”
莫修染带着血的嘴唇笑了笑，“父皇，您该走了。”
腰间的银铃被扯断了线掉在满是血迹的地上，溅起了小范围的血花来。
他把铃铛捡起来，握在手里……
在这一晚不论是街上还是皇宫内，随处可见的血迹流的到处都是。
天上飘起了小雨。莫修染带着血剑出来。
外面站着五个人。
莫文蔚和莫文烁是带着援军前来的，何玉和红影扶着霍飞。
身后是幸存下来的兵将。
……
之后莫修染花了足足几个月的时间清理血迹和尸体。羽国的大部分人已经迁移到外部去了。
莫修染派人去把百姓移了回来。
然后花了一年的时候重建羽国，建定新的秩序。在其间也派人一直搜寻莫城的踪迹。可那人躲的贼，找了很久一点踪迹都不见……
秦洛抱着莫修染的腰紧了不少，“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莫修染亲了亲他的额角，“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
秦洛轻轻骂了他一句。但嘴角却带着笑意。又问，“如今谁是皇帝？”
“暂且由我皇兄担任。”
“暂且？”秦洛从他怀里退出来，“为什么是暂且？”
“皇兄想让我来担任。但我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我一直以来并非想要皇位，只是想报仇罢了。”
秦洛愣了愣。
只是想报仇？那可不行，他要是不当皇帝的话那自己还怎么回去？虽然这里的世界也挺好的，但自己终究也不是这里的人啊……
秦洛发了会呆，又重新抬起头，“你……应该听你皇兄的话。”
“不然。我既无意，何必强求。”莫修染把他的脸捧起来亲了一口。
“……”秦洛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
门口却来了人。
秦洛回头去看，只见那人盯着自己看了一眼后又慌忙撇开了视线，说，”王爷，沈公子……找您。”
秦洛瞬间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恐怕这下人的心情和我当初看见莫文烁是一样的。看见两个相似的人确实应该吓得够呛。
莫修染应了一声。
那人走后秦洛把手环抱在胸前，略过莫修染去了床边坐着，看着他，“快去吧，你的小情人找你呢。”
莫修染知道他有小脾气了。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笑了笑。觉得可爱的紧。
秦洛见他笑，心里又来气了。干脆直接不看他了。
莫修染上前来把他气呼呼的小脸掰过来，俯身想用接吻去给他顺顺毛。
结果秦洛嘴闭的紧，他的舌头根本伸不进去。
退出来后被他这样子逗笑了，于是把他的脸捏鼓起来。
秦洛没有防备，嘴被捏的成了一个“o”形，莫修染重新贴上去，然后往里面吹了口气。
秦洛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两颊鼓鼓的。莫修染没忍住又亲了上去，再一个没忍住咬了一口。
在他还想进行下一步时，秦洛连忙把他的手扯下来，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去擦自己的嘴，边擦边骂，“你个狗！”
还故作很嫌弃的连“呸”了好几声。
莫修染哄他，“你跟我一起去。”
秦洛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不去。”
“你若是不去他就会一直待在府上了。”莫修染边说边把人抱起来。
“……”秦洛无语的晃着自己悬空的两条腿，“放我下来。”
莫修染听话的把人放了下来。把早就准备好的披风拿过来给他系上，然后自顾自的拉着人出了门。
“……”
走在路上时秦洛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上前和莫修染并肩，“你是不是连那个湖也重新建了？”
莫修染点头，“嗯。”
“那还有鱼吗？”
“嗯。”
秦洛疑惑，“还没死啊？”
“……重新养的。”
“……”
秦洛尴尬的哦了一声。
……
秦洛继续跟着他走。
按照自己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个路线应该是往偏殿走的。
果不其然。
莫修染还真给他带去了偏殿。
刚踏进去，就看见里面坐着人的人了。不过也还不止一个。
秦洛先是跟沈明安对视了一眼。目光就放到了旁边坐着的人身上，看着有点眼熟。最后终于锁定下来，“大皇子？”
莫文蔚抬起头。先是有些惊讶，而后也还是对他笑了笑，“秦公子何时回来的？”
“昨日。逃难在庙里躲了一阵子，就看见莫修染了。就同他一起回来了。”
秦洛回着他的话，又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沈明安身上，“这位是沈明安沈公子吧？”
突然被点了名的沈明安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又慌忙的朝秦洛行了礼，“秦公子好。”
秦洛明显能看出来面前人的慌张。不由得回忆起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一点，把人吓成这样。
他笑着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莫修染拉着秦洛在他们对面的座椅坐了下来。跟莫文蔚说些什么。
秦洛倒是没什么心思去听。
从坐下来开始目光就放在沈明安身上没有移开过。
上下打量了起来。
沈明安长得也确实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皮肤也白，身形居然也能做到这么相似。就是……性格好像和他不太一样。
沈明安不敢去看秦洛的眼睛。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紧张的抠弄着自己的手指。
秦洛总感觉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不过这个模样瞧上去居然还有点可爱……
秦洛盯着看了一会儿后怕真的吓到他就没看了。
拿起旁边的茶杯想喝茶。结果没有。他看了看莫修染面前的，看见里面有就直接拿了过来吹了吹就喝了一口。
这个举动被对面的两人看在眼里。莫文蔚似乎见怪不怪了。倒是沈明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然后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秦洛待着实在是没有趣味。就站起身来，对着沈明安说，“沈公子跟我一同出去走走吧。反正里面待着也确实没有什么趣味。”
沈明安现实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了看旁边的莫文蔚。
见莫文蔚点头后他才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多谢，秦公子。”
秦洛对他笑笑，见他不动，就直接上手把他拉了出去。
本就胆小的沈明安又一阵心慌。但又不得不跟着。
莫文蔚看着两人不见了踪影才把目光收回来，“他何时回来的？”
莫修染把对面的茶杯拿过来喝了一口，“昨日。”
“那他说的都是真的？”
莫修染嗯了一声，“昌黎匈奴进犯。叶倾羽把他送至城外，给他指了往羽国的路。我去庙里上香的时候遇见了。”
一切说的再自然不过。莫文蔚也没多问什么 。
“今日把他带回去吧。”莫修染又说。
“谁？”
“沈明安。”
莫文蔚顿了顿。
把沈明安送过去是为了缓解他前几年失眠的症状。
那一阵子莫修染总是睡不着觉。半夜起来时总是自己一个人出宫去挂平安符。他也知道，这个原因肯定是因为秦洛。
他想派人去把秦洛接回来，可莫修染不让。
那段时间他常常看见莫修染在一棵海棠树下哭。那是他第一次见莫修染哭。
他找了一个和秦洛相似的人去了莫修染府上。自己则在暗中观察他的状况。
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沈明安第一次来府上的时候莫修染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多余的眼神的都没有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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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没过审。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