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黄英低声说。

  乔秋毫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些威迫力:“请你想清楚再说话,马路、走廊、楼梯都有监控,别以为打扮一下我们就认不出你来。”

  黄英的身形狠狠的抖了一下:“我去过……但是我只是想看看赵小武的情况,真的。”

  “刚才你还想说在家里?”

  “我太害怕了……”

  “而且我一个女人哪里能杀人?”

  乔秋毫问来问去黄英都不肯说真话,他只能先放她离开。

  ——

  下午集合人员开会。

  乔秋毫把死者的照片贴到白板上,又贴出一个下雨的标志:“首先案发当晚下雨,伴随着一点闷雷,这是背景。”

  “其次,赵母只有家里的父亲,目前在国外,赵父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在乡下种田,一个出来打工,但过得都不太好,赵父娶了赵母之后靠着她的资金和人合伙开了商店,然后发迹,但最近有点谈崩,合伙人出了国散心,和经纪人之间的关系看似是平淡的,这些是关系近的人物。”

  “如果有发现的话可以补充,现在大家一起总结和交流一下调查结果。”乔秋毫贴完死者的社会关系看向他们。

  小刘拿着一个内存卡站起身:“我们在监控之中见到有三个可疑人物在当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进入了死者的住所,我们一起来看看。”

  小刘走到前面的大屏幕前把内存卡插进去,乔秋毫站到侧面观看,屏幕一阵白花之后就出现了画面,

  由于下雨小区中几乎没有人行走,一个穿着雨衣撑着伞的人从的士上下来,他走向A楼,收了伞后依旧看不清面容。

  对方把雨衣的帽子拉得很低,还低着头,只露出鼻尖以下的面部,但从唇线上的色泽和下巴来看似乎是一个女人。

  女人来到死者的家前伸手按门铃。

  “停。”这次说话的是勘察痕迹的小张,小张拿出几张黑白照片说:“门铃上有重叠的指纹,把覆盖分开来,发现在当天只有六个人到访死者的家,其中一个是邻居借东西,一个是外卖,还有一个是他二哥……借钱的,但都剔除了嫌疑。”

  “那就剩下三个,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她其实是黄英。”小张停了停,“黄英撒谎。”

  乔秋毫皱眉敲了敲桌子:“这个女人不是那么老实,我们要再传她来问一次话。”他看向刚请回来的唇语老师,“接着下来这个女人会和死者发生一些争执,麻烦老师了。”

  他们其实都已经看过了录像。

  “好。”年过五十的唇语专家点头。

  小刘继续点播,接着的画面就是黄英走了进去,十五分钟后她就出来了,来送的人是赵母,两人还在门口发生了一些口角。

  画面即使只照到侧面唇语老师还是看了出来:“赵母说‘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们不敢用,你别再来游说那个蠢货了’。”

  黄英分辨了一句:【这不是你们嫌弃之前的贵吗?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呸,你当我是他?小作坊不干不净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女人,给我滚。】赵母耳朵上带着明晃晃的耳钉,头发烫成小波浪盘起来,看起来气势很强,她说完这句话就用力甩上门。

  乔秋毫蹙起眉头,他已经隐约猜到些什么。

  法医推了推眼镜:“这个黄英似乎还干着什么地下勾当?是得审审。”

  乔秋毫思索起来,审问黄英的时候她那么紧张,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问题,而好死不死碰巧当晚赵父赵母死了。

  乔秋毫看回画面,黄英走了后没多久走廊上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人是黄色的雨衣,像一坨屎,手中还拿着一个东西左右摆摆。

  画面放大之后竟然是一个罗盘,这是一个道士,中年,脸孔削瘦,留着胡子。

  “……”全体沉默,突然有一种此人走错片场的糟心感。

  乔秋毫也有些无语,询问的看向其他人:“这是谁你们查到没有?”

  “没有。”所有人都摇头,“可能是推销员……推销道士。”

  然后他们就见到画面之中的道士把目标对准死者的家,摁了门铃,是赵母来开门,赵母见到道士还臭骂了一顿,最后道士灰溜溜的走了。

  临走之前还神神叨叨的感叹了一句:【可能命该如此……】

  乔秋毫看完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评论:“这是口头禅吧,神神叨叨的。”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

  法医倒是说:“或许吧。”

  “不过还是得把人找出来。”乔秋毫说,“当时门打开了,或许他会看到些什么。”

  画面继续播放,第三个人是重点,乔秋毫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