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双修泡灵泉。
喝茶烤肉听吹牛。
为了小幼苗,沈白榆硬是在小空间里呆了半个月,实在担心外面的军舰,才终于提出要回去。
“这么快?”玉衡有点惊讶,不再多呆几天等幼苗再稳定稳定?”
难得有个人进来陪自己侃大山,玉衡有点舍不得地劝道,“你要是怕赶不上军舰穿梭速度,误了战机,我可以送你们回到刚进隧道的时间。”
“不了,”沈白榆摇头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但外边战局不明,我在这里也坐不住,不如早点出去了结战事再说。”
玉衡看向迟重棠,“你不劝劝?”
我哪敢劝。
赶着挨揍吗?
迟重棠心里嘀咕,面上还要维持自己花王的尊严,哼了声道,“有什么好劝的,有我在,他能出什么事?”
“说的也是。”玉衡点点头,“要是灵气不足,你俩多点双修就好了,有什么磕着碰着,有你跟着应该也伤不到。”
说着,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你们倒是好,能出去到处浪,我就只能呆在这里,整天钓钓鱼种种菜,都快无聊死了。”
沈白榆道:“你可以跟我们出去。”
“他哪敢啊?”朱灵幸灾乐祸道,“天枢到处找他呢,玉衡只要一踏出这里,立刻就会泄露踪迹,被抓回去。”
“天枢不是你道侣吗?”
“是啊。”
“他抓你干什么?”沈白榆一直都有点疑惑,天枢既然是玉衡的道侣,怎么没和玉衡呆在这里,只有一只坐骑砂雀朱灵?
“抓我回去飞升呗。”玉衡皱了皱鼻子,“天枢早就飞升上了仙界,想接我上去,但你知道的,我天性懒散,只想在修真界快活流浪。”
“仙界是气派,人人都行上去,但是那里规矩多麻烦也多,我吃饱了没事干,飞升上去跟人斗嘴啊?还不如不飞了。”
“最重要的是,玉衡要是飞升了,素了这么久的天枢能放过他的老腰?”朱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每次行房都要死要活的,这要是飞升了,不就任人宰割,躺平任操?”
沈白榆:“……”
这用词可真是虎狼直白。
“嗐,还不是当初一时色相昏心,鬼迷心窍,反应过来就成道侣了。”玉衡痛心疾首,悔不当初,“要是天枢丑一点,我就不至于被骗了。”
“活该。”朱灵啐道,“又要结道侣,又不双修,真不知道你这糟老头子当初为什么要结契,占着茅坑不拉屎,不知道浪费资源。”
“涝死的不知道旱死的,迟早要遭天谴。”
听到没有?
饱汉不知饿汉饥,小心遭天谴。
迟重棠小狗哼哼,目光幽怨得就像深闺怨妇,但一对上沈白榆漆黑的眼瞳,又委屈地不敢哔哔,只敢在心里小声。
可朱灵一说到这里,就控制不住来气,嘴巴叭叭叭的,跟机关枪一样。
“当初说好了,谁先脱单谁是狗,七夕一起手拉手,结果你比我还畜生,隔天就结了契拐了人回来,还是三清门最丰神俊朗的天枢道长!”
“天天留我一只鸟吃你们臭情侣的车尾气,这就不说了,一堆黄色废料,但你说好了给我介绍只帅雄鸟回来,结果鸟没见到,领了这么个臭摆烂的!”
“第一面就薅我三根毛,还是长老,天天踩我头上耀武扬威,你也不帮我,躺天枢道长怀里看戏,还嗑瓜子,瓜子皮都扔我头上了!”
“现在呢,你跑就跑了,连带着我也不能出这小世界,天枢长老要是知道是我驮着你跑路的,非拔了我全部毛不可!”
朱灵横眉瞪眼,叉着腰骂玉衡,“你到底听没听啊?!”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只不过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玉衡被骂得都习惯了,扯着耳朵跟朱灵说完,又笑呵呵地跟沈白榆解释,“没事,朱灵几乎每个月都要拿这套说辞骂我一顿,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哈哈。”
沈白榆:“……风土人情还挺特别的。”
“是吧,我也觉得哈哈哈……”玉衡边笑边纠正,“风土人鸟情,谁让我和朱灵父女情深呢?”
“谁和你父女情深?”朱灵嫌弃地哼道,“就你这贱兮兮的狗样,能生出我这样天生丽质貌美如花的鸟?”
“呵,”迟重棠听了冷笑一声,“我们花族可没你这么丑的。”
“迟重棠你找抽是不是?”朱灵立马炸毛了,剑拔弩张,“别以为你法力高强,我就不敢教训你!”
“那你来啊,畜生。”迟重棠针锋相对,“我看你怎么教训我。”
朱灵冷哼一声,展翅化成赤红砂雀,飞高到旁边高大的扶摇花木上,然后张了张嗓子,开始唱歌。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滋滋滋滋ɜːɜːɜːɜːi:i:i:i:……”
朱灵唱得投入,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就是难以想象,一只鸟,一只脑子正常的鸟,唱歌居然能这么难听,没一句在调上。
沈白榆:“……”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呕哑嘲哳难为听”。
迟重棠打这只傻缺鸟这么多次,多半就是因为这一声震耳欲聋的歌喉,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玉衡,“我把她打死,你同意吗?”
“虽然朱灵是我的坐骑,但是鸟各有命,您请——”玉衡捂着耳朵,十分诚恳地说,“不过怎么说,朱灵也是我至爱坐骑,生死之交,希望你下手狠一点,让她死得没那么痛苦。”
最好第一招就哑了,有一个哑巴坐骑,他真的不在意。
因为朱灵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
“当然。”迟重棠露出一个假笑,双手掐诀,纤细锐利的藤蔓瞬间刺向那只红色的大鸟。
虽然沈白榆也不喜欢这么刺耳粗粝的声音,但也不至于因此杀生,正要阻止迟重棠,就看到那只大鸟闪身一落避过了藤蔓,然后咧着大尖嘴疯狂嚣张。
“我就唱我就唱哈哈哈哈!有本事你打掉我啊哈哈哈!”
砂雀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展歌喉,“ɜːɜːɜːɜːɔ:ɔ:ɔ:ɔ:ʌʌʌʌ滋滋滋滋啊哦啊哦啊哦啊哦……”
还挺有规律的。
就是唱得沈白榆心里烦躁,太阳穴突突地跳,非常明白迟重棠为什么这么喜欢打朱灵了,确实听着就挺可气的。
迟重棠废话不多说,一个掐诀金色法阵浮现,无数支金箭从法阵飞跃而出,齐齐射向红色砂雀。
只闪躲,不打架,砂雀的速度可是杠杠的,万箭从中过,片箭不沾身。
朱灵还洋洋得意,“是不是我朱灵在这唱歌才能这么好听~ɔ:ɔ:ɔ:~ʌʌʌ~哔啵哔啵哔啵~哔~~”
沈白榆:“……”
太嚣张了。
他也好想揍朱灵。
“哎,你啊,还是年轻……”玉衡故作老成,摇头晃脑道,“其实多听几次就习惯了,我每天早上就是这么被朱灵叫起床的,现在不还是一脸和善,平易近人?”
沈白榆:“……你能控制得住?”不打她?
“控制不住啊,”玉衡理直气壮,笑眯眯道,“所以我也揍她了,揍完了就神清气爽,平易近人了。”
沈白榆:“……”
所以有些鸟,欠揍是活该的。
—
朱灵到底还是被揍了一顿。
要不是沈白榆劝着,差点就被毒哑了,玉衡还有点可惜。
离开小世界前,玉衡给了沈白榆一堆上品灵石,还有一个玉壶,“这里面装了灵泉水,每天泡是不行了,但可以喝一点,喝个二三十年是没问题的。”
“放心,不是洗澡水,是我用来泡茶的池子的水。”
“谢谢。”沈白榆收下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玉衡笑眯眯道,“下一次,你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要不要我给他寻摸寻摸人家,定个好亲?”
“得了吧,就你这相亲速度,什么时候给我相上再说吧。”朱灵哼了声,把自己的两根尾羽给了沈白榆,“没什么用,给你孩子插花玩。”
沈白榆也收下了,“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就两根破羽毛。”迟重棠小声逼逼,“我随手一拔就不止两根。”
朱灵:“呵呵。”
你拔的不是自己的毛,当然不心疼。
玉衡抬起手,小空间就被撕开了一个缺口,他笑得贱兮兮的,“小友,来日方长,我有预感,我们应该还会再见。”
“应该不会再见了。”迟重棠回过头,朝他龇了龇牙,咧开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你自个儿保重喽~”
话音未落,迟重棠和沈白榆就消失了。
玉衡心里涌起一股不安,想到什么,暗道一声遭了,边跑边撺掇着朱灵,“快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怎么了?”朱灵边跑边一头雾水,“为什么要跑路?”
“他要来了!”
“谁?”
“就是……”玉衡刚要解释,天空中就落下一道白光,而后是一道冷淡低沉的男声——
“玉衡。”
“找到你了。”
—
意识回笼。
沈白榆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还在房间的床上,维持着入睡之前的动作,他坐在床头,膝盖上是迟重棠的脑袋。
手脚不酸麻,应该过得不久。
打开终端看了一眼时间,果然,跟玉衡说得一样,空间里外的流速不同,虽然沈白榆在里面已经呆了半个月,但现实里才过了二十分钟。
真神奇。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空间是怎么撕裂创造出来的。
如果帝国有这项技术,军人就可以进去不断提高自己,科学家也可以打破时间的禁锢,不断追求科学的尽头。
但如果利用不得当,这项技术也会带来灭顶的灾难,没有寿命的束缚,就意味着无尽的生命,无尽的空虚。
罪恶的人会利用它制造武器和祸端,导致生灵涂炭,而后,法规会被摒弃,道德会被蔑视,生命会被践踏。
“阿榆……”
膝盖上的人发出一声呢喃,打断了沈白榆的思绪,一低头,就对上一双清澈的天青色眼瞳,里面还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
迟重棠一抬手,揽住沈白榆的脖子,抬头吻上去。
颠倒的体位,让迟重棠看不到沈白榆的眼睛,但能看到他滑动吞咽的喉结,深邃的锁骨,以及衣领边缘,隐约可见的深色吻痕。
眼底金芒暗暗,迟重棠忽然翻身坐起,将沈白榆摁在怀里亲他,吻得又深又紧,修长的手指去挑他的军装衣摆,探进去,摸他紧实细嫩的皮肉。
“不行……”沈白榆在热吻间隙喘了一句,就又被迟重棠咬住了下唇,舌头伸进去,色.气地舔吻。
沈白榆用了力,稍稍偏过头,喘着气语速快道,“很快出穿梭轨道到达玉门关,我要出去坐镇。”
“让库拉去不行吗?”迟重棠咬着他的下巴,用嘴唇一点点蹭着,吻到他的眼睫,声音低低软软,“他也是将军,少将不行吗……”
“不行,我是指挥官……”沈白榆躲着他的动作,见他手上依然不老实地往里摸,红着脸拧着眉头,一脚把他踹下去。
“好疼……”迟重棠龇牙咧嘴,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向沈白榆,“那你就管军舰,不管你道侣了?”
沈白榆睨了眼他两腿之间耸起的东西,冷淡着眉眼,抿了抿唇,整理自己的军装,“我还有事,你自己处理。”
迟重棠委屈巴巴,扯着他的裤脚撒娇,“阿榆,就一次嘛……”
沈白榆抬脚踢掉他的手,“老实点,再这等我回来,不许乱跑。”
“……喔。”
迟重棠耷拉着眉眼,见他毫不留情地出门去,小声哼哼,“又说以后温柔点,还是这么凶,讨厌的凡人……”
嘴上这么说着,却很快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亦步亦趋地跟着沈白榆,就像一只黏着主人的小狗。
沈白榆也没赶他,径直来到指挥室,问情况,“还有多久出穿梭轨道?”
“还有一分钟。”士兵说,“军舰已经进入交接准备。”
话音刚落,军舰上的机械女声就说话了。
“倒数一分钟,即将离开轨道,或造成轻微波动,有关人员请勿离开岗位,军舰进行交接准备——”
“还有三十秒——”
轨道之中,隐约出现一个白色的圆形漩涡,那就是穿梭轨道的出口。
迟重棠之前留下的金色法阵,在他睡着之后已经兢兢业业的工作,护卫着军舰队的安全与平稳。
很平缓地就出了轨道,一道银色的大门,就像一只遮天的机械巨兽,恢宏磅礴,伫立在茫茫雪原之中,出现在军舰的屏幕上。
这就是玉门关军部大门,也是玉门关这个名字的来由。
玉门关早先不叫玉门关,也不叫帝国之门,而是叫α星系,或者帝国第五边境。
是后来有一次险峻而瞩目的胜利,帝星报社热血沸腾,激情出了一篇文章名叫《我的热血,帝国之门》,里面提到古中华的边疆和这第五边境类同,“春风不度玉门关”,才渐渐这么叫起来。
当然,这是沈白榆说的,迟重棠才不会在意一个破边境星的名字,他只想知道,今晚沈白榆会不会让他上床和他开花。
军舰踏入玉门关境内,立马就有小型巡视舰靠近。
“您好,这里是119巡逻小队,依法确认您的身份。”
“您好,这里是沈白榆中将的军舰队,依军部调令,前来任职,这是军部调令。”沈白榆敬了个军礼,而后确认瞳孔信息,指纹信息,基因锁信息。
所有信息准确无误后,银色的军部大门才成功打开,露出一条宽大的甬道。
庞大的军舰进入,在行驶中,各类射线扫过,滴滴答答的声音不停响起,是军部系统正在运行确认。
最后,军舰缓缓落在一个平台,平台迅速下降,到达军部最底层,军舰入列,舰门才开启。
军舰之外,是一片银色世界。
冰冷的墙壁,闪烁的灯光,除了沈白榆这一行人的军舰,还有数不胜数的军舰排列在这里,就像一只只蛰伏的黑色巨兽,沉默,但不容忽视。
“跟紧我。”沈白榆低声对迟重棠道,其他面容严整的高级军官,也跟着沈白榆一起下了军舰。
下来之后,迟重棠才真正意识到,这机械世界般的边境军部与帝星军部的不同,首先,就是这里的机器人。
各种各样的机器人,有的矮小,有的高大,有的胖圆,无一例外的,它们都有一张屏幕,灵活的机器手臂和行动轮子,搬着东西或推着什么,井然有序地穿梭通行。
遇见沈白榆一行人或者其他军人,它们不会停下,也不会做出敬礼等任何举动。
它们没有自己的思想。
“这些机器人只受控于中央智脑,这里任何可重复的不费脑力的工作,都会交给这些机器人,以解放军人的劳务,让他们集中精力在军务上。”
沈白榆低声解释,“在玉门关军部,除了保密区域,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墙面地板,都会被智脑监控,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包括元帅,都在系统的监视之下。”
“那我隐身呢?”迟重棠也压低声音,“隐身了,系统也能发现我吗?”
“监控系统有热成像和磁力波捕捉系统,如果只是简单的隐藏身影,智脑也会捕捉到你的行踪。”
“瞬间移动也可以?”
“如果突然出现在军部内的某一个地方,会触发警报,甚至直接引发攻击守卫程序,就算是我,也会被打成筛子。”
沈白榆漆黑的眼瞳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敢给我惹麻烦——”
“……知道了。”迟重棠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别惹阿榆生气。
“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许使用法术,藤蔓、金环、金剑都不可以用,也不许显露你的本体花苞,知道了吗?”
“……喔。”
真严。
迟重棠扁了扁嘴,小声哔哔,“这么多规矩,听着就讨厌,要是以前我早就把这里掀翻了,要不是你在这里,这破地方,十万块上品灵石请我来我都不来。”
迟重棠身为花王,敢一朵花单挑整个修真界,就知道他的狂妄,让他在这个规矩森严毫无生气的金属箱子里呆着,确实难为他了。
沈白榆心里一动,拐弯进了一个能源梯,挨得近,借着身体掩护,伸手牵住了迟重棠的手。
迟重棠眼睛都亮了,唇角往上翘,声音甜甜地叫他,“阿榆~”
沈白榆面不改色,目视前方,听见迟重棠的话,没应也没瞪他,迟重棠得寸进尺,肩膀黏着肩膀,手臂贴着手臂,牵着的手轻轻摇晃。
乌金睨到了,白了迟重棠一眼,低骂了一句,“小白脸。”
“哼~”迟重棠轻轻哼道,脑袋也搭在了沈白榆的肩膀上,偏眼挑衅他,“我就喜欢吃软饭,你管的着吗?”
“……”乌金捏紧了手,深吸了一口气,库拉还在,我忍。
库拉余光睨着乌金,眼底泛起一点笑。
能源梯开了,沈白榆走出去,边松开迟重棠的手,却被迟重棠反手一个十指相扣,牢牢握紧了。
沈白榆睨他,迟重棠弯着眼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手上却没放开,见沈白榆不说话也不抗拒,得意地挑了乌金一眼。
你家老大是我的了,生气吧?
不止呢,他还怀了我的孩子,我的小幼苗。
迟重棠心里哼哼唧唧,又穿过好几道金属门,才终于停下。
旁边是来来去去的军人,一身整齐军装,面容严整,不苟言笑,表情跟沈白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连刚刚还偷偷对迟重棠怒目圆瞪的乌金,这时候也面无表情,拧眉抿唇,一副正经严肃相。
“阿尔斯元帅不喜欢手下嬉笑,吊儿郎当的。”沈白榆低声警告,“等会儿进去,见了元帅,你不许撒娇卖乖,不许东瞧西碰,更不许对元帅不敬,知道吗?”
“知道。”迟重棠乖乖点头,板起脸,娇俏的面容冷下来,眼底金芒暗暗,比沈白榆还要唬人。
沈白榆挣了挣手,没挣出来,睨迟重棠,他就无辜地眨了眨眼。
“……松手。”
“……喔。”
连手也不能牵。
——这元帅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