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纪守秋两腿打颤,楼下的赵叔正在清理桌子。
“纪先生,您醒了。”
“嗯。”
纪守秋尴尬地点点头,身体像被按下开关,昨天发生的一切涌向脑海里,立马涨红了脸。
“赵叔,昨天......”
赵叔看了站在楼梯旁的纪守秋一眼,继续擦拭着桌子。
“您是说霍先生吗?”
“对。”直白的话语让纪守秋一愣。
“他是应先生的好友,昨天来看望应先生,”赵叔说道,“不过,昨天霍先生来的时候,有些东西到了,我忙着去招呼工人把东西搬进仓库里,直到我回来,霍先生才和我说你睡着了。”
“哦,原来如此,昨天麻烦赵叔了。”
“没事。”
赵叔拧干了帕子,端着盆出去。
纪守秋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下楼。
赵叔应该没有理由骗自己吧,难道两人真是多年好友?而且昨天他和霍渠......
刚消下去的热度又泛了上来,纪守秋有些难堪,但也不能直接拿这件事去问赵叔。
霍渠昨天的举动把他吓了一跳,他怎么能在朋友家对自己做这种事。
纪守秋无意识地咬住嘴唇,直到感觉疼痛,才反应过来。
先不管了,纪守秋火速拿好东西,还要赶去观月楼。
和赵叔打过招呼,门口却碰到了霍渠。
纪守秋不禁暗骂一声,霍渠怎么阴魂不散的。
不过今日的霍渠看起来心情不错,想来也是,纪守秋白了霍渠一眼。
霍渠不在意地笑了笑,打开车门,微微挑眉:“上车,我送你。”
纪守秋全身都快没一块好肉了,全是眼前的人弄的,如果可以的话,纪守秋甚至不想和霍渠呼吸同一片空气。
但他快迟到了,想了想,纪守秋还是上了车。
霍渠帮他系好安全带,车开始启动。
纪守秋闭上眼睛,显然没有说话的打算,霍渠偏头看他一眼,扔过来一个纸袋。
“吃吧。”
“我不饿。”
然而肚子却出卖了纪守秋的内心,毫不争气地响了下,接着便是霍渠的闷笑。
“快吃,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纪守秋当做没听到,把头扭到一边,依旧没动作。
“听话,你昨晚不是很累。”
“别说了!”
纪守秋死死瞪着旁边开车的霍渠,而霍渠只是朝他笑了笑,显得人畜无害。
肚子咕噜作响,纪守秋最终还是妥协地拿过纸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你以后别那样了。”纪守秋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说道。
“我怎么了?”
纪守秋不知道霍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而霍渠目不斜视,专心地开着车。
“别像昨天那样在别人家.......”
声音越来越小,霍渠余光注意到纪守秋连头都低了下去,耳朵尖也是红的。
“那你看哪里合适,”霍渠悠悠地说道,“你看这里行不行。”
霍渠转过头,往后面扬了扬,波澜不惊地说道:“比如车里?”
回答他的,是纪守秋的一记拳头,直接打在腰上,当然,没使多大劲,毕竟安全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纪守秋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你永远不知道霍渠嘴里能坏到什么地步。
“霍先生,话说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帮我要到领养权?”
他语气严肃,是真的想好好和霍渠聊聊。
不等霍渠开口,纪守秋补充说:“别用之前的说辞糊弄我。”
显然,霍渠并不在意纪守秋说了什么:“哄高兴了就帮你。”
纪守秋一听,立马火气上来了:“最近这段时间,霍先生让我做什么,我都一一照做了,倒是霍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岔开话题,霍先生真的很让人怀疑,怀疑你是否有能力帮我。”
气氛立马变得水火不容起来,霍渠的脸也立马沉了下去,他原本觉得今日心情还不错。
遇上红灯,霍渠一个急刹车,两人的身形都微微一晃。
纪守秋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他试图让两人都冷静一点。
但是他今早务必要一个说法。
“如果霍先生办不到的话,直说就行了,那样也不耽搁彼此时间,我会去找别人。”
一听这话,霍渠立马坐不住了,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找别人,你还想去找别人?”
谁知纪守秋竟然不在意地说:“对啊。”
一只手朝纪守秋袭来,但他反应极快,再加上安全带的桎梏,霍渠并没有得逞,相反,由于纪守秋用力一甩,手腕并没有被霍渠抓住,而霍渠的手无意中碰响了喇叭。
红灯的秒数还未过去,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将马路上的行人被吓了一跳,飞速跑开,纪守秋皱紧了眉。
“霍先生就这点本事吗?”纪守秋嘲讽道。
绿灯亮起,霍渠启动了车子,就在纪守秋以为霍渠要发作时,对方并未出声,只是脸色依旧黑得吓人。
纪守秋转头看向车外,才惊觉这不是前往观月楼的路。
“停车,我要下去。”
霍渠将车停在路边,纪守秋尝试开门,但没能如愿。
纪守秋丧失了耐心:“霍渠,你究竟要干嘛?”
霍渠冷笑一声:“看见外面那栋楼了吗?”
闻言,纪守秋看向窗户外,高大的梧桐树枝干后,隐隐约约是有一栋大楼。
纪守秋眯了眯眼,仔细辨认着,才看见上方“霍氏集团”四个大字。
他当下的心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也对,当地能有几个霍家?
在观月楼里,他或多或少都听同事们说起过,霍家背后的权利。
看纪守秋面色苍白,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霍渠的怒气仿佛才消下去一点。
“领养小枣的事,我会让尹助理去处理。”
纪守秋颓然地点点头。
“还要找别人吗?”
“不找了......”纪守秋用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纪守秋猛然发觉,两人的位置从开始就不对等,霍渠完全没有必要来帮他。
“今天别去观月楼了。”
纪守秋缓缓地应了声。
他连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观月楼打工,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弄清楚,自然也包括,搬去锦苑那天,站在楼下的尹助理。
纪守秋感觉自己很害怕,浑身发寒。
他突然很想逃离,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霍渠带他回了锦苑,纪守秋像泄气的皮球,沉默地跟着霍渠上了楼。
“今天你哪儿也别去,就好好待在这里。”
霍渠说话总是这样,他只是在下达命令,纪守秋除了服从,没有别的选择。
霍渠转身去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杯子,递给纪守秋。
“喝点。”
纪守秋接过,突然问:“霍先生,我很笨,需要我做什么还请您明示。”
霍渠怔了怔,心想怎么Omega突然又服软了。
“看着我。”
纪守秋抬起头,对上了霍渠的眼睛。
和昨晚不一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虽然有自己,但像一滩死水,没有半点波动。
霍渠开始回想,昨晚的那双眼睛是怎样的。
微微泛着红,在夜里亮晶晶的,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霍渠一时也想不起来,对于纪守秋的话,他也答不上来。
他究竟希望纪守秋怎样呢?
霍渠选择了曾经的答案。
他按下纪守秋翘起的发尾,摸了摸纪守秋的脸,沉声道:“我说过,你知道该怎么做。”
纪守秋立马跪过下来,挤进了霍渠的双腿间。
衣服的摩擦声响起。
尽管这不是霍渠想要的结果,可他还是舒服地喘息,手指不自觉地插进了纪守秋柔软的头发中。
他思绪开始涣散,脑子里全是纪守秋白皙的皮肤,细嫩的胸口,还有红红的嘴唇。
下面传来的声音召回了霍渠的一点思绪。
他知道该怎么形容纪守秋的眼神了。
痴迷。
这两个字一出,有的东西立马消了下去。
纪守秋不明所以,只是更加卖力,冰冷的手也犹豫着扶了上去。
“好了。”
纪守秋费劲地抬起眼,奇怪地看着霍渠。
不应该是这种眼神。
“那要怎么做呢?”纪守秋口齿不清道。
霍渠沉默着朝纪守秋的肩膀推了一下,纪守秋咳嗽着,差点磕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疑惑的目光表示,纪守秋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睛还看着霍渠的性器。
霍渠低头看了看,咳嗽了声,然后背过身去。
“那里,”纪守秋犹豫道,“不要紧吗?”
“没事。”霍渠隐忍道。
怎么会不要紧,他几乎逃似的走到柜子旁,快速翻找起来。
纪守秋搞不清楚状况,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一会儿,霍渠拿了个东西过来。
“张嘴。”
纪守秋听话地张开了嘴。
有些泛红,应该没伤口。
霍渠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纪守秋这次看清,是一些药,用来干什么不言而喻。
纪守秋的脸“腾”地红了。
“我还要去公司,你记得擦药,好好休息。”
“嗯。”
霍渠拿了东西,换上西装,出门时,开口说道:“守秋,你好好想想。”
人走了好久,纪守秋都没回过神。
霍渠指的应该是对他再好一点吧?纪守秋下了结论。
可是自己刚刚不是做的很不错吗?霍渠是在躲吗?
究竟要怎么对霍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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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可以讲到秋秋的过去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