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昭见他不听话,也懒得再说,脑袋钻进被里伺机“报复”他。

  阗悯被他弄得浑身发痒,讨饶道:“好哥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岫昭钻出软被,捧住他脸笑道:“是谁欺负谁?不过听你叫这句我就舒服了,且饶了你。”

  阗悯俊眉一展,架起岫昭的腰:“这可是你说的。”

  岫昭双手撑在他腰间,低头吻他嘴唇:“要就快些,不要耽误了明日行程。”

  阗悯张开口,放岫昭舌尖探入,温柔着与人亲了一遍:“这事又不是功课,得赶着完成。曦琰是当做任务使?”

  岫昭老脸一红,喜极了他这模样,咳嗽一声:“自然不是,我是怕你累着。”

  “口是心非。”阗悯捉住他后颈,拉着他伏在身上,“怕我累着?”

  “不,这样……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曦琰既怕我累着,那——”

  岫昭打断道:“既要犯懒,就多叫几声哥哥来听。”

  阗悯眉梢动了动,眼里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岫昭见他有了想法,哄道:“叫几声又不少块肉,刚不还叫得好好的?”

  阗悯道:“偏不让你如意。”

  岫昭胸口一憋,按住阗悯就是一通啃咬,口唇稍稍离开便迫他道:“叫不叫?”

  阗悯嘴唇被他吮得通红,犹笑道:“不叫,使你的美人计看看。”

  岫昭拢起淡眉,一双桃花眼满是水气,灵得勾人。“奈何不得你,我睡了还不行。”他说罢便往阗悯身边一躺,蜷成虾米状,脑袋贴着阗悯的胳膊边儿,细长的眼睫颤了几颤,自顾自地合上了。

  阗悯瞧了他一会儿,轻声道:“真睡?那我可不客气了。”

  岫昭紧闭的睫毛一抖,呼吸顿时急促。阗悯的手不知不觉嵌入了他的臀*,正握了他半片臀挤压。眼见着装睡不成,岫昭银牙紧咬,皱着眉道:“哪里来的小耗子,钻了人的心还要钻人的身,就不怕被人捉了打死。”

  阗悯另一只手绕到岫昭前边,落在他小腹下紧紧裹住:“耗子说他不怕,非但要人的心,还想吃人的身。”

  岫昭被他拿住要害摆弄,缩在床上抓着软被,口中断断续续:“从前、对你……做什么,你,现在是都要还回来。”

  “上梁不正,得亏曦琰作的好榜样。”

  岫昭心念着阗悯那四年前的羞涩样,可这会儿他一手调教出的少年将一切都用在了他身上。他未过片刻便放弃了抵抗,放松了身心感受阗悯的抚触。

  “不叫就不叫了,这是要我求你。”

  阗悯含住岫昭耳垂,轻咬了一小口:“想不想我?”

  岫昭面上越发热得狠,双手按住他手背道:“想,一直想你。”

  阗悯总算高兴了,挽起他腰道:“今日不叫哥哥,是想曦琰休息一下,省的坏了腿还坏了腰。”

  “你——”岫昭伸了手要捏他,阗悯搂着人一紧,两人身下紧靠着没了缝,上下起伏不停。岫昭满眼都是阗悯的俊颜在晃,也不与他争辩了,腿支在了他腰侧,腰不自觉地弓了起来。“千般万般,不该招惹你这祸害,什么劳什子美人计,你哪里中过?”

  阗悯堵住他口亲了一会儿,抬起头道:“中过,就中了你一人的。”

  岫昭被他晃起了一波又一波欲念,扣住阗悯肩胛道:“别折磨我了,你来不来……”

  阗悯早想攻城略地,忍着让他先开口,这才压紧他将战旗送了上去。两人俱是喜欢大开大合的主,不到一炷香工夫便大汗淋漓,发丝被水浸了一般。岫昭喘过气来,撑着阗悯的肩起伏,与人换了个身位。他原本喜欢主动,与阗悯一起之后反倒收敛了一半,与阗悯办事礼尚往来,许多时候由着阗悯做主。

  阗悯自然知道岫昭有意克制,可偏偏不喜欢他克制。岫昭的强横和专制,在他眼里反而是一道极美的佳肴,食髓知味,他想着一尝再尝。

  “悯儿喜欢?”岫昭吻过他鬓角,将他凌散的发丝咬到口里。

  “嗯……”阗悯早忍不住,按住他的腰不停推送。间歇休憩便又与岫昭缠住索吻,裹得如胶似漆。

  岫昭心思都在取悦两人上,低头瞧着两人狼藉的战场,稍稍适缓,又起了征战之意。

  阗悯靠在床头等他,两人下边儿皮肤依旧贴在一处,烫得怕人。

  岫昭望着他红肿未消的唇,又亲了上去:“我改主意了,大不了明日让你歇一天,今儿也不放过你。”

  阗悯望着他道:“便早该如此,装什么君子。”

  岫昭眸子一眯,耳和脖颈都变成了粉色,浅抬了腰,又沉着身往他撞去。

  子时二刻,房内动静才消停了。卯时半,舒桐龚昶点兵起行,岫昭在阗悯怀里睡得昏昏沉沉,差些便误了点。亏得许达在营房外叫了三声,才把人从周公那唤了回来。

  ·

  京城的雨连着下了三日。正泫站在雨里已有半个时辰,跟着的太监总管黄远撑着伞,一呼一吸都小心翼翼。他的手已经固定一个姿势很久,关节一动就生痛。一阵风打来,雨点密集地撞到油纸上,溅起一片透明的水雾。

  正泫近日心情不够好,这雨下得更不是时候,黄远想。自打知道岫昭逃出京城,正泫就没有一天不动怒的:轻则撵人出宫,重则直接打死。——连最得宠的兰大学士和皇后也少了许多话。

  宫外的土地令还在推行,国库中的银子据说是多了不少,正泫近日给兰璟亭的赏赐也渐渐多了。可黄远总觉得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越受宠的,日后说不定就越惨。岫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原本他是正泫最疼的弟弟,可一朝打入大狱,连腿都保不住。

  宫中的传言是岫昭得罪了正泫,可太后还健在,两兄弟从小到大也没少闹过。黄远朦朦胧胧地觉着,岫昭造反是真的,蒋恺要替正泫除了岫昭也是真的。

  只是正泫为什么容忍阗悯斩杀了蒋恺而不降罪,这是个耐人琢磨的事。阗悯的行为若是正泫的意思,那正泫当初又为什么把岫昭送入大狱?到现在阗悯执掌了镇北军,连岫昭都跑到北边去了。

  黄远偷偷地望了一眼正泫,这个杀伐果决的君王背影依旧挺直,仿佛他身上的压力都是不存在的。黄远早先也听说,阗悯接掌了镇北军之后反了。一个是正泫最宠爱的将军,一个是正泫最疼爱的弟弟。

  他活了这么些年,见过无数的人和事,唯独这件事看不明白。正泫待岫昭不薄,待阗悯更是格外亲厚,这会儿正泫胸中不快他能理解,他还觉得,岫昭和阗悯不是个东西。

  就凭阗悯带那二十万人,能翻出多大的浪?……

  正泫好似站够了,总算动了一动。“黄远。”正泫唤了唤身后站僵的太监总管。

  黄远低下头道:“奴才在。”

  “这两日后宫里怎么传阗悯带兵的,你同朕讲一讲。”正泫转过身,离黄远不过一尺距离。

  黄远看着正泫的足尖,皮靴踏着的地方已有一个细小的水洼。他匀了匀气,紧着嗓子道:“皇上是想听哪个宫里的?”

  正泫动了动眼:“捡不同的说。”

  黄远整理了一下道:“奴才听着有人说……阗将军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就跟王爷好上了,这回……这回是为了王爷才反的。”

  正泫忽然弯了嘴角,可那表情又不像是在笑。

  黄远皱着眉,依旧低着脑袋:“又有人说,阗将军是自知皇上给的期限太紧……没,打不下鬼方才……领兵反了朝廷。”

  “还有没有?”

  黄远沉默着,似乎在努力回想,半晌后道:“奴才也就听着这些了。”

  “朕还听着一种说法。”正泫抬脚往前走,黄远忙撑着伞跟了上去。“有人说朕的皇位来得不正,先皇遗诏是假的,所以阗悯起兵,是为了给曦琰讨回公道。”

  黄远打了个哆嗦, 差些连伞都拿不稳。

  正泫停住脚步道:“你相信哪一种?”

  黄远道:“奴才一种都不信。阗将军幼时虽在王府住过,可那时候丧父之痛还在,又身受巨创,怎可能与王爷有私情……阗将军拿下云滇不费一兵一卒,当年射杀鬼方王的事迹尤在坊间流传,皇上给的期限是绰绰有余, 又怎会因此而反?……”

  正泫听着轻轻呵了一声。

  黄远不知是不是说对了话,再接道:“皇上听到的就更不可信了。当年先皇遗诏是太后口传,皇上王爷都是太后亲生,太后实在没有那个动机……更何况王爷当年恣意玩乐不思进取……谁都清楚皇上才是更适合的继承人。”

  正泫道:“当年朕接到遗诏也是意料之外,与曦琰并没有什么争执。”

  黄远低道:“皇上说的是。能传出这番话的想来是唯恐天下不乱,并无任何可考之处。”

  正泫负着手,望向细针一般的雨帘:“去太后宫里。”

  黄远躬身应了,举着伞走在正泫身后,肩上的衣都湿透了。正泫要去见太后,难道是信了这传言?……

  不,绝不可能。他还记得当年岫昭是如何成为宫里宫外的笑话,先皇绝不会把皇位传给这样一个皇子。

  正泫在雨里走得慢,他并不多话,教人猜不透在想什么。黄远看了看天道:“这雨怕是越下越大,皇上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奴才去叫辇来。”

  “不妨事,去了太后那再换一身。”

  黄远只得舍命陪着,正泫喜欢在雨里散心,这习惯从前就有。只是以前他走上一小会儿,难有这回这么长时间,想来是最近的事态严重了。他一个做奴才的,虽不知正泫会如何决策,也知这不是他能置喙的事。两人在雨里走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在天阴之前到了太后宫里。

  俩儿子那啥不能写太多,以后会在文完成后微博通知补全。(包括前面的部分)不要问我为什么,问就是现在放了会禁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