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悯一而再地让他挑战从未做过的事,他才刚从被压一方的阴影中走出来,现在又要…………岫昭歪倒在阗悯腿上,胸口的衣衫半敞,一把抱住了他的长腿,期期艾艾道:“听、不明白。”

  阗悯愁道:“原来说那些话不过是哄我。”

  好一个哀怨忧郁的表情。岫昭瞧着他微皱的眉宇发呆,心道阗悯把他拿捏得十分到位了。正当岫昭觉得阗悯会放弃的时候,阗悯伸手扣上了他一双手腕,将人从他腿上拉了下来。

  “曦琰是想要我教?”

  岫昭咬紧了一口银牙:“……好悯儿,你就这般不心疼哥哥的身子。”

  “嘴上说着要亲要抱,实则对我哪有半分真心,这就不肯了。要真不心疼你,就用后边了。”阗悯说话又温又软,偏偏口里说的不知像被哪个登徒子调教过的,整得岫昭一老色胚都懵了。

  岫昭动了动手腕,发现被阗悯钳得死紧,看来不服软今儿是脱不得身。只得央他:“好歹你放我一只手活动,我也方便一些。”

  “不要。”

  阗悯任性起来的模样与小时候一模一样。岫昭心中一痒,笑了哄道:“这太难为人了,还是……”

  “不放。”

  岫昭真是对他又爱又恨。双手被缚便只得用口,阗悯这是蓄谋已久?

  岫昭低下头,额头抵在阗悯腹上,用力顶了两顶。阗悯笑出声来:“这是做什么,磕头磕到肚上去了?”

  岫昭心里想着等会儿用一百个法子折腾他,张口咬住他腰带,龟爬似的开始扯。阗悯双眼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岫昭。岫昭被他盯得面上发烧,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让了步?第一回 要说是他带人去青楼有些理亏,这回又有什么理亏的地方?

  他不过不想当皇帝,要放弃了而已。怎么这也不准了?

  他的人跟阗悯串通一气,一个个都不要自己的命了吗?岫昭脑中乱作一团,更对阗悯的身子垂涎三尺,不知不觉地就让他露了半身。

  阗悯腰身不及普通男人粗,典型的猿臂蜂腰,练武的绝佳身材。岫昭被跟前的柔韧肌肉逼得老脸不知往哪儿搁,低声骂了一句:“又不是没见过,稀罕什么。”

  阗悯颇有兴致地听着他骂,接道:“曦琰跟我长得不一样?”

  岫昭抬了抬眼:“怎么不一样?你这样的我又不是没见过。”还有一个这样体型的是阗悯的爹阗风,不过他死也不会说出来。

  “别愣着。”阗悯小腹凉着,懒得与他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催了一句。

  岫昭骂骂咧咧地低了头凑上去。肌肤相接,两人都是不自禁地一激。阗悯往下望着岫昭,屏息许久才吸了长长一口气。

  他其实没想到岫昭会同意。岫昭心高气傲,当他知道他是真正的继承人,更不奢望两人能走到这一步。低头伏在他腹上的,是当今的真天子。此时此刻,阗悯才真的将自己的心放了下来,想要递给岫昭握着。

  岫昭衣食无缺,可朝不保夕;虽是万人之上,却常被噩梦惊醒。阗悯不知他放弃的真正理由,若是为了他,也未免太可怜。他常觉得,岫昭的条件过于完美,以至于在长大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或许配不上他。不过这种想法在今晚彻底烟消云散:岫昭既能为了他低头,他也再不会怀疑他的真心。他应当成为他的将军,在夜里守着他。

  岫昭手腕上的力量忽然小了,起先还有些不可思议,略一仰头,发现阗悯的确是把他放了。那道看向他的目光含情,脉脉如水。岫昭的心中砰地一炸,舌尖不由得顿了一下。

  阗悯弯起嘴唇,笑得十分好看。他一双手捧起岫昭的脸,体贴地揉了揉他的双颊。

  岫昭口中正酸,只道他享受够了要放人,不料阗悯撒娇似地低音传来:“还要。”

  …………岫昭只得满足他。

  阗悯轻轻吐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插进岫昭的头发,将他的发髻散了开。青丝落在平滑的肌肤上,又向两头分开。岫昭放开阗悯,抬起上身休息了片刻,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悯儿有没觉得本王进境神速?”

  阗悯胸口微微起伏,岫昭确实让他越来越想了。

  “说啊。”岫昭玩儿似的,企图用美色让阗悯屈服,大难临头却依然敢继续挑衅。

  阗悯执起岫昭一簇头发,言道:“曦琰割一缕给我。”

  岫昭听得眨起了眼,笑道:“怎么,肯与本王交换头发了?”他面上虽是在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深深望进了阗悯的瞳中,不知是在期待阗悯的告白,又或是承诺。

  阗悯只知自己被他攻下了,立起身吻他嘴唇。

  岫昭轻轻一推,把阗悯推倒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两人间呼吸又急又短,口中攻防越发频繁和放肆。待两人亲到难分处,岫昭猛地拉起了身,恶狠狠道:“我偏要听你说喜欢!你说不说——”

  阗悯捉住他下巴,又强迫着与人亲上。

  岫昭原本克制得十分辛苦,被这一亲弄得前功尽弃,躺在阗悯身上任他摆布,生无可恋地装成了一条死狗。硬的来不成,来软的行不行?

  “悯儿,不带这么玩儿的。人长了这么一张嘴,除了吃饭,还应当多说话。”岫昭一改凶狠的面貌,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看本王对你掏心掏肺,日思夜想,情书写了三百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少人求本王墨宝不得,你那儿就有无数——”

  “还不带重样的,想得出那么多,倒真是辛苦。”阗悯顺着他的语境补道。

  “就是嘛,你就跟我说一句?一句也不多,怎样?”

  岫昭眼见他要松口,更是愉快得不得了。

  阗悯酝酿了一阵,真有几分要说的意思,话到嘴边又把嘴闭上了。“曦琰说得多写得多,就不值钱了。”

  “…………”岫昭睁大眼,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曦琰写得太多,就不值钱了。”

  “那可都是给了你——”岫昭皱眉道:“你不要,我就去试试能不能卖钱。”

  “不准。”阗悯将人抓住,又开始“强人所难”。

  岫昭自打娘胎里出来,还没这么让人折腾过,几番要不干了,又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喂惯了阗悯肉, 说不定以后就听他的话了。有过这般想法之后,“胯下之辱”也变得不以为意,反倒生出了几分好胜心,要阗悯心甘情愿地为他疯狂。

  阗悯敏锐地察觉到岫昭比先前还卖力。他一时间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明白了与岫昭相处的方法。

  “曦琰,我想。”阗悯揉着岫昭耳垂,把他垂下的发都拨到了耳后。

  岫昭心道他耐力出乎意料的好,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眼巴巴地望向阗悯,手一撑,换了姿势挪到了阗悯腰上坐了。阗悯下头被他压着,难耐之余还相当难受。

  “上次太难受,悯儿有没有什么改进之法?”

  岫昭虽是想着要与他再来一次,也知嘴上急不得。

  阗悯被他问得一愣,只道:“曦琰含了那么久,还不够么。”

  “呸,就不会说你会轻些慢些?…………”岫昭忧郁着想,他的将军是故意气他?

  阗悯笑得十分无辜。

  下一刻,岫昭便隔空燃了桌上的油灯,塞给阗悯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将军出征前先替本王上药吧,这药本不是这么用法,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许多了。”说罢他又堵住阗悯的嘴,似是不愿再听他继续废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