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错,怪不得我。”褚君翼笑着趴在他身上,头抵在他的胸前。

  奚羽向后躲了躲,褚君翼抬头拍拍他的脸,“好了,殿下歇着吧,我出去一下。”

  褚君翼刚起身,奚羽便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拽了回来压住,“又要去哪凉快凉快?”

  “不出去,殿下要帮我吗?”

  奚羽没回答他,却将手探了下去,褚君翼一愣,那只手滑滑凉凉的,轻轻将他握住,他便连呼吸都停住。

  褚君翼喘着热气道,“殿下。”

  奚羽食指抵在他唇上,“嘘。”

  褚君翼去吻他的食指,齿尖轻轻咬住骨关节,不轻不重地随着他的手使力。

  “嘶,疼。”奚羽被咬疼了抽回手指。

  “殿下,沛沛,再快些。”

  褚君翼按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搂着他又翻了个身,衣裳也顺手给他扯开。

  褚君翼从他脖颈儿一路啃到锁骨上,真像只小狗一样啃骨头磨牙。

  奚羽被他弄得又疼又痒,便松开手去推他,褚君翼捏住他一只手腕,拉着又按到自己身下去,“好殿下,别停。”

  两人折腾一顿,都热得冒汗,奚羽推开他拢好自己的衣裳,“你够了,要不,要不你还是出去凉快凉快吧。”

  褚君翼这还哪里肯,抱着人便不撒手,“晚了,出不去了。”

  褚君翼下床拿过干净的湿巾帕,回来将他的手细细致致擦干净,又放在掌心上看,“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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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羽收回手,低低念了句“下流”又背过身去。

  褚君翼从背后搂着他,也将手探下去,“殿下,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奚羽一个枕头砸过去,“不要你管!”

  “礼尚往来,我也帮帮殿下。”

  “不要,我,我不需要。”

  褚君翼看他好像真的有些介意,想着难不成那药对这事也有影响?

  “殿下,咱不能讳疾忌医,要不,明儿我找人来给你瞧瞧?”

  奚羽一听更气,“瞧你祖宗!滚,滚!”

  褚君翼抱住炸毛的奚羽,“好好好,不瞧不瞧,好沛沛不生气,不成就不成。”

  “你,你才不成!你全家都不成!”

  褚君翼笑着认错,任打任骂的,好说歹说没被撵出去。

  奚羽醒来时,发现衣裳敞着,腿也被箍着,那人的手还搭在他的胸前紧紧贴着,他开始为自己昨晚的行为懊悔。

  再这样下去,早晚被吃干抹净,便宜可都被他占了,真是狡猾得很。

  奚羽拨开他的手想下床喝点水,刚跨过他迈出一条腿,就被人握住脚腕又给拽了回去。

  “这么早,做什么?”

  “褚君翼你别太过分,昨晚只是我发善心而已,你少得寸进尺。”

  褚君翼抵着他的额头,“那殿下再发发善心,再帮帮忙吧。”

  奚羽朝下看了一眼,瞪着他,“你!青天白日的,你,无耻!”

  褚君翼不自觉地动两下,“大早上的这不是很正常吗?好沛沛。”

  奚羽奋力将他推下床,自己不小心也跟着跌下去,福宝刚好来伺候他起身,见这一幕,气得直接水盆摔在地上。

  “哐啷”一声,震得他俩俱是一惊,福宝冲过来推开褚君翼,“大胆!你怎敢将殿下摔在地上!你!”

  福宝见奚羽敞着衣衫,脖颈锁骨上还有齿印,急得连忙扑过去查看,“殿下无事吧,他怎么敢咬你啊!他怎么敢的啊!”

  褚君翼心里想,你家殿下可喜欢得很。

  奚羽拢好衣襟,“没有,我们,不是,哎,福宝你冷静些。”

  “他,他大逆不道啊!有这种王妃本就是我们府的耻辱,他还敢,还敢如此待殿下,真是活腻歪了!不成,小的,小的得找娘娘去告状!”

  奚羽先从地上起来,又随手拿过一件衣裳扔在褚君翼腿上,他尽量平和地对福宝说,“福宝,此事不可张扬,我无事,你先帮我们找两件干净衣裳来。”

  福宝愤怒地瞪着褚君翼,捡起铜盆夺门而出,褚君翼笑着爬起来,“这小子。”

  奚羽也头疼,“哎,福宝才十三岁,从小在宫里长大,只伺候过我,所以很多事情不明白。”奚羽看他还坐在那,“还愣着做什么,进去自己解决!”

  褚君翼无奈笑着起身,待都整理还好后,他送奚羽入宫上朝,在宫门口奚羽却迟迟不进去,宫门前人越积越多。

  “抱着我。”奚羽悄声说道。

  “嗯?”褚君翼一愣。

  “抱我,快点。”

  随即褚君翼便明白,把人揽入怀中紧抱着,周遭瞬间响起慨叹声。

  “嚯!看来这探花郎是两头开花啊!”

  “要我说就是傻,娶朝歌公主多好啊!”

  “话虽如此,依老夫看,这小探花还是中意九殿下多些。”

  此言一出,大家看向贺大学士,期待他有何高见,连贺齐光也是一脸期盼地瞧着爷爷。

  那边,褚君翼托着奚羽的腰身直接将人抱起掂了掂,奚羽挣扎两下,“喂,让你抱,不是让你这般,快放我下来!”

  众人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朝贺大学士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贺大学士捋捋胡须,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宫门前这一幕,瞬间传遍整个皇宫内院,打破了探花郎厌倦九殿下的言论,自然,老皇帝今日脸色铁青。

  云枳听闻后,打了个喷嚏,裹紧小被子骂骂咧咧的。不知为何,昨日睡前好好的,今日醒来被扔在浅池中,好在没什么人瞧见,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既然大家都不愉快,奚羽这几日心里积压的郁闷,消散了些,看来这小探花还有点用。奚羽在朝堂上也笑眯眯的,看得奚炎在一旁直翻白眼,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脸上。

  散朝后,奚羽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些,奚炎追上两步撞了他一下,“九弟,春风得意啊!”

  奚羽依然笑着,“还好,对了六哥,你前几日寻的双耳彩凤琉璃樽,我见着了。”

  奚炎面露喜色,“是吗,在哪里?”

  “应是在云公公那,那日福宝在珍宝轩瞧见有人来抵押此物,那老板应是早就答应过六哥的,所以要帮六哥留下。可那云枳一听,连忙付了二倍银钱买去,那人一向嚣张,我也就罢了,竟连六哥都不放在眼中!”

  “呵,一个阉人奴才,岂有此理!活腻歪了他是,个贱人!”

  奚羽连连点头,“六哥乃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子,他竟敢如此,就是蔑视天家威严,简直胆大包天!他干爹云厂公也是,除了对二哥稍敬重些,对我们几个,哎……”

  奚炎气得头顶冒烟,拳头都握紧了,“哼!二哥?二哥又如何?不长眼的东西,早晚端了他的狗窝!对了小羽,你落水之事与那小阉狗脱不了干系吧?等着,六哥给你出气!”

  奚羽被他肉麻得背上一寒,但还是装乖巧样,“嗯,还得是六哥威武!二哥哪能与你比!”

  奚炎龇着牙,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奚羽跟在他身后强忍笑意。奚炎寻着云枳后是毫不客气,一手拿过那只双耳樽,一手扔了二两银子在云枳脚边。

  云枳看他这系列行为都愣了,本就心气不顺,饶是六皇子他也不忍不了,两人互瞪着,二话不说动起手来。

  这两人都会些拳脚功夫,但也就是半斤八俩而已,云枳身子不适渐渐落了下风,这他哪里能甘心?

  “小临子,小临子,快来!”云枳嚷嚷着。

  临风在门外见着听热闹的奚羽,行了一礼,而后进去帮忙,奚羽坐在门前台阶上,谁输谁赢他才不在乎,两败俱伤才好。

  突然一个人影晃了进去,奚羽还未看清,洋洋已经冲了进去,一把护住奚炎,三两下便制服了云枳,临风只好跟着老实。

  奚炎一愣,都忘了洋洋随时跟在身侧,不露面而已,他这下更得意,坐在云枳腰背上,脚踩着那只双耳樽,“这玩意儿,本王也没那么稀罕,云公公喜欢便留着吧,记着点本王的恩情,少龇牙咧嘴的。”

  出了气的奚炎神清气爽,带着奚羽往宫外去,行至宫门时,奚羽远远见着褚君翼在等他,心里特别舒坦。

  奚羽朝他跑去,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褚君翼被他撞得退了两步,也伸手将人环住,“殿下怎么了,这么开心?”

  奚羽不说就是抱着他,褚君翼拍拍他的背,“喜欢我等着你?”

  “嗯。”奚羽点点头。

  奚炎路过,由于心情好,看他俩那样也跟着笑笑,瞥了奚羽一眼,“没出息的样儿!”

  褚君翼看这俩人稀奇,“六王怎么了?你们在宫中发生何事?”

  “不管那老六,傻蛋一个。”奚羽笑着,眉眼都弯下来。

  两人旁若无人地牵着手,回到府门口时瞧见柳璟嗣,褚君翼面色如常,只是握着奚羽的手重了两分。

  奚羽自是知道此刻不能松开手,但被柳璟嗣那般瞧着,心里十分不自在。

  三人便这般矗在原地,柳璟嗣转动轮车靠近,“回来了,小羽,我带了你喜欢的竹叶青,要一起喝点吗?”

  “现在殿下喜欢喝秋露白,对吗殿下?”褚君翼笑眯眯看着他,手却握得更紧。

  奚羽有些局促,“嗯,我,我最近身子不好,不宜饮酒,璟嗣哥哥不介意,一起喝杯茶吧。”

  柳璟嗣点点头,奚羽便去帮他推轮车,褚君翼自是不会再离开,就守在奚羽身旁,但也不打扰二人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