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最近容家太闲了,帮我找点事儿让他们忙起来

  秦臻:??你啥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宴辞:容清,最近我不想在谢家见到他

  秦臻也没追问,反正宴辞的性格一直就这么古怪,很少有人能跟上他的节奏。

  秦臻:行,那你想要做到什么程度?要容家破产?

  宴辞指尖敲击着手机壳,想了想:不用,找点麻烦但无关紧要的小事儿,让他们忙起来就好

  秦臻:行

  —

  过了两天,到了林医生每个月给谢究白做检查的日子。

  为了防止被发觉异样,在他来之前,谢究白吃了一道他开的那些药。

  林晟像往常一样,每一项检查都做得很认真。

  谢究白半靠在床头,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观察着他。

  突然说:“林医生,我的腿,还能不能有办法让它恢复正常。”

  林勋沉默了下:“概率比较小,如果你执意想试试,可以每天早晚让人帮你按摩,定时做腿部康复训练。”

  谢究白点头:“好。”

  这时候宴辞推门进来了,他站在旁边,没有打扰两人。

  林勋:“那我给你一张穴位图,教学视频还有训练项目,到时候飞信上发给你。”

  宴辞突然开口:“都给我吧,我会负责帮谢叔叔按摩和训练。”

  林勋看向谢究白。

  谢究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依他吧。”

  他也很期待,宴辞会怎么追他。

  任何关系想要进一步发展,都是要制造相处的机会。

  谢究白看破不说破,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宴辞,生活这么无聊,有些意料之外的变化,他觉得挺好的。

  林医生简单讲解了下关于腿部穴位的知识,又上手做了次示范,随后起身腾出位置:

  “你来做一次,我看你学的对不对。”

  宴辞坐下,盯着谢究白的腿,却半晌没动。

  林医生打圆场:“初学者是这样的,不太能找准穴位。”

  “建议你把他的裤子脱了,这样穴位会好找一点。”

  他说着就要去扒谢究白的裤子,对医生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儿。

  而且都是男人,就更没什么避讳了。

  宴辞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林勋被那力道掐得有点疼,不禁面露疑惑。

  宴辞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我知道了。”

  耳尖却悄无声息地红了。

  谢究白适时解围:“我不太习惯在人前裸着,林医生你交给他吧。”

  林勋讪讪地收回手:“好。”

  他把注意事项交代了下,就背着医疗箱离开了。

  宴辞拿着穴位图又看了一遍,才庄重地在床前坐下:“谢叔叔,我……冒犯了。”

  谢究白懒散地靠在床头,点了下头,微阖着眸子看他动作。

  本以为小孩儿要来脱他的裤子,却不想宴辞的手一转,反而是去撩起了他的裤腿。

  因为穿的是丝绸质的睡裤,很轻薄,少年的指尖随意翻滚了几下,裤腿就被撩到了膝盖上。

  而且他的动作很轻缓,神色认真,像是生怕有半点冒犯。

  谢究白睫毛微颤了几下。

  这种被珍重对待的感觉,让他心里软得塌了块。

  宴辞又把裤腿往上拉了拉,露出半个白皙的大腿,随后才伸手开始按摩。

  他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说不出的严肃。

  那样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指尖,甚至不让自己的掌心接触到手下的肌肤。

  谢究白看他紧绷着脸,体贴地安慰说:“放心按,又不疼。”

  宴辞只垂着眼嗯了声。

  谢究白索性闭目养神,也省得小孩被他看着觉得尴尬,下不去手。

  小腿的部位,知觉退化得厉害,被按也感受不到力道。

  迷迷糊糊中,他睡了过去。

  宴辞按了一会儿后,逐渐转移到大腿。

  手下的触感细腻嫩滑,肌肤白得病态,甚至能看清那些淡青色的血管,是如何在腿上曲折缠绕的。

  宴辞喉咙发紧,眸色深水一般暗沉得厉害。

  他控制着放缓了呼吸,努力集中注意力。

  却还是在按揉到根部时,手腕抖了下。

  他连忙收回手,握紧了拳头。

  抬头看,靠在床头的男人面容安详,胸口起伏和缓,似乎进入了浅睡。

  宴辞松了口气,随后仿佛卸下了假面一样,眼里燃起烈火般疯狂的欲望。

  他目光落在谢究白的脸上,一寸一寸往下掠夺。

  指尖落到刚才按摩的地方,轻轻划拉着,心里有一种亵渎的快.感。

  宴辞终于安心地把掌心贴在男人的肌肤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狂欢。

  宴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熟睡的谢究白,突然僵住。

  他眼里逐渐浮现出自责和愧疚。

  随后猛地收回手,心里暗骂一句畜生不如。

  宴辞强压下某种不可控的欲望,坐回刚才的位置,再抬眼,面色已经平静。

  他乖巧地继续帮谢究白按摩,只是手掌悬空,不肯过多接触半分。

  应该要买个手套。

  他想着。

  要买个手套的。

  他的手又丑粗糙,满手的茧子,怎么配。

  谢究白睡着睡着,脖颈突然一歪,然后醒了。

  睁眼就瞧见宴辞乖乖地坐在那儿,仍旧认真地帮他按摩。

  他捏了下太阳穴坐起来:“手累了就歇息会儿。”

  宴辞:“不累。”

  少年的指腹有些粗糙,往下按揉时,谢究白心里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出来。

  就是酥酥麻麻的,一股逐渐堆积的痒意。

  谢究白索性拿起平板看资料,转移下注意力。

  宴辞不动声色地瞄了他几眼,突然说:“秦臻让我给谢叔叔带句话。”

  谢究白姿势没变:“什么话。”

  宴辞边按摩边说:“他让你或者谢家有事,尽管找他,他在各行各业的圈子里,都有些人脉,说不定能帮上忙。”

  谢究白被勾起了兴趣,放下平板看向他:“你大哥,他是做什么的。”

  昨天虽然秦臻他们三人,穿着很低调,但在宴会上,却能跟一群大佬相谈甚欢。

  这个圈子,一向都是捧高踩低,趋炎附势,那些大佬更是傲气冲天,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能让他们看入眼,那必定有卓越的本事。

  宴辞神色平常:“秦臻他们,算是开侦探所那种,专门帮别人调查事情。所以圈子里的消息,他们一向很灵通。”

  谢究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就能说得通了,豪门圈里的人,没几个干净的,不能公开的丑闻一大堆。

  所以他们对秦臻三人那么友好,并不是敬畏他们的人,而是害怕他们手里掌握的秘密。

  那之前,宴辞之所以知道夏江的事儿,多半也是秦臻他们告诉的。

  谢究白原本埋藏在心里的疑虑,一下被摘除了:“好,帮我转告一句谢谢。”

  宴辞浅笑:“嗯。”

  这次林医生开的药,谢究白拿了点给宴辞,让他去带给隽泽,检查一下成分。

  下午的时候,他躺在藤椅上休息,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香气清淡好闻,空气也新鲜。

  谢究白最近停药一段时间,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时常会感到困倦。

  夜里时,还会觉得浑身发疼,只能吃几片安眠药。

  白天也会更怕冷一些。

  现在才初秋,他晒着太阳,身上却盖着厚厚的毛毯,脚上还穿着棉袜。

  但好在今天天气很好,所以他心情也还不错。

  直到谢二冬怒气冲冲地上门。

  人还没看着,谢究白就听见了对方近乎咆哮般的斥骂:“谢究白!谢究白在哪儿!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谢究白懒懒地撑起半个身子,还朝他招了下手:“二叔找我有事。”

  看他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谢二冬气得浑身发抖:“你说!夏晴的事儿,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谢一秋紧接着姗姗来迟,也附和问:“是啊究白,你给叔们说个实话。”

  他态度倒是要比谢二冬好得多。

  谢究白迷惑了一瞬:“夏晴是谁?”

  谢二冬:“你少跟我装蒜!”

  谢一秋拉下他袖子:“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也知道究白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

  谢二冬脾气更爆了:“他身体不好关我屁事!死了才好!”

  上次订婚宴时,谢二冬就明白了,自己让人费尽心思弄到的遗嘱合同,可能是伪造的。

  订婚宴结束后,他回去一查,果然是他妈的假货,气得他把那玩意儿当场撕得粉碎。

  现在一切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谢家已经有了宴辞作为继承人,谢究白无用了,谢二冬简直是巴不得他赶紧去死。

  死了才好,死了谢家才干净!

  谢一秋眼看劝不住他,只能放弃,又扭头温和地同谢究白说:“夏晴是二冬养着玩的一个小玩意儿。”

  他甚至觉得,小玩意儿是情妇比较体面的说法。

  谢究白思考了几秒,这才回忆起,好像是有这么件事儿,他还是从宴辞的嘴里听说的。

  谢究白敷衍说:“我不知道。”

  谢二冬额角的青筋一鼓一鼓的,指着他:“你敢说你不知道?!”

  上次谢二婶拉着他去给谢究白赔罪,就是宴辞当面透露出他养了情妇。

  从那天回去后,谢二婶那刚烈的性格,把家里闹翻了天。

  最后是谢二冬再三保证,说是把情妇已经赶走了,并且把名下大部分产业都转到了谢二婶名下,这事儿才算是过去。

  但他并没有跟情妇断了,只是把夏晴藏得更好,两个女人都瞒着。

  本来日子过得挺舒心,直到前段时间,夏晴突然知道了自己是小三,闹的他不得安生,盘问了很久夏晴才肯说,是夏江告诉她自己被小三了的。

  谢二冬疑心很重,他直接把夏江赶了出去。

  但昨天订婚宴结束后,他竟然在门口看见了夏江,想起上次的事儿,心血来潮问了下夏晴说的是不是真的,夏江却一副迷惑不知的神情。

  显然夏晴被小三的事,不是夏江泄露出去的,那是谁??

  谢二冬觉得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夏晴伙同那人一起,把他耍得团团转。

  而且,谢二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知道了他跟夏晴的事儿,今早抄起烟灰缸差点没把他砸死。

  现在他身上,头上到处都是青包和淤青。

  谢二冬思来想去,知道他养情妇的,也就谢一秋,宴辞,还有谢究白。

  谢一秋这么些年一直在帮他掩护,所以不可能会用这件事害他,而且大哥对他很好。

  宴辞又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查到夏晴的个人信息,跟夏晴串通。

  那就只剩谢究白了。

  谢二冬笃定是谢究白做的,这才气冲冲地找上门,那眼神都要吃人一样。

  不管他如何愤怒失控,谢究白都始终淡淡的样子,一阵风过来,吹得他有些发冷,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又不信。”

  “既然不信,又为什么要来问我?我的答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