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快穿:黑莲花手拿深情剧本【完结】>第52章 病弱美人的反杀剧本

  纪知年听到腺体两个字,睫毛颤了颤。

  再抬眸时潋滟的桃花眼里已经有水光浮现,江南烟雨般的朦胧,面色苍白间整个人仿佛要碎掉一般,桃色的唇张合间有玫瑰香溢出,是情绪不稳的征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阮阮,即便给你再多的钱和房产都没办法弥补你腺体的损伤,你当时就不该救我,我这副身子本来就没多少的时日,平白的还害你遭了罪。”

  纪知年说完面色更苍白了些,指尖抚上了心口处,眉头微颦,有些痛苦的模样。

  陆妄下来就看到了纪知年这副样子,再看向其他几个人的时候神色更冷了些。

  陈默之看到纪知年的样子面色变了变,连忙走到了他身边,推开了阮清,有些着急的开口:“怎么样,难受不难受?疼不疼?”

  陈默之的反应完全是出于一个医生的正常行为,更不说他和纪知年还是多年的好友。

  阮清被推开,差点儿没站稳还是周消拉了他一把,还没等阮清开口说话,周消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他:“阿年不能受刺激,你说那些话不是存心让他难受吗?”

  纪知年低垂下眉眼,眼尾红的厉害。

  这个时候陈默之和周消还没有爱上阮清,充其量只是喜欢。

  没有爱上,陈默之和周消的理智都还尚存。

  纪知年抬起眸,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一想到阮阮是因为我才——我就——”

  纪知年的话断断续续几次,最终眨了眨眼,没说完,只是玫瑰香浓了一些。

  Alpha是没办法拒绝顶级Omega的信息素的,只需要一点足够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陈默之的手背上,让他的心有些难受,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纪知年病弱温和,更是让他和周消从小就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

  陈默之宽慰着纪知年,嗓音低沉:“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你也是受害者,不要过于自责。”

  真好听啊,这番话落在耳朵里太好听了。

  谁又能想到现在能说出这番话的陈默之后来会亲手挖了原身的腺体移植给阮清呢。

  纪知年抬眸去看脸上笑意已经变得勉强的阮清,眨了眨泛红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看向他。

  阮清迎上他的目光,咬了咬唇开口:“是我不好,不应该说这种话,惹阿年难过。”

  纪知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接过了陆妄手里的纯白色羽绒服,而后从轮椅上起身。

  陈默之刚想伸手扶他,纪知年仿佛没看到一般抓住了陆妄的手:“你跟我一起。”

  陆妄点头,他的职责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纪知年。

  加了一个陆妄,周消的那辆越野车也坐得下。

  纪知年站在车边,阮清先他一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朗声开口:“看雪景喽。”

  陆妄把折叠轮椅扔进后备箱,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示意纪知年上车。

  “你坐中间吧,”纪知年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对着陆妄开口:“我坐旁边能休息一会。”

  车是陈默之开的,他听到纪知年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没有多想冲着正在系安全带的阮清开口:“阮阮,你坐后面。”

  阮清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开口:“好,阿年你来前面坐。”

  纪知年摆了摆手,语气很轻:“没事,后面一样的。”

  说完就上了车,坐在了陆妄旁边,没给阮清再说话的机会。

  阮清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下车,一时间手顿在门把手上,有些尴尬的收回。

  纪知年已经歪在了车窗闭上了眼睛。

  沙糊糊在识海里看电视,看到林无漾进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躲了躲,但是想想这个世界他也没做啥事情,就安心了些。

  真被打怕了,虽然不疼,但拼凑身体太麻烦了。

  林无漾坐在识海的透明沙发里:“还是这样舒服,纪知年那具身体太弱了。”

  跟他遇见荆野那个世界差不多了,走两步心口都疼,一阵风过来都要倒一般。

  那样的身体,阮清成日里要带他出去玩,装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可偏偏那些人一个二个不长眼睛一般。

  原世界线里,原身今天这趟是没去的,他很想和朋友在一起,但大病尚未痊愈,他就没折腾自己。

  长时间缠绵病榻的人,其实是很惜命的。

  可这趟林无漾不得不去,今天可是陈默之和阮清感情路上一个很关键的时刻。

  山上的雪景固然好看,可也实在不安全,陈默之单独下山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猎户的陷阱里,还没带手机。

  做为男主受的阮清自然是找到陈默之的那个人,也自然‘不小心’也摔落了进去,两个人在等待救援的几个小时内,本就有着朦胧好感的陈默之在看到阮清把棉袄给了失血过多而失温自己后感动万分,由此彻底爱上了阮清,开始了为他疯魔的一生。

  感情是他们两个人的,却要别人的命来为他们的感情付出代价,凭什么呢。

  *

  山上的雪景确实很美,太阳落在雪山之上洒下了大片的光,这样的景色称得上震撼。

  阮清惊呼着:“默之,快帮我拍照!”

  陈默之转头余光看到了纪知年,眸色有瞬间的怔忡。

  纪知年坐在轮椅上,看着大片绝美的景色,安静温柔,纯白的羽绒服穿在身上,好想要跟周遭的景色融在一起,羽绒服的帽子一圈大大的毛领,只露出了一张莹白如玉的脸,瞳孔漆黑,唇色桃红。

  似雪山深处凝结而成的精怪。

  陈默之顿了下开口:“冷不冷?”

  阮清回头看他:“不冷啊。”

  “我说阿年。”

  纪知年闻言把视线落在了陈默之身上,抿了抿唇摇头:“不冷。”

  羽绒服很暖和,腿上的狐裘里面都是暖贴,他是真的不觉得冷。

  陈默之闻言点了点头后才看向阮清:“我给你拍照,相机给我。”

  阮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不是你拿的?”

  周消也正等着拍照,闻言抱住了脑袋:“不是吧,在车上啊。”

  越野车开不上来,停在了半路,走路过去要二十多分钟呢。

  陈默之看了眼陆妄,刚想开口,可随即想了下还是叹了口气:“你们在这等我,我回车里拿。”

  纪知年闻言有些不赞同的看过去:“山上路滑你一个人不太安全,用手机拍一样的。”

  “手机……”阮清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糟了,你们的手机是不是都给我了,也在车上跟相机在一块儿呢。”

  陈默之和周消的衣服都不能放手机,连着相机一起给了阮清。

  阮清拍了拍脑袋,双手合十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大大咧咧惯了,忘记了。”

  纪知年没再说话,眨了眨眼睛,移开了视线。

  凛冽的寒风吹来,纪知年的脸上被刮出了些红意,他低下头有很轻的咳嗽声,眉眼间染上倦意。

  “我去拿吧,”阮清拍了下陈默之:“都怪我。”

  “不行!”没等陈默之开口,纪知年叹了口气,视线落在阮清身上,语气是山涧清泉般的透:“你是Omega,更不安全,周消你和默之一起,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周消点了点头,有些不开心的冲着阮清嘟囔:“你这个脑子。”

  阮清吐了下舌头,一幅俏皮可爱的样子。

  纪知年看着陈默之和周消下山的背影,漆黑的瞳眸里神色难辨。

  周消是典型的直男,神经大条,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家庭,阮清的目标一直都是陈默之的原因。

  周消是在陈默之和阮清在一起之后,才生了情愫。

  纪知年的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周消的背影上移开,然后撑着轮椅的把手站了起来。

  山顶的风大得很,脚踩在雪上时发出了‘咔吱咔吱’的声音。

  阮清看着纪知年,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走到纪知年旁边歪头去看他:“阿年,我好羡慕你呀。”

  陆妄把轮椅推到了一边,再走到纪知年旁边听到的就是这一句。

  纪知年抬眸去看阮清,眼神迷离,似没睡醒一般:“羡慕我?”

  陆妄侧过头去看纪知年,看到了他脸颊处被冷风刮出的粉色,大约是刚刚咳嗽的缘故,眼尾都带着红,像是被片片春桃花瓣晕出的色,带着莫名的蛊惑。

  阮清看着纪知年的脸,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讨厌极了这张脸,这张看一眼就让人仿佛会沉沦的脸!

  “羡慕你是顶级Omega,有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阮清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低垂下的眉眼处有怨毒的光闪过:“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又众星捧月。”

  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凭什么他和纪知年过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他出生就腺体有损,随时可能死去,信息素淡的几乎闻不出,可纪知年却出生就是最顶级的Omega。

  纪知年在豪华的别墅里娇养长大的时候,他却只能跟妈妈躲在乡下的小房子里,等着父亲每个月偷偷给点钱生活。

  纪知年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是最好的,有些他甚至见都没见过的!

  阮清的指甲深陷进皮肉之中,纪知年享受着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轮也该轮到他了!

  纪知年站的有些累,手插到了羽绒服的口袋里,没有转头看一眼阮清:“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可羡慕的,若说羡慕,该是我羡慕你才是。”

  说完这句话,纪知年才转头去看阮清,樱红色的唇扯出了一抹淡笑:“若是我能像阮阮一样,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就好了。”

  纪知年的脸上带着和平日里没区别的笑,他说完话之后抬起手,似乎是想去摸一下阮清衣服下那颗健康的心脏,潋滟的桃花眼有些遗憾和难过。

  明明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阮清对上他的眼睛时,让他有种莫名的寒意,从头皮开始蔓延而出,丝丝缕缕的冷意从心口处开始蔓延。

  阮清看着纪知年抬起手,指尖缓慢的冲着他的心口而来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用力的推了纪知年一把:“别碰我!”

  脚下雪太滑了,纪知年的身体根本经不住那么大力的推搡,顿时就朝后倒去,身后便是雾气弥漫的深渊。

  “阿年!”

  “知年!”

  陈默之被周消扶着,两人一同发出惊呼,看到眼前的一幕几乎无法喘息。

  陆妄看着纪知年向下倒去,瞳孔骤然紧缩,连忙伸出手想要去拉,却只拉到了一截微凉滑腻的指尖,他眼睁睁的看着纪知年从山顶滑落,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没有犹豫,下一秒陆妄顺着纪知年跌落的地方跳了下去。

  陈默之扶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僵在原地的阮清,然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山顶跑去。

  “周消叫救援,”陈默之跪在山顶处,嗓音颤抖:“快点!”

  这山下崎岖,虽然是深渊,却有很多延伸出得石板,或许没事,或许没事……

  周消从布袋子里拿出手机和相机,连忙去打救援电话,抬眸去看阮清的眼神很冷。

  “不是我,”阮清摆手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纪知年……”

  “够了!”陈默之看向阮清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冷意:“现在什么都别说了。”

  陈默之的手按在雪地上,有刺痛感觉传来,是他方才掉进陷阱里刮蹭到的,幸好周消拉了他一下,两个都没受伤,去车里拿了相机和手机就上来了。

  要是他方才一个人下山,现在肯定被困在陷阱里。

  陈默之的心发紧,这样冷的天纪知年掉下去,那么高的地方,他几乎不敢想。

  “阮清,”陈默之看了眼正在打救援电话的周消后把视线落在了阮清身上,眸光里带着审视:“你是在杀人你知道吗。”

  陈默之不相信阮清会把人推下去,可是他亲眼所见,不能不信。

  他看着纪知年笑意盈盈地想去摸一下阮清,却被他冷着脸用力推开。

  那样狰狞的表情,他从来没有在阮清脸上看到过。

  陈默之想到纪知年向后倒时脸上的茫然,心犹如被放在铁上炙烤一般。

  周消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指尖有些轻微的颤抖,看着阮清冷不丁的开口:“我说了那么多遍阿年身体差,不带他来山上,你非要去找他说要跟他一起,又把相机手机都丢在了车上——阮清,这么长时间朋友,阿年今天如果没事,我会听你好好解释。”

  *

  纪知年在山洞里看着识海里沙糊糊给他直播,嗤笑了声。

  如果他有事,那就是故意杀人了,解释又有什么用。

  这个时间节点,多好呀,爱能让人痴狂,可喜欢不会。

  轻易就能被磨灭。

  纪知年拍拍身上的脏污,拢了拢羽绒服,山洞里太冷,他看了眼躺在旁边昏迷不醒的陆妄,表情有些复杂。

  现在的保镖都这么尽职尽责不要命了吗?

  纪知年敲了敲沙糊糊:“他不会死吧。”

  他下来的时候有沙糊糊,皮外伤都没受什么,可陆妄不一样,要不是他看到陆妄跟着他一起下来让沙糊糊挡了一下,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摔的四分五裂了。

  沙糊糊看了眼陆妄,背着纪知年翻了个白眼:“不会死。”

  山路崎岖,有很多峭壁,沙糊糊把纪知年放在了带山洞的峭壁上,可陆妄却是实打实地摔下来的,不过沙糊糊用了点道具让树枝挡了一下。

  纪知年起身,山洞里实在是冷,他勉强的从袖子里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了下陆妄的脸:“醒一醒。”

  昏迷中的陆妄好像有所察觉,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两个音节。

  纪知年的指尖随着陆妄的呢喃骤然僵住,他看着昏迷的陆妄一瞬间血液几乎都凝固了,脸上的慵懒随意寸寸消弭。

  陆妄的嘴还在动着,声音极小,可在安静的洞穴里格外的清晰。

  纪知年这一次听到了更为清楚的一声:“阿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