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唯粉上位记【完结】>第41章 新年快乐

  除夕当天,文曷起了个大早,搬着小板凳拎着一兜前几天囤的菜坐到了院子里,前面用支架撑着手机,里面正在直播。

  【我真是服了你了,这tm才6.59,开屁的直播?】

  【除夕晚上不都要通宵守岁?谁tm大早上起的比鸡还早?】

  【我真是有病,才会在除夕大清晨看你搁这择菜……】

  【你小子不都是月底补时长,这会儿勤给谁看?】

  文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道:“月底要去录荒五,没时间水直播。”

  他把弄好的菜放到一旁的竹筐里,又从袋子里拿起来一大把,活像村口边干活边唠嗑的大妈。

  【电影宣传的时候,你小子力战记者帅是帅,可这不耽误我骂你——这是假期,别给爹整早八那一套!】

  【宣传的时候在现场,差点没被奚爷的话感动哭了,尤其是想起来他三年在圈子里摸爬滚打竟是为了你这个玩意,哭的更大声了】

  【我也是,奚爷说一句我嚎一嗓子,边哭边想这什么写进“奚曷”史诗里的英雄救美名场面……结果这小子直接红着眼进来了,两句话给全场怼安静了】

  “是不是枯燥的人生中反复被你文爷帅到?”,文曷毫不在意弹幕中的反驳,继续说道:“这不叫英雄救美……”

  “应该算作,骑士救赎骑士。”

  【你小子脸真大,还骑士?就你这娇弱样,从五百米外跑过来喘得没边,再跑五百米回去脸都白了……你也就配得上娇花】

  【我之前刷到过一个视频,约莫是这小子拉着奚爷回到车旁边的时候,奚爷问他是不是没吃药……】

  【也就是说,你小子明知道自己有胃病,喝断片早上起来还不吃药?一心拯救奚爷?】

  “没来得及吃,醒的时候就听止曳说阿奚被记者围了……”

  “阿奚有没有为此惩罚我……”,文曷顿了一下卖惨式地说道:“有,一路上都不理我。回家后倒头就睡,连个正脸都不让我看……”

  “怎么哄……不告诉你们。”

  【别问,问就是“奚曷”锁死了。感天动地的唯粉情……啊不,现在是感天动地的娇(文)妻(曷)】

  【“惩罚”……姐妹们,细品啊,有没有二创的太太,我快饿死了!】

  【soso你什么时候破个戒啊?“奚曷”的清水我都看吐了……太太,饭饭,饿饿】

  【你小子还能怎么哄,肯定靠自己柔弱的身体呗(狗头)】

  【从屋里走出来的奚爷好白啊啊啊啊,锁骨!脚踝!彻底疯狂!】

  【素颜仙品!!!你小子何德何能让奚爷下凡啊!】

  【不得不说,我奚爷是真的白,每次参加什么节目都是妆脱的越多越白……等等,奚爷脑门上的是眼罩吗?】

  【那个眼罩好熟悉……我好像有同款!这不是尼克狐尼克吗?!】

  【尼克狐尼克,你被逮捕了……兔子警官,我被你逮捕了……这这这,原来伏笔在这里?!】

  【wtm突然想起来,文曷这小子刚回国的时候有一场直播,后面就放着兔子警官的眼罩!】

  文曷通过直播间的摄像头看到了身后向自己走来的奚疑,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扭头看了奚疑一眼。

  惺忪的棕色眸子半眯着,略长的头发柔顺又随意地蜷在眼罩后,睡衣的领口稍微露了一点白皙的锁骨,连接着欣长的脖颈。

  奚疑走了过来,直接爬到了文曷的后背上,两只胳膊轻轻圈住他的脖子,俯身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闭上双眼将脸埋在了人的肩膀上。

  【md,你小子何德何能?!算了,爹说累了,祝你们俩长长久久吧】

  【这真的是爹不用掏钱就可以看的吗?我有点心虚,要不你小子还是把收礼打开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奚爷怎么这么黏人,猫猫的原型暴露了吗?好可爱好想rua】

  【要是被我们知道你小子虐待奚爷……兄弟几个,直接冲破你网线!】

  【那个……soso……你还是帮奚爷的领口往上拉一下吧,锁骨上的红痕一清二楚(捂脸)】

  奚疑半眯着睁开了眼,扫了一眼前方的手机,问道:“在直播?”

  “嗯……”,文曷也看到了奚疑锁骨的红痕,抿了抿唇提醒道:“阿奚,拉一下领口。”

  奚疑非但没有松开且两只手在他的胸前交握,整个人都赖在了文曷的身上,懒懒地开口道:“没有手,不想动,你帮我。”

  【???你小子怎么给我家奚爷养成一只懒猫了?】

  【救命,我奚爷怎么越来越甜了,hold不住,根本hold不住】

  【你小子都不知道嘴下留情一点?疼也不能给我家奚爷的锁骨咬成这样吧?】

  【哈哈哈哈哈救命,刚刚还在好奇为什么奚爷的锁骨上有红痕,看了前面姐妹的话我瞬间悟了(狗头)】

  文曷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菜和指尖的泥,在用嘴叼衣服和关摄像头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直播间一下子变成了黑屏。

  【???刚还夸你小子不见外,怎么没两分钟的功夫就跟爹生疏起来了?】

  【有什么是我们纯粉不能看的?有本事你就开启收礼,爹直接砸二十个蘑菇云续十分钟直播摄像头】

  【我随十个,摄像头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小子怎么能随意取舍?】

  “除夕除夕,就是要除去那些秽物。”,文曷顿了一下又胡扯道:“文爷这是在帮助你们修行……”

  “少看点有的没的……有这功夫不如自己找一个,省得明天还得应付七大姑八大姨。”

  【我自愿与秽物一道,天帝都管不着爹,你小子凭什么?把摄像头开开!】

  【修行个屁,我要磕糖!你小子不开摄像头,我可要闹了!】

  【除夕一大早听你说七大姑八大姨才是晦气……真是服了,每年都问找对象了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生育组组长】

  【我就不一样,抢她们的话,让她们无话可说(狗头)】

  文曷将最后一把菜放到竹筐里,示意背后的奚疑将手机拿起来。随后他抱着竹筐、背着奚疑进了屋。

  奚疑扫了一眼弹幕,好笑地说道:“文老师,他们求我让你开摄像头……”

  “为什么要问文老师……我比较懒,生活起居都得靠他。”

  “不信?”,奚疑轻挑了一下眉,点开了摄像头,把手机举到了文曷的前面,随后说道:“眼见为实。”

  奚疑发顶挂着眼罩,整个脑袋都窝在文曷的肩窝处,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挂在人的肩膀上,两条细长的腿正盘在他的腰上。

  他摆了摆直播间摄像头的视角,让粉丝可以完整地看到自己的状态,随后说道:“信了吗?”

  “我们是不是情侣……”,奚疑瞬间感受到了文曷的后背绷直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缓慢地说道:“不是。”

  “我们是寄生关系,我寄生文老师。”

  【emmmmmm这个姿势,一时分不清我奚爷到底是攻还是受了】

  【我奚爷绝对是攻!“奚曷”大旗给爹举起来!】

  【笑话,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奚曷”的大旗撑着!怎么可能占逆?!】

  【原来奚猫猫的本性是懒且黏人吗?但是真的好甜啊啊啊我的小心脏】

  文曷背着奚疑一路走到了厨房,他将竹筐连带着菜都放到水池里开始清洗。

  身后的奚疑站到了地上,但整个人还挂在文曷的身上,随意地回答弹幕上的问题,和他们聊天。

  “后续电影宣传活动怎么没去……在家陪文老师,没空。”

  “电影怎么样……我演得不错。”

  “会不会和文老师去看……文老师三天前就在蹲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抢我的演唱会门票。”

  “感谢大家的喜爱,后续不会再进组了,想拍的、想演的一些东西都试过了。”

  文曷正在洗菜,闻言怔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水池差点溢出来。他忙关了水龙头,心里却还在回味奚疑的话。

  那些想拍的、想演的……无论是电影还是历史剧,都是他文曷喜欢的。

  文曷将菜洗好放到了案板上,随后用吸水布将竹筐擦干净,刚准备放回去,心里陡然一动。

  他鬼使神差地将那个不算浅的酱色竹筐反扣到了奚疑的脑袋上,一下子遮住了他半张脸,只剩下淡色的唇瓣和洁白的下巴。

  文曷一只手遮住摄像头,偏过头在奚疑的下巴上虔诚地吻了一下。

  随后他红着耳根去切菜了,只从再次扬起的直播间里看到了无数的问号和伸手半抬竹筐露出一双棕色眼眸的奚疑。

  文曷在直播间一声声“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的讽刺中笨手笨脚地包了一桌子奇形怪状的饺子,一旁的奚疑顶着竹筐坐在桌子上撑着脑袋举着手机记录他忙碌的背影。

  从大早上忙活到下午,用来直播的手机耗尽了电量,两个人才总算吃上了除夕的饺子。

  文曷将碗筷全都收拾完,回到客厅时看到奚疑已经盖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能看得出来,那个三年来辗转在各大荧幕间、疲惫不堪的奚疑终于卸下了无形的束缚。

  文曷索性就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用指尖一遍遍地描摹奚疑的五官,再忍不住轻轻地亲一下、再亲一下。

  从这一刻补到遇见奚疑的那时,约莫都需要很久,何况那些不认识他的二十二年?

  文曷将杂物间一些早早买来备用的竹料、木料、宣纸、蜡烛,以及笔墨都抱了下来,放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他想做很多很多带着文曷印记的灯笼,多到那些光亮可以指引奚疑走向自己。

  文曷在宣纸上照着网上的图片画了奚疑和自己的Q版人物、第一次见面、奚疑在荧幕前的风采……

  直到冬日没有温度的太阳慢慢沉了下去,零星几盏带着独家回忆的古朴灯笼亮了起来。

  “很好看。”,奚疑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凑到了那些灯笼面前,好奇地一个个轻拿轻放、爱不释手。

  “要送几个给文爷爷吗?”

  文曷闻言抬眼看了下奚疑,抿了抿唇,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还是紧紧闭上了嘴。

  奚疑没有听到文曷回应,将手中的灯笼放下后,面对面扑到了文曷的怀里,伸出两只手去扯他的脸,问道:“文老师不高兴了?”

  “因为什么我猜猜……睡了一下午没有陪你?”

  奚疑眨了眨眼,俯身凑到了文曷的耳旁,轻轻开口道:“天地可鉴,凌晨两三点文老师才舍得让我睡觉……”

  “……”,文曷受不得他这样在自己耳边说一些撩拨的话语,耳根泛红的同时将人摆正,颇为严肃地问道:“阿奚……不去祭拜你的父母吗?”

  “原来是为了这事?”,奚疑对于他的敏感又受用又好笑,曲起指节在他的眉心扣了两下,开口道:“文老师,我不是在先导片的时候说过吗?”

  “他们既然觉得留一笔钱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放弃我,我何尝不是问心无……”

  文曷直觉得心里揪得疼,奚疑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他的身上划上一道止不住血的口子,那些毫不了解的岁月和擦肩而过的隐忍,都变成了腐败的催化剂,溃烂至白骨。

  他轻轻托起来奚疑的下巴,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将那些如刀子般的言语都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约莫一刻钟后,奚疑原本淡色的唇瓣一下子变得红肿起来,还被某个姓文的咬破了个口子。

  奚疑看着面前脸红得不行的人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陡然想到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文曷的脸比自己还红。

  两分钟后,奚疑好笑地看着前面的文曷拎着几个没有点亮的灯笼,窜进了车库。

  他坐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后,看到文曷目视前方、余光都不留给自己一点,笑得更开心了。

  文曷抿了抿唇,听到奚疑的笑声,没有说话,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向游城梧桐巷30号驶去。

  等到车子停在院子门口之时,离新年就剩不到十分钟了。

  两个人忙将带来的灯笼点燃挂上,在树下的石桌上给文老头摆好了酒,又在老旧的木门前放下一长条的鞭炮。

  “文老师,还有三十秒,给我打火机,我去点。”

  奚疑从文曷手里接过打火机,在离鞭炮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蹲下,胳膊伸得很长,又怕又好奇。

  直到火焰点燃引信,奚疑收了手将往文曷那里跑去。身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游城定时响起的烟花声音,文曷往前走了几步伸开双手。

  奚疑将文曷扑了个满怀,然后开心地大声说道:“文曷!新年快乐!”

  文曷同样勾起嘴角大声回道:“奚疑!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