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更合一
听到顾静砚的声音, 小机器人终于暂停进攻，收回了捆着晏予疏的绳索。
但也不知这绳索是什么材质，抽走的时候, 晏予疏发现自己的小腿跟手臂上都受伤了, 火辣辣泛疼。
晏予疏没敢动。
小机器人还站在原地盯着他, 红色的激光眼渗人。
直到顾静砚跟余知夏从屋内出来。
“啦啦，你做什么了？！”
“这个家迟早被你拆了！”
“这怎么倒了？！这草坪怎么焦了？！家里的玻璃都被你震碎了！！”
“你大晚上的到底干嘛？！”
小机器人没有感情, 挨骂也不会害怕，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语气依旧轻快：“啦啦抓住了偷偷摸摸进来的坏蛋哦！”
余知夏跟顾静砚的视线这才落到晏予疏身上。
看到的第一眼, 顾静砚整个人都不好了。
抓雪豹，你牛逼, 你真刑，你是机器人没关系，我们全家早晚被你送进去。
但反应了一会儿, 他跟余知夏意识到——他们曾在监控里看到过这只小雪豹，不是别人，正是晏予疏。
小布布跟在他们身后，步调慢了几拍。
看到晏予疏，他惊呼：“啊, 爸爸, 是响尾猫猫，是小哥哥！”
虽然他们不明白晏予疏为什么在这里, 可看到他受伤, 黑白相间的皮毛被殷红的血打湿, 还是赶紧将他抱进了屋内。
这是顾静砚人生第一次抱小雪豹。
敦实厚重的毛茸茸, 说实话, 他其实有些害怕。
就算知道这是晏予疏变的，就算知道这玩意儿不会攻击自己，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是抱起来，谁心里不发毛。
抱进屋内后，晏予疏恢复了人形。
得益于小布布的日常操作，余知夏跟顾静砚心如止水，平静地接受了。
“这伤口好像挺严重的，还在流血，不知道能不能处理，不行还是得去医院……”
小腿小臂上都有伤口，看着就很疼。
余知夏对小机器人说道：“啦啦，你也太凶残了，怎么能把人伤成这样？”
没有心的小机器人当然不会有任何愧疚。
但主人这么说，他便道：“啦啦也是家庭急救小医生哦，很快就能把伤口处理好！”
说罢，他一只手臂就分成两个机械臂，架住晏予疏的小腿，另只手转了转，中间喷射出消毒水清理伤口。
——根本不管晏予疏痛的死去活来。
清理表面后，又倒出治愈药粉。
——继续让晏予疏疼的死去活来。
最后缠上纱布，贴紧绷带，重复再来一次，就将晏予疏的两个伤口处理好了。
整个过程干脆利索，迅速完成。
就是完成后，晏予疏也疼的不会说话了。
小机器人说：“啦啦用的是超强特效药，几小时后伤口就能愈合啦。”
“小雪豹，我已经把你加入安全名单，以后啦啦会跟你友好相处，就算是晚上来，也不会攻击你了。”
“那啦啦现在去外面收拾打扫，主人们早点休息，打扫完啦啦会自己回去充电的。”
小机器人甩着手臂走了。
知道它没有人类的感情，一切反应都是程序驱使，可那说话的调调，走路轻快的步伐，总透着一股贱兮兮的感觉。
小机器人走后，场面安静下来。
余知夏跟顾静砚是知道晏予疏的真实身份，但根本不熟，更不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觉，跑他们家来做什么。
晏予疏就更尴尬了。
他跟这一家三口都不熟，今晚出来时也不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局面。
沉默了一会儿后，余知夏才试探着问：“小疏，这么晚了，你不在家，是特意来找布布吗？”
问得很委婉了。
总不能直接问大半夜来他们家做什么。
晏予疏也不能说实话，他有系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想了想，他说：“我离家出走了，刚好到这附近。”
“离家出走？”
余知夏惊了，难以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会离家出走。
可有关晏家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些。
这种八卦，就算不刻意打听，传播的速度也会很快。
现在大概到小三上门胡闹被原配手撕，渣男为利益决定抛弃小三，但不肯放弃私生子这步。
晏家夫妻原先感情到底好不好，没人知道。但经历这么一出，是人都知道他们是塑料夫妻了。
晏予疏算是处在这样的旋涡中心，因此心情不好，很能理解。
他们想说离家出走是不对的——可这种话晏予疏会不知道吗？家里要好好的，他至于离家出走吗？
余知夏跟顾静砚都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余知夏道：“可是你离家出走，家人会担心的，叔叔送你回去吧？”
不回去还好，要被送回去才有事。
可晏予疏的手脚都受伤了，伤口隐隐作疼，现在要凭自己的力量回去才难。
晏予疏想了想，只好将谎继续扯下去：“我不想回家。这样回去，我会挨骂的。”
余知夏跟顾静砚又沉默了。
好难啊。
该用什么方式对待离家出走的孩子，在线等，挺急的。
“那要不，今晚留在我们这里吧？”余知夏道，“你一个小孩子，晚上不应该在外面乱走。等到明天早上，要走或者是回家，我们再说，好吗？”
三更半夜，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在他们家受了伤，就算是基于最低的道德感，也不能任着他离开。
不管他是人类还是小雪豹，在外面都有可能遇上危险。
晏予疏下意识想拒绝，他跟他们不熟，不能这样麻烦人家。
可现在单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回去，不如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早上再说。
晏予疏答应了：“好，那就麻烦两位叔叔了。”
后来余知夏跟顾静砚意识到，确实挺麻烦。
留下晏予疏是眼下最适合的办法，可晏予疏答应后，他们又意识到，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用来招待他。
他们家没有次卧没有客房，小布布将来也只能睡睡储物间，现在都还没改造出来呢。
难道要让一个小孩睡沙发吗？
那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
最后他们将晏予疏领进了卧室，装出很自然很应当的模样，说道：“小疏，今晚委屈你跟布布挤一下，他的小床也够大了，能睡你们两个。”
见晏予疏身上的衣服脏了，余知夏又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他：“不好意思，家里没有适合你大小的衣服，这件衣服是新的，还没穿过，你先将就一下，今晚当睡衣吧。”
晏予疏懵懵的，毕竟是在别人家，即便感觉哪里不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任着他们安排。
“我帮你脱吧，你受伤了，一只手不好换衣服。”
余知夏蹲下，帮着晏予疏把脏衣服脱下来，再给他换上新衣服。
“来，伸下手，这只袖子先穿过来……小疏，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肌肉还挺漂亮的嘛。”
余知夏的衣服对他来说很大，穿在身上，连小腿都能盖住，袖子也很长，卷了好几卷，还是能遮住一半的手。
晏予疏怪不好意思的。
长大后，这还是第一次有别人帮他穿衣服，而且还夸他肌肉好看。
系统的声音响起：【小疏，现在是不是有幸福感了】
晏予疏一愣，接着竟脸红了。
太久没被谁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了，余知夏只是帮他换衣服，夸了他一句，他心里便泛起巨大的满足感。
换好衣服后，余知夏还很顺便地把他抱上了床。
小布布已经在他的小床上躺好了，很大方地将枕头分一半给晏予疏：“小哥哥，给你睡，布布的枕头，也是小美人鱼呢！”
晏予疏发现，何止枕头，被套床单，包括小布布身上的睡衣，都印有美人鱼图案。
是美人鱼狂热爱好者没错了。
晏予疏在小布布身边躺下了。
虽然情况变成这样在他意料外，可衣服都换好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布布小声地问：“小哥哥，你受伤了，流血了，疼不疼呀？”
“疼。”晏予疏很诚实，“现在都疼。”
小布布眨眨眼：“那你，快点睡觉吧！也许醒来，就不疼了！”
他就随口一问，没想到晏予疏认真回答了。
大人关了灯，房间内陷入黑暗跟寂静。
晏予疏闭上眼，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有睡意，怎么可能睡得着。
可连着几日没有睡好的疲惫，加上刚才所受的巨大惊吓，躺平后，身体竟渐渐沉重起来。
最后晏予疏便这么睡了过去，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余知夏跟顾静砚先醒。
醒来看到小床上多了一只小雪豹，双双受惊，顺了胸口好一会儿，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
仔细观察一番，发现晏予疏的雪豹形态还挺可爱。
皮毛浓密厚实，斑点黑白相间，睡的姿势很放松，四肢朝上，鼻子粉红，肚子跟肉垫看上去也是软软粉粉的。
尾巴真的很长，几乎跟他的身体等长，此时正被小布布抱着。
平时睡觉都不喜欢跟爸爸有接触的小布布，对晏予疏雪豹形态的接受度极高，四肢抱着他的尾巴不说，整个人更像是贴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胸前厚实的毛茸茸上。
就很可爱。
顶级萌娃加顶级萌宠，画面相当治愈，值得用手机拍照记录。
余知夏拍了好几张，要不是晏予疏的身份特殊，他真的很想发朋友圈狠狠地炫耀一番。
余知夏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伸出手指，在小雪豹粉色的肉垫上碰了下。
那肉掌轻轻动了动，还对着空气抓了几下。
太！可！爱！了！
但余知夏没碰第二下了。
不管多可爱，都是现实不常见的生物，就算知道身体里是个人，还是担心把他弄醒后，会对着自己直接来一口。
余知夏轻声道：“该起床了。”
两个孩子同时醒来同时抬头，接着伸了个懒腰，动作非常一致。
小布布打着哈欠坐起来，一头小卷毛乱炸。
晏予疏也坐起来，他晃了晃脑袋，甩甩耳朵，同样好不到哪里，而且白毛纷飞。
炸毛一号加炸毛二号。
画面太有爱了。
晏予疏眼神迷离，不敢相信自己竟睡了近期最好最饱的一觉，甚至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自己连形态都变了。
看到余知夏跟顾静砚明显不敢靠近的眼神，他赶紧变回人形：“不好意思，我忘记自己会变身了。”
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睡觉时变身，之前并没出现过类似情况。
“没事没事，很可爱啊。”余知夏终于敢揉他的脑袋，“好了，快点起床吧。”
起床后，余知夏道：“小疏，抱歉，昨天睡前，我给你的管家发了信息，告诉他你会在我们这里过夜……我知道你是离家出走，但没有你的下落，你的家人会担心，昨晚他也回复了我，说今天早上再过来接你。”
晏予疏没生气，他能理解余知夏的做法。
换了谁都是这样吧，哪有人真敢一声不吭收留离家出走的儿童啊。
就是挺意外，管家知道后，居然没有连夜来将他带走……大概是最近的事情够多了，他不想再惊动爷爷了吧……
晏予疏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倒不是麻烦……”
余知夏欲言又止，该怎么说呢，更多是可惜吧，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承受这些，却不能为他做更多。
“一起吃早餐吧，对了，你的伤口好些了吗，现在还疼不疼？”
晏予疏活动了一下手脚，明明昨晚睡觉前还在隐隐作疼，现在不疼了，就是有些痒。
看来那小机器人没说假话，他用的特效药确实很厉害。
晏予疏跟着下楼，小机器人已经准备好了丰盛早餐。
他终于能诧异一下，现在的机器人有这么厉害吗？
外表如此逼真不说，功能还强大到不像话，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射武器，能处理伤口，连家务都能承包？
“早上好呀！又是正能量满满的一天呢！”永远充满正能量跟鸡汤的话痨小机器人热情说道，“吃过早餐后，就要用最积极的态度迎接今天哦！”
晏予疏：“……”
甚至连说话都这么清晰流畅，随口就炖出了一碗鸡汤。
晏予疏没忍住：“这个机器人，是哪里买的吗？”
好想把它拆开来仔细研究一下内部构造啊。
顾静砚明目张胆地忽悠小孩：“朋友送的，具体是哪里弄来的也不清楚。”
“这应该不是现代的科技吧，如果是，顾叔叔这位朋友一定会是享誉全球的科学家了。”
晏家最大的两块产业，一块生物医学，另一外就是高技术，都占据产业龙头位置。如果其他公司拥有这么先进的技术，晏家早退下来了。
“呃……”没想到这孩子跟小布布不一样，一点都不好糊弄。
晏予疏问：“有机会的话，能让我研究研究它吗？”
不好说。
他们都不敢研究，这个小机器人的运行程序很凶残，看起来懂事听话好孩子，却动不动就会掏出杀人工具。
余知夏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小疏，很久之前你让我画的包，我已经画好了。今天正好让你带回去，我先去拿过来，省得等会儿忘了。”
没一会儿，余知夏拿着粉红色的双肩包回来了。
他前几天就完成了绘制，只是一直忽略。
晏予疏已经忘记还有这么个包，放弃跟小布布接触后，他就将这个包彻底抛到脑后了。
而小布布看到这个包上的图案，哇了一声：“是布布！”
他认得上面的图案，不正是六角恐龙，高贵的小美人鱼，他自己吗。
晏予疏问：“你喜欢吗？”
“嗯，喜欢呀。”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小美人鱼呢，尤其是这么好看的小美人鱼。
晏予疏才接过来，捏都没捏热，就递到小布布面前：“那这个包就给你吧。”
反正最初的打算里就是要给他的。
“哇，要给布布吗！”
“嗯，给你。”
小布布接过了：“谢谢小哥哥！”
还没有不能随意收别人东西的概念，而且正好是他喜欢的，晏予疏敢给，他就敢收。
余知夏忙道：“布布，不可以收哥哥的东西，这是哥哥要送给别人的，你不能拿。”
小布布正开心呢，余知夏这么说，他立刻不开心了。
不能收吗，可是他好喜欢呀。
晏予疏说：“没事的余叔叔，我没有要送给谁，布布喜欢的话，送给他就好了，谢谢你们昨晚照顾我。”
余知夏也不见外，直接八卦了一下：“这个不是要送人的吗？我之前还以为，你是要送给哪个小女生的呢？”
因为当时给他留下的印象挺深，心里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小女生能让晏予疏喜欢。
听到这句话，晏予疏却耳朵泛红，他猛往嘴里塞奶黄包，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支吾着说：“没有，没有要送给女生。”
他想起自己将小布布错当成女生的尴尬。
自己误会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被余知夏看出来了。
还以为小布布叫「啦啦」，到处找一个叫啦啦的女生，结果他们家的小机器人才叫啦啦。
但他的脸红落在大人眼里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这一定是有喜欢的小女生吧？！还会脸红，这个年纪的小孩也太可爱了！
余知夏继续问了下去：“是你在学校的同学吗？”
晏予疏摇头：“我没去上学。”
余知夏跟顾静砚震惊：“啊？你没去上学？”
“嗯，一般课程都有家教老师来辅导，我很早就完成小学的课程了。”
“那你现在就开始学习初中的课程了？？”
“嗯，一周大概上三天吧。”
余知夏震惊道：“那其余时间呢？”
“其余时间会去公司旁听会议，还有兴趣学习，跟拳击格斗训练。”
余知夏更震惊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去公司旁听会议？！都听的什么会议啊，这能听懂吗？！
他震惊的眼神投向顾静砚：你小时候也这样吗？
然而顾静砚同样震惊，回他：不啊，我小时候不这样。
像是看出两位大人的眼神交流，晏予疏主动解释道：“这是爷爷为我安排的，他说我是晏家未来的继承人，就应该这样。”
继承人三个字，让人感受到了他肩上的重担。
小小年纪承受着超负荷的责任。
余知夏听着就觉不忍心，才七八岁啊，应该是除了吃喝玩乐睡大觉，其他事情都不需要考虑的年纪啊。
“一定很累吧。”余知夏顺口安慰了一句，“你还这么小，是不是太辛苦了啊？”
而晏予疏瞬间被感动到了。
他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过上了这样的日子。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只要求看到他身上的进度。
只因为他是继承人，所以这些都是必修课，他不能抱怨不能落后，必须每天都全力以赴。
如果做错了，那是没用，如果退缩了，那就是懦弱。
他必须赶上爷爷期望的进度，不能有丁点偏差。
有时他会忘记自己还是个孩子，看着大人做到的成绩成绩，内心都会产生焦虑感。
而现在只不过一句简单的关心，竟会让他觉得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下来。
晏予疏赶紧把奶黄包塞进嘴里，猛灌牛奶喝下去，强作平静地说：“没事，我习惯了。”
可小孩的逞强又怎么能逃过大人的眼睛。
晏家这算是虐-待孩子吗？这多少算虐-待孩子了吧？
顾静砚故作轻松道：“小疏，你练拳击啊，这不巧了吗，叔叔也打拳击，我以前还是职业选手呢，下次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晏予疏抬起头：“嗯，好。”
“以后有空可以常来我们这边玩，布布也没什么同龄朋友，而且你们的情况又相似……如果你愿意跟布布做朋友，叔叔会很感激你的。”
“好，有空的话，我会常来这边。”
吃过早餐后，周善梧来接晏予疏回去了。
他带了干净的衣服，先在顾家为晏予疏换上。
周善梧也当晏予疏是离家出走了，板着脸，严肃道：“因为父母吵架就离家出走，真丢脸。”
余知夏跟顾静砚就在旁边，听到这话，心里略有些不舒服。
这对孩子来说是伤害很大的事情好不好？
先前看这管家挺像个人的啊，原来说话也这么狗吗。
可晏予疏没有什么反应，他们不好说什么，因为贸然开口，不一定真能帮到晏予疏。
直到管家说了第二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做出继承人该有的样子。现在这样，真是太没用了。”
大人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小布布站在旁边，有些克制不住了。
他第一个开口，声音脆生生的：“你干嘛，这么凶啊！”
周善梧看了小布布一眼，并没有理他。
但小布布跟周善梧的眼神对视上了，觉得自己被轻蔑无视，心里有些不爽。
“小哥哥，昨晚受伤了，你不关心他，你还凶他，你好坏啊！”
晏予疏看向小布布，眼神诧异。
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为自己说话，还很直白，说管家是个坏人。
而啦啦听到「坏」字，火速从外面跑进来：“坏人在哪里，坏人都交给啦啦处理！啦啦把坏人都叉出去！”
顾静砚赶紧揪住他，摸到他后颈的开关处，一秒关机。
真他妈的，差点把这个凶残小机器人忘了。
现在他们家的掉马风险也增加了，除了一条小美人鱼，还有个小机器人。
周善梧有被机器人吓到，不过啦啦关机后，静静地被顾静砚抱着，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且沉默的小孩。
周善梧：“这位是？”
“哦，亲戚家的小孩。”顺便借题发挥，“小孩子之间有互帮互助的心理很正常，周管家能理解吧？”
周善梧没怀疑，淡定道：“疏少爷的情况不一样，他已经做过很多训练，不该像现在这样。”
顾静砚的暴脾气就忍不住了：“周管家，孩子还小，说话多少委婉点吧。”
周善梧道：“顾先生，晏家的教育方式一向如此，见谅。”
顾静砚皱了眉：“你们要不在我家，回你们晏家去，想怎么教育我都管不着。但既然是在我家，就别怪我指手画手……还是你觉得我们多管闲事了？昨天晚上就应该报警处理，闹得沸沸扬扬，让附近所有人都知道，晏家的小孩离家出走了？”
顾静砚的嘴气人就很在行。
气都没喘一下，堵到周善梧无可反驳。
“昨晚的事，晏家自会送上谢礼，感谢二位照顾保护。”周善梧微微鞠躬，“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被周善梧领着坐上回家的车后，晏予疏的心情就像是完成了一次从天堂到人间的转变。
不过刚才周善梧说话很不好听，可回去路上反而一句没说，气氛一直沉默着。
晏予疏找系统说话。
晏予疏：lolo，我决定了。
系统：“嗯？小疏，你决定什么了？”
晏予疏：我决定下次见到布布的时候，就跟他求婚。
系统：“？？”
系统：“小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晏予疏：我知道，你说的对，防止他被别人抢走，我应该先下手；
晏予疏：我现在相信你了，他可以为我带来幸福，我感受到了；
系统：【你能感受到幸福，我很高兴】；
系统：【但可以告诉我，你改变态度的原因是什么吗】
晏予疏：我喜欢他们的家庭氛围，很轻松很自在，他的两个爸爸都很好，是我理想中的家长；
晏予疏：他刚才也维护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维护我；
晏予疏：他应该也喜欢我吧，我觉得是求婚的好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顾静砚：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这个叫恩将仇报？
——
今日份的ABO小剧场：
布布怂恿机器人开飞船带自己出去玩，是顾爸爸的私人飞船，不是玩具被家长发现后，死不承认，企图萌混过关；
顾爸爸（信息素压制）：还不承认错误？
A对O本就有天然信息素压制，再加顾爸爸是S级A，普通A都受不了他的信息素，更不用说小布布只是个幼儿O，瞬间被强势压迫感震住，吓得眼泪汪汪；
承认错误了吗？没有，转头扑进余爸爸怀里告状：呜哇哇哇爸爸欺负我于是余爸爸便用自己香香温柔的信息素安抚他：布布不哭不哭，是爸爸过分了，不该对你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