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个月,煤矿那头传出来又恢复了开采。天野的父母奔到山西,找上家要钱,上家一脸认真,说是根本没有收到过他们的钱。
父母拿出转帐凭证和合同,上家也拿出证据,之前签订合同与收款的根本就是别家。而那家公司几个月前破产了,法人不知去向。
他们跑到当地公安、工商、税务查了两圈,无非是再次证实与他们签合同的那个人,是一家完全与蓝氏完全没有任何往来的人。
而且开采的人还拿出证据,煤矿在出售前早已抵押给他并到了兑现期,经法院裁定,他做为最大的债主,完全拥有那几个矿山的产权和开采权。
也就是说,蓝天野的父母在这个事情上属于资金被骗,可以报案请求追回被骗款项,能否追回、什么时候能追得回不得而知。
听了这么个故事,蓝天野心情巨型的好,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带着笑。
白天的时候,齐名君跑到她公司里闹了一通,闹的时候砸掉了一个掐金丝的青花大瓷碗。
那个碗是一个星期前搬进新楼时陈炯炜送给她的,纯手工的内描青花外勾金花的薄胎巨碗。由于是订做的巨型尺寸与繁复的花式,国内虽有几位师傅可能做到,但失败率也极高,这个碗前后试验了十几窑才成功,最后花了上百万。
才在她办公室的门外摆了七天就被碎了!廖锦宏替她新买的鱼连同碎瓷片一起躺到了地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她当即炸了锅,一顿拳脚朝齐名君招呼过去,将他打出了公司。
不到半小时她妈打电话过来对她破口大骂,什么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心狠手辣、无耻下流等等各种成语朝她扑来。
她按了免提,在她办公室里请示工作的中层骨干全都听着。电话结束她还笑嘻嘻的让各位做个证,她可没有骂人,全是别人在骂她!
中层都吓了个半死,她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她弟弟与父母要列入全司所有人的黑名单,还要将那几个人永远挡在门外。
谁都不要挑战她的喜好,惹毛了她,不说有陈将军的威严,光她自己手上就有几百号从前专职涉黑的打手在等着。丢了工作是小,丢了身上的零部件就惨了。
有个员工私下在茶水间闲话,说她也太翻脸无情了,为了一个养鱼的碗拉黑父母与弟弟。
她正好去洗杯子,听见了那姑娘在嘀咕。勾搭了那姑娘的肩,微笑着跟她说:我就是这种人,青面獠牙且阴晴不定。
那姑娘下午就交了辞呈。
陈炯炜略晚些回,进餐厅看见她那吃相就知道她心情好。
“夫人心情极佳?”
她笑道:“石歆在我公司安插的员工,今天又被我吓跑一个。”
“他都在上岸漂白自己了,还不把人召回去?一般岗位的人又接触不到核心的人与事。”
“主动召回不是他的风格。至于另外几个暂时先留着,看我心情再决定是否处理。”
“你一个学情报的人,想找出内奸轻而易举,他就不怕你发现?”
“大抵他与陈将军一样,觉得我不会怀疑那些看上去不像间谍的间谍。”
陈炯炜一愣,“天野,你别多心,纯粹是去保护你的。你现在容易被人盯上。”
“所以你的人我都格外的关照着,薪水都是双倍的。至于他的人,我想让他们看见什么就看见什么。这一年,我的演技看涨,传媒公司的那些签约明星怕不是我的对手了。”
“夫人可别在我面前演。我比他还容易被你骗。”
“没兴趣在演艺界抢人饭碗。陈将军最近面泛桃花,有没有什么艳事与我分享一下?”
她笑眯眯的端着碗盯着他,陈炯炜脸上的笑突然一僵,筷子一拍,“哪个犊子造我谣呐?老子为了讨好你,从三十几岁忙活到四十岁,才把你拢过来就想外头的花花?”
“造谣?她一个官二代犯不着拿自己的名节造谣吧。”
陈炯炜真的黑了脸,又拍了一下桌子。碗碟抖得稀里哗啦。
“蓝天野,我打死也不会有别的女人。你要给我把那些蠢蠢欲动的女人全消灭咯。”
她笑着摇头,继续夹菜扒饭,腮帮子塞得跟个仓鼠一样。
家里的保姆还在陆续上菜,蓝天野看着端上来的那盘蒜茸生蚝,嘴里的饭菜全喷了出去,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
陈炯炜被这一刺激,饭也停止吃了,直接将人扛上肩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