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野说到做到,宴会开始了还说一定会到,结果整晚没有出现。生日宴结束没多久,她妈打电话来抱怨,还说第二天要去他们家商量怎么挽回面子。
她也没说他们没住大院里。陈炯炜回国后便带了她去CBD的公寓楼住几天。
她在他出国的日子里,把公司搞得鸡飞狗跳的,一众老股东叫嚷不停。那些人走马灯一样去大院里,太难看。
陈炯炜在她旁边看书。对面沙发上坐着几个老中层代表和老股东,家里的两个保姆忙着给大家上茶上果点。
陈炯炜把书放下,“喝点茶,慢慢说。”
股东倚老卖老,“炯炜!这个事情还是要再议议,她虽是你老婆,但这样弄下去,公司会乱套的。”
陈炯炜也干脆,“她上任前就约定过:我不再管公司的事情。”
“那你好歹扶她上马送一程嘛,这冷不丁的按着上海先进企业的套路来,会有事情的呀。”
“现在连我都归她管,公司的事就更不用说了。过一阵你们就习惯了,像我一样。”
众人落荒而逃。
蓝天野摇摇头,伸手做要钱状。
他像安抚宠物一样摸摸头,“你要加工钱?”
“你明知自己集团管理有大问题,却让我当来仇人,背了这恶名自然要有所补偿的。”
“什么时候明白我的意图的?”
“上班第一天,公司见面会。有个元老调侃你是个妻管严。这人显然是你授意过的,不然没谁敢第一次见面就开新总裁兼老板娘的玩笑。你刻意散播自已怕老婆,是想堵了那些人的后路。往深一想,就明白了。”
陈炯炜不置可否。
她说对了。
但也不全对,他想他们之间的相处要有个自然的过渡媒介。工作是再好不过的介质。
“那便好好的清理一下,不惯他们那些毛病。你妈发信息过来问我们在哪?怎么没在大院里住?”
她倒到沙发扶手上躺了,“胆子真是大了,敢直接问你在哪了。别回她,多几次她便习惯了。”
“看来真是不能得罪你,自己的妈都敢收拾。”
她闻言也没抬眼,一脚顺势蹬了出去。陈炯炜一把抓了她的脚朝自己拖过去,她连忙将另一只脚抵在他的腰部。
陈炯炜嘴角狡黠的一笑,直接从她的后腰将人抄起来,朝卧室而去。
她鬼叫,“陈炯炜,大白天的。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休假,专职在家侍候老婆!”说罢,将手机扔在门外,关门、上床。
不只在自己的集团,蓝天野对合作单位也是手起刀落。
也有不怕死的。
有人仗着大院里长辈们之间的交情,这些年业务往来上总让公司的员工觉得很是烦燥,只要是他的款子,从没有按时回过款,年年月月,旧帐像挤牙膏,新帐又不停的冒出来。
她看了眼财务总监拿进来的应收明细,三十几宗里有十多宗是那个老油子的。
“算上超期违约赔款,给我一个汇总数;叫催收公司的廖总来找我。”
财务总监急急道:“您要干嘛?”
“要钱,不给就卸他一条腿。”
财务总监瞪大了眼,“会不会太那个了,好歹是陈先生一个院里出来的。”陈先生即陈炯炜,集团总部的员工都这么称呼他。
她确定的点点头。秘书刚好敲她的门,说催收公司的廖总来找她。
“真抱歉,你到任都这么久了,还没正经庆祝过。刚把宁波那边的帐催回来。”
“老廖,安排三十个大个子,两个小时后出发。”
“去收谁的帐?我带队去就行了。”
“我露个脸,给他个面子。”
两小时后,她带着三十几个人朝那老油子的公司而去。这两个小时里,她通过特殊手段定位到那人就在公司。
满满三电梯的人走进那人的公司时,吓了前台小姑娘一跳。
她甩了一句“通知你们老板,蓝天野找他”便朝里头而去。
那人刚挂了电话,便看到她带着人黑压压站在他的大班台前。
她将欠款明细拍了过去,“这些年照顾长辈间的情分,每笔帐期都容你拉得无比长。又不是经营不善、周转不开,何必这样。今儿我亲自登门就是跟您说一声,一周内清了旧帐,以后生意照做,不然咱就一拍两散。”
魏鹏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站起来,“蓝总,太打老陈家的脸了吧。十来年了,我可一直是这规矩。”
“现在要按我的规矩来。兄弟们,请魏总坐下。”
魏鹏看着这堆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家伙,给陈炯炜拨电话。拨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蓝天野笑道:“不用打了,我决定了的事情他绝不会掺和。这三十个人,先留着保护你的安全。”
“蓝天野!你这是涉黑!”
她本已与老廖往外走,听他这样,回头望向他,“那又如何?”
“你太嚣张了!老陈再有权势,也不会容你涉黑的!”
她笑笑,“我们是有牌照的财务公司,催收合情合法,如果你有异议可以报警。”
“我也不是个草根出身。”
她点点头,“知道,你也可以叫人。要是你愿意,咱俩单独比划一下也可以。”
“你还是嫩了点,来之前没打听清楚么,我们这些年就没签过纸面合同,你证明不了我欠你们贷款、过桥款,还不还,以什么节奏还,就是我说了算!”
“魏总这样不顾体统,前帐清后就不用往来了!”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冲他晃晃。
“都是底下人直接在操作。你除了坐在那个办公室里,根本说了不算。”
这种愚蠢的挑衅真不多,她冷溲溲的瞪他一眼,“那就且等着吧,看我说了算不算。”
她跟老廖说盯死那家伙,再使些手段把他老婆孩子弄到别的地方去。
能干催收的人,说白了就是合法的□□,魏鹏很快便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