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英联赛杯曼联坐镇主场迎战布莱克本,当进场热身时,奥尔特加看到西看台上的横幅,茫然地眨眨眼,询问费迪南德,“队长,这什么意思?”
费迪南德看着横幅上硕大的字,只想掩面。
他真的会谢。
从工作人员到球员,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守口如瓶,好不容易马上要上场比赛了,球迷直接把底给揭开了。
“……大概是鼓励你,”费迪南德艰难地回答,试图蒙混过关。
“那为什么要提伊戈尔?”孩子大了,没那么好骗了,还学会了反问。
“育儿”经验不足的费迪南德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奥尔特加深深看了几眼横幅,突然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费迪南德有些着急,但奥尔特加已经走到一旁专心热身,他不好打扰,只能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他。
“队长,好好热身,不要分心,”感受到时不时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奥尔特加一转头,抓了个正着。
费迪南德心情复杂,听这语气,他感觉小队友比自己还像队长。
奥尔特加也的确不需要费迪南德担忧,比赛结束后,奥尔特加一传一射当选全场最佳,助力曼联2比0拿下比赛。
曼联顺利晋级英联赛杯半决赛,在之后的半决赛抽签中,曼联运气很好的抽中了英冠球队德比郡。
半决赛首回合将在明年1月进行,摆在曼联眼前的是英超第16轮,曼联将在主场对阵桑德兰。
虽然《法国足球》在2日就公布了金球奖得主,但距离7日的颁奖典礼只有短短4天时间。4天时间,不足以让法国电视一台像往年那样与《法国足球》联手探访金球奖得主的家乡。
为此,法国电视一台计划在颁奖典礼前夜举行新闻发布会,但曼联和桑德兰的比赛在6日,被安排首发的C罗分身乏术,这一计划只能作废。
要说打乱计划的,还有桑德兰前任主帅基恩的突然辞职,曼联甚至都来不及撤下比赛日杂志中欢迎爱尔兰人“回家”的专题。
基恩仓促下课,让临时接手的代理主帅斯比拉吉亚焦头烂额。在两队而历史交锋中,曼联10胜3平1负占据绝对优势。更糟糕的是门将戈登和后卫麦卡特尼双双伤缺,边锋理查德森也禁赛缺阵。
被赶鸭子上架的斯比拉吉亚,只能实践穆里尼奥的名言“大巴车停在了球门口”,想要从老特拉福德带走一分。
他不求获胜,只求一场平局。
唯一让斯比拉吉亚欣慰的,大概是弗格森被禁赛,只能坐在主席台上遥控比赛,由菲兰担任临时主帅。
比赛开始后,桑德兰球员就驻扎在己方半场,没有一点要进攻的意思。
比赛成了矛与盾的对决。
贝尔巴托夫右路传中,拉菲尔前点停球稍大,被桑德兰球员解围。之后弗莱彻传球,C罗带球突入禁区,在桑德兰球员的干扰下射门偏出远角。
第13分钟,C罗强行突入禁区后,面对两名桑德兰球员的包夹,假射真传,将球传给门前的贝尔巴托夫。贝尔巴托夫没有停球调整,直接低射球门左下角。
因为戈登伤缺替补上场的富洛普勉强用脚将球挡出,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斯比拉吉亚站在场边,焦急地看着场上赛况。见球没进,他长出一口气,和稳坐教练席的弗格森形成鲜明对比。
但很快,桑德兰的防守时犯规,给了曼联一个任意球机会。斯比拉吉亚看着C罗走向罚球点,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主罚任意球的C罗没有直接射门,他横传中路,鲁尼接球后起脚劲射,球意外打中贝尔巴托夫后发生偏转,直射球门右下角。
这样突发的意外,足以让任何一名经验丰富的门将措手不及,但富洛普却堪称神奇地将球扑出。
尽管不是进球,但桑德兰球迷还是为这一神勇扑救欢呼喝彩,曼联球迷也送上了掌声。
奥尔特加跟着球迷鼓掌,桑德兰以守代攻,他站在门前无所事事,甚至想搬个小板凳坐下观赛。
第25分钟,朴智星在禁区边缘的射门被富洛普挡出,卡里克抢在桑德兰球员解围前传球,鲁尼20码处右脚劲射,球稍稍偏出门柱。
随后,桑德兰控制球权,但不等发起进攻,朴智星利落地从约克脚下抢断,鲁尼带球前突,遭遇拦截后直传朴智星。
朴智星在禁区左肋捅射,富洛普及时出击,在门线前化解危机,将球挡出。
奥尔特加倚靠着门柱,为队友没能进球而惋惜叹气。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看台上扔下来,落在他脚边,吓得他一激灵。
仔细看看,奥尔特加发现扔下来的是一粒糖,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牛奶糖。
奥尔特加捡起糖,回头看向看台,也不知道是谁扔的,他冲着看台挥了挥手,表示感谢。
队友们压在桑德兰半场,桑德兰球员疲于防守,更别提攻出来射门了。
见这情形,奥尔特加索性脱了手套,用手臂一夹。确认糖没有开封后,他撕开了糖纸,将牛奶糖送入口中。
牛奶的香味和淡淡的甜味在舌尖绽放,奥尔特加一边看比赛,一边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手套。
第36分钟,卡里克传球,精准送到禁区内的鲁尼脚下,但在桑德兰球员的干扰下,鲁尼没能找到射门的机会,他只好斜传给朴智星。
朴智星毫不迟疑起脚射门,齐姆邦达反应迅速地伸腿一挡,将球挡出底线。
之后曼联的传中被解围,弗莱彻的远射高出横梁,直到上半场补时结束,曼联也没能突破桑德兰的防守取得进球。
斯比拉吉亚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些许笑意,但他马上又绷紧了神经。曼联下半场必然会加大进攻,真正的考验才要开始。
斯比拉吉亚曾是曼联教练组的成员,两位代理主帅握手时还气氛融洽地交谈了几句。
但两队球员却都是蔫头耷脑的往场下走,曼联球员是为不能进球而沮丧,桑德兰球员单纯是累的。
精神高度集中踢了45分钟,让桑德兰球员身心俱疲,想到还有下半场,简直眼前一黑。
含了十几分钟的牛奶糖还剩下最后一点,奥尔特加用舌尖慢慢拨弄着。他不像队友那般士气低落,下场时脚步还有几分雀跃。
无聊的比赛总算是暂时结束了。
中场休息时,弗格森没有过多调整下半场的战术。面对密集防守,只有进攻一条途径。弗格森要求下半场进攻再进攻。
菲兰接到弗格森的电话,向球员们转达爵爷的进攻精神。
下半场开始后,曼联球员很好地贯彻了这一精神。
C罗传球,鲁尼带球突入禁区,劲射打门再一次被富洛普扑出。
没多久,拉菲尔传中,弗莱彻在禁区内的射门偏出门柱。但随即,弗莱彻就找到机会,从桑德兰球员脚下抢断,传球给埃弗拉。埃弗拉远射打门,遗憾的是球高出横梁。
比赛进行到第58分钟,曼联依旧没能打破僵局。弗格森示意换人,用特维斯换下朴智星,以此加强进攻。
这一换人让曼联的攻势得到加强。桑德兰的处境立刻岌岌可危,宛如狂风暴雨中的小舟,随时有翻覆的可能。
贝尔巴托夫突入禁区,在桑德兰球员的包夹之下将球直塞给中路包抄的C罗。C罗接球后稍作调整起脚射门,但就在这时,桑德兰球员雷德从侧面跑上前,直接将C罗撞倒在地。
C罗满脸痛苦,倒地不起。主裁判吹停比赛后立刻示意队医上场。
奥尔特加担忧得直接从门前跑到C罗身边,看着队医治疗。经过队医的紧急治疗,C罗起身继续比赛。
“不能坚持就让先生换人吧,”看C罗起身时眉头一皱,奥尔特加立刻伸手去扶,低声劝说C罗不要勉强。
“我没事,你回去吧,”C罗拍了拍球迷的手,让他快回门前。
主裁判已经准备恢复比赛,没有时间再说,奥尔特加只好快步跑回门前。
看到比赛继续,菲兰松了一口气,在和教练组商量过后,他准备用安德森换□□力不支的弗莱彻。
安德森站在场边,只等死球后第四官员打出换人的牌子就上场。
但仅仅几分钟后,C罗主动将球踢出场外制造死球,他朝教练席做了一个换人的手势就往场下走。
菲兰茫然地看着C罗走进球员通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候上场的安德森也满脸迷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上场。
主席台上观赛的弗格森不得不紧急给菲兰打电话,指挥换人。但此刻比赛已经重新开始,在换人前,曼联不得不少打一人。
斯比拉吉亚立刻指示球员进攻,他本来只想要一场平局,但现在曼联突然少了一个人,让他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迪乌夫接队友传球,快速前突。还有些懵的曼联球员来不及将人拦下,给了迪乌夫在门前起脚射门的机会。
奥尔特加忧心C罗的伤,但场上的情况让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飞身侧扑将球挡出底线。
直到这时,曼联才有机会换人。安德森按照原计划换下弗莱彻,来不及热身的吉格斯临危受命,替换已经离场的C罗。
换人后,曼联再一次掌控了场上的局势。
第72分钟,拉菲尔右路传中,刚上场的吉格斯远点接球后左脚凌空扫射,球稍稍偏出门柱。之后鲁尼在禁区右侧的射门也稍稍偏出近角。
曼联球迷看着,只能遗憾叹气。
几分钟后,卡里克左路带球突进,遇到防守球员的拦截后,他一脚传中,门前贝尔巴托夫力压桑德兰球员头球攻门,球砸在横梁上反弹回场内,被富洛普将球抱住。
鲁尼随后右路强行突破,用身体顶住防守球员,将球传给特维斯。特维斯接球后在18码处斜射球门左上角,角度稍大,球直接偏出。
临近比赛结束,曼联发起快速进攻。鲁尼分边,吉格斯右路直传门前,维迪奇头球攻门。在这场比赛中发挥出色的富洛普再一次贡献了令人惊叹的神奇扑救。
不到1分钟,曼联卷土重来。鲁尼右路传中,特维斯稍慢一步,前点错过球。吉格斯快步几步,在远点追到球回传,安德森在小禁区边缘右脚劲射。
泰尼奥舍身将球挡出底线。之后曼联开出角球,门前争顶时,桑德兰球员抢先将球解围。
比赛进入伤停补时。斯比拉吉亚比之前90分钟还要紧张,甚至在心里开始祈求时间快快过去。
对阵上赛季的三冠王,能够取得平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第91分钟,拉菲尔传球,特维斯右路突入,射门偏出。
第92分钟,安德森远射被富洛普封堵。
已经有曼联球迷起身准备离场,但就在最后1分钟,拉菲尔传球,卡里克在禁区前远射,球打在桑德兰后卫的腿上发生偏转,砸到右侧立柱后弹回场内。
富洛普立刻朝着球飞扑,想控制住球,但插上的维迪奇速度更快,近距离补射空门直接进球。
在主裁判吹响终场哨前,曼联艰难地打进一球,赢得了胜利。
菲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和隔壁一脸郁闷的斯比拉吉亚握了手,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因为第二天一早得飞巴黎参加颁奖典礼,提前离场的C罗没有久留,先一步离开,留下了司机送球迷回家。
奥尔特加本想问问C罗伤势如何,但见C罗这么忙只好作罢。
“他不会是想提前回家才离场的吧?”回到更衣室,得知C罗已经回家,鲁尼有些不高兴。
“韦恩,别乱说,”奥尔特加提醒鲁尼,这话要是传出去,说不定还会被扣上更衣室不和的帽子。
但C罗提前离场的行为还是招致了普遍的质疑,在赛后的采访中,爵爷不得不为C罗辩护,解释C罗受伤需要立即接受治疗,离场只是他觉得无法坚持,并不是耍大牌。
幸好曼联最终赢得了比赛,不然媒体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而是会将比赛失利的原因归咎于擅自离场的C罗。
奥尔特加快速收拾好,正要随司机离开,迪亚娜·劳急匆匆跑来,看到奥尔特加,她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幸好你还没有走。”
奥尔特加不解地看向她。
迪亚娜向奥尔特加道歉,“我这段时间太忙,差点忘了通知你明天去都灵参加欧洲金童奖的颁奖典礼。”
因为奥尔特加没有经纪人,组织评选金童奖的《都灵体育报》只能联系曼联。但因为迪亚娜这几天忙着和《法国足球》的人对接C罗去巴黎领奖的事宜,险些忘了通知奥尔特加。
“啊,可以不去吗?”奥尔特加都准备明天和C罗一起参加金球奖的颁奖典礼了,他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去都灵。
“这个……恐怕不行,”迪亚娜万万没想到奥尔特加不愿意去,恍恍惚惚间,她回想起《都灵体育报》的人联系自己时的暗示,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我不想去,”奥尔特加想到到时候全是陌生人,他就狂敲退堂鼓。
和C罗一起去参加金球奖的颁奖典礼多好,拉莫斯、佩佩、鲁□□迪奇、梅西、哈维、法布雷加斯……他认识的人不要太多。
不去的话,《都灵体育报》要把奖颁给谁?!
对上没有自知之明的奥尔特加,迪亚娜头疼地扶额,但她马上想起一人,“也不是你一个人去,安德森也要去,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去。”
奥尔特加心里的天平还是向着C罗的。
“明天是绑你去,还是你自己去?”最后耐心耗尽的迪亚娜,祭出了大招,温柔地笑着,语带威胁。
识时务者为俊杰,奥尔特加只能内心哭唧唧地答应。不能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真的太惨了。
在细细交代了时间等事宜后,迪亚娜才放奥尔特加离开。
幸好什么都不需要奥尔特加准备,他只需要把自己收拾得能见人,在家里等着司机来接他就好,其余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哦,对了,你可以带上家人朋友一起去,”最后迪亚娜提醒奥尔特加。获奖的喜悦得和人分享嘛。
朋友都去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的奥尔特加,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等回到家,奥尔特加立刻神情恹恹地告诉C罗这一噩耗。
“说不定是好事呢,”C罗一下就猜到球迷要拿奖,见他唉声叹气,强忍着笑提醒他。
“可是你第一次拿金球奖,我想参加颁奖典礼,看你拿奖,”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奥尔特加不想缺席。
C罗一顿,他也想在球迷的见证下领奖,毕竟金球奖对球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总不能让球迷丢掉即将到手的金童奖。
“唔,明天法国电视一台会全程直播领奖过程,”因为提前宣布了金球奖得主,电视台选择直播的形式吸引观众。
不能亲自当场令人遗憾,但能看到直播,多少也是种安慰了。
“还有,明天记得穿西装,不要再穿羽绒服了,”最后C罗不忘提醒球迷。明天这样特殊的时刻,必须拿出最帅气的一面。
如果穿羽绒服领奖,绝对会成为黑历史的。
奥尔特加点头记下。
因为第二天两人都得早起,聊了一会儿就各回各的卧室准备休息。
等奥尔特加洗漱完,想起迪亚娜的叮嘱,他犹豫了一下,走到阳台上给安东尼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安东尼嘘寒问暖一番关怀,让奥尔特加都插不进嘴说明打电话的原因。直到管家在电话那头提醒,奥尔特加才有机会邀请安东尼参加颁奖典礼。
安东尼毫不犹豫答应,“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很想参加你学校的亲子活动。”
管家在一旁拆台,“可是您一次都没有参加过,而且真的很抱歉,从您明天的行程来看,恐怕不能去都灵参加颁奖典礼。”
“那就把那些事情都往后推,”其他事情,哪有宝贝儿子重要。
管家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往外挤,“这是一早就定好的行程,没有办法改动。”明天的行程一改,后面的行程都会被打乱,知道这会给人增加多少工作量嘛!
奥尔特加听着电话那头两人开始争吵,忽然觉得自己就不该打这通电话。见两人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自己,他默默挂断了电话。
争吵声一消失,奥尔特加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为了不厚此薄彼,他也给戴维奥夫人打去了电话。
相比安东尼,奥尔特加与原主的母亲就要疏离很多。电话接通后,他客客气气地打招呼,“晚上好,母亲。”
隔壁阳台传来C罗的声音,“哦,妈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了……唔,无论你穿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最美的……”
这声音,挤一挤能挤出三斤蜜糖。
奥尔特加心情有亿丢丢复杂,听到戴维奥夫人清冷的声音,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母亲,明天在都灵有一个颁奖典礼,您有空参加吗?”奥尔特加斟酌字词,小心翼翼地问。
“……抱歉,我明天有其他的事,没有办法参加,”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还是传来了拒绝的回答。
“那……祝您晚安,”奥尔特加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能互道晚安后结束通话。
另一边的通话还在继续,奥尔特加听着都觉得齁得慌,正想悄悄回卧室,谁知一转身,恰好和隔壁的C罗对上视线。
聊得正嗨的C罗全然没有发现隔墙有耳,直到此刻看到人,他惊到一时忘了自己说到哪里,瞪大眼睛看着球迷。
奥尔特加尴尬回望,觉得还是应该打声招呼,“嗨,Cris,这么巧,你也打电话给妈妈。”
正安慰自己隔音效果好的C罗,听到球迷的话,险些不能维持住面上的淡定平和。
他的形象,危!
C罗心中的小人崩溃抱头,球迷都知道他是在给妈妈打电话,那肯定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啊,他刚刚是不是撒娇了?
可惜世上既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倒流,C罗只能坦然面对现实,接受自己在球迷心中成熟稳重的形象可能崩塌了。
如果奥尔特加知道C罗心里在想什么,大概会告诉他,成熟稳重的形象从来就不存在,三岁要什么成熟稳重,放心大胆跟妈妈撒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