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母是有些行动力在身上的, 南鹤第二天一早去山上看陷阱捕猎情况,原母已经起来在院子里晾衣裳了。
“娘,你这样神出鬼没会吓死人的。”南鹤道。
原母抖了抖湿淋淋的衣裳晾到院子里的竹竿上:“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操心, 娘是整夜睡不着啊。”
南鹤将弓箭和柴刀尖刀捆在身上,不甚在意道:“睡不着去做夜工, 还能挣点钱回来, 光瞪着眼睛也是浪费时间。”
“你!”听听,这说的是什么畜生话啊!原母火冒三丈, 转头就去找趁手的棍子, 拿起捣衣锤却发现南鹤已经走了好远了。
“不孝子啊!”原母恨恨地丢了捣衣锤。
到了山里查看陷阱,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 昨天收获了五只猎物, 今天堪堪只有两只瘦兔子,似乎还是母子, 两只兔子放在一起小的就往大的怀里钻。
南鹤放血的手顿了一下, 将两只兔子捆上四只脚装进竹篓里, 接着四处去看。越往山里空气就越是寒凉, 不知名的鸟鸣声响彻山林。头顶飞过一只斑斓的野鸡,南鹤搭弓射箭,尖利的竹箭离弦而去,正中野鸡的胸口, 野鸡嘶叫一声从空中坠落。
南鹤捡起野鸡,抖了抖羽毛上的落叶, 也没有打算再往深处走, 拎着野鸡一步步下山。
回到家, 原母已经烧好了早饭, 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南鹤从竹篓里轻轻拿出两只小兔子放在屋檐下, 原母擦着手出门便看见了,惊奇道:“怎么还有只兔崽子?”
“好像还在吃奶。”南鹤解开草绳,大兔子立刻跑去跟小兔子缩在一起,难以分离,“我去砍几块板回来做个箱子,养起来吧。”
“能养得住吗?半夜让野猫叼走了都不知道。”原母捏住大兔子受伤的脚,“搞点草药包扎一下看看能不能活吧。”
吃完饭,南鹤去砍了几块木板削干净树皮打了个简易的上封口箱子,将已经包扎好腿的两只兔子放进去。
原母道:“我去给你寻摸亲事了,你卖了野鸡就赶紧回来,别把钱都花完了,娶亲哪一样不要钱啊,你要省着点花。”
“带点瓜子花生吧。”
“干什么?”
“让人以为你只是闲着发慌去找人麻烦了,不是愁家里有个老儿子送不出去。”
原母:“......”
这个不孝子!但是这话句句在理,原母想了想,进屋去抓瓜子花生了。
南鹤与原母一前一后走在在河边,河对岸洗衣服的姑娘和哥儿熟练地用余光偷偷去瞥他,目光隐晦地顺着他的胸肌往下到长腿打量,悄悄地红脸。
然而今天不一样,看完南鹤就发现自己的目光对上了一双不善的眼睛——原南鹤他那不好惹的后娘!
说起这个后娘,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为之一抖。
本以为这个被迫嫁过来给人做填房的外村女人是个懦弱胆怯的,原父死时他那些哥哥弟弟都跑来欺辱这对孤儿寡母。原母头上裹着白布,拿着几篮子纸钱挨家挨户洒,不仅在村里四处苦闹,隔天还带了跟绳子去镇门口牌坊边上吊,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原父哥哥弟弟的名声三天之内全镇皆知,臭不可闻。
孤儿寡母的日子本不好过,但原母性格在丈夫死后就被激得十分泼辣,她强势,谁敢拿她和儿子说三道四她立刻抓散头发拿着刀去砍人家门,一刀一刀,那都是真情实感,村里多少长舌的妇人和夫郎被压着对她道过歉。南鹤又已经成人,身材高挑,体格健硕,小泉村就没有更高壮的,谁惹得起这对母子呢?
是以,就算村子里的未说亲的姑娘和哥儿对南鹤多馋多心动,碍于他家里这看起来极为不好惹的后娘,谁也不敢动心思嫁给他。
这谁敢嫁去他家啊,后娘立在那里脸上就写满了“恶毒”和“我就爱磋磨儿媳妇”,这又不是日子过得太好去找折磨。
原母脚步放慢,目送着南鹤离去,转头目光幽幽在河边正在洗衣服的姑娘和哥儿身上打转。让她看看谁家的漂亮姑娘或者哥儿跟她儿子有缘。
搓洗衣服的鹅蛋脸姑娘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小哥儿,小声惊恐道:“原婶子在看谁?在看你吗?”
小哥儿都不敢抬头,将手里的衣裳盯出个花来:“哪有看我,是在看你吧?”
“看我干什么?不会在帮原南鹤看媳妇儿吧?”
小哥儿脸色青青白白,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向往一会儿害怕,手上的衣裳都要扯破了。
“喂?怎么了?”旁边的小哥儿看了眼他手上的衣裳,“这裤子你很讨厌?”
小哥儿回神,赶紧放开要破洞的裤子,心里继续五味杂陈。
“原婶子肯定是在看我们,不知道谁要嫁去原南鹤家啊?”希望是他,又不希望是他,喜欢原南鹤是真,害怕原婶子也不假,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让人喜恶极端的母子啊!可恶啊!
不想洗衣裳了!
原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走,看着洗衣裳的几个姑娘和哥儿脑袋越来越低,原母忍不住也低下头去看他们长什么样子,最后都要趴到地上了还没看见。
“呸!”原母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一脸无趣地离开河边。村里的妇人不爱跟她来往,这么多年她也少跟她们打交道,这时候她有事儿了,当然要拉下脸去跟她们说说话。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蓝色的秀气哥儿,端着大盆的衣裳往前走。哥儿神态温柔自然地跟她打招呼:“原婶子。”
原婶子点头,毫不避讳打量他,像极了老流氓。
夏无忧的手指用力得泛白,将自己良好的体态和优秀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手上这么一盆衣裳,足以显现出他勤劳又能干吧?也就是无脑甜文,农户家怎么可能愿意娶个什么活儿都不会干的累赘瞎子回去啊!
他这样勤劳又阳光开朗见人就笑的哥儿才是甜文标配。
原婶子剥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从夏无忧身边走过。
心里暗自摇头,不行不行,长得差了点,她儿子的样貌别说是小泉村,那是石桥镇的顶配,这仅仅是五官端正的哥儿,怎么能配他高大英俊的儿子。
见原母面无表情跟他擦肩而过,夏无忧心里有些急切,怎么了,不会是没看上他吧?不应该啊,他这个气质,这个身态,当年在基圈0里也是不错的!
如果不能先入原母或是原南鹤的眼,那他就先想办法解决掉那个瞎子。
算算时间,大概就是最近,瞎子的伯娘的秀才侄子来小泉村,对迎风而立的瞎子一见钟情。
......要是能撮合瞎子和那个秀才......他搞不懂那个瞎子为什么不喜欢秀才,那可是秀才啊,他这个现代人都能知道秀才与普通老百姓的差距。
而且那个秀才刚丧妻,留下三个可爱的孩子,过去就直接无痛当后妈,现代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无痛当妈,养崽文爆火得可怕,那个瞎子知道他自己拒绝了什么吗!
原母叹气,看来小泉村乍一看没有适合她儿子的,难道还要去别的村寻摸?
南鹤的叛逆期似乎还没过,原母耳提面命让他不要花钱,他还是多买了些吃食和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用但是看起来很有趣的......木铃铛,摇起来有着木质的“铃铃铃”的声音。
回到家他拿出铃铛挂在屋檐下,风一吹就能听见悦耳的响声。一回头对上原母莫名的眼神:“你买这个干什么?又花钱,又没用!”
“谁说没用,我喜欢就是最大的用处。”
原母:“......对了,你昨天给谁打水了?”
“干什么?你要当村长查户口?”
“我今天在村子里逛了逛,没看见一个足以与你相配的姑娘或者哥儿,他们见了我就跟见了老虎一样。”原母说起来气咻咻,“这种人一看就对我有偏见,在我们家过不好日子的。我长这么大我从没见过你给人打水,是不是姑娘?还是个哥儿,你要是喜欢,那我就去......”
“去祸害他?”
原母:“?”
南鹤眼神平静的看她,原母气了个仰倒,“你去打点水回来浇菜!顺便去割点兔子草回来喂兔子!”
南鹤从柴房里拿起柴刀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你不会偷偷跟踪我,去看我有没有跟人私会吧?”
被点中心思的原母:“......谁有那个闲心啊!我的菜园子不要料理啊!快走!”
南鹤悠闲的上山割草又回来打水,一连续几天都被原母悄悄盯着,只可惜,除了去去镇上卖猎物之时能在河边看见洗衣裳的许清,除此之外并没有碰见过他。南鹤心里坦坦荡荡,躲在暗处的原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六月多雨,五月末刚结束,就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雨。
暴雨冲刷着小泉村,半夜村里四处有响动,全都是起来给田里水稻排水的或是给房子后水沟通水的村民。
雷声阵阵,山脚的低洼处极容易积水,稍有不慎就会淹了房子,南鹤也起身跟着原母一起拿着锄头挖沟排水。
“这雨这么大啊,是不是谁遭了天谴啊?”原母一边抱怨一边给铲泥,“还好我们之前把沟规整得好,现在只用看着就行了。你先去睡,这里有我就行了。”
南鹤挥手,突然皱起眉。
许清家房子就在田野间,田里都涨水排不出去,那他的房子周围岂不是要被水淹了,他又看不见......
“娘,我下去一趟。”
“哎!河里在涨水!你要去哪里啊!”原母来不及阻拦,就见南鹤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身影没入黑夜。
暴雨如同瓢泼,走了几步南鹤的裤子和鞋袜都湿透了。田间全都是打着灯笼排水的人,豆大点的光亮如同萤火虫,在田间摇晃着。
南鹤穿过田野间,走到许清家门口,所有屋子都是漆黑的,没有丝毫光亮。
篱笆门从里面被锁住,南鹤喊了几声:“许清?许清你在吗?”
声音被暴雨声吞噬,无人应答。
南鹤深吸一口气,跨过篱笆,进了院子里。
脚踩在泥水发出滋滋的声音,南鹤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喊:“许清!你在吗?”
茅草屋后,许清正带着元宝排后沟里的积水。
元宝吐着舌头伸出两条长腿跟在许清身后一起刨泥,黑白相间的狗已经变成了一条泥狗。
突然,元宝顿住,转头对着空气发出沉闷的低吼声,龇着牙看起来在威胁谁不要靠近。
许清抓紧了手里的锄头,脊背贴住身后的墙,警惕地左右张望。
是谁?会在暴雨天造访他的家?
“许清?许清你在哪里?”
一道熟悉的嗓音传进许清的耳里,许清难以置信地转头。黑暗里,高大的身影渐渐显现,元宝再也绷不住,狂吠起来。
“元宝!元宝别叫!”许清摸索着抓住元宝的耳朵。
“嗷呜!”元宝叫了一声,继续对南鹤龇牙咧嘴。
南鹤沿着后沟边沿走过来,就见许清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短衫靠在墙上,手里握着一把锄头,身上几乎已经湿透:“许清?你没事吧?”
许清捏住锄头的把手,不安地看向虚空:“原哥哥?你怎么来了?”
南鹤走过来,对着还在低哼的元宝摸了一把他的大脑袋。头顶的触感惊吓到嗷地一声跌坐到水沟里,歪着脑袋看着南鹤。
“下着大雨,我不放心你。”南鹤解下身上的蓑衣披到许清单薄冰凉的肩上,一瞬间,还带着南鹤体温的蓑衣包裹住许清,在这个寒凉的夜里,竟让他感觉到有一丝愣怔。
“你带着元宝先回去睡觉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南鹤接过他手里的锄头,指腹触碰到许清冰凉的指尖,“别着凉了,快回去吧。”
许清愣愣地,看着南鹤拿着锄头往来水的那一端开始挖深渠,将积水都缓缓带出去。
经过刚才一个摸头,元宝似乎在南鹤身上找到了奇异的熟悉感,歪着脏兮兮的脑袋过来看南鹤,尾巴像风车一样旋转。
“看什么?你认识我?”南鹤抽空摸了一把傻狗的脑袋,将手上的水都蹭到元宝的脑袋上。
“嗷呜!”元宝两爪站立起来扒到南鹤的腿上去咬他的袖子。
一人一狗玩闹,许清半张苍白的小脸藏在蓑衣的领子里,清凌凌的双眸空茫地看着南鹤所在的地方,空荡荡的心里盈满了不知名的感觉。
许清慢慢转过身,扶着墙往回走。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湿润,土被泡松软,一只脚踩进去顿时就扯不出来了。
“啊——”许清的脚在泥里崴了一下,疼得他惊呼出声,却又立刻捂住唇。
原以为暴雨之下,他的痛呼没有被任何人听见。南鹤手上的动作顿住,踩着深深的泥水一步步走到许清身边,关切道:“怎么了?”
许清一只手扶着墙,单薄的脊背弯曲,一只手捂住脚腕。
“怎么了?脚崴到了吗?”南鹤在积水里洗干净手,蹲下身来,严肃地皱起眉头,“别动,我来看看。”
许清低垂着眼睑,遮盖住眸中的神色。面前的人单膝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握住他的脚腕用力。
“唔。”许清吃痛地咬唇闷哼了一声,甜腻细小的音色仿佛掺了两勺蜜糖,轻轻柔柔勾在南鹤的心上,他的动作不由得放轻。
“鞋子陷在泥里了。”南鹤道,“先把脚拿出来,好吗?”
许清歪着身躯柔柔地靠在墙上,有了几丝温度的手指轻轻按住南鹤的手背,咬着唇神情羞怯紧张:“轻......轻点,疼。”
南鹤呼吸一滞,解开绑在小腿上的鞋带,重新握住他纤细的脚腕轻轻往外拉,许清的脚动了动,一只白嫩娇小的脚踩在南鹤粗粝的手心,接触的肌肤细腻嫩滑,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再一看他的纤巧的脚踝处,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两只手指正好能圈住他的脚腕,南鹤微微用力:“忍一下。”
许清刚点头,脚腕处就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他浑身一颤,不自觉从墙上滑了下来,栽进了南鹤的怀里。抬头,南鹤锋利深邃的眉眼近在眼前,许清没缓过神,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无力的靠在南鹤的怀里,南鹤垂眼,两人温热的呼吸相交融。
不知名的馨香从许清纤白的颈窝逸出,南鹤不自觉吞咽一下,“还有力气走吗?我抱你?”
许清低垂着脑袋,轻轻在他怀里点头,“谢谢......原哥哥。”
南鹤的手穿过许清的膝盖窝,轻轻松松将他抱起来。水沟沿上的土被泡的太松软了,南鹤选择直接走在积水里,淌过没过一半小腿的积水,将人抱进了前堂。
“你的卧房在哪边?”
许清道,“在左边,推开门就是。”
在后院清理积水,许清也是关好门。南鹤抬脚将门推开,在屋里摸索着走到床边的软凳上,将人放下。
“蓑衣上都是水,脱下来我拿出去。”南鹤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拿起桌子上的打火石点亮油灯。
“点灯了吗?”
南鹤放下打火石,“嗯,你先换件干燥的衣裳。点着灯睡吧,我就在后沟看见光能安心一点。别怕,我让元宝在门口守着你。”
转身要走,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指尖。
许清的嗓音在暴雨冲刷的夜晚显得有几分凉意:“你不想索取些什么吗?”
南鹤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对,我确实需要你一样东西。”
许清的心瞬间像是沉进了水底:“你想要......”
“你这里有柴刀吗?”南鹤道,“我看后沟野草也有不少,天热了会有虫子钻进房里,我一并砍了。”
“在......厨房灶台后。”
“那我去拿了。”南鹤踏步离开,转身将门带上。
脚步声越行越远,许清坐在软凳上,转头看向桌子上点燃的油灯,眼眸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同于光明与向往,那是带着野心的渴求与偏执。
换了套干燥的衣裳,许清抱着被子躺上床。
桌上的油灯火苗跳跃,在这个暴风雨夜里,他却感受到了这十几年来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
天尽头泛起鱼肚白,下了一夜的暴雨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南鹤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归置好柴刀与锄头,悄悄走出院子,当然,这次还是跨出去的。
元宝吐着舌头想要跟南鹤一起出门,却被荆棘篱笆挡住,无助地伸爪子去挠门:“嗷呜!嗷呜!”
“对了。”南鹤伸出手指,手指间还弥留着未洗干净的泥土,在元宝洁白的脑袋上擦了擦,成功给他留下一道黑色的长痕,“乖狗狗,回去看着你的主人吧。”
元宝挠门的动作更大了:“嗷呜嗷呜嗷呜!”
南鹤笑了一声,对着它挥挥手,离开这里。
回到家,院子门口站了一只已经烧开水的双把手茶壶。
原母眉毛倒竖:“你去哪里了?一晚上不回来!你去那个骚寡妇家了?!”
南鹤:“......没有。”
他要对那个......寡妇道歉,还没见过人,天天背黑锅。
“那是谁?说!真有你的啊,大孝子,把你娘一个人丢在家里,跑去人家帮忙了是吧!”原母拿着大扫把拦着门,“不说出个一二来,你别想进门,我当没你这儿子!”
南鹤叹气,整个人脱力一般直接坐到地上躺下去:“那我就在这睡了。”
原母跳起来:“你威胁谁呢?染了风寒还不是老娘伺候你!滚进去睡!快滚!”
南鹤懒洋洋起身,伸了伸酸疼的胳膊,顺手挽住原母:“娘累了一夜,今早我来做饭。儿子给你捏捏肩,你歇会儿就等着吃现成的吧。”
“我有这种好命吗?”原母脸上的怒色消了一大半,半真半假捶了一下南鹤的胳膊,“你省点心我就满足了!”
虽说如此,她心里还在盘算着,把儿子迷得五迷三道优势挑水又是半夜去帮忙的到底是谁?
按理来说南鹤这身量,坐在那里都要要比别人高一个头,去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风言风语早就传遍村子里。
不是那个独居的寡妇,同在中上游打水又独居的人,还有谁呢?原母皱着眉头思索,豁然开朗。
难道是他?
作者有话说:
寡妇:三章文就被骂了两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名声)
原·福尔摩斯·母,我们茶茶搞得定厉害婆婆的,南鹤这个中间人也会调和的
不能调和婆媳关系,让妈妈或者老婆受委屈的男人是世界第一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