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马车回到宫中。
拓拔彦留凚安陪他一同用晚膳,饭后已是入了夜。
行了,不用走了,留下侍寝吧。
今夜凚安乖顺的没边,拓拔彦要他怎么着他就怎么着,连最过分的他也照做毫无怨言。
两人胡闹完,已不知是何时辰,总之事后凚安的清理和上药,拓拔彦都亲力亲为。凚安精疲力尽的躺在拓拔彦怀里入梦,如梦后嘴角都荡漾着甜蜜的笑意。
翌日,拓拔彦把自己的心腹——容皓,留在了凚安身边,当凚安的贴身小厮,他不在时,就让容皓陪着,以防再生事端。
就这样,上半日容皓陪着,拓拔彦安心处理朝政,下半日,他亲自陪凚安。
如今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这晶莹透亮的,水灵的很。
个头大不是,而且还多汁圆润。
“乖,再吃一个。”
“唔……吃,吃不下了……好凉啊。”
拓拔彦不管他,强硬的把手中的葡萄塞进了凚安嘴里。
“呜,太多……了。”
本来嘴里就被塞了两个葡萄,现在又来一个,拓拔彦今天是怎么了?
凚安捂着嘴,一点一点把葡萄咬碎咽下去。
“咳咳咳……”
拓拔彦见他呛到了,忙给他拍拍背。
“好酸啊。”凚安蹙眉。
“嗯?”
拓拔彦捧起他的脸,“不应该啊,刚才都是甜的啊,孤尝尝。”说完就亲了下去。
凚安趁机将舌尖掠过拓拔彦的口腔,事后还无事一样的笑笑:“这下甜了!”
拓拔彦呼吸滞了一瞬。
直勾勾的盯着凚安,咬着牙,提,醒,道。
“凚安,现在是白日,你别勾火。”
凚安耸耸肩,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蛊书。
拓拔彦悄悄瞄了一眼。
一句话:
远看像天书,近一看。
这不就是天书吗?
“……”
一个字也看不懂。
凚安在拓拔彦这里老实的很,看书也端端正正的,拓拔彦新剥了一个葡萄放在凚安唇下,“张嘴。”
凚安一愣,看了一眼这个葡萄马上把书放在了一边,低头轻轻的把葡萄含进了嘴里。
“好甜!”凚安嚼着葡萄含糊不清道。
凚安掏出手帕,为拓拔彦擦拭指尖。
“陛下——”
是容轩,容轩从屋顶一跃而下,进屋就看见两人正亲热着。
他担心跪地,低下头,“陛下,何府的事,有眉目了!”
凚安比拓拔彦还要惊喜些,拓拔彦道:“说。”
“臣等在何氏的屋中发现了一个冰玉觯,如大人所说,恰是豢养夺魂蛊的培养皿,大理寺用了拶刑,那人嘴硬的很,一个字也不往外吐,只是在牢里一个劲的哭喊。”
拓拔彦冷哼一声,“孤说什么来着?”他又对地上的人道:“起来罢。”
“陛下当真料事如神,全说中了。不过……如今看来,这何氏可不简单。”凚安托腮,“我没记错的话,这何氏是薛家的人吧。”
拓拔彦点头,“不错。”
“薛家在京城有些势力,陛下对她动了刑,会不会惹上麻烦呀?毕竟,这算是得罪了薛家人。”
拓拔彦挑起他的下巴,“你在担心孤,孤心里就非常高兴,不过至于薛家……凚安,你觉得,是孤得罪他们?还是他们得罪孤呢?”拓拔彦挑眉。
凚安想了想也是,抛开自己不谈,那天何氏那样的吵闹和无理,足够拓拔彦重罚她一顿了,薛家人还真不占理。
凚安也不怕外人,被拓拔彦玩弄着也只当无所谓,“那陛下,薛氏如果还咬死了一句话也不说怎么办?”
拓拔彦放开了他,指尖轻抚他的脸颊,一路向下,一直到锁骨。
“大理寺的刑具,可不是摆着玩的,挨个上一遍,不怕她不招。”
凚安攥住了拓拔彦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下走。
“不如,陛下让我去吧,陛下知道的,我向来记仇,陛下如果对女人施加酷刑,难免造人指摘。但凚安不一样,凚安向来手段阴毒,到时候出了事,凚安一个人抗下,这样陛下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拓拔彦不乐意了,“你觉得孤在意外界的说法吗?你觉得单凭你一个人……”
“哎呀陛下,凚安只是在陛下面前才会这么乖,陛下真把我当小白兔了?凚安的手段不比陛下差,陛下放心便好,我一定为陛下分忧。”
拓拔彦拗不过他,细一想也是,凚安这孩子弄死个人都不带眨眼的,不妨随他去,到时候一旦事情闹大,自己再给他收拾烂摊子。
“好,孤答应你,不过有一个条件,在他们交代全部事件之前,你不能把人弄死,能做到吗?”
凚安眼前一亮,连忙点点头:“能的!”
一条命不能要,不过半条还是可以的~
稿九
凚安趁夜来到了大理寺,把拓拔彦一个人晾在了寝宫。
拓拔彦一个人在榻上撑着脑袋侧躺着,眼底一片阴霾。
他现在怨气比鬼重,想活命最好今夜别随便招惹他!
秋风萧瑟,凚安却不觉得冷,非但穿的招摇,而且还拿了把利刃薄金扇,真不怕惹上风寒。
这一身行头。
老样子,只袒胸不露.乳,这个上半身 矜国男子都这样穿,拓拔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身暗红色对襟长衫,用绀色锦线做暗纹,用金丝绣出牡丹的纹样,奢靡而又不冗杂张扬。
腰带上镌刻的是赤焰曼陀罗,腰封将那纤细的腰肢勾勒的清清楚楚,腰杆挺拔,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金框镂雕镌字红玛瑙流苏单边耳坠,暗红朱砂黑曜石手链,棕红色系绳墨玉禁步。
这一身身下,去大牢审犯人,也不怕血污了衣裳。
凚安穿衣服向来注重打扮,尤其好不容易可以见血了。
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容皓陪他一同来的,已经和大理寺的人打了招呼,两人直接来到了戒律房。
何氏蓬头垢面的跪在地上,手上,脚上全都带着镣铐,手指头几乎是废了,已经以一种畸形的模样扭曲着,夹痕处还泛着紫,仔细看,还渗血呢!
凚安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又见面了呢。”
何氏恶狠狠瞪着凚安,接着疯了一样呐喊:“你个妖精,你害死了我的夫君!你还在他灵堂大闹,你个天杀的,迟早要遭报应!!!”
凚安悠哉悠哉扇着扇子,一言不发,任这个泼妇辱骂着。
他数了,一共骂了他五句,那好说!凚安不是个心慈的,拓拔彦不再这,他可不会手下留情,一点一点,原封不动的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