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
矜国。
近日矜国帝王拓拔彦大费周章举办庆典只为迎接一人,今日王宫内王特此设宴只为给一人接风洗尘。
宫中重臣落座,酒席已备好,但却无一人行动,因为王并未开席,王在等一个重要的角色。
拓拔彦坐在虎皮王座上,单身支头,浑身散发着严重的压迫力,双腿交叠,淡灰的发丝垂在肩头。
矜国人服饰穿着豪放,和中原保守的服饰不同,男子一般都会漏出大半胸膛,拓拔彦上身未被衣襟包裹的地方,露出健硕的胸肌。
一双黑瞳打量着在场的各位,用轻蔑的目光扫视全场,随后轻哼一声。
因为在场诸位都没有他要见的那个人。
拓拔彦脸色有些底沉,场下所有人都在观察王的脸色,全场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帝王的气场压的令人喘不过气来,有些人默不作声地擦掉鬓间流下的冷汗,全都在心里抱怨着:真是,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让陛下如此等待。
王宫的大门开了,打破了这片沉寂,众人全都回首向门前望去,只见一人走进大殿,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大殿中央。
宫内地上铺着上等的锦缎红毯,宫殿极大,宴桌自然也多,整齐的分布在红毯的两旁,齐齐面向王座。
不得不说,这场宴席真的是花了大心思。
来者正是拓拔彦特别赏识的蛊师大人,前些年远赴异国他乡,如今终于归来,自是大喜!
众人这才恍然,难怪陛下如此大动干戈,好戏终究是最后登场!
此人长相妩媚,可以说是雌雄难辨,尤其是那血红的双眸,还有那一头的赤发。
偏偏他又戴了一层面纱,右耳还佩戴了老琉璃红流苏耳坠,流苏长及肩膀,倒惹人好奇,此人不觉耳部沉重否。
蛊师站于大殿中央,深深俯身行长揖,他身着暗红的高领长衣,领口和袖口都用金丝银线所做细节。
身上挂着些许金穗红宝石装饰,淡雅协调而又不失奢华。看这身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婚要拜堂呢。
随着他的动作脸上的面纱下垂,正好露出了雪白的脖子,同样也漏出了颈部上的疤痕一角。
衣领虽高,可也无法完全遮住,衣服下面的脖子上,是一圈被刀砍伤后新肉长出所留下的淡淡伤疤。
“臣凚安,参见陛下!”
声音淡定而又极具吸引力。
待礼毕,他起身。
那一眼万年的红眸随之抬起,仿佛有摄人心魂的能力,众生皆沦陷。
“路上出了点差错,时间耽搁了些,还请陛下莫怪。”
拓拔彦沉重的脸色有所缓和,挂上笑意。
“无妨,蛊师大人一路匆匆行来也是辛苦,这场宴席本就是孤为你接风洗尘,何谈怪罪,来人,赐座——”磁性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凚安行揖谢所赏:“谢陛下!”
蛊师的位置正位于王位右侧,古代以右为尊,可见他极得陛下的重视。
待他落座后,拓拔彦两手相拍,“开席!”
一群打扮妖艳的舞姬走入王宫,乐声回荡,余音袅袅,载歌载舞,重臣谈笑,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舞姬身姿妩媚,腰肢灵动如水蛇,但拓拔彦的目光始终盯着凚安看,可是凚安一直把目光放在那群舞女身上,拓拔彦眸底瞬间闪过一丝阴鸷。
凚安察觉有目光在盯着他,回眸竟与陛下对视。
他低头笑笑,抬手将面纱取下,身边小倌早已为他斟上酒,他拿起酒杯,起身走到陛下跟前,双手持杯,恭敬俯身向拓拔彦敬酒。
嘴角含笑:“凚安谢陛下赏识,这杯酒敬陛下!”
拓拔彦抬眼,对他的反应很是满足,同举酒杯,两人相饮。
烈酒划过食道,口中有些火辣,但很快便回甜,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