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钰黎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心中懊悔,一遍遍忏悔着自己的过错。
是我的错……用人不济,聪明了前半生,却愚蠢在了晏韶澜手上。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人来到了床边。
寒钰黎把胳膊放下,但只是瞟了他一眼,便又把目光收回去。
武功被废,内力被封,灵力散尽……他现在能干什么?骂他吗?骂完又能怎样。
恨么?恨!可这又能怎样。
他是将士,战场上输了的一方被俘的后果他清清楚楚!
打了败仗成为奴仆,这也是必须要认清的事实……
他是祁国的将士,他能清楚的认识到这点。
也必须认清楚他现在的身份——祁国败将,槐南国的俘虏。
认清了这些,也不需要恨了……
只求槐南国皇帝开恩赦免祁国百姓。
但若说报仇,他还有机会,前提是他要理智,他要活下去。
前祁国武摄政王怎会没有野心?
有,晏韶澜我不会就此服输的,看咱们谁玩的过谁!
晏韶澜侧身做到床边,面向寒钰黎,看着自己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轻哼一声,语调夹杂着轻快,但却用命令口吻对他说“起来。”
这种情况纵使心中有再多不服也不能反抗,只得服从。
忍着腰间的酸痛,用手撑着勉强坐起,衣服在昨夜就被扒·光,已经撕成了碎布块块儿。
被子随着起身滑落到胯间,身上现在没有一丝遮蔽。
腰酸坐不稳只能靠胳膊撑着才能勉强坐住。
寒钰黎低下头,似乎是不想看到这张脸,头发散落在肩上,锁骨上,搭在瓷白的皮肤上,结合着身上的点点红痕,健美的身材,真是一副美景啊......
他起身的一系列动作仿佛取悦了晏韶澜,晏韶澜伸出手掐起他的下巴,像对待玩物一样,拇指在他脸庞细细抚摸,他的皮肤真是光滑细腻,越摸越叫人上瘾。
寒钰黎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攥成拳头。
想起还有正事,晏韶澜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起身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套衣服,转身扔到床上,一些衣角直接砸到寒钰黎脸上。
他脸上仍旧没有任何情绪,像个冷冰冰的木偶,但被子下的手攥的更紧了。
但这些情绪他还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只得继续忍着,以后……都是要还的!
“穿上。”晏韶澜嘴唇微张,冷冷的往外冒字儿,“即日启程回京。”
说完便起身走出营帐。
寒钰黎强忍身上的疼痛起身换完了这身衣服。
也就是在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这晏韶澜是真的狗!
大腿根,腰间,锁骨,后背……哪儿哪儿都是牙印。
晏韶澜给自己的是一件齐腰交领白色长衫,外面披着薄纱,衣摆上还用金线绣出了几棵百灵草轮廓的花纹,虽说不算简朴,但这好像不是俘虏的衣服。
反而有点儿像……女儿装?!
刚换完衣服,晏韶澜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
寒钰黎看清了晏韶澜手中那银黑色的物件。
他手里的,是镣铐。
也对,毕竟自己现在身为俘虏,被铐起来也是正常。
晏韶澜进来看见眼前人,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寒钰黎本就生的好看,却不像女子那样身材薄弱。
虽是习武的将士,但也并非其他男人一样五大三粗,完全处于两者的中立。
头发还未打理,就这样散着,这白色长衫在他身上,却比那青楼女子还要多添几分姿色,甚至比那些后宫娘娘们还要……美!
这女儿装穿在他身上毫不违和。
晏韶澜身上还穿着那件玄青蟒纹长袍,发冠束起马尾,这猛的一看,咦?有点像情侣装啊!
晏韶澜回过神走到他身前,举起手上的镣铐示意他。
寒钰黎也没有反抗,自觉伸出双手,任他给自己戴上枷锁。
镣铐很重,自身本来也无力,在晏韶澜弄完之后便自由的垂下。
晏韶澜动完手上,又掏出一条红色的发带,绕到他身后,拢起他的头发,在后颈处用发带绑住,前面还留了两撮头发,搭在胸前。
全程寒钰黎没有一丝动作,任由他摆弄。
晏韶澜像装饰是自己的木偶一样,细细摆弄,完后他转过身欣赏,看着眼前的人 真是天姿绝色啊!
但晏韶澜没有过多的留恋,转身抛下一句冷冷的话:“随我来。”便大步走向外面。
寒钰黎现在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在他后面紧跟,因身上的不适,所以走的缓慢,脚步也有些蹒跚,很快便与他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出了营帐,便被楚国的士兵注意起来。
“哟~这就是祁国的摄政王啊。”
“哎!他就是那摄政王啊,你不说我还以为咱们这营地里何时来的女眷呢!哈哈哈!”
“长得这么一副精美皮囊,哪里有传闻中所说的那么厉害啊!如今不还是败在我们将军刀下啊。”
“照我说就他这样的,简直就是一个国家的耻辱,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入朝廷的!不会是……”
“看到他身上的印记的吧!昨夜在我们将军床上,嘿~不定有多浪荡呢!”
“……”
“……”
……
这件衣服领子深,所以脖子锁骨的吻痕和牙印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像刀一样在钰黎身上割剜,被他们的议论压迫的喘不过气……
昔日在战场上快马驰骋的岷月大将军,如今穿着这身行头,带着镣铐在这么多人面前行走,被人浏览,被人议论、羞辱!
可这等委屈,也只能咬紧牙咽到肚里。
远处,马车那里沈鸢正和那庆王谈话
沈鸢面容严肃一本正经的向晏韶澜汇报:“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通知弟兄们返程!”
“好,即刻动身!”
晏韶澜回过头看到寒钰黎已跟来,看着他头朝马车内一歪,“上车!”
语气并未有丝毫的改变,还是那么冷冰冰的惜字如金。
寒钰黎闻言眉头轻微一皱后退一步说:“王爷此事不妥,吾为战败国俘虏,怎可与王爷同车,吾还是……”
晏韶澜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抻着镣铐的铁链把他拽上了马车,毫不客气的把他往车内一甩。
晏韶澜有些不悦,“叫你如何你便如何,你没资格反抗我的命令!”
寒钰黎内力被封,抵挡不住他这么强的力道,直直的摔向车的内壁,头磕到木板,眼冒金星,半天没缓过来。
晏韶澜也俯身钻进马车,朝驾驶马匹的沈鸢命令道:“沈鸢,启程。”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