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下不去口,不过……承认他就输了。
胡志一想了想生野兔的腥臭,又怀念一遍妈妈弄的酱拌生牛肉,综合了一下,“怎么可能,我也是犬科好吗?生肉有什么,吃起来还蛮香。”
“香?”叶啸目光古怪地看他,想要问问他吃的是什么生肉会有香的感觉时,联系总局的安全员过来了。
陈星一脸疲惫,“第三批前来支援的调查员一个小时后就到,我们带他们分头去营救周家村的灵类和你们同学。
“你们就不要再跟过去了,去招待所好好睡一觉吧。
“据总局说,攻击任务明天凌晨就能结束,你们睡醒我们就回来了。”
胡志一有点不放心周一晨,可他们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同意。
回到招待所,叶啸洗漱之后过来看了一眼胡志一写的东西,顿时不是滋味,
“可能是我不了解学霸这种生物,你难道不觉得你那个同桌在利用你?”
胡志一没抬头,湿漉漉的发尖时不时落下一颗水珠,“她太害怕了,别说是她一个女孩子,我也被吓得不轻。”
话是这么说,可抬头时狐狸眼里却满是好奇,“要是能去他们山里的基地看看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仇灵者跟博士夫妻有关系。
“是指他和他前妻。很奇怪……”
“怪什么,你就是一天到晚想太多,”叶啸丢了条干毛巾到胡志一头上,“我要睡一会儿,你别弄出响动!”
打了个哈欠,胡志一也熬不住了合上笔记本擦头发,“我发出响动?你对自己睡眠质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你一睡着就跟世界没了联系的睡眠程度,别说我了,就是雷劈在房顶上,你都醒不来。”
叶啸不跟他计较,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咱俩差不多。我在野外捕猎的时候,可以几天不睡觉,但是能睡的时候绝对不会浪费时间。
“像你们这样的族群根本理解不了,再过几十年,你们就完全被都市同化了,失去动物本能。”
这一点胡志一并不否认,胡乱擦了几下,也躺下,“这是灵类进化的必然过程。不过,也说不清楚到底算是进化还是退化。算了,睡了。”
说完,眼睛一闭,不到一分钟,呼吸就变得十分均匀。
叶啸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有些纠结地看胡志一露出的侧脸,“入睡比我还快,小崽子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慰。”
轻手轻脚起床,叶啸把双人沙发搬到了门后,又在每一扇窗户后放了能引起响动的东西后,才又回到了床上。
又看了一眼胡志一,叶啸瞳孔幽深,之后变成了疑惑,最后合上了眼睛。
胡志一是被吵闹声惊醒的,睁开眼,发现所有的景物都倒立晃动,并且在不断后退。
听到的是嘈杂呼救,闻到的是焦糊味,自己是被人扛着。
“怎么回事,招待所着火了?”
叶啸没回答,在胡志一拍他肩膀抗议的时候,才把人放了下来。
落地一看,居然已经进了清河分局。
胡志一大脑转动,立刻意识到问题,“有人想放火烧我们?”
“嗯,”叶啸擦了一把汗,“肯定跟林子里的人类有关,奇怪了,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不知道,但是,”胡志一接过他肩膀上的行李,这家伙居然还有时间把东西带上,“周一晨说得没错,他们果然还有潜伏在外面的灵类。”
“灵类?他们不是人类仇灵者吗?”
胡志一这次没有嫌弃叶啸智力,而是忧心忡忡地解释,“人类没办法潜伏在城市群里的,特别是主城。”
“所以,”叶啸用一种十分憎恶和轻蔑的语气问,“还有灵类是仇灵者?”
胡志一点头,他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灵类会成为仇灵者,可风城的检疫和户籍机制,是不会让人类长期待在灵类生活区域的。
即便是像体育老师欧密那样的,也是要先经过重重考核,确定基础的身体素质,然后是合格的职业素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必须对灵类没有任何敌意。
虽然最后一点他不太清楚要怎么测试。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在风城停留超过三年。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如果不把他们挑出来专门调查,或是他们自己主动出来做坏事,很难从众多灵类中发现踪迹。”
胡志一摊手,“我的交流能力也无法知道别人不愿意说的信息。”
两人坐进靠墙的蓝色塑料椅子里,盯着空无一人的安全分局发呆。
不过,并没有等多久,就有从林子里撤回来的安全员进了分局。
看到两人时,神情亢奋的宋明脚步顿了顿,却又马上继续往楼上走,最终也没说什么。
其他人虽然好奇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可也只是看一眼,就继续忙碌了。
既然没人搭理,两个青年靠在一起,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是被人摇醒的。
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只是有些淤青红肿让它不似之前美观。
“听说招待所凌晨起火了?”
欧密手按在自己有伤的嘴角,张口有点难,“你们没事吧?”
叶啸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不想说话,胡志一还有点迷糊,过了一会儿才点头,“是起火了,我们怀疑是有人想杀我们。”
“杀你们……”欧密浓眉如墨,脸上闪过丝懊悔,可身为老师的基本心理素质还是有的,“你们详细跟我说说,我之后去跟调查员反应,这些……不是我说,你们灵类的公务员责任心很奇怪。
算了,先说你们的事情吧,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有老师在,好说话些。”
胡志一简略地说了被抓之后到招待所起火这段时间的事情,并给出了结论,“按照周一晨的说法,在风城城市群里还有许多仇灵者,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灵类。”
欧密并不觉得奇怪,还向两人解释,“你们年纪小,不知道社会有多复杂。
“就算是发展了上万年的人类社会,也有些反人类的人。
“他们的心理很复杂,我一时间也跟你们说不清楚。总之,这种人,额,包括灵类的存在是客观事实。
“人类有反人类罪,不知道灵类的法律里面有没有类似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