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段来医院看人,顺便把蒋旭接回去。
他这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蒋旭的财力带来的他们之间的差距。
明明年岁比自己还要小些,但是好几万说拿就拿,立马就把人送到了医院来。而且拿的那么轻松,说明这笔钱对于人家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枕头底下,那东拼西凑存出来的五六百,这样一对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蒋旭看了一眼闷热破烂的大巴,直接转头问贺段,“我出钱,喊个出租,没意见吧?”
现在蒋旭习惯了随身带墨镜,虽然在室内也挺显眼的,但是总比当场哭成个泪人来得好。
“嗯?”贺段从一堆数字中抽身,“那当然没问题。”
人家花自己的钱,他有啥资格指手画脚。
“一个人多少钱啊?我出来得急,身上带的钱可能没有这么多,等下可能还得麻烦你帮我垫一下。”
贺段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又买了水果这些送病人。本来要是按照大巴农客、农客多花钱给蒋旭买两个座儿,最后再去街上找个三轮的流程来走,两人的路费绰绰有余。
但他忘了,小少爷和他可不一样。怎么能让他一起坐那种人挤人,又闷又臭,甚至还有鸡鸭屎的小破车。
不过也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啥叫出租,以为回去就只有这种办法。
蒋旭眉毛一拧:“我出的钱是包的那一整辆车,而不是一个座位。”
所以说,他一个人坐,或者加个贺段,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蒋旭只坐过农客和大巴,一张票一个位置,要是背篓东西多,还要让你补张半票。
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
但贺段也不扭捏,“但是我也坐了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全部的钱。” 要是可以的话,贺段根本就不想让蒋旭出一分钱。
但是他现在那个家底儿,他心里清楚得很,轮不到他在这里装大款。
蒋旭有些气闷,把贺段从头看到尾,从衣服再看到鞋子,也不知道这傻子是不是又听不懂话。
显而易见,要不是因为有他,贺段肯定不会选择那么高消费的出门方式。而且他也完全可以留他一个人,自己买大巴车票去。
但是他就不。
蒋旭半晌吐出一句,“随便你。”
然后独自抱着手不理人了。
“阳阳?”
贺段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人了,但是见蒋旭情绪不对了,就立马道歉。小心试探的拉了拉蒋旭的衣角,“你别生气。”
觉得自己“居高临下”的道歉姿势看起来不太诚恳,半蹲在蒋旭面前,“我人笨,不会说话,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阳阳你不要和我计较。”
“好不好?”
调调还有些委屈。
半蹲之后,贺段成功变成了仰头看,拉着衣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甚至比医院里的人还要多好多,甚至可以看见有空有闲的直接停了下来看热闹。
俩男的,还怪有意思嘞。
同一天内第二次社死的蒋旭人都快炸了。
脚指头疯狂抠地,真的很想原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但是脚就是拔不动,跟黏住了似的。
蒋旭胡乱的想,应该是因为衣服被扯住了吧。
墨镜后面的脸红透了,虽然被挡住了,但是白皙的耳廓上覆了一层浅浅的红,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蒋旭害怕自己等下会头顶冒烟,去拉蒋旭的手,“你先、起来。”
但是他那点力气,只要蒋旭不愿意,怎么可能拉得动他。
贺段:“你还生气吗?”
蒋旭人都要煮熟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他哪敢生气啊!
再气脸都要丢光了!
蒋旭说自己不气,贺段还要认真评判一下,然后,“我不信。”
哪能这么快就不生气了,贺段坚信的评判标准,并且坚定要把人哄好了再说。
蒋旭:“……”
不是,有病吧?
蒋旭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不信是吧。
反正也拉不动,蒋旭松了手,慢条斯理的开始挽袖子。
当街暴揍,再招个出租走。就这边弹射起步的超强赛车手水平,应该跑得急。
贺段敏锐的感知到了危险气息,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站得比小白杨还笔直,目光坚定得很,“既然你没有生气了,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呵,男人。
*
上了出租,蒋旭一直开着窗面朝外面吹风,一眼都不想看旁边的人。他怕看了会忍不住动手。
也不知道贺段是真怕了,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车不适应,也一直没有搭话。
给了蒋旭难得的清闲,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二幺二五在入院手续全部办好之后,统就不见了。它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剧情线愣是被宿主给硬生生掰成了另外一个不受控制的走向。
以往的那个不是兢兢业业的做任务存经验值啊,它怎么就找了个脱缰野马般的宿主!
要是有头发早就愁到秃顶的二幺二五,决定回去问问主系统。然后就留了一个小方块儿在原地,被蒋旭揣兜里带着。
也是怪,二幺二五反复强调的,必须完成的重要支线蒋旭直接给它打乱成了这样。这边居然一点警告都没有接收到,蒋旭本人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
那么大个系统世界,那么高的奖励机制居然都没有相应的惩罚制度吗?全靠自觉?
这么大一个漏洞都没有补全。
真的就一个试图违规,不走世界线的人都没有?
就从它们员工的工号来分析,那么大的体系就不可能啊。
蒋旭一路都在琢磨,不自觉就到了地方了。
司机把车停稳,“毛儿,到地方了哦,一共七十。你这里太偏了,我回去都是空车,要加点油钱哦。”
蒋旭还没来得及开口,贺段先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毛儿是方言,意思差不多就是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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