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则将头垫在他肩膀上,小猫一样蹭来蹭去,平白蹭出一身火气来。
浓郁的信息素几乎逼走了陆斐时最后一丝理智,他怎么也没想到傅宁则会是omega。
傅宁则怎么可能是omega?
他可是傅宁则!全京城omega的梦中情郎。
傅宁则勾着他衣服的扣子,隔着单薄的衣料,指尖滚烫地划动,企图寻到一丝清凉的地方。
他每碰到一处地方都仿佛有小火苗在游窜,alpha转过身将傅宁则抵在衣柜上,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原本清明的眼神逐渐变得混沌,最后注意力尽数落在对面殷红的唇瓣上。
陆斐时觉得自己要疯了。
早知道这么个情况,他肯定不进来,但是如果他不进来的话,恐怕傅宁则就要被别的alpha占了便宜。
信息素的本能反应渐渐吞噬理智。
陆斐时拇指不断地摸索着红润的唇珠,来回摩挲,而傅宁则情绪早就失控了,他微微启唇,伸着舌尖舔了一下那根手指,冰凉的指尖对于处于火焰山的人来说简直是救赎。
如同一道电流蔓延至全身,陆斐时滚了滚喉结,体内的信息素开始发狂。
傅宁则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真丝质地柔软的衬衣皱皱巴巴地挂着,领口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崩掉了几枚扣子,一丝不苟的领带被扯的凌乱。
他浑身的力道靠在衣柜上,双腿发软,身体不自觉地下滑,却被一只手扣住腰间又将他提了上来,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快点……”他不耐烦地催促着。
“别急,我找一下位置。”
陆斐时还是第一次标记人,慢吞吞地想着到底该怎么标记,只能思路渐渐跟随身体本能行走。
高热让傅宁则整个脸颊都变得红润起来,傅宁则似乎很不满意眼前人这么墨迹,他双手搭在陆斐时的肩膀上,再次吻了上去。
昨晚的回忆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清甜的信息素让人开始发醉。
等到傅宁则想要分离,另一只手却突然拽住他的领带,一个用力又将傅宁则拽回来,掌心扣着他的后脑勺的位置,牢牢控制在自己身前的狭小空间,逐渐加深这个吻。
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发颤,陆斐时释放着信息素,努力安抚着他,浓郁的玫瑰花香瞬间爆发,也渐渐勾着傅宁则完全沉沦于他。
唇瓣厮磨,舌尖勾着omega挑逗,alpha的吻先是有些青涩笨拙,跌跌撞撞总是不尽满意,但是很快便渐渐熟练起来,越发的毫不客气,像是要将人吞入腹中。
陆斐时的指尖在他脖颈后缓缓探寻着,终于寻到一个微凸的位置,他没有立刻咬下去,而是用指腹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勾勒着那一块的形状。
他还是第一次标记人。
omega的腺体和alpha确实不一样,更加的香甜勾人。
唇瓣厮磨到那一块,他伸着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牙齿轻轻重重地咬着那一块红肿发烫的位置。
就在傅宁则难受到想要再说什么时,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浓烈的花香再次猛烈般地席卷而来,让人想要窒息在这股花海间。
浓郁的甜酒气息充斥着口腔,陆斐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兴奋,也能感觉的到傅宁则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比昨晚那个小明星要高的多。
傅宁则垂着头靠在alpha怀里,双眼迷离,轻轻地喘息,那股花香几乎要将人溺毙在此,浑身沉沦在玫瑰花海间,飘飘然恍若云端。
时间过于漫长,眼前的画面像是分化成一帧一帧的,傅宁则眼神直盯着面前人后颈散落的卷发,真的是漂亮到每一根头发丝都泛着光。
傅宁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被alpha弄得神志涣散,思绪无法连成一片,浑身滚烫无力,就像从沸水里滚了一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全靠陆斐时抱着他。
他不自觉地搂住那人的脖子,整个人沉浸在玫瑰花香的海洋之中,还在贪恋alpha的怀抱。
alpha温热的胸膛一起一伏,紧紧贴着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肩膀上突然被人咬了一口,微微的刺痛感让陆斐时没忍住在omega耳边闷哼了一声,听的omega心头猛跳。
omega被人抱着放到那张古板老式的办公桌上,轻轻地咬着不放。此刻他早没了先前的硬气,只能贪婪而又被动地接受那股浓郁的花香。
“傅总,你的信息素真是……又甜又烈。”
漫长的标记终于结束,只是眼底的浓烈的欲.望还未散去,杂乱无章的呼吸声交错,听得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傅宁则死死咬着唇,他的身体还在极其渴望陆斐时的怀抱,贪婪地吸吮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想要更多他的信息素。
陆斐时捧着他的脸,在唇角亲了一下,转而开始去勾扯傅宁则衬衫的扣子,试图更进一步。
“陆斐时……”
苍白的手指抓住了陆斐时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傅宁则坐在那张古板的办公桌上,单手撑在后面努力保持平衡,发丝垂落在额间,原本平整肃穆的西装多了很多褶皱,领带松松散散,连衬衣都被人扯掉了几颗扣子。
“不行吗?”
陆斐时的音色因信息素的缘故带上了一点魅惑。
就差一点,傅宁则几乎就要松手将自己给了他。勉强支撑的理智告诉傅宁则,至少不能在这。
陆斐时的腰窝被人用力掐了一下。
剧烈的刺痛感让他眼底一下子清醒了一瞬。
陆斐时踉跄几步走到窗子前,将所有的窗户大开,猛地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屋内的信息素味道疯狂往外涌入,终于淡了一些。
一回头傅宁则还乖巧地在桌上,修长的双腿悬空垂落,原本打理一丝不苟的头发在额前落下几缕碎发。
完全不同于平日严谨的模样……
看的人很想继续标记他、占有他……
“傅总。”
陆斐时想去查看他的情况,只遥遥望了一眼,便能看到那一处毫不掩盖的腺体,早被他咬得不成样子。
他还有些尴尬,他也是第一次标记人,口上没有轻重,咬得破破烂烂的,还能看到清晰的齿痕。
这件事可真是……
他刚想好要和傅宁则保持距离,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出去!”
傅宁则开口。
声音绵软,明明是想要训斥人,听着反倒像是撒娇。
陆斐时愣了一下,视线忍不住将这种情形的傅宁则打量了一遍,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傅宁则就连刀人的眼神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傅宁则挣扎着从桌子上下来,陆斐时递出一只手想扶他,傅宁则看了一眼,甩开他的手,自己扶着桌子下来,站在地面上双腿还有些发软。
“滚!”
傅宁则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维持了十几年的秘密,在这个人面前暴露的溃不成军就感觉一股无名之火迅速烧了起来。
他刚才那种狼狈不堪的模样全部进了这个人的眼底,而且他还对陆斐时……
陆斐时大概也知道对方此刻心里不太好受,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然而他这一走,这幅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傅宁则,抓起旁边的一叠文件就朝陆斐时丢了出去。
砰地一声,文件砸在刚巧关闭的办公室门上,动静声引得何恬恬他们几个也看了过来。
衡俊咽了咽口水,“小时,傅总生气了?你在办公室干什么了?这么久才出来。”
陆斐时整了整衣角。
内心腹议道:差点干了你们傅总。
“他现在很生气,最好不要有人去他办公室。”
何恬恬也是第一次见傅总发这么大的脾气,她鼻尖动了动,陆斐时身上还挂着玫瑰、甜酒的气息,浓郁的味道还没散去。
“他拿信息素压你了?”
对外,傅宁则的身份一直是alpha。
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想到陆斐时身上的信息素是因为……
“没事。”
陆斐时从桌上取了手机,径直进了电梯。
何恬恬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她从来没见过傅总拿信息素吓唬人,甚至很少见傅总释放信息素。
今天这是怎么了?
衡俊压低声音,“小时不会要被开除吧?我觉得他还是挺好的,傅总之前不是很喜欢他吗?”
宋凉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别乱猜。”
何恬恬狐疑道:“小时很乖的,没见他做了什么事情惹怒傅总,工作上也没有失误,真奇怪。”
尽管如此,还是没人敢进去看一眼,谁也不敢触傅宁则的眉头。
敢在傅宁则发怒时还能凑上前的人,放眼整个公司恐怕只有陆斐时这位勇士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陆斐时拎着一个纸袋子再次出现,抬脚就往总裁办公室走。
衡俊不解地盯着那袋子,“什么东西?”
陆斐时笑道:“给客户的礼物,我拿给傅总过目。”
临到门口,他犹豫了一下,希望里面的味道已经散了。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甜酒味道涌入鼻尖,他忍不住大脑眩晕一刻,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味道已经淡了很多,在他可以抵抗的范围内,只是体内的信息素依旧蠢蠢欲动,叫喧着要将那个挑动他的男人占为己有。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键盘打字的声音,傅宁则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工作,正襟危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稍有凌乱的办公桌,以及傅宁则身上那件被扯得七零八落不能再穿出去的衬衫还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穿着这件破破烂烂的衣裳,却端着的是严肃冷峻,两者风格相差极大,看得人倒有些想笑。
“我买了一些抑制剂。”
陆斐时将袋子放在桌上,余光一瞥看到地上散落的笔记本,他弯腰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上面还帖着一张便利签,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傅总,请你吃小蛋糕,很甜的~]
陆斐时微微一愣。
这不是他上次给傅宁则送蛋糕时贴的便利签吗?怎么还在?
傅宁则一扭头正好看到陆斐时盯着那张便利签出神,他有些恼怒,像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穿一般。
傅宁则抬手撕掉了那张便利签丢进垃圾桶,没好气道:“不小心沾上的。”
陆斐时扯了扯嘴角。
傲娇鬼。
陆斐时弯腰把地上散乱的东西全收拾了一下,重新锁进柜子里,连同自己新买的抑制剂也放进了最上层的位置。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傅宁则雪白的脖颈内,似乎要穿透衣衫再次看到那红肿的腺体,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个什么光景。
“乱看什么?”
傅宁则拉了拉领子,努力想遮住些什么。
“我……你的衣服,要不你穿这件,你之前要买的睡衣,衬衫款式的,套在里面应该勉强可以穿。”
“什么东西?”
傅宁则显然也早忘了那件事。
“火辣辣……”
陆斐时提了几个字。
傅宁则脸色顿时烧红起来,显然已经想起了这件衣服的来历,只是面上依旧佯装淡定道:“送你了。”
陆斐时:“我的意思是……你穿,要不然你怎么出门?”
傅宁则穿着这种扯坏的衣裳出门,不免令人浮想出什么。
傅宁则皱了皱眉。
虽然他不太想看到那件东西,但陆斐时说的有道理。他总不能穿着这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出门。
傅宁则停下手里的活,拆开那个纸袋子,里面还有一只漂亮的包装盒,上面还用彩带打着蝴蝶结,像是漂亮的礼物等待拆取。
陆斐时吞了吞口水,也期待的看着傅宁则将彩带拆开,掀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件黑色的蕾丝衣物。
陆斐时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真丝布料顺滑无比,就这么小小的一块布料,特别轻薄,放在掌心像是云朵似的。
傅宁则皱紧眉头,将这件睡衣抖落开,黑色的长款衬衣风格,只是领口开得很大,还坠着两根银色链子,像是吊带一样挂在肩膀的位置。
衬衣的长度大概恰好能遮住pp。
虽然看过衣服照片,但是真的拿在手心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这个衣服真的是……火辣辣。
陆斐时抿着唇,内心打着小九九。
没想到傅宁则表面正经,冷峻淡雅,通身禁欲风度,私底下竟然还挺闷骚,居然给小情人买这种东西。
只是他还真有些好奇傅宁则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傅宁则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让他穿这种东西,还不如杀了他。
他当即嫌恶般地把衣服扔进盒子里,“我不穿,你买的东西自己处理,费用我会报销的。”
他打了个电话。
准备叫人从家里取件衣服送过来。
办公室内又陷入寂静。
陆斐时总想说点什么,毕竟他们刚刚还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总要有个说法,他该说什么?说他对傅宁则信息素过敏,说他不能抵抗傅宁则的信息素?怎么也要负责任的吧,毕竟对方是omega。
他正要开口,傅宁则率先打断他的思路。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什么?”
陆斐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比如钱、公司的职位,或者股份,我都可以给你。”
“这是丽江湖畔小区的钥匙,搬进去住,比你现在住的地方要好很多。”
傅宁则甩出来一把钥匙。
这是他名下的房产之一,他不喜欢陆斐时住在白夫人的地盘,有一种金丝雀关在别人家的笼子里的感觉。
傅宁则说得很认真,像是在谈什么生意一样。
“刚才的事烂在肚子里,你跟在我身边,负责解决所有的需求,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他们各取所需。
他需要一个乖巧听话的alpha帮他应付家里,顺便解决发情期,尝试过那种勾人魂魄的花香,他再也不想用普通的抑制剂了。
而陆斐时一个普通的穷人,一定很需要钱,钱这种东西自己多的是。
陆斐时突然愣在当场。
原来傅宁则是这么想的。
好像从一开始傅宁则就把他当成了那种为钱上位的小白脸。
所以才会一直给他打钱?
良久他才扯出一抹讽刺般的笑意,“是吗?那傅总你是想让我解决你这里的需求……”
他的指尖点了点红脖颈后凸起红肿的腺体。
“还是这里……”
指尖顺着胸膛滑落到腰腹下的位置不可言说的位置。
傅宁则脸色绷紧,又想到了刚才的标记,他的身体内还残留着陆斐时的信息素,那种浓郁的花香,让人恨不得沉沦至死。
傅宁则打掉他的手,冷声道:“别做多余的事情。”
打印机嗡嗡两声,轻飘飘几张纸掉了下来,上面的“契约合同”四个字简直是醒目到刺眼。
“合同?”
陆斐时眉梢一挑,显然没想到这种包养小情人的事情居然有一天会落到他身上,还是作为被包养的一方。
作为傅宁则的契约男友:
自己要负责保密;
要在契约期间断绝和其他人的不正当关系;
还要负责解决傅宁则的发情期。
而傅宁则给的条件也极为丰厚。
可以说他乖乖听话,这段时间甚至能赚到普通上班族一辈子赚不到的钱。
可惜,陆大公子不差钱。
“啧,就这?傅总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贫穷的人。”
傅宁则微微蹙眉,很少吗?
他自认为给的已经很多了,现在包养一个大学生成本这么高的吗?不过他倒也不介意再加点什么,陆斐时也值得。
只是还不等傅宁则加价,陆斐时两只手捏着薄薄的纸,撕拉一声撕成两半,再重叠继续撕,直到不能再撕,他直接抬手一扬,随后戏谑嘲讽似地看着他,“傅宁则,你要包养小情人找别人去,大把的人前仆后继,我可没那个兴趣。”
哗啦啦的碎纸像雪花一扬飘落,纷纷扬扬地落在傅宁则身上。
陆斐时转身就走。
眼看他要走,傅宁则手指迅速勾住陆斐时腰后的皮带,指尖不小心在腰后挠了一下,陆斐时浑身一僵。
“为什么?你跟着白夫人时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陆斐时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是觉得我和白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难道不是吗?”
“他是我的……亲戚而已。”
一时之间他还真没办法解释白夫人和自己的关系。
傅宁则嗤笑一声,“你若是有他那样的亲戚,何必来我这公司上班,直接去陆华清那里安排一个钱多事少的岗位多好。”
陆斐时一噎。
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傅宁则说的有道理。
傅宁则也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比白夫人差哪儿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脾气不好、喜欢凶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我更年轻、而且我单身……”不用承担被对方爱人发现的风险。
陆斐时斜靠在办公桌前微微弯身,拇指在傅宁则破皮的唇边蹭了下,笑得宛若妖孽,像是故意气傅宁则。
“可惜我就是更喜欢白夫人一点怎么办?”
“你……”
傅宁则脸颊被他磨出几分热意,眸中燃起一丝怒意。
“滚出去。”
傅宁则将那件睡衣连同陆斐时一并赶了出去。
强烈的征服欲油然而生,他从小和任何人比较就没有输过,这次却输给了白夫人,令人非常不爽。
等关门的声音响起,傅宁则弯腰从垃圾桶里把丢掉的那张便签纸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吹尘,重新贴在了某个本子上面。
遇到陆斐时之前,他对自己的规划是一辈子不结婚,或者在被逼婚到没有退路时娶一个乖巧听话的omega,再领养一个小孩。但是陆斐时打破了这个规划,他突然想试试养一个作天作地的小祖宗是什么体验。
他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