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全部包裹过来,宽大,有力,手指将相扣的另一只手更深地钉入枕头,之前,枕头是垫在后腰的,全弄湿了。
边野被翻过身,鼻尖埋进枕面,耳旁一声含混的低吼,卫凛冬从他身上下来。
清晨的风吹得窗帘鼓动。
卫凛冬走过去时,轻纱玩笑似的抚过他的腰,那里像是意犹未尽,还很热烈的样子。
一夜的纾解,效果不大。
脸上的潮红褪不下,呼吸也乱着,边野四肢松散地趴在床上。
昨晚,从送邱然去地铁站的那条路折返回万嘉,右拐,经过转角,边野便望见朝他走来的,那一抹高大深黑的身影。
见到自己,卫凛冬停下。
临近午夜,小路的灯火稀疏,一旁的路灯点亮了这个人的眼睛,也将他下唇染上一层浅黄釉色,他微张着,在喘,胸膛有细微的起伏。
边野以为是来接他走得太快,刚想把卫凛冬白天对他横冲直撞过马路调侃的那些话回敬过去,就被一下抓了手,按到大衣下面……边野倒抽了口气,咋舌地看着卫凛冬。
从硬度估算,这种状态已经好一会儿了。
边野首先做的就是紧张地四下环顾,知道夜深了没人,但这么豪放露骨的行为还是让他心脏揪了下,就是有种感觉——即便不是在这样空荡的街口,边野也不觉得这个人会收敛。
是完全与疾病和解,任由它胡来的那个样子。
这夜,边野不记得有真正踏实地合眼睡过,从没这么毫无节制,这是最深刻感受卫凛冬身体的一次,瘾症下的疯狂。
……
把自己七零八落地堆在床上好久,边野才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试图找寻身体到底哪里还能动。
他不敢轻易尝试,就连舔一舔嘴角都能感到麻酥酥,疼,还微微发胀,嘴一定肿了。
卫凛冬穿上睡裤,离开,虚掩的门缝传来下楼声。
趁此机会,边野忙撑起身,一阵酸痛感激得他低低骂了声,脚刚沾地,直接跪在深棕羊绒脚垫上。
卫凛冬进来时,边野双手撑着卧室窗台,是把全部重量放上去的姿势。
开了的窗,帘子淘气地不断骚扰他的脸,脚边一堆杂乱东西,手机,药瓶,纸抽布盒,全是他身后床头柜上的——
噼里啪啦,东西掉一地。
是边野撑着时不小心弄下来的,从柜子一路磨蹭到窗台。
卫凛冬垂下眼,隔着轻薄睡裤看边野抖得厉害的腿,思索他是怎么把裤子穿上的。
“我想,去厕所……”
真是被欺负惨了,说话时边野露出谨慎又怯生生的眼神,不停眨动,怪可怜的。
门旁的男人把手中水杯放下。
水看起来口感适宜,一层细密的湿气挂在内壁,边野舔了舔嘴,他确实渴了,不过他更想,尿尿。
卫凛冬抱着胳膊往柜子一靠,眼光从边野遍及咬痕的脖底来到被他弄脏的小腹,没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他俩不仅睡衣同款,穿搭还挺一致——全是裸着上身,下面睡裤草草一穿,没有内裤。
卫凛冬不言声。
边野看着男人的脸,补充着:“那个…你让我去厕所,卧室地毯很贵的,脏了洗不出来,就得换新…”
卫凛冬朝他走来。
边野立刻闭嘴,屁股都绷紧了。
好在这个人只是张开双臂,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我抱你过去。”
哪怕是二楼卫生间,平时想都不会想的距离,此刻遥远得就像天边,以边野现在的龟速,卧室地毯是不会脏,屋外那些实木地板就不一定了。
事实证明,与其相信现在根本不想克制,且还在硬着的卫凛冬会放他这个小可怜一马,还不如相信为他治疗瘾症的医生医术精湛,施以援手,好好管管他的病人。
边野是被抱腿,在卫凛冬身上喘叫着尿进马桶。
洗完澡,边野抱着卫凛冬塞给他的一桶冰淇淋,坐到沙发,安静地一勺勺吃着。
一场do爱参半的洗浴让他脸上火烫,满身热汗久久不褪,体温都变得不正常了。
卫凛冬让他自己凉一凉,上楼清理卧室。
这一次是有很完整地穿好衣服,睡衣加睡裤,当卫凛冬朝楼口走时前襟还没系上,边野偷瞟了他好几眼,从前胸往下看,终于…他小幅度地呼了口气。
毋庸置疑,卫凛冬的性瘾加重了。
不但这三年的治疗付之东流,就连之前控制的程度也不及,十分严重。
边野不了解之前卫凛冬克制和压抑的成分占多少,但放纵下状态越夸张他就越心疼——那个竭力同自己对抗,最后仍旧无果的男人。
就像屋外破败荒废的小院子,总会在某个时候,在他心上狠狠搅动,窒住他的呼吸。
走着神,没发现一片阴影移过来。
勺子咬在嘴里没拿下,头上方传来声音:“不好吃?”
“……好,好吃的。”
依旧是自动进入顺服又绵软的模样。
边野认命了。
其实出事分开前他就是这种‘卫凛冬与其他人’的鲜明区分,只是他本人并没太多自觉,过了三年没有卫凛冬的日子让边野彻底意识到,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永远是一只软趴趴的小狗。
冰淇淋盒上标注的口味是看一眼别想记住的那种,买时也没在意,卫凛冬让边野给他尝尝。
随后,一只大手按上沙发靠背,影子随之变得又大又厚,遮下来。
边野用小勺舀上,抬起的手被抓了腕子,唇上又冰又热,卫凛冬是有认真吃——不是勺子里,是吃他嘴上的。
能够感到舌尖舔过嘴唇和牙齿,卷走那些发呆时残余未化的甜冰。
性冷的人不喜甜食,卫凛冬确实也不爱,从他紧蹙的眉头也印证这一点。
这不是真的想吃,更像是带有安抚性的干扰行为,边野看着卫凛冬,想是不是发呆时他下意识望向外面小院了。
“什么味的?”卫凛冬挨着边野坐下,拿了遥控器开电视。
那些乱七八糟的定语修饰可以搞不清楚,主要的口味总要知道,是香草,草莓,巧克力,还是原味……边野脑袋被全部侵占,味觉不在,他说不上来。
腰上一紧,一只大手勒上来。
顺着卫凛冬,边野坐上他的腿。
从浴室出来身上就一件宽大背心,遮过屁股,仅此而已——卫凛冬没给他内裤穿。
手跟着就进去。
边野腿上使劲,不让他往下,急急将脸扎进这人的脖窝,讨好地递上冰淇淋:“你再吃两口。”
“不爱吃。”卫凛冬拒绝。
腿和手根本不在一个力量水平,卫凛冬继续,就在快要得手时边野坦白:“都病得这么厉害了,克制一下行么?”
手轻轻松松地离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好像就没想怎样的感觉。
边野心头一惊,他慢慢抬眼。
卫凛冬把他扔下,自己坐到沙发另一端,咬了根烟,点上火,烟不离嘴地说:“不是我的病,就是我的小院,没把你干到什么都懒得想,是我有问题。”
一语中的,边野无言以对。
卫凛冬烟抽得不快不慢,即便边野很努力地观察,也品不出这人的任何情绪。
从很久之前就这样。
在卫凛冬面前,他是可以被一眼看透的,透明得几乎没有轮廓,而卫凛冬则不然,不是他特意表露,根本察觉不到——
那时候边慎修追到工地,自己陷入危险却固执得不肯离去,卫凛冬窝进沙发看无声的电视,用滔天的怒气想逼他走;得知他再次涉险与边家了断,浑身散发出可怖的压迫感即是警告也是震慑。
也就是说,所有边野可以从这人身上感受到的只是他要让他感受的,不想的时候,一丝端倪也窥探不出。
电视调大了些音量,烟气中卫凛冬稍微眯了眯眼,专注地直视屏幕。
是生气了么。
边野无从得知,只能无奈地继续吃冰淇淋。
只是吃归吃,眼光却不由得飘到旁边人身上,睡裤在双腿叠一起时缩短了一截,露出上面那只腿的脚踝。
他俩不对等的另一件事就是对身体的熟知。
他是被里里外外弄透了,何止看和摸,卫凛冬全部吻过一遍,自己却不然,性 事上他是被动且享受的那一方,对伴侣的探索远远不及。
是直到这时候,边野才发现卫凛冬脚踝内侧有一些圆弧形状的疤痕,红润的,微微突起于表皮。
位置隐秘,不太起眼,他之前没有注意过。
“这个是什么?”
勺子拿离嘴边,边野指了一下。
卫凛冬看着电视:“疤。”
“怎么弄的?”
有疤不稀奇,只是这个疤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边野听到卫凛冬说是纹身,他洗得不成功,留疤了。
卫凛冬性格沉闷,做事低调,这种张扬的东西怎么也不像他风格,边野边吃边想,下一刻他的动作停下。
他想到一个人,成少泽。
卫凛冬是不喜欢,却依然可以去做喜欢人想要他做的事,他是一个善于付出的男人,不需要多么深入去挖,只要随口问一句纹的是什么,就能佐证。
冰淇淋冻得很硬,勺子小小的,边野的手埋在里面很久不动。
卫凛冬看了边野一会儿,说:“过来,给我吃一口。”
边野坐过去,把发怔时搞得融化的一大勺全塞进卫凛冬嘴里。
思绪出逃得厉害,全凭指令做事,当他想起卫凛冬其实不喜欢吃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之后也不是这人吃——满满一口甜食又回到自己嘴中。
卫凛冬压到他唇上,用嘴交换。
“我在做祛疤治疗,做过一期,效果不错,它会消失的。”
边野又在发愣,每次都精准地猜到他大脑在想什么实在没法适应。
卫凛冬依旧没有太多表情,语气也是淡的:“小院子也会消失,连同这个房子。”
“婚房我看好了,随时可以搬。”
这一回脑袋彻底空了,停滞多久,边野没有概念。
他看着卫凛冬的眼睛,“嗯?”了一声。
余光中有什么在动,边野跟着低下头,一枚小盒从裤兜中拿出,卫凛冬取出东西。
无名指上那道三年都没能变浅的白痕重新被覆盖,戒指素款,只一个白圈,很有这个人的味道。
“喜欢么?”
边野听到卫凛冬在问,却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怔然地看着那只为他戴上戒圈,从指尖一直捋到指根,软得让人想拿起来咬一口的手。
“边野。”卫凛冬叫他。
曾经,这个人无名指上一圈突起的金属物是他心上最介意的事,被成少泽下药伤到体无完肤的那个夜晚,他偷偷扒下死死攥进手里,不许这个人再被拴着,恨不得在手中捏成碎末。
他从没想过,也没奢望过,有一天他可以拴上他,用戒指。
他们……
不是坐在沙发两端,那么远。
自己都还在揣度是不是生他气了,却被给了,戒圈。
纯白,简单,什么额外装饰也没有,就那么一个套在手指的圈,却美得令人呼吸窘迫。
心乱得难受,忽上忽下的心潮起落几乎把他逼至失控的边缘……边野紧紧咬住牙齿。
“边野,”这一声太柔了,像什么穿入胸膛抚摸他的心脏:“跟我结婚吧。”
卫凛冬说着,手伸过去,贴上边野的脸,抹了抹上面的水汽,把这个人低得快要掉到胸口的脑袋按向自己肩后。
他安慰地在边野后背轻轻摩挲。
“抱歉,我不太会,婚这么求行么?”
没有求过婚,事先其实做了大量的准备练习,却还是没能拉下脸面,做不到单膝跪地,把戒指高举过头……
“行么?”他又问。
“……嗯。”
边野不想多出声,他嗓子太哑,鼻音也重,脸都丢没了。
冬至那天,万嘉格外热闹。
房后空地搭起烤炉,摆上容纳好几人的大桌,饭菜丰盛,酒水备足,顶着天上的一轮圆月,用满满的诚意款待贵客秦茂。
这也是在万嘉的最后几天,大部分家居摆设日常杂物,以及一些私人物品都搬到了另一个城区。
大块的碳火燃烧,烟气旺盛,肉串油汁滴落发出撩人食欲的滋滋声,啤酒倒出翻腾的酒沫,桌边笑闹的人声,一派人间烟火气。
冬日夜间低温,烟抽一会儿手指就发僵,卫凛冬眯着眼加快吞吐速度,眼前灯光晃了下,有人坐过来,比他矮一个阶梯。
房后犄角的这块地方清净,烧烤的烟气散不过来,月亮都显得也比别处圆。
“有话?”卫凛冬问。
被盯不是这一时半刻了,从开饭这人就没少往他这边看,要笑不笑那坏样儿,邱然嘴角斜斜咬着烟,头往后一仰,找卫凛冬要火:
“卫大夫惊世骇俗地又一次戴上婚戒,感想如何啊?”
“……”
卫凛冬缓缓喷出一缕白雾,给他打火机。
“我觉得小狗子那枚没你手上这个亮,沾上点水就开始擦,布你随身带啊?”
“给我们烤串时都是摘掉的,怕弄脏?还是怕熏着?”
“卫大夫每天早晨一睁眼什么没干就得用布仔仔细细擦一遍吧。”
“一遍哪够啊,是吧?要我说得几遍,怎么也得早中晚各一次,那亮闪闪的,贼金贵。”
……
调侃的话一句跟着一句,密集程度着实堪忧,邱然充分发挥‘能挤兑就往死里挤兑’‘决不轻饶不可能放过’的原则持续输出,卫凛冬以不变应万变,化身沉默的大烟囱。
突然,有脚步声逼近,来人跑得很匆忙。
房后是一条与围墙独有的细长甬道,他俩坐在空地靠里面这边,往外走就是烤炉和餐桌,烟气缭绕。
吃饭时,段文涛暗暗跟秦燃较劲,自知酒量浅薄,不顶用,背着人求了半天边野,下跪高呼酒神大人万万岁,这才将小狗子拉拢过来,一起对抗劲敌秦茂。
这个时候,段文涛气喘吁吁地出现,手伸进邱然外套口袋,塞了个什么东西,像是个小方盒。
“拿着,我兜里放不下了,”说着,往邱然那里继续倒腾,大小包装都不太一样,不过大抵都是些方形的东西;“刚掏打火机都往出掉……我买了好几种口味,有你最爱的草莓味,哈?这玩意还有薄荷的…你倒是拿好啊!”
也不知是数量可观,还是邱然动作僵硬,不够配合。
啪,一盒掉到地上。
用不着看清上面花里胡哨的文字,单那个花色就一眼明了——冈本。
段文涛把东西捡起,塞给邱然时,顺手掐了把他然然哥的腰,这才斗志昂扬地指着秦燃,又杀回酒桌。
卫凛冬稀奇地发出一声“嗯哼”,问邱然:“谁惊世骇俗?麻烦你再说一遍?”
“……”
邱大夫默默把自己的嘴缝上。
—
段文涛如今酒喝很有长进,有量又有品。
会看出醉,脚下虚浮身子打晃,却不会被酒精控制再睡成一头死猪,又或是变成‘背带裤小豆丁’。
大多时候,他会在被子底下借着酒劲跟邱然乱来。
酒与色分不开,身体上的反应这一刻最为敏感,段文涛会被弄得不断从嗓底涌出沉闷的哑声,然后吃进邱然嘴中,变成含混的,零碎的低叫,有时会带些不高兴的咕哝。
一般来讲,这是邱然可以吃到段文涛最多的时候,在卫凛冬这边喝完酒一定会过夜。
这次更不会例外。
秦茂是个很有效的催化剂,段文涛不会放过每一个展现他占有欲的机会,留下来跟邱然滚上同一张床势在必行。
身体是要徐徐图之,用耐心一步步培养和开发的。
同为男人,邱然在生理上对身体各个部位了如指掌,而身为亲密且长情的发小,对竹马又多一层不同于外人的熟悉,花点心思什么都能得到。
更何况,段文涛的反应简直可爱得要死。
执拗,不屈,却直白,失控……还满脸的不高兴。
邱然总爱逗他,弄得他眼角泛湿,又喘又叫,有几次逼得他说出要然然哥亲,喜欢然然哥摸之类的骚话。
一只手伸出被外,在床柜上摸摸索索,拿到什么后又缩回来。
被子下发出一些听不清的碎声。
随后,被子忽地掀开,段文涛坐起来,头发凌乱,顶着一张红透的脸,翻看自己手中小盒:“……不对,拿成草莓的了,我要薄荷的,换种口味尝尝看。”
“谁尝?”邱然一下把人拖回被子。
段文涛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戴上。
邱然“嗯哼”一声,如以往一样先从嘴开始一路往下亲,滚热的温度让被子里的酒气渐渐浓郁起来,混着身上独有的味道,段文涛不得不说他是爱的,喜欢被酒泡过的然然哥。
只有自己闻得到,隐秘的,勾人的,专属于他的东西。
段文涛闭着眼,手不停抓弄邱然的发,下一刻大腿被抬起向两边分。
床,一声裂响。
某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动作突兀,力度又猛,邱然想挽回也不能,手空空捞了下,眼睁睁看着窜起的段文涛骂了声“我操!!”重重摔到床下。
楼上,响得山崩地裂——
「……又到愉快的吃瓜时间了,准备好你们的瓜子,饮料,小马扎,娇娇小姐姐带你们畅游豪门那点事……」
「据悉本月初,唐家的独生女唐婉婉已与富商边启航的儿子边慎修秘密离婚。」
「……这可不是小姐姐瞎掰呃,全是有料有据的,早些时候,两人一起出席名媛小宠儿唐楚的私密宴——」
卫凛冬按熄手机,抬眼向上看。
又咚咚地响过几声后,一些灰尘被震下,可以看到大颗粒的东西往下落。
呼,卫凛冬吹了吹手机屏,把薄毯往他身上的边野头上轻轻一搭。
近期搬家搬得两人都很累,送走客人他俩就不想动了,沙发里抱着一起看电视。
不待多时,轻微的鼾声就在他怀里有节奏地响起。
卫凛冬调整姿势,把自己打造得更舒服一些,此时边野也很配合,软软的一团相当好抱。
刷刷手机,正准备入睡,二楼就开始折腾上了。
什么样的响动深夜都会被放大,也让人火大。
边野抬起头,迷糊着也不骂了句什么,睡眼惺忪地瞅了会儿卫凛冬,在他身上爬了爬,闭上眼。
没过多久,一句口齿不清的话从卫凛冬脖窝冒出来:“……佳和…做隔音了?”
这段时间边野一直在为段文涛的猫咖四处奔波,选址,设计,推广,营销,采购都放在他一人身上,身兼数职,新房里里外外的事都是卫凛冬一手操持,两个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点时间待客。
“你要做?”卫凛冬把毯子重新盖好,一起遮着:“算了吧,毕竟是你老板。”
万嘉房子转卖,换的还是三室两卫的大房子,为的就是段老板和邱大夫,给爱喝酒又爱滚床的两位弄一间无限续卡的大床房。
老板是玩笑,没有血缘却比谁都亲的弟弟是真事,装修上弄隔音,让人脸红以外,还会有赶人的微妙暗示。
边野不再说什么,手往卫凛冬腰下摸,几秒过后,他猛地弹坐起来。
是扒着沙发背才没摔下去。
由于惊吓过大且十分猛烈,边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睡意一下全无。
“没,没硬?”说话的人慌得结舌,紧紧盯着卫凛冬:“吃……抑制杏玉,治疗那……那药了?”
卫凛冬跟他说过,治疗性瘾只有硬性调低指标这一种他还没尝试过,在心理和精神层面干预失败后,边野当然会百分百支持,怎样治疗都听卫凛冬的。
看了边野好一会儿,卫凛冬对他说:“来,亲亲我。”
小狗乖乖的,被主人抱到腿上。
边野两只胳膊绕到卫凛冬颈后,张开嘴,先轻轻咬一口下巴,然后是嘴角,亲湿后抵着下唇缠住他吮,自然加重的灼热鼻息让彼此都很享受,技巧已经被教得很醇熟了,边野一边亲一边不忘在卫凛冬身上查探。
终于,在卫凛冬手指插入他头发,深度跟他湿吻时,边野满意地轻笑出声,手伸向裤子……
“喜欢啊?”
卫凛冬喘了声后,在边野耳边问。
最近一段无风无浪的生活让‘夫妻和谐’这样的主题变得尤为重要。
卫凛冬起初会有担忧他需求太旺盛,边野会有负担,现在看他多虑了,而隐疾的症状也随着两人之间的和睦逐渐减轻。
边野拿出手舔了舔,“嗯”了一声,抱着卫凛冬,把脸闷到他肩上,不过耳朵藏不住,耳尖红红的。
视线感过于重了,边野不自然地动了动,没话找话:“…那你,喜欢我哪里…有特别喜欢的地方么?”
卫凛冬垂下眼,边野的睡衣有点短,露出一截光滑的腰,他扭身坐腿上,形成弧度好看的腰窝,很柔软。
——那天,他穿着浅色T恤,脱下后只剩一件宽大背心,坐在浴缸前为自己试水温,衣服被不慎带出的水打湿,湿淋淋的,贴出看到就挪不开目光的腰线。
那是男孩第一次尝试找到可以缓解自己病症的方法。
讲他久远的,想起来会心酸的故事,聊他不爱跟人提起的身世,用他可以想到所有的一切给予抚慰和治愈。
他的眼睛笑起来好亮,像夜空高山上伸手可及的星辰,唇角微微上弯,甜得好想吻上去,抵着他的唇告诉他,他有多可爱。
好久听不到声音,边野直起身,微微睁大眼睛,对视过来。
不知怎地,不仅这个人,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卫凛冬眨了下眼,在对方错愕的表情中,终于发现到哪里不对劲。
他没擦,就让眼角湿润着,笑了笑,对他的男孩说:
“没有特别的,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END————
作者有话说:
呼,好长的结尾章,期间的波折就不赘述了,总之,全都给我把花撒起来!!!
我第一个,撒花撒花撒花!!
结尾老卫有点湿眼眶,我也很感慨,很喜欢这个故事,希望你们也能喜欢。
完结后这个文会入V,歇一歇我写番外,是个非常好玩,他们四个一起泰国旅游的事,那个国度你们懂得(捂嘴笑)
至于下面的写文计划,微博里有。
那咱们就再见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