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217章 轻吻

  仙途漫漫,日复一日的修炼枯燥乏味,加上修仙界更新迭代缓慢,百年才难得有一次一方势力门主换代,是以此次玉苍山掌门传位引得各方道友瞩目。

  槐叶今年不过几十岁,即便是在有任人唯贤唯能传统的玉苍山中,她继任掌门的时间也算是特别早的。师祖怜泷道君一百五十岁接下掌门大位时便已经有人称其乳臭未干不堪大用,槐叶自然也遭到了许多质疑,但玉苍山上下总体还是信服的。

  霁光君今年不过五十余岁,修为便已达到元婴大圆满,乃是修仙界不世出的奇才,论天资无人能出其右,亦是眼下修仙界最有望飞升成仙的修者。

  世人自然不知道若非向时雁施救及时,千年难遇的奇才早就死于天人之体的反噬。解决了槐叶的体质问题,向时雁好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过去近二十年间,她都担心那孩子会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没想到还有看到她接过掌门授印的一天。

  法宝回音太快,向时雁按她与黎桧一同列出的名单给同门旧友及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撰写请柬,才刚写到大师姐贡宁及她那两个离山去操持祝府事务的弟子,桌上师尊怜泷留下的水镜法宝便漾开一层涟漪,一封信函从中掉了出来。

  向时雁拾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送出的那封,信已拆开,怜泷在空白处用朱笔勾了一个圈。师尊不知在何处潜修,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向时雁权将回信当作大典当日她会到场的意思,将信函收好,压在一边。

  在她笔架上敛着羽毛睡觉的娇小灵枭转了转脖子,调皮地将信函抽出来啄弄。

  在黎桧师兄决议传位之时同门的四人便来往书信好几回,贡宁自不必说,二师姐玉明也早就知道传位大典一事。若干事宜敲定后她还暗暗写信来嘱托向时雁,大典当日不要任师兄师姐为难她徒弟。

  两族立约平等来往已经数十年,龙师侄当初被其母送到玉苍山寄养时与槐叶亲如姐妹,此番回门小掌门也高兴,黎桧和贡宁本来没理由挑刺,可谁让她拜师学艺反将师尊给拐走了呢?

  师徒相恋本就是遭人诟病之事,这两人好事既成,龙瑞清在师兄师姐眼中无异于令玉明背上了不伦的骂名,非但如此还没半分胆色——按理来说一对情人结为道侣该要双方亲长为见证,怜泷那个不成样子的师尊暂且不论,她连黎桧和贡宁都不敢去见,两人现下实则是私奔到了枭城。

  向时雁才不想替玉明去和那两人周旋,一个雷中火一个绵里针,谁受得了。

  窗外春日天光大好,向时雁望着窗子,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忽然发现自己今日心情出奇的好。分明昨夜还做了噩梦,不知怎的醒来后心中一派轻松,大抵是意识到梦中的坏事与现实没有关系吧。

  但具体梦到了些什么,她却想不起来了。

  终于写完了最后一封请柬,向时雁看了眼窗外的已经黯淡的天色,忽然心头一跳,好像是有所预感一般,下一秒便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规规矩矩的短促三声扣响后,屋外传来了年轻女子小声的询问:“师尊?”

  主峰的日课平日也是这时候下的,怎么听见贺鹤的声音她便下意识地感到慌乱……向时雁清了清嗓子:“进。”

  她的徒弟应声推门,贺鹤穿着教习长老的服饰,较从前的长老弟子袍服要内敛一些,也显得她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少女站在门边朝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师尊可有吩咐?”

  心中疑窦愈发膨胀,向时雁瞧着那张乖巧清丽的脸蛋,门外的年轻女子确是她从新阳城带回的小村姑无疑,但……她们从前有这般生分吗?

  贺鹤面色平淡,隐隐带着些疲惫,想来是教导了外门弟子一天有些累了。

  她修为已达金丹,又无别事可做,便按规矩领了教习长老的职,教些新入门的弟子们学习门派心法与基本的武技。长老弟子原本不负责外门弟子的教习,但贺鹤天资不佳,论修为实在难以胜任内门弟子的教育。

  贺鹤是个内敛的孩子,向时雁曾听祝云祝雨说起过外人对她的议论,但贺鹤从未将此事拿到她面前,索性少女为人和善,也不曾与谁结仇,那些酸言酸语的人也只是呈口舌之快。

  明明刚上山的时候贺鹤还高兴了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便又变成了过去那副怯懦的模样。向时雁不懂如何安抚,只能尽自己所能给她优待,结果又有流言说她偏心贺鹤,将关系亲密的师姐妹三人编排的好像有你没我一般。

  “……今日便先歇下吧。”向时雁说着起身,“几日后就是槐叶的继位大典,你师伯说从明日开始让主峰的日课先停一停,让弟子们放松一段时间。”

  女修皱着眉,显然对黎桧的提议很不赞同。

  “师尊这是要去……”贺鹤看到她手中的信函,有些急切地迈出一步,“这种杂事吩咐弟子去做就好了。”

  她说着就要去拿那一沓请柬,不小心碰到向时雁的手,向时雁体温低,少女的指尖暖暖的,划过手背时让她莫名的在意,而先伸手的人不知为何好像被火燎到一般一下子抽了回去。

  “那你便替我将这些请柬叫到主峰去,让他们遣人去送。”向时雁将手缩到袖子里,背在身后悄悄地摩挲着方才被触到的那块皮肤,异常强烈的怪异感在心中翻涌。

  ……有什么不太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甚至分辨不出是什么让自己这样觉得。

  低眉顺目的少女接过信函点了点头,在她转身欲走时,向时雁终于忍不住将她叫住。她用指尖抬起贺鹤的下巴,少女疑惑中带着点羞意的脸庞终于见了光,从方才敲门开始,那双透亮的杏眼便垂着不与向时雁对视,看起来没什么神采的样子。

  贺鹤扁了下唇:“师尊这是做什么?”

  “抬头挺胸。”好像有一股气要从胸中喷涌出来,向时雁将它强压了下去,她抬手替徒弟将额前遮目的鬓发扫到耳边,淡淡地训道。

  好像有波光滚过的暖棕色眸子里暗含的什么顷刻间破裂,贺鹤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抱着请柬一转身又低下了头,逃也似的跑了。

  上次看到她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向时雁知道自己一向迟钝,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将那个灰暗中透出一点灵动的女孩养成了这副模样,她还记得那个一无所知的小村姑每日偷出食物到山洞中投喂自己时,同样沉默但眼中闪着光的模样。

  她注视着贺鹤的背影,一时恍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幻想。

  两个人居住的小院竟然会如此安静,外门弟子休沐,贺鹤连每日动身与回房前例行的问候都省了,一不留神便又过了好几日。

  大典当日,向时雁早早地便到了主峰,她作为玉苍山长老之一,在如此重大的场合招待宾客是她的本分,但她不喜人多的场合,连师兄继位的当日都早早地退场将款待宾客的事务全都丢给了两位师姐。

  黎桧看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华贵灵衣,早早地便带着徒弟与主峰一同筹备迎宾事宜时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一甩袖丢下她们找其余几位长老去了。

  槐叶今日穿了一身青色广袖长袍,样式繁复绣纹精致,向时雁打眼一瞧还像那么回事,上下打量了一番:“素了些。”

  大概是孩子真的长得太快了,向时雁看着好好打扮一番的槐叶,竟然也隐隐有些新奇与怀念,仿佛两人已经许久不见了一般,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槐叶的肩膀。

  “师姐们替我挑的,说是越素越好,显我年轻。”板着脸的槐叶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调皮笑容,少年人的朝气与华服衬出的贵气相得益彰。

  “阿清来信说她今日会回山,师妹们可有回复?”

  龙瑞清出身妖族,虽是杂血但因其母受枭族族长重用,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祝云、祝雨是出生前便由贡宁递了名帖拜她为师的,只是正式拜师礼晚于贺鹤、年纪又小才做了师妹,只是不巧祝家不只是否是业障太深,竟然一府之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这才将双子卷入了继承风波中,也离开了玉苍山;徐幼晴便更不必说。

  年轻一代的弟子们齐聚一堂的机会少之又少,向时雁看到槐叶眼中压抑不住的笑意,忽然意识到或许比起继任掌门,能再与伙伴们相聚更让槐叶开心。

  她紧接着便感到心中有一片仿佛被熨烫妥帖了一般的情绪,暖暖地贴着。二人站在主峰无极殿前,俯瞰蜿蜒山路与拱卫主峰的各峰,天光大好。

  她瞅了一眼身旁白杨一般挺拔的槐叶,突然低笑了一声,惹得槐叶奇怪地瞧了她两眼。

  槐叶性命无虞,替女儿们代管祝家几年的贡宁师姐明日起便要搬回墨竹峰,祝云祝雨得以毫无负担地生活,玉明师姐与龙师侄坦荡而幸福,贺鹤也陪在她身边……向时雁想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但它就如早春融雪一般从冰壳中溢出,让向时雁控制不住自己。

  望着年少时便看过无数次的山河光景,向时雁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就在这时,瞬间涌出的巨大满足感好像被什么给扎漏了一般,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虚蔓延出来。向时雁怔了一下,她伸手攥住衣领,仿佛是要把从心口溜出的什么东西给抓住。

  向时雁下意识地往自己右手边看去,本该站在自己手边的人的沉默令她不安,果然身旁已经没有了贺鹤的身影。

  她朝右后方伸了下手,好像能在空气中触到或牵到谁的手一般,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又出现了。向时雁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我一会儿就回来。”

  围观等候修仙界大人物们到场的弟子已经将无极殿前的圆台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交头接耳聊得火热,只有少数几个人注意到挤入人群中的向时雁。

  拥挤的不光是人,还有不管远近都好像在向时雁耳边大喊一般的吵闹喧嚣。

  “贺师姐不在。”

  “这般场合,她也理应为祝师姐让位。继位大典上让她站在向师叔身边多难看,不如自觉些给祝师妹让位……”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向师叔最偏心她了。”

  不知是谁如此聒噪,向时雁劈开人潮与喧闹声,直直朝无极殿的方向走去。

  大殿内没有避开人群的弟子,贺鹤分明只离开了一会儿,但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向时雁顺着台阶向上找,终于在无极殿后的一棵树下找到了来此透气的贺鹤。

  春花被风抖落在她身上,贺鹤像是看入迷了一般伸手接住发顶滑落的花瓣。

  “怎么跑来这里?”向时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起伏。

  贺鹤被下了一个激灵,她仓皇转头,将手中的花瓣捏起来藏到身后:“师、师尊……你怎么……”

  “掌门师伯遣我来取东西。”她扯谎道,有些慌张地看着向时雁朝自己走来。

  “所以你就趁机跑来这里躲懒?”向时雁并未揭穿她真正惧怕之物,像是怕她逃走似的抢先一步伸手捏住了贺鹤的手腕。

  贺鹤与寻常人类本应没什么不同,但向时雁抓着她的手时却觉得自己好像手心里攥了一颗太阳一般。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向时雁问自己,贺鹤抬起头是脸上是等候师尊责骂发落的畏缩神情,而她本来期待的是——

  性格懦弱遭人不喜、天资落后却有师尊帮扶为人所妒,久而久之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属于此处的可怜少女,她那令向时雁感到陌生的表情中暗含着熟悉的情愫。

  但这个贺鹤的存在本身便令向时雁难以忍受,她无法忍受贺鹤会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无法忍受贺鹤对自己的畏惧,更无法忍受自己的软弱和逃避最终造成了这一切。

  无极殿前人声渐高,是哪一位许久不见的亲朋回来了呢?

  在这里放开让她感到不对劲的贺鹤,转身不过几步路向时雁就能回到做梦都得不到的幸福中,但右手却好像锈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这个人不是真正的贺鹤,她是向时雁从那个小山村捡来的少女,是对师尊暗怀情意的弟子,是一切情有可原酿就的巧合,唯独不是向时雁的贺鹤。

  暗中操控着一切的始作俑者蹲在房檐上看着这对沉默的师徒四目相对,彼此却难以互相倾诉哪怕一句,坏心眼地咧了下嘴。就算意识到了不对劲又如何?向时雁逃不脱她的暗示,等她又一次被蒙骗,自己再将这个失败的幻影调整一番就是了。

  只要向时雁没能逃出幻境,就算她胜了。

  她在雪原中寂寞了这么多年,不是她不曾想逃出这个封印,而是庞大的异兽之魂越来越难遇见合适的载体。上一次她遇见因返祖而沾染洪荒之气的后代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了。

  时光渐远,她一天天地衰弱,若是再不抓住这个机会,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抱歉了,你的人生我会替你好好过的。白狐深深地看了向时雁一眼。

  “那若是我赢了,阁下该如何?”向时雁反问时的神情异常认真,但白狐知道动了心的她此刻已经成了任自己操控的木偶。

  于是她大大咧咧地许诺:“若是你能从我的幻术中逃脱,我便将自己辛苦收集千年的灵力借予你。”那是她留着越狱用的,但若是能得到这具合适的身躯,便也没什么用处了。

  再说,她不可能输。

  诶?白狐本能地竖起了耳朵,全身的毛发都因这种莫名的感觉而炸起。她比谁都知道幻术的弱点,却也自持自己精心制作出的幻境没有脆弱到能被人轻易击碎。

  但仅有一瞬,的确有“什么东西”渗进了她的幻术中。

  来源于向时雁内心的某物在她的幻境中迅速生长,如藤蔓一般缠住了宿主。白狐倾身去看,只见那黯淡无光的少女目光忽然灵动了起来。

  贺鹤反握住向时雁的手,蛮横地与她十指交握。

  “师尊,可别连这时候都想着我呀。”少女轻笑着吐出暧昧的话,仰头向前凑了些,正好吻到向时雁的唇。

  向时雁只是呆立着,也不曾后退或逃离。面前的人影如流光溢彩的泡沫一般突然破裂消散,连同周围的光景一起,独留向时雁一个人伸手轻抚唇上残留的一点冰凉的感觉。

  她久久伫立,直到周遭的一切又融成了白光,白狐恼火地跑过来啃她的小腿,向时雁才又回过神来。

  瞬间的危机感让她脊背发凉,现在还竖着背上的毛,白狐生气地大喊大叫:“这次不算,这次不算!”

  向时雁揉了揉发晕的脑袋,冷淡将白狐掀开:“是阁下自己捏造幻影时的疏忽,我可没有作弊。”

  “……我竟然将她给漏算了。你对神魂交融的对象的印象如此深刻,以至于容不下一点幻想,这倒是我没想到的。”白狐张牙舞爪,“这次不算!”

  她还不至于分辨不出向时雁是凭借什么逃出幻境,向时雁的某一部分是与她的徒弟相连相贴的,方才出现的乃是如二人看到的贺鹤留下的意识影子一般的东西。

  “思绪千变万化,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期许。”向时雁淡淡地回道,皱起眉,“立下赌约时可没说过能反悔,阁下愿赌就要服输。”

  白狐不知该怎么跟她形容自己的幻境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好像有人捏着头发丝穿进裂隙间挑动内里的机关一般的感觉,她全盛期凭借这一手幻术让神州各地称霸的异兽不敢来犯,将北地牢牢捏在手心里,这么多年来能破她精心制造的幻境的人不过一掌之数,她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因一时疏忽在向时雁这里丢了脸。

  “再来一次,你若是还能脱身,我便帮你。”

  白狐闪着泪眼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衣裙,向时雁皱眉将裙摆抽回:“我怎知你不会再赖账?不赌就是不赌。”

  “呜呜。”假哭不成,白狐看起来狡猾非常的脸便皱了起来,像是尖笑又像是嚎叫一般发出一段短短的威慑声,“既然如此我就——”

  向时雁还以为她当真要耍赖将自己丢进下一个幻境中,赶紧凝聚精神,生怕又像方才一样猝不及防地便沉进幻术中。

  然而话音中断的白狐狰狞的表情却突然溃散,黝黑的眼珠子眯起来瞅了向时雁一眼,接着又狐疑地左右移动了一番,突然发出一阵尖笑。

  “……你好好享用。”她一边说着,缓缓地向后退进了向时雁意识边缘的白色光晕中,整只狐消去了身影。

  “你去哪?”向时雁欲追上她,却被泛起的白光照得睁不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在褪色,发散的意识缓缓聚拢,识海中的具现也逐渐坍塌。

  向时雁一脚踩空,掉入一片雪白的天空中。

  她不知自己下落了多久,忽然又有了接触到实地的感觉,只是脑中一片迷蒙,好像大梦方醒一般在怠懒中缓慢地找回自己的意识。

  “嗯……”她茫然地睁开眼,背后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正靠在方才被白狐当做宝座的水晶上,她在睡梦中被移动到了深潭的中央。

  向时雁看向闪烁视野中坐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却在确认了面前人身份的刹那心头一跳。

  穿着黑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在昏睡的自己面前盘膝而坐,熟悉的面容她刚在幻境中见过,但却还是一眼便分辨出黑龙与她幻想中原装的弟子的区别。

  自幼便怯弱的少女不会散发出这种仿佛世间每一缕光都该照在她身上的矜骄气场,贺鹤周身灵气内敛,即便是在由精纯水原组成的深潭正中也不曾被其扰乱一分。

  但贺鹤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她正忙着操持她的复仇大计,哪有闲心在向时雁面前打坐。向时雁动弹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袍,不属于遮云裳的一部分,却难以抹去的贺鹤的气味——如春霜化水一般清新,却难以察觉的气味,让向时雁不禁想起先前看到的贺鹤安慰幼小的自己的情景。

  察觉向时雁苏醒,黑龙慢条斯理地张开双瞳,赤金的龙瞳紧紧盯着她。

  ……这就是白狐的第二个幻境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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