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其它小说>阴婚的尸体他活了>第三十四章

  自挨了板子那日后已过去半月有余。

  连巡逸的伤势眼瞧着已渐渐好转,背后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这些天都是俞河帮忙上药的,初时连巡逸再别扭也无法拒绝,毕竟有些伤处在后背,自己是摸不着的。

  可现在,他已无甚大碍,再如此麻烦俞河每日上药便不太合适,连巡逸想拒绝,却又觉得这样说了未免扭捏。

  这些日子,他已与俞河兄弟相称,俞河道,待他伤好了,二人便同去老俞的坟前结拜为兄弟,今后这义庄便是兄弟二人同守着。

  这日,照旧是俞河替他上药。

  俞河照旧拌着刚煎好的药膏,晾着凉。

  连巡逸这些天倒是养成了个习惯,横竖趴着无事,干脆读起那本禁书。

  而每到此时,恰好可以读与俞河听。

  今日读到的这件案子,是有对契兄弟互相残杀之案。

  起初,连巡逸读着此案还未察觉有何不妥,直至读了过半,里面竟有描写这对契兄弟在房内翻云覆雨被其中一人妾室撞破。

  连巡逸瞬间便住了口,虽然一人躺在床上,另一人背对着坐在桌边,一人读,一人听,却不约而同都屏住了呼吸。

  俞河听不见连巡逸出声,下意识便问,“怎的不读了?后来呢?”

  连巡逸结结巴巴道,“后来……那个契兄就……将那契弟杀了……自己也自尽了……”

  因着背对床榻,俞河瞧不见连巡逸表情,只听屋中异常安静,连巡逸也未再读奇案,便只得故作自然调侃道,“若有一人能相伴终老,便是同为男子,也叫人羡慕……只是这书中之人着实贪得无厌,既已有契兄,便如娶男妻,又何故要再纳女妾,以至惹来杀身之祸。那契兄想必是心中妒恨至极,才会做下这等恶事……我若是那契弟,定选择与契兄白头偕老。”

  “……契兄如男妻?”

  俞河没料到连巡逸竟留意这些细枝末节,便只好解释,“我听闻南蛮之地,某些村镇男丁兴旺,捕鱼为生,时常乘船出海数年不归乡,因此有男子与男子之间契兄弟,结契过日子,实则与夫妻无异,便有男妻之说……在别处便称之为结义兄弟了。”

  “啊……”连巡逸结巴更甚,“那……你那日说要与我结为兄弟……莫非?”

  俞河万没想到连巡逸竟想到了这处去,闻言也是耳根一热,连忙回头要说你我自是寻常的结义兄弟,岂料这刚回头,却见连巡逸也涨红着脸看过来,到嘴边的话,便又生生咽了回去。

  半晌,俞河只听自己竟如鬼迷心窍般道,“你若不愿,当寻常兄弟便好……”

  话刚说完,俞河便赶忙搅起了手中的药碗,借此岔开话道,“先给你上药,这都快凉透了。”

  满室的药香,伴着二人沉默不语。

  俞河心不在焉上着药,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这般轻率。

  他对连巡逸的确有非比寻常的关照,原想只要跟连巡逸结拜了兄弟,二人今后有个照应,这辈子便也没有什么缺憾了。

  可方才,被连巡逸抬眼那么瞧着,脑子不知怎的便响起前头自己才说的话——“我若是那契弟,定选择与契兄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之人近在眼前,就是不知,他是否愿意当自己的契兄呢?

  倘若不愿,他又该想离开义庄了罢?

  连巡逸察觉到给自己涂药的俞河走神得厉害,药都快擦到肩胛骨了。

  心知他定然是在等自己答复,不由得也有些焦灼和羞赧。

  原先总觉俞河对自己好得有些过了头,此时才后知后觉,许是他早早便藏了这般心思,却不好直言相告。

  若非今日无意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又要何时才能明白俞河的心意呢?

  倘若时间再宽裕些,让彼此想得更清楚些便好了。

  连巡逸心中轻叹,情关难过,便应了他罢。

  “……若俞兄不嫌弃,我愿与俞兄结为契兄弟。”

  背后抹药的手顿时便停了动作。

  连巡逸心中忐忑,暗想自己也是糊涂,竟然这般唐突。

  自遭逢不幸,对于鱼水之欢、云雨之事早已失了兴趣,便未曾打算与谁共度余生。可这俞河许是从未有过此间经验,才一时冲动要与他结契,若今后想清楚了,再要找女子纳妾,又该如何?老死不相往来么?

  正在懊恼,却听俞河似是不敢置信,“此话当真?”

  话既出口,覆水难收,连巡逸只得轻声道,“当真。”

  罢了,若真有那时,他便离开西庐,再也不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俞河的呼吸渐重。

  随即,连巡逸便被俞河一把拉了起来拥入怀中。

  二人只听得彼此心如擂鼓。

  “我莫非是在做梦?我原以为,你定会装作未曾听见的样子,然后推脱了结义之事,再寻个由头离开义庄……那我该去何处寻你……”

  连巡逸听不得俞河这般胡言乱语,只好道,“快别说了,赶紧上药吧。”

  俞河方才药已经上完了,可这会因着连巡逸这句话,也没多想,就着碗底余下的那点药膏,又抹了起来。只是才刚刚表明了心迹,这药便上得不怎么稳当。

  不多时,那抹药的手便心猿意马伸进了连巡逸的亵裤里,就着刚上好的滑腻药膏,在臀上轻轻打着圈揉弄。

  连巡逸方才那番话实则也是有些冲动,也没料到刚说完,这俞河便如此孟浪,担心俞河就这么不管不顾便要行那事,一时有些后悔。

  这事虽说你情我愿,可于二人之间,着实太快了些。

  于是赶忙伸手去捉俞河的手道,“你、你怎的这时候还想做这档事。”

  俞河哑声道,“咳……我也不知怎的,其实前日替你敷药时,我便总想着往这上头摸一下是何感觉……”

  说完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带着连巡逸的手又转了两圈。

  这些天连巡逸的伤口刚结的嫩痂,只是面上敷药的那层稍稍有些硬化,俞河沾着药膏的大手一揉弄,整个臀背的伤痕处先是刺痛,而后是麻痒不已。连巡逸原本抓着俞河的手,不自觉便成了带着他来回抚弄自己的伤处,半炷香的功夫,连巡逸便只得靠在俞河怀里大喘气了。

  俞河被连巡逸的喘息勾得起了反应,手越发不规矩,原本只是揉着两瓣伤痕满布的臀肉,这会儿开始试探着往中间的缝隙里摸去。

  连巡逸一哆嗦,哑声道,“不……”

  二人此时面对着面搂抱着,身下有什么反应自是掩藏不住的。

  俞河的裤子也早已被连巡逸身上的药膏湿透了,尤其是那处,湿漉漉隔着层布料,顶着连巡逸的臀缝。连巡逸身上被麻布料子蹭得生疼,只得开口央求俞河等他伤好了再行这事。

  俞河闻言如梦初醒,忙道,“这、这事自然要等我们行了结契之礼再说。我只是……我并非要做什么……”说完,小心将连巡逸从他身上扶了起来,将他安顿好后,俞河颇不自在道,“我出去转转,你好生歇息。”说罢逃也似地离开了屋子。

  连巡逸起先还担心俞河有床笫间伤人之癖,见此倒是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

  方才还是被撩拨起了些感觉,可俞河竟就走了,倒把自己晾在房中,这可真是进退两难。

  连巡逸只得继续趴着,等心绪稍定,见俞河还未回来,心道他今夜定然不好过。

  这一想,倒是不觉笑出了声。

  想不到逃了数年的噩梦不但结束了,自己竟还与一个男子定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