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云暮秋, 登时傻在原地,被兔折精撩得晕晕乎乎。
他指着祁折“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惹得始作俑者笑弯眼睛,亲了又亲他, “傻宝, 乖乖坐过去歇着, 我把干草铺好。”
云暮秋脑子晕晕,只知道依言而行。
还是药蛇从旁边慢悠悠爬上他手腕,吐着信子扫量, 竖瞳玩味,“嘶嘶”笨蛋秋秋脸红啦。
云暮秋“啪”地拍了一下药蛇的脑袋,竖瞳震怒“嘶嘶?”你干嘛?不许蛇蛇说实话?
被药蛇这茬打的, 云暮秋心情奇异般平复, 他捏紧它的嘴巴,继而用手指弹开蛇头,“少管我,吐你的信子去。”
“嘶嘶!”没有人性的秋秋!
“就你有,你有行了吧。”
“嘶嘶。”纠正一下, 我有蛇性,没人性。
“行, 严谨这块还是得看你。”
……
主宠有来有往,等祁折忙活完, 云暮秋和药蛇还没吵结束。
他不禁笑笑摇头, 朝洞外走去看天色, 是时候该吃点东西, “秋秋, 来, 我们去抓两只野鸡。”
“来啦,”云暮秋开心的拎起小蛇跑到他身边,“我们走吧哥哥。”
祁折打量了眼他的脸色,有些好笑的牵住他手,“傻宝。”
正开心和他牵手的云暮秋喜滋滋,闻声好奇抬头,“昂?叫我吗?”
祁折挑挑眉:“难不成是叫小蛇?”
“嘶嘶。”别带我,并不想参与你们的爱情。
“也对,”云暮秋觉得有道理,肯定完不禁感慨,“又叫秋秋又叫傻宝,你花样可真多。”
祁折轻敲了敲他脑袋,意味深长,“这就算花样多?”
云暮秋下意识摸摸他敲的地方,低着头嘟嘟哝哝,“正常,毕竟你长了张很会谈恋爱的脸。”
祁折轻啧了声,捏捏他耳朵,“单凭长相判定,秋秋什么时候学得如此片面处事?”
【虽然但是,你小子就是很会撩人呀,一套一套的,太会了。】
【传说中的男狐狸精,竟然被我这个弱小没见过世面的男大学生遇见,何德何能呀我,平时冷冷淡淡,开口简直能要我命,真不愧长着双桃花眼,没白长。】
【不对,他属兔的,兔子精好像更符合,外表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实际张口就能让人七荤八素,绝世反差萌,啊……既然如此,作为男大抵抗不住妖精很合理呀。】
【人鬼恋谈不得一点,人妖恋我直接狂炫,嘻嘻兔子精,兔折精,小兔折哈哈哈哈哈。】
祁折:“……”
怎么还自己乐起来了?
不过,祁折很喜欢云暮秋这点,所以顺势扯开话题,“秋秋,今日我带你走的那些地方,你都记住没有?”
被拉回思绪的云暮秋思考几秒,笃定十足,“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
祁折拂开挡在他头顶的刺叶,没有给云暮秋太大压力,“崖底花草树木繁茂,若是记不清也无妨,我会来寻你。”
“那他们发现你怎么办?”云暮秋开心的同时不忘正事,思索道,“跟在你父皇身边的影卫,几十年过去,肯定比你武力高强得多吧。”
祁折颔首肯定:“你考虑的有道理,但我如今功力不比落崖前。”
体内那团内力,应当是他娘亲留下,相较父皇曾传给他的,更为浑厚。
听他分析后,云暮秋神情立即放松下来,“对哦,二师叔以前可是剑圣,她随随便便都能打倒一片,你现在以一敌百肯定都是轻轻松松。”
他走路看天看地看树看花,就是不看路。
踩到石块树根,脚囫囵碾过去,凹凸不平的地方借着祁折的力道随便站稳,反正祁折会看着他,就算以前没有说开心意,祁折也不会让他摔倒。
想到这个,他忍不住偷偷笑,祁折手伸长,把人拉进怀里,避开脚底的小坑,“秋秋,以一敌百未免太抬举我,但想让父皇留下的人无法发现我倒是很容易。”
他说完,低头看了看怀里白嫩嫩的小世子,思索片刻,“不过,得给你弄脏些才行。”
云暮秋秒悟,接过话,“就是惨一点可怜点对吧。”
“要让他们看到昏迷不醒的你和没有自保能力的我在崖底过得有多狼狈。”
小世子确实上道,祁折失笑不已,“没错,我家秋秋可真聪明。”
听说去抓野鸡的时候,药蛇整个蛇都写着“想逃”,结果全程没有用武之地。
祁折随便挥挥手就抓到两只野鸡,等它分到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后,药蛇立即竖瞳满意,好,它愿意参与他们的爱情,愿意陪笨蛋秋秋演戏。
翌日,就着野果吃两口肉当做早膳后,云暮秋以饭后运动为由,非常快乐地在洞外野地里滚了两三圈,好歹被祁折尽可能细养的小世子,顿时就变得脏兮兮。
他仍觉不够,又翻了几圈,直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灰头垢面得像从垃圾堆里跑出来,唯有眼睛亮亮的看着人。
刚去周围查探完是否有活物的祁折,回来就看到洞口窝着个脏兮兮的朝他笑得露出白白小细牙的流浪狗狗。
他弯着亮晶晶的狗狗眼,期待的问,“哥哥,我看起来够不够惨?”
祁折细细扫量云暮秋,发现连缠在他腕间的药蛇都被迫沾上泥,走之前白白嫩嫩的小棉花糖,等他回来变成个,“小脏东西。”
他走近,自然的捏了捏少年扬起来的脸,语气无奈的重复了遍“小脏东西”。
“怎么给自己这么不留情面的下狠手?”祁折调侃道,“昨晚不还说有偶像包袱吗?”
云暮秋在他手心蹭蹭,小脸认真,“包袱什么的哪有你重要,你费心思布局,我可不能再拖你后腿。”
“哪有‘再’的说法?分明是我考虑不周,”祁折俯身准备亲他,云暮秋下意识侧过脸,被祁折捏着下巴转回来,“怎么?”
快被捏成嘟嘟嘴的小世子真诚且不解:“脏呀,我现在整个脏兮兮的,都是灰和泥。”
“再脏也是我家秋秋。”话落,他掌住小世子的后脑,把人亲了又亲,亲得分开之后,他颊边也蹭上泥灰。
倒没上次那么狠得硬是把人亲得喘不过气。
看到他脸也变脏,云暮秋忍不住哈哈笑出声,用手指戳戳他,“哥哥,你也变脏了。”
祁折笑着任他动作,想了想,说,“既是共同落崖,我应当也和你一样才是。”
云暮秋惊讶:“你也要和我一样在地上打滚?”
【不能吧,我是想象不到祁扶桑在地上滚来滚去。】
祁折轻笑摇摇头,朝他展开双臂,“给你机会发挥,如何?”
云暮秋一愣,眼睛“噌”地更亮了,“好呀好呀。”
虽然发挥的过程中被人占了不少便宜,但看到最终祁折和他差不多,云暮秋开心的出去晃悠了。
祁折顶着和小世子相差无几的脏乱模样,坐在洞口看他蹦蹦跳跳的跑开,嘴角弧度愈深。
他们掉落悬崖当日,桐拾定会调遣在临安的部分十二卫,距今已有三日,仍然毫无音讯,太后虽能借子母蛊知晓他尚存活,两个影卫却不知。
上次解蛊找人僵持两三日迎来转机,说明父皇留下的人一直在关注他们,此次见两个影卫寻不到人而焦急,按照祁折的计划,估摸近两日崖底就会出现父皇的人来找寻他的踪迹。
若是他算错,也没多大影响,无非就是验证出来身边并没有父皇的人,老前辈确实是他的有缘人,是他运气好。
至于让云暮秋扮的脏兮兮带着药蛇在外晃荡,则更能证明祁折蛊毒发作昏迷不醒,留他独自在外。
换句话说,崖底是网,小世子是饵,祁折拿着鱼竿,等着钓上有缘人。
第三日整天都没遇到人,云暮秋接着在外面又晃悠一天。
他感觉没什么希望,丧气的扒在干草堆边,“都第四天了,别说你父皇的人,桐拾也没找到我们,崖底是有个迷宫还是怎么?”
祁折疼惜的摸摸他脸,小世子本来就没几两肉,抹上层灰泥看着更加可怜,“今日再辛苦辛苦,若还是碰不到人,就不必再出去了。”
“跟你一起待在洞里?”云暮秋盯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悟的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觉得我在抱怨吧?我可没有!”
他赶忙摆摆手,为自己解释,“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担……”
“我知道你很勇敢不会轻易被打倒,”祁折截断他的话,抚着他的脸,“是我心疼。”
“好歹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秋秋,这两天陪着我吃苦头了。”
漆黑瞳眸里映着灰扑扑的人影儿,人影儿的眼睛亮晶晶,嘿嘿傻笑着露出小白牙。
他曲起手臂,硬凹出猛男肌肉,斗志昂扬的宣布,“一整个干劲十足,我现在出去跑个八百米,哥哥,你就在洞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恭喜玩家达成每日吸兔成就,请继续做任务吧~果然,当我把祁扶桑当做兔子精,就能尽量快速地从他的撩惑冲击里恢复清醒!根本难不倒我哈哈。】
“……”伴随着欢快的笑声,祁折新获得两天的小脏东西“咻”地飞奔进洞外的黑夜里,剩下他沉默着和旁边吐着红信子的药蛇对视。
“嘶嘶。”这可不是我不跟着啊,是秋秋忘了带我。
祁折收回视线,想起什么似的轻笑摇摇头,昨天哼唧怕黑往他怀里钻,今天赤手空拳单枪匹马跑出去。
真是无愧于小世子说自己容易被美色蛊惑。
天幕无月,夜空中闪着淡淡星辉,云暮秋大脑发热跑出去,被山风吹了会儿,总算冷静下来。
崖底到了夜里有些凉,伴着徐徐凉风,吹得他忍不住裹紧衣服,小声嘟囔了句“怎么突然有点冷。”
夜色深,野地里偶然传来几声虫鸣,衬得周围越发安静,莫名让人觉得瘆得慌,云暮秋忍不住搓搓肩膀,决定绕过前面的弯就晃悠回洞里。
他慢腾腾的踩着草,自言自语道,“影卫效率怎么这么低啊,都已经四天了,还没人来救我们,早知道……”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拐弯处站着两道高大身影,原本警惕的目光在看到云暮秋之后,不易察觉的放松下来。
云暮秋差点喜极而泣:“老天爷,你们可算找来了!”
站在前面的影卫低头拱手请求恕罪:“殿下教训的是,都怪属下等人办事不力。”
“现在没时间听你们失职的理由,”云暮秋都顾不上让他起身,焦急得很,“陛下蛊毒发作,一直昏迷不醒,得赶紧带他回去疗伤。”
他急得直叹气,没看到两个影卫借着夜色暗地里交换眼神,之后方才出声的影卫再次开口。
“殿下,仅靠我二人无法妥善带走陛下。”
作者有话说:
哥哥在身边,秋宝怕黑怕鬼柔弱不能自理
哥哥不在身边,天漆黑秋宝呼啦啦跑八百米
不要九九八也不要九十八,全场免费,都来跟我们“柔弱笨蛋”学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