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虐文主角重生后>第66章 溃不成军

  接下来的一个月, 乘风宗中的年味愈发浓重。即便修士不太在乎凡人的节庆,但杂役们也欢欢喜喜地想要过个好年,驱除前一年的晦气。

  毕竟自从春天大师兄受了伤以后, 乘风宗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一日不如一日。在这种前提下, 乘风宗中反而比之前每一年更加张灯结彩。

  而趁着宗门好不容易齐聚一堂, 清暄真人也下了命令,让所有人都参加宗门今年的年宴。

  逍遥峰的帖子, 是由桑黛来送。

  见着这位勤勤恳恳为宗门做了许多年贡献的老妇人, 鹿舟扶她坐下, 轻轻笑道:“师尊自己不来, 倒是让你过来了。”

  桑黛从前与鹿舟共事过许久,闻言也没有一般杂役那般的局促, 只和蔼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宗主他……也是好心, 想让宗门有些人气儿。这乘风宗,比起从前,越来越不像个家了。”

  她说话时,仔仔细细地看着鹿舟。在她说完时, 鹿舟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也没有拒绝清暄真人的要求。

  桑黛于是知情识趣地没再多言, 闭嘴离开。

  清暄真人让她劝解大师兄的话, 她也全埋在心底, 不再用清暄真人的一厢情愿, 去再逼迫鹿舟为宗门付出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师兄与宗门之间的恩怨, 她从来看在眼里,在心里掂量得明明白白, 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做让鹿舟不舒服的事情?

  桑黛告退以后,鹿舟虽然答应了清暄真人要去参加年宴,却没有一点准备的意思,依旧每天该干嘛干嘛。在外人看来,他过得简直是养老的神仙生活,每天在峰头内晒晒太阳,修补一下金丹,时不时还会有慕名而来的人拜访。

  然而实际上,鹿舟的生活远没有那么惬意。那些闲适的假象都是做给人看,避免旁人产生怀疑。而逍遥峰内日日传出的灵压,让即便已经初窥道门、灵感力又极强的文秋,也经常招架不住。

  这样的苦练效果显著,在短短一个月内,鹿舟对于生之大道的掌握,已经到了融入吐息的境界。

  裴景湛也忙碌了起来,时常会偷偷离开乘风宗。最长的一次,是离开了三日也没有回来。

  在夕阳的余晖下,他终于匆匆赶回,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摇椅上假寐的鹿舟。青年姿态随意,察觉到他的到来,微微抬眸望向裴景湛,淡淡地道:“回来了。”

  虽然他没有说,但裴景湛知道,师尊是在等自己。鹿舟本身就不是个喜欢一个人在阳光下懒洋洋瘫着性子。鹿舟生性是有些喜欢有人陪伴的,往往有人陪着时,会显得更加轻松。

  裴景湛心中一暖,迎上前去,淡声问:“师尊等了多久了?”

  对于裴景湛看出自己是在等他的事情,鹿舟略有些意外,但从心底升起一种不想破坏这种默契的倾向。他垂下眸子,轻描淡写地回答了裴景湛的问题:“不久……一两个时辰。”

  文秋路过,唧唧啾啾地喊:“是从你走的那天开始,每天上午的一两个时辰,再加上下午的一两个时辰!”

  鹿舟怔了一下,而后轻笑:“别听他瞎说,没那么久。”

  他自然而然地递出手,裴景湛也从善如流地握住了。鹿舟微微用力,裴景湛便坐在了摇椅的把手上。这个姿势重心有些奇怪,好在摇椅有灵力支撑,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裴景湛俯身看着他,鹿舟的眼神有点空茫,像是在透着他看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师尊?”裴景湛握住了鹿舟的手腕。

  鹿舟坦诚地回答他:“我应当是拥有了,看透你伪装的力量。”

  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裴景湛身上那几团闪着冰冷光芒的、充满了道则的火焰。下一瞬,那些火焰被收了回去,但男人本身的压迫感,仍旧让鹿舟有些异样的感觉。

  “不要多看。道则本身具有侵略的特性。”裴景湛凑上前来,亲了亲鹿舟的额头,“我很高兴。”

  随着对生之大道的研习,师尊会看破他的伪装,这是裴景湛预料到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

  “一直在研习?你好像不会偷懒……”他轻轻地念着,薄唇扫过青年的眉心,向下去,在他的鼻尖停了一瞬,留下轻柔酥痒的触感后,转而凑在了鹿舟左眼的泪痣下,用舌尖润湿了它。

  “我会……”鹿舟为自己辩驳。

  那点黑色的泪痣,在夕阳下闪着晶晶的光彩。裴景湛心中一动,屏住呼吸,轻轻吻住了鹿舟微微泛红的耳垂。

  男人的压迫感,让鹿舟感到了不适,他伸手去推裴景湛,却丝毫也没有推动。反而在挣扎间,两人靠得更紧。

  察觉到裴景湛欺身跪在他两腿间,鹿舟长久毫无波澜的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该有的警戒感。

  但他活了两世,最擅长的便是控制情绪去对抗压力,实在太了解自己的感情了。他甚至还没开始反抗,便已经主动放松了身体。

  他答应过裴景湛,可以试试,自己究竟会不会因为他而产生不能自控的感觉。

  但他显然不觉得这是一种能够成功的尝试,因而就连两人正身处露天开阔地,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只是惦念着不要教坏小孩子,对裴景湛道:“让文秋退避。”

  “他不在。”裴景湛说话时,一股一股热气,像是带着能让神经沉醉的小勾子,一下一下钻进鹿舟的耳中。

  鹿舟想动一下脑袋,却仍是被人固定得死死的。裴景湛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强硬过,而此时,鹿舟也知道,只要他表达出丝毫厌恶,裴景湛便会退避三舍,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冷静。

  这种认知,反而让鹿舟觉得不必逃离。比起让徒弟伤心,配合裴景湛做一些不会有结果的尝试,对于鹿舟来说,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此时,他还没有觉得,自己略显草率的决定,会造成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酥麻的感觉,沿着耳垂慢慢蔓延。为了不让鹿舟感到难以接受,裴景湛的双手只撑着凳子,只用自己的唇与脸颊去与鹿舟相贴,像是一只亲昵地在蹭弄主人的大犬。

  鹿舟感觉到他下颌的棱角,刚开始只是被蹭得有些痒,没法逃离,于是他便调整了一下呼吸,准备忍下去。

  直到裴景湛在他的耳后某处,轻吸了一下。

  一道异样的电流流过了全身,青年忽然绷直了脊背,握住摇椅把手,耳垂霎时间红得滴血,眼角也上了些水雾。紧接着,他的手被男人扣住,再也逃脱不得。抱着对徒弟的信任,他情急之下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代表着什么信号:“不要碰那里。”

  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说出的话,却与鹿舟的期望大相径庭。

  “师尊,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我只需要碰那里。”

  紧接着,他俯身而下,牙齿叼着那一小块耳后的软肉,不顾鹿舟受到的刺激,来回温柔却坚定地研磨,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鹿舟逼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