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把小狗放到茶几上,小狗蹲坐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身后的尾巴轻轻摇着,看着乖巧极了。
这会儿尾巴不酸了？
陈以早已辟谷，不用进食,但小狗显然不行,家里没有狗粮……哦,小狗也不单纯是一只狗。
陈以在手机上下单,点了一堆吃的，然后俯身看着小狗,问他：“想化形吗？”
回来路上,他检查过小狗了，小狗身上的妖力几近于无，按理来说,小狗不该衍生出自我意识,更别提记住前几世的事。
小狗这具身体才一岁多，但小狗的真实年龄有好几十了，轮回四世,可怜的是,小狗四世都过得不好，但又都活得挺久，够折磨狗的。
小狗像是呆住了,身后的尾巴都不摇了，它愣愣地看着陈以。
陈以听到他的心声：“真的能化形吗？我没法修炼……”
陈以：“只要你想,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化形。”
至于报仇……他也可以助小狗修炼,让小狗自己去。
金毛还是呆呆看着陈以，陈以就当他是想的,取出一颗药丸，塞进金毛嘴里，“消化它。”
金毛吞下，眼神骤然坚定起来，没会儿，他就疼得有点坐不住了，侧躺在茶几上，没刻意卖惨，甚至闭上了双眼，只是陈以注意着小狗，看见了从他眼角滑落的泪，看见小狗一呼一吸都在用了，听见小狗带着痛苦的轻吟。
他把手放到小狗肚子上，帮助小狗减轻痛苦。
小狗无力睁开眼看陈以，眼睛红红的，带着泪，陈以从他眼里看到了感谢，还听见了小狗的心声。
“虽然长得挺凶……但还怪好看的。”
小狗重新闭上眼，身上的痛楚没那么难捱了，他放松自己，一动也不想动。
陈以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好看。
不久，陈山青睡了过去，完美错过陈以给他点的吃食。
陈以把狗挪到沙发上，让他睡得好受些，吃食放到不远处的桌上，去往浴室。
小狗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陈以给了小狗一套修炼功法，让他吃东西后，又拿出一颗药丸。
小狗张嘴吞下。
陈以留下了小狗，大部分妖都保留着动物的天性，于是陈以每天叫小狗自己出去溜一圈再回来，小狗每次都听话的去了，但陈以感知到他就是在这层楼转了转，还有点怕人，见到就躲。
放小狗自己出去溜的第三天，陈以感知到他跑远了，细细感知下发现，是被熊孩子追着想一起玩，小狗不乐意呢。
陈以给自己倒了杯酒，脑子里的系统开始活跃。
每次系统活跃都是因为小狗，小狗又要出什么事了？
陈以把系统放出来，系统立马道：【宿主快去救金毛，他碰上前主人了。】
剧情很强大，之前金毛没去酒吧，也就没遇上之前的主人，现在被追赶着往下走，即将遇见来住酒店的另一个曾经的主人。
这个主人有虐待动物的倾向，金毛被买走仅一天就自己跑了，要是被这任主人带回去……
系统不敢想象，虽然这任主人不一定能认出金毛，但它还是担心极了。
陈以的神识落到小狗身上，“先不管。”
吃了这么多天的药丸，还有了一套修炼功法，不说脱胎换骨，但再怎么也不该是一个人类能抓回去的。
电梯一开，那头的小狗见到曾经的主人，小狗浑身的毛炸起，他转头就跑，小男孩追了金毛这么久，见金毛跑向他，开心地笑起来，金毛曾经的主人看见金毛，也笑了。
陈以见过这个人，在一次人妖宴会上，他和一只妖亲密无间，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他认识那妖，以及后续亲眼看见这个人刨开了妖的内丹服用。
陈以记得，他当时教训过这人。
想来是家里非常有钱，才能提前这么久出来。
陈以想的要比系统多，系统还在担心这个人会对小狗不利，求他去救。
陈以沉下脸，在想那人修炼成半妖了没，要是成了半妖，就可以用妖的法子来对付了。
这幅模样却是吓到了系统，它安静下来，求陈以别屏蔽它。
陈以没理系统，把统屏蔽，然后起身去接金毛。
那人在靠近金毛。
陈以到时，熊孩子不在，只有那人揪着金毛的后颈皮，在眼前打量。
陈以手指一动，那人吃痛放下金毛，金毛在地上滚了圈，连忙跑向陈以。
陈以抱起小狗，冷漠地看着那人，身上有妖气了。
现今人妖共处，妖怪们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大多数人类都不知道这世上有妖怪的存在，但也有部分人知道，这部分人中又有部分人羡慕妖的妖力，长寿等等，于是他们会想方设法收服妖怪为己所用，也有人直接修炼妖法，人类的体内没有储存妖力的地方，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妖怪的内丹上。
妖怪修炼出来的内丹不仅能容纳灵力，也可以增强修为，一直修炼下去，会变成不人不妖的东西，坏处摆在明面上，好处也是。
这人现在身上带上了妖气，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小妖。
陈以看着他的眼神更冷了。
这人显然也记得他，面上闪过一瞬间的犹豫，最后只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陈以露出微笑，也和他打招呼，“你好。”
金毛还在炸毛，陈以伸手抚摸，给他顺毛。
陈以顺毛的举动让金毛大胆了些，他拱进陈以怀里不看那人，陈以感受到他在颤抖。
数秒后，他收起爪子。
那人并不想和陈以多待，因为在这里不好动手，陈以便顺势放它走了。
陈以把小狗带回房间，放到沙发上。
陈以听到他的心声：“可恶！毫无还手之力……”
他看向金毛，金毛垂着头，爪子握了又松，似有所感，抬眸看陈以，眼里还余留着惧怕，可怜兮兮地看着陈以。
陈以听到他的心声。
“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样强大？”
“不，我要比你强大，到时候叫你对着我卖惨，我肯定不吃那套。”
陈以：……
金毛怕是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陈以撸了把他的狗头，“好好修炼。”
金毛摇着尾巴点头，跳下沙发去阳台了。
是夜。
陈以打断金毛修炼，带上他去找那个东西。
那人遇到他之后就退房了，但陈以想找那个不人不妖的东西很简单，毕竟留下了痕迹。
那人就在酒吧不远处，很不巧，陈以找到那人时，他正准备刨开一只半妖的内丹，陈以设下结界，把金毛放下，上前救了半妖。
那东西想跑，被陈以控制住寸步不能离，他伸出手指，慢慢点到他的腹部，那些小妖内丹所在之地。
那人面露惊悚，“不。求……”
陈以让他闭上嘴，转身招手叫金毛过来。
金毛拍拍半妖，然后一步一步走向陈以，陈以说：“用你所学，往这里攻击。”
陈以松开手，听见小狗说：“要是没成功就丢脸了。”
小狗无意识地摇着尾巴，它对陈以拱脑袋，示意让开。
陈以站到一旁。
小狗后退几步，运气身上所有灵力，心声也气势汹汹的。
“死吧！！”
须臾后。
那个东西的衣服破了，露出里面的皮肉，白净不见血。
“……丢脸了。”
金毛转身不好意思地看向陈以。
陈以叫他闪开。
金毛往回跑到半妖身旁，半妖浑身血迹，躺在地上发着颤，金毛想起自己的经历，他用爪子轻拍着半妖，以示安慰，同时，他的眼神片刻不离东西。
原来他也会害怕恐惧。
陈以生剖出了那些小妖的内丹，甩向金毛，那玩意儿奄奄一息地看着陈以，血流了一地。
陈以发消息给沙帅，叫他来酒吧接人。
就像妖要遵守人类的规则一样，人也得遵守妖的规则，残害这么多妖怪变成半妖，已经不属于人类警察管了，得由妖警管。
这玩意儿此去，不管家里多有钱，背景多硬，都没法出来了，被生剖内丹，活不活得成也是一回事儿。
陈以不关心这些，他看向金毛和半妖，发现金毛把内丹给半妖了。
金毛对着陈以摇尾巴讨好，陈以听见心声。
“痛啊！太痛了！”
“为什么是这只半妖啊呜呜呜呜，不然内丹就是我的了。”
陈以看向半妖，半妖正在消化内丹，一会儿显人形，一会儿显原型。
是只鹅。
不认识。
半妖也不认识陈以，消化完后，跑回酒吧了。
大概是沙帅之前扔给他的那只半妖。
陈以抱上金毛，傻狗白白把好东西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