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阿冉永远开心◎

  苏敏敏从派出所出来后整个人仿佛都脱了一层皮,关于柳季青的死,和她的关系很大。

  柳季青死了的那天,苏敏敏和柳季青吵了一架。

  那天苏敏敏回公司,撞上了在楼下进不去公司的柳季青。

  柳季青的工卡被销号了,他想去找苏陌要个说法,奈何无法联系上苏陌,刚巧被苏敏敏撞上。

  苏敏敏想无视他,柳季青要去找苏陌,两人争吵拉扯,在柳季青的嘴里,苏敏敏才得知自己被父亲和苏陌卖了。

  后来两人上了天坛,柳季青把苏敏敏扯到围栏附近,逼迫苏敏敏交待苏陌的去向,苏敏敏拼命挣脱逃走。

  再后来,苏敏敏便不知道了。

  警方根据柳季青手臂上的抓痕,以及苏敏敏当天的活动范围,锁定了苏敏敏在柳季青死亡当日,见过柳季青。

  苏敏敏太害怕了,一直不肯说当日的情况,左顾而言他,被警方怀疑,直到警方确认柳季青的死和她没有直接关系才放人离开。

  从派出所出来,苏敏敏才顺畅地呼吸。

  她没有想到证明她无罪的是苏明冉。

  两起案子在当日发生,又因为当日整栋楼处于停电状态,无法获取当日的监控录像,而苏敏敏当日离开苏家公司走得是偏门,那边是监控死角,有一段时间在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柳季青掉下去的时间又和苏敏敏离开的时间段非常接近,所有证据证明是苏敏敏把人推下去,但苏敏敏坚决否认这一事实。

  最后警方派苏明冉进行笔录。

  苏明冉坐在派出所里,警方说什么他就回答什么,随后苏敏敏在苏明冉做完笔录的三小时后被放了出来。

  苏敏敏离开时,警方对她道:“你弟弟说你虽然脾气差,喜欢欺负他,但杀人放火的事情你不会做,他当日去上天台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介于你和他在家的关系,他的笔录警方觉得可信度高,所以一路沿着当天的监控录像,再根据你当日所穿的鞋子,推算你行动的速度,柳季青确定是在你离开后十分钟自行跳下去。”

  “具体的侦查细节不能再告诉你,你得感谢你弟弟,要不是他说了这句话确保你不会犯下这种错误,恐怕你还得再被关上几天。”

  苏敏敏听后,身子抖了抖,她张着口又闭上,反复几次后才问:“我弟弟……苏明冉?他不是、不是死了吗?”

  “他没死,警方一早知道了这件事,后来因为两起案子太接近,又是一家人,没法向你的家人告知,当事人也不想说出去。”

  “其实你有个好弟弟,我了解你们一家,你们对…他真的很过分了,他还能不计前嫌替你说一句,你得好好感谢他。”

  苏敏敏离开派出所的大门,她望了眼碧蓝的天空,眼泪一直在打转。

  狠狠擦掉眼泪,扶着墙面往外走,碰见了苏陌。

  听警方说起过,苏陌和苏任华也都进了派出所,可真好,一家子都进去了谁也不吃亏。

  苏敏敏打算无视苏陌,她和苏陌没什么话要说,但苏陌那模样像是等了她很久。

  “姐。”

  苏敏敏顿住脚,这一声“姐”她听得不太真切,在苏家所有人眼里,她并不是长姐,而是苏家的工具。

  现在苏陌又为什么要这么叫她?

  “姐,对不起。”

  苏敏敏没有回头,她的指甲掐进手掌心,这声迟来的“姐”她觉得荒谬。

  深呼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怨气委屈全数吞下,苏敏敏转过身,没有情绪地对苏陌道:“苏陌,我这几天总是做着一个梦,梦见了我弟弟明冉。他哭着对我说,姐,我过得不好。”

  见着苏陌眼里的愧疚多了一分,她心头便快意一分,“你对我说抱歉,对明冉呢?就算我能够原谅你,明冉,他能够原谅你?”

  “还有,”苏敏敏挺着胸膛,“我不是你姐,早在出生那刻起,我的命运就定下了,我不是你姐,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以后见到我,就当做陌生人。”

  苏敏敏大步往前走,不再留恋。

  她的出生仿佛一开始就是错的,被迫既定成的妹妹,被当成交际花,被培养成没有自己思想,后来被权利金钱控制得鬼迷心窍。

  以后,她想为自己活。

  苏敏敏回到顾家,发现她的东西都被顾家给丢了出去。

  顾家的人觉得她进了局子人品不端,她的男友也向她提出了分手。

  苏敏敏没有说什么话,收拾东西去外头租了间单间住下,回到工作岗位后又被人嘲笑。

  这些苏敏敏都觉得无所谓,有些东西她已经不在意了,现在她想转行。

  苏敏敏深知做这一行不是长久之计,想法设法为自己另谋出路,但做什么如何做,苏敏敏还不清楚。

  今天她去酒吧正常上班,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人,她竟然遇见了祁星河。

  祁星河跟着一位大肚便便的男人进入包厢。

  苏敏敏眼睛一亮,询问同事那大肚子的男人是谁。

  “他啊,就一小公司的干媒体的,最近有档综艺要上,后头那群没名气的小艺人,上赶子凑上去。”说着,同事小声地对苏敏敏道:“这人,男女不忌讳。”

  苏敏敏问:“那他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

  指的是祁星河。

  “到手的新人呗,长得漂亮,最近可受宠爱了。”

  苏敏敏乐了,露出一排白牙笑得很欢畅,特别痛快,祁星河也有如今的时候!

  笑着笑着,苏敏敏收敛起嘴边的绽开的嘴角,可惜这份痛快没人诉说。

  自从她知道苏明冉还活着,心里的愧疚愈发旺盛,到处打听苏明冉的下落,生怕苏明冉吃不饱穿不暖,好在听说苏明冉被杨氏那边的人带回去了。

  她又担心那杨凌煊对苏明冉不好,窝在杨凌煊的别墅附近蹲守着,好几次被杨家的保安赶了出去。

  她依旧不死心甚至想混进别墅当保姆。

  今天见着祁星河和一男人进包厢的模样,苏敏敏想着苏明冉见了一定非常的痛快!

  她想拍几张照片给苏明冉,好让她弟弟高兴。

  悄悄地靠近祁星河所在的包厢,打开一点空隙。

  包厢内乌烟瘴气,男人们基本都在抽烟,而几个女人为男人们敬酒。

  祁星河的腰被一咸猪手缠绕住,咸猪手的主人肥头大耳,举着酒杯要祁星河喝。

  祁星河伸长脖子拒绝,咸猪手明显不悦,掐着祁星河腰部的手越发用力。

  他现在这个靠山,是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得来的,即便再不情愿,祁星河都得情愿,只能喝下酒。

  那男人高兴了,油腻的脸贴在祁星河的脸颊。

  祁星河胃部泛着恶心,只能硬生生忍着。

  日子一天天过,祁星河的脸需要维持,意味着他需要花费更多的钱,也意味着他需要更加高薪的工作。

  最近有一档新综艺要开播,配置上算不得有多豪华,却也是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祁星河为了攀上这次的综艺,在这次主办公司的门口蹲守了许久,才得到引荐老板的机会。

  那公司的老板姓董,叫董商,之前拍摄了一档低成本的综艺,得到了诸多的关注度,所以刚筹备拍摄时,一大片想红的小艺人纷纷向他伸出橄榄枝。

  董商又是个好色之徒,长得稍差的,他看都不看,为此祁星河还得去一趟美容院,保养得精致才敢出现在董商面前。

  祁星河在董商公司门口守了三天,被秘书瞧见了告诉董商,董商这才注意到他。

  此后几天董商带着他到处去喝酒,期间还遇上了他那个糟心的爹。

  苏任华的穷酸样让他丢脸,而自己委曲求全的模样也见不得人,所以根本没有理会苏任华。

  今天他陪董商见一投资方,酒席里乌烟瘴气得很,熏得他难受,头晕又想吐。

  董商和旁边的男人说话,没有注意到祁星河的状况,即便注意了他也无所谓。

  酒过三巡,气氛刚好,董商拍着祁星河的屁股要他去唱首歌。

  祁星河哪里肯。

  他能够待在董商身边已经是够忍耐的了,况且今天他只负责陪董商,其余的人他理都不想理,唱歌这一类,那是酒吧点的小姐的事。

  董商看他扭捏着不肯去,倒是稍有耐心多说了几句话。

  祁星河在他眼里就是个讨人喜的玩具,虽说祁星河不让自己碰他,但带出去总能撑场面,董商才忍到现在。

  以前总听说苏家的小少爷如何如何娇俏,这几日相处果然是,只是好好的名字为什么要改成什么“宁云深”?

  说了好几句,祁星河依旧不愿,董商火气上来了,他身边的人向来很识趣,原以为多说了几句够给祁星河面子了,谁能想祁星河这么不给他情面。

  包厢里头的气氛变了,祁星河还未注意到,依旧我行我素,这在董商眼里祁星河这叫又当又立。

  董商脸拉得比先前长,语气比之前差了很多,“你去是不去。”

  祁星河没有听明白话里头的意思,拒绝地很干脆,“不去。”

  话音刚落地,祁星河的脸颊被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比苏陌的巴掌,力道又重又狠,把祁星河扇得两眼冒金星。

  “你去是不去。”董商又问。

  祁星河死死咬着唇,最终点头答应了。

  他顶上一张肿胀的脸,亦步亦趋地走去舞池,握着话筒,盯着屏幕上的字,唱着歌。

  明明是首欢快的歌,被他唱得非常哀伤。

  包厢内围坐在一起的人欢声笑语,脸上全是兴奋的神色,而祁星河与之相反,脸上强撑着笑,像是有人架在他脖子上唱歌。

  董商听着祁星河唱的歌,越听越觉得没劲儿,烦躁地抓着身旁的枕头丢过去。

  枕头砸中祁星河的头,顷刻间祁星河额头的头发变得凌乱。

  好在不是什么玻璃杯,要不然祁星河的脸又得毁容。

  “唱的什么玩意?!难听死了!唱好听点!”

  董商旁边客人也朝着祁星河喊,“确实难听,也不会笑。你是死了妈?给我笑!”

  强压之下祁星河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紧紧咬着后槽牙,羞耻席卷了他全身,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的自己没了苏家作为依靠,他只能靠自己。

  包厢一群人喝到后半夜还没走,董商命令着祁星河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祁星河唱到声音哑了,董商依旧不放过他。

  董商捏着他下巴,手指尖全是烟巴味,非常难闻,“你这人怎么那么不会来事?你去外头问问,现在还有谁肯收留你,把你带进圈子里,也就我,我做好事,发善心。”

  “我带你见了一圈的人,怎么给个笑脸都不成?”

  旁边的人迎和道:“就是!董老板够给你面子了,今天没怎么难为你,你得知道董老板平常玩儿的花样很多。”

  董商是最爱玩的,今天祁星河扫了他的兴致,自然得讨回来。

  祁星河垂下眼,眼里的厌恶被他掩盖。

  董商说得不错,现在各大经纪公司都把他列为黑名单,的确只有董商愿意收留他。

  深呼吸一口气,祁星河僵硬的变扭的软着嗓子道:“我错了,董先生。”

  董商听他讨好的话,捞着祁星河的腰,满嘴烟味酒气味的嘴,亲着祁星河的脸蛋。

  这一幕被苏敏敏照了下来,转头送给了苏明冉。

  ……

  苏明冉最近跟着杨凌煊见了不少的人,可以说杨凌煊把苏明冉步入娱乐圈内的所有事,安排得明明白白,完全不需要苏明冉自己操心。

  今天是休息日,两个人都在家,杨凌煊正下厨给苏明冉做吃的。

  苏明冉在一旁围观。

  菜被杨凌煊烧得有些糊,苏明冉正笑话着杨凌煊,“宣宣也有非常不擅长的事。”

  杨凌煊手边沾了点面粉,点在苏明冉的鼻尖,换了个话题问苏明冉,“阿冉,要不要回学校?”

  杨凌煊知道苏明冉的记忆恢复,却并不清楚恢复了多少,苏明冉不想说,杨凌煊不会强逼。

  “我帮你申请了休学,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

  苏明冉低着头沉默着。

  其实学校没什么可去,在学校他已经没有朋友,遭受网暴时他的同学们对他冷眼相待,也只有教授帮了他。

  想到教授,苏明冉问:“教授在吗?”

  杨凌煊把手洗干净,拿着一张湿纸巾帮苏明冉擦掉脸上的白面粉,“在。”

  “那我去。”苏明冉笑着道,如果是教授的话,他愿意回到学校。

  杨凌煊忽而遮住苏明冉的眼睛,轻捏他的脸,“阿冉,如果不高兴可以不用笑。”

  苏明冉一怔,弯着的唇角渐渐放下,“好。”

  学校还是那样,操场倒是进行了翻修。

  苏明冉戴着帽子随意看了眼,“教授这个点应该还在学院里,但我可能进不去了。”

  音乐学院进出都需要刷卡,苏明冉的卡早被收走了,手机因为重新换过已经丢失了教授的电话。

  他怕贸然去找教授会引起对方不快,但又很感激教授为他做的一切,他都有看到,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杨凌煊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我可以进去。”

  苏明冉的表情有些讶异,很快他跟上杨凌煊的步伐。

  “教授前几天提交了辞职报告,被上级打了回去,后来你们院的院长被调查了,他补了那个空缺。”

  杨凌煊把苏明冉带到音乐学院的偏门,门口的门卫竟然放他们进去了。

  苏明冉在身后叫着杨凌煊,“宣宣,我们……”

  他停下了话,教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挂着和煦的笑。

  苏明冉松开杨凌煊的手,几步上前,朝着教授深深鞠了一躬。

  没见到教授前他心里有许多话想对教授说,想问教授身体有没有恢复,想问教授自己有没有给他丢脸,学校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他。

  见到了后,这些话全都说不出口。

  “苏明冉。”教授故作板着一张脸,“现在才回学校,耽误课程进度了。”

  苏明冉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说着:“对不起教授,我明天开始补课程进度。”

  “下周吧,再放你一周的假期。”教授思索了会儿,“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考察你这一段时间有没有忘了我教你的东西。”

  教授还是那么严格,他刚回学校就要考试。

  苏明冉不知怎么开始紧张。

  “您要考我什么?”

  “钢琴。”

  苏明冉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紧张一点点增多。

  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钢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弹。

  复健的工作一直在进行着,苏明冉的手恢复得很好,医生初步判断是可以继续弹奏。

  而杨凌煊也早早的在家里头放置了一台钢琴,但苏明冉没有去碰。

  “不愿意?”教授板着一张脸,“当初你求了我这么久想当旁听生,现在就想放弃了?”

  苏明冉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

  从前许多人夸奖他的钢琴弹得好,可现在这么久没有练习,再加上手伤,或许他连最基本的曲目都没有办法顺畅地弹奏。

  别墅客厅里摆放着的钢琴每天都有人打扫,苏明冉每每看到钢琴架子被拉上去露出的黑白琴键,都会看着他的手发呆。

  他记得最后一次弹奏时手颤抖得不成样,怎么弹都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他发疯般的继续弹,手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最后苏明冉的手抖动得连一只笔也拿不起,他弹得非常非常糟糕。

  那件事几乎成了苏明冉的阴影,即使生长在苏家那样的家庭下,苏明冉也是很要强,他怕再次弹奏会更加糟糕,教授会失望。

  “怎么不敢看我了?”教授问。

  苏明冉还是低垂着头,直到身边熟悉的体温挨着他。

  杨凌煊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道:“阿冉,放轻松,效果不好也没有关系,我会陪着你从头来过。”

  这句话给了苏明冉无形之中的勇气。

  杨凌煊紧握着苏明冉的手,拉着他进了附近一间教室,教室里摆着一架钢琴。

  苏明冉曾经在这间教室里参与过考试,虽说没有记录成绩却赢得满场喝彩。

  “放轻松。”

  杨凌煊把苏明冉按在座位上,握住苏明冉的手,虔诚地在苏明冉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把我的好运都给你。”

  教室里,钢琴声逐渐响起,起初磕磕绊绊,总是错了音符键,节奏也紊乱,到后来逐渐陷入佳境,苏明冉越弹越熟练。

  他的身体也从僵硬不自然过渡到放松。

  一曲落幕,苏明冉的额角全是汗,他欣喜地转过身想告诉杨凌煊,他克服了恐惧,他的手又可以重新弹奏。

  一回身,教授站满了人,满场掌声热烈。

  音乐学院的同学手里捧着花,脸上都挂着笑容。

  “苏同学对不起,我们听信了谣言错怪了你,非常抱歉。”

  “苏同学,你的钢琴还是弹得那么好,我那天帮你说话了,但我力量太小了。”

  “明冉,你还是那么厉害!很棒!我要向你学习!”

  他们一个个自觉排队,每个人手里握着一束花,放在钢琴上,每一个人都对苏明冉表达了祝愿。

  “明冉同学,你能回来我们很高兴!”

  “明冉,你被破格成为我们学院的学生啦!”

  “你的身体还好吗?我爸爸是医生可以给你看看。”

  最后是杨凌煊,他抱着一束花,气质在这群学生中格外出挑,“苏同学,希望你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开心健康。”

  ……

  那天苏明冉收到了许多鲜花,他拿走了杨凌煊的那束,其他的全放在杨凌煊车子的后备箱。

  教授为了庆祝苏明冉正式成为音乐学院的学生,组织同学们聚会欢迎苏明冉。

  苏明冉不喜欢这类的活动,但因为是教授安排的,他到底去了。

  包房里,苏明冉身为主角却坐在墙角,杨凌煊一直陪着他身边。

  “不开心?”

  周围很热闹,同学们抢着话筒唱歌,杨凌煊凑到苏明冉的耳畔说着话。

  气息扫着苏明冉整个耳框,苏明冉不自然地搓着。

  “没有。”

  他说话声小,怕杨凌煊听不见,身子往杨凌煊靠近,侧头说话时,嘴唇轻擦着杨凌煊的脸颊。

  呼吸一停,苏明冉睁大眼睛猛地往后。

  他的动作太快,撞上了身后的茶几。

  茶几上摆着几瓶酒,酒瓶颤巍巍,要往苏明冉这个方向倒。

  杨凌煊及时把人捞进自己怀里,再伸手接住酒瓶。

  苏明冉紧扒着杨凌煊的胳膊,额头贴在杨凌煊的胸膛,鼻腔中全是杨凌煊的味道。

  杨凌煊不怎么抽烟,见客人时总会沾染客人抽烟留下的烟味,所以通常衣服上会撒一些薄荷香。

  苏明冉被薄荷刺激的味道,皱了皱鼻子,身子反而更加贴着杨凌煊。

  “怎么了?”杨凌煊问。

  语气里没有什么异常,仿佛刚才两个人的接触杨凌煊并没有感觉到。

  苏明冉抿着嘴唇,摇头。

  聚会终于散去,苏明冉向教授道别,临走时告诉教授下周一定准时上课,和其他同学打了声招呼,上了杨凌煊的车。

  苏明冉坐在杨凌煊的车里,车子转了一个弯,刚好和等待行人红绿灯说话聊天的同学们方向平行。

  路边的同学并没有看到苏明冉,苏明冉却看到了他们。

  拉开车窗想和同学打招呼,听见了同学们议论他的声音。

  “苏同学好像不怎么说话也不喜欢笑了。”

  “可能太累了,这段时间他不是生病了吗?”

  “也对。”

  “经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不会变?”

  “唉,也是。”

  苏明冉拉上车窗,视线冷淡地瞧着红绿灯。

  他确实是变了,变得不再尝试和新的人接触,不再随意付出真心。

  驾驶室,杨凌煊伸出手牵着苏明冉的手,绿灯一亮松开,继续开着车。

  苏明冉眼里的冷淡渐渐散了,眼里多了暖意。

  三天后,苏明冉窝在床上睡到十点多才起,他睡眼朦胧地翻了个身起床。

  杨凌煊去上班了,时管家备好了早餐等苏明冉醒来吃。

  早餐期间,时管家好几次张口说话却又闭上嘴。

  苏明冉奇怪地问:“怎么了?”

  时管家艰难地道:“门外有人找您。”

  “谁?”

  “您姐姐苏敏敏。”

  餐桌上有一瞬间安静,苏明冉低头喝着粥,冷漠地道:“我没有姐姐。”

  时管家顿时明白苏明冉的意思,不再插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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