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承熙主动抱住他,黑亮的瞳孔如水一般平静:“因为他们都身不由己。”
许景霄握住他的腰间地手一顿。
乔承熙自顾自地说着:“皇兄是太子,将来便是皇帝,他要成亲生子,绵延皇嗣。否则诸朝大臣不会支持他、辅佐他,父皇也一样。顾家听命于太后。如今不肯退婚,一定是太后突然发了难,想要牵制我,让我成为她的第二个傀儡。”
乔承熙将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许景霄听着,心一抽一抽地疼。
在争权夺利的围猎场里,太子有的选,太后有的选,就连那个受太后摆布的顾长锦,都可以逃脱既定的安排……唯独他的承熙。
许景霄搂紧他,以一种珍重无比的姿态:“承承,你不是傀儡。有我在,没人能决定你,更没人能左右你,控制你!”
“谁敢打你的注意,我就杀了谁……”他眸色幽暗,声线压低,一双漆黑深谙的瞳孔宛若地府罗刹,凶险残暴。
许景霄带着督查司一众人等,闯入了顾国公府。
他如今已经官复原职,来查案,再正常不过了。
“……有官员举报,顾国公占用民田,苛索民财,本官特来查案。”许景霄一席红黑官服,头戴官帽,坐在木椅上,双腿交叠。
侍卫们在府里翻找赃物。
顾国公气得颤抖:“放肆!你当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想查就查?!”
“陛下给的权利,我自然是想查便查。”许景霄在椅子上坐得安稳,声音也慵懒起来。
“你这是以权谋私!没有证据,更是私闯民宅!”
“证据?”许景霄笑了,前倾了下身体:“顾国公想要什么证据,我都有。”
顾国公“呸”了一声:“你分明是胡诌!”
许景霄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眼眸微眯。
“太后身在后宫,想要权利,又想挟持皇子,你说,她哪儿来的底气?”
顾国公愣了一下。
“底气就在于你们啊。”许景霄勾了勾唇:“你们顾府,私藏军械,在二皇子属地招兵买马,您说这该当何罪?”
顾国公猛地抬头看他,面色苍白。
许景霄不徐不慢地坐回去:“我这个人拧巴,查一件事就非要刨根问底,谁能想到,我还查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国公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批人分明对朝纲起不到任何威胁!顾家忠贞,此举也是受太后之命,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
许景霄笑了,眼底是一片暗色:“你们顾家人,各个都身不由己,那我的承熙呢?他就活该被卷入这场争斗,任你们摆布吗?!”
他面色阴沉,颇有一副阴雨欲来的架势。
顾国公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颔首:“你这么做,是为了三皇子?!”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我们顾家退亲,退亲!绝不掺和到你们的亲事里,你放过顾家,行不行?!”
“父亲!”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