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重生后,殿下们都想宠我>第六十章 “小玉儿”

  席玉埋首在陆时晏怀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事实上,席玉虽有些任性,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眼下皇位之事才是顶顶重要的大事,情情爱爱的东西都要往后搁一搁。

  不过陆时晏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听见席玉的语气,还以为他不高兴了,便将人拥得更紧了些。

  “时间不会很长,只要云越将大军都整顿好,我们便可一举攻入皇城。”

  陆子修已从皇家猎场回到了皇城中,按理确实是要攻入皇城。

  一想到即将要打仗,席玉就有些害怕。

  他停下在陆时晏胸口画圈的动作,将头放在了他的心口处。

  “子玉,一定要小心。”

  陆时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熟悉的香味铺了满鼻,冲淡了他的忧心。

  “嗯。”

  *

  之后的日子也确如陆时晏所说的那样,开始忙了起来,时常见不到人。

  分明就在一个府里,却一天也见不到几面。

  经常是席玉已经睡下,身旁突然陷下去一块,他就知道是陆时晏回来了。

  陆时晏怕打扰他睡觉,于是就搁了两床被子在床上。

  不过每当他回来躺到床上时,席玉总会从另外一床被子里钻出来,再钻进陆时晏的怀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接着沉沉睡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天左右,又是一个清晨,席玉醒来时,身旁已没了陆时晏的身影。

  他独自吃过早膳,开始在府中散步消食。

  路过一处荷花池时,席玉听到了孩童清脆的笑声。

  他循着声音找去,就见三两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正在木丛中玩捉迷藏。

  想起陆时晏之前说,云越心善,常常将被遗弃的幼童带回府中养育。

  当时他还有些不信。

  毕竟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养食肉花的人还会养孩子,现在亲眼所见,席玉也不得不信了。

  他站在孩子们瞧不见的地方,看着那些玩得不亦乐乎的幼童,忽然就想起了音音。

  思念无法抑制,当日离开时音音痛哭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席玉顿时有些心痛。

  “音音…”

  反复的思考下,席玉做出了决定。

  他换上女装,戴了面纱,拿了些小孩子会喜欢的糕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了府。

  将军府的守门人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侍女,也未过分查验。

  席玉想着他很快会回来,便也没告诉给陆时晏。

  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朝音音家的方向走去。

  小院子很快出现在眼前,席玉将手中拿着的食盒往上又拎了拎,期待着一会音音见了他开心的样子。

  走到门前,席玉敲了敲门,等着婆婆来开门,然而许久都未曾有响应。

  食盒有些沉,席玉放下,又加大了几分敲门的力度。

  或许婆婆在睡觉,没有听见。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

  他这一番动作,竟是直接将门敲开了一条缝。

  “嗯?”

  席玉有些犹疑,他试探着推开门,想着婆婆怎么这么粗心连门都忘记关了。

  门扉缓缓开启,席玉扬起的唇角瞬间凝固在脸上。

  地上大片的血,深深浸入泥土之中,婆婆趴在里面,背部的棉衣被血所浸透。

  她大睁着眼睛朝席玉伸出手,眼中的不甘与死亡带来的灰败尽数显现在脸上。

  席玉愣在了原地,眼里满是惊恐,随即他看见婆婆的嘴唇轻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倒在婆婆的身边,“您…说。”

  席玉的声音都在不自觉颤抖,他甚至不敢去碰地上的人,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好。

  “音…音。”

  席玉从她微弱的声音中听出了这两个字,才发现院中根本没有音音的身影。

  “婆婆,音音怎么了?”

  席玉低头看去,却发现地上的人瞳孔已经扩散开,他不敢相信地轻推了推地上的人。

  “婆婆?”

  “婆婆!”

  席玉大喊出声,却再得不到半点回音。

  无尽的恐惧笼罩住了席玉,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不远处的屋内传来轻响,席玉以为是音音,侧头看去。

  只听一声如同噩梦般的声音响起。

  “小玉儿,终于找到你了。”

  将军府,书房的门扉轻启,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人抬脚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

  “对了子玉,想不到你这样的性子还会有喜欢的人,还是个男子。”

  “唉真不知该有多少闺中女子的心要碎了。”

  云越枕着手跟在陆时晏的身后,话语中满是惋惜,用情之切似乎眼前已经出现了无数咬着帕子含着泪的女子。

  走在前面的人闻声突然顿住了步子,说的带劲的云越一个没注意就撞了上去。

  “哎呦。”

  他捂着鼻子呼痛,陆时晏转过身看他,神色淡淡。

  “别装了,你这身子跟铁打的一般,十板子打下去也不见你有多疼。”

  云越放下手,“子玉,你也太无趣了。”

  “真不知道那小子喜欢你什么。”

  云越摩挲着下巴,盯着陆时晏从头看到了脚,接着突然靠近陆时晏的脸。

  “不会是喜欢你这张脸吧。”

  他说得煞有其事,陆时晏不欲与他在这件事上争辩,直接朝旁边走,绕开了这人想要继续探究的目光。

  “看来我说对了?小子也挺有眼光的,你这相貌那确实是这世间都无人能企及的。”

  云越追在身后不停地说着,像是只叽叽喳喳不休的雀鸟。

  “子玉,快要用午膳了,我去你们那吃,你没意见吧。”

  云越无意的说着,实则存着心思想再看看陆时晏的心上人长什么模样。

  上次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细看。

  这几天又过于繁忙,更是没了机会,加之这厮将人护得太紧,导致到现在云越对席玉的印象也就只有最初的那一面之缘。

  长什么样子来着?

  面黄肌瘦,嘴红肿肿的,反正不好看。

  “你只要话少些,别吓着他,吃顿饭自然不是问题。”

  陆时晏当然知道云越是什么心思。

  但让云越见一见席玉,认认脸,到时保护起来也方便。

  二人各揣着心思,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到了陆时晏居住的院中。

  栽着的梧桐树在这山寒水冷的环境中已有些提不起精神,叶子也早落光了。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云越本意是想安排处僻静的院子给二人,不想这院中的梧桐树倒与二人契合得很。

  他侧眼瞧着那梧桐树出神,没注意陆时晏已进了屋。

  而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出来了。

  “怎么出来了?”

  云越迎上去,有些不解。

  难道不在屋里吃午饭吗?

  却见陆时晏表情凝重,正色道:“云越,你快将今晨守府门的人唤来,我有话要问他。”

  云越见他这样,也知可能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给收了起来。

  “知道了。”

  他转而出了院子,找人去了。

  而陆时晏站在院中,看着那棵巍然不动的梧桐树,忧上眉梢。

  此时距离他不远的屋中,席玉换下的寝衣被静静地挂在架子上,一阵风吹过,寝衣的一角便扬了起来。

  昏黄的铜镜中映出梳妆桌上的样子,而那本该安稳躺在桌上的木簪子此刻已没了踪影。

  问过守门的侍卫后,陆时晏的脸色更差了,果然……

  席玉应是换了女装去找音音了。

  *

  出城的一路上,陆时晏都有些惴惴不安。

  这样的情形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自祈求席玉无事。

  然而事与愿违,当看见那半掩着的门时,他便知道出事了。

  小屋内,婆婆的尸体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屋中再没有半个人,只留下刺人的冬风从耳边吹过。

  “子玉,这…”

  云越皱眉,来的一路上陆时晏已将事情尽数告知给了他。

  此刻他也大致清楚了席玉要出城的原由。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小孩的哭声,陆时晏立马转过头,见到了门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音音。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月白色的衣袍瞬间沾了灰尘。

  他捏住音音的肩膀,语气有些着急,“音音,席玉呢?”

  陆时晏太过焦急,不小心用大了力度,反而让音音哭得更厉害了。

  陆时晏红着眼,抿紧了唇,手上的青筋更是不自觉暴起。

  他低声说着抱歉,随后放松了力道。

  音音这才抽泣着将事情零零散散地说了出来,“……他们抓走了玉夫人,音音…不敢出来…”

  说到这她话中的哭音渐重,接着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灵动的大眼睛在此刻哭得红肿,头发更是凌乱的不成样子。

  陆时晏心下一痛,将她拥进了怀中,“音音不哭,我会将他找回来的。”

  *

  一辆不大的马车驰行在林间,几个人骑着马跟在马车周围。

  马车内,席玉半软着身体被人轻轻拢住,长睫微垂,眼中神采全无。

  “小玉儿穿女装也是极好看的,我很喜欢。”

  下巴被人捏起,席玉的双眼中映出那人炙热的眼神,带着些疯狂的意味。

  席玉想拍开他的手,但陆子修不知给他下了什么药。

  现在他浑身发软,动作不了,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脑子能勉强运转。

  “真好啊,你又回到我的身边了。”

  陆子修在席玉的额上落下一吻,接着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将人重新拢进了怀中,用下巴轻蹭席玉的发顶。

  一副对眼前人的状态满意极了。

  之后他更是抓住了席玉的手把玩,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心爱之物,爱不释手。

  马车轻轻摇晃,席玉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近似癫狂般的自言自语。

  六十一章 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

  从那声“小玉儿”开始,席玉便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陆子修知道了,又或者说他跟自己一样。

  因为这个称呼只有他会叫,唤出来的语气也与其他人不同。

  “陆子修”总会刻意将这三个字拉长,听起来带有满满的缱绻意味。

  只不过他似乎来的比席玉要晚些,最初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好似就是从皇家猎场开始,“陆子修”才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如今马车上只有他们二人,陆子修变得毫无忌讳起来,将前世的种种尽数搬到了台面上。

  大多都是从前他与席玉之间的往事。

  很多席玉都已经淡忘了的事情,陆子修却还记得清楚。

  “小玉儿还记不记得我送你的镯子,青色的水玉镯子很配你,当时你很欢喜,常常戴着。”

  说到这里,他把玩着席玉的手的动作一顿,将那白玉般的手拉到了眼前。

  衣袖滑落,腕间却空无一物,跟他描绘的完全不一样。

  陆子修也发现了,他皱紧了眉头,有一瞬的怅然。

  之后眉头舒展开来,看起来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瞧你,连镯子都忘了戴了。”

  他自顾自的说着,拇指摩挲过席玉腕间的细肉。

  拇指上带有薄茧,稍显粗砺,擦过软肉时,留下了一片红。

  而靠在陆子修怀中的人依旧是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像是个听话的爱人。

  实际上席玉此刻已经恐慌到了极点。

  现在陆子修说的话和他的这些行为。

  如今的他似乎已经分不清前世与今生了,不然怎么会握着自己的手说这种话。

  更何况今生的他手上怎么可能会有那镯子,偏陆子修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陆子修是疯了,且是已经疯魔了。

  跟席玉想的一般无二,如今的陆子修确实是疯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做的梦变得奇怪,支离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

  最初的时候,他只是偶尔梦到些从未见过的画面,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可他却又觉得陌生。

  梦有时很模糊,只听得见声音,但他时常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殿下,奴才名席玉,殿下的玉佩就是奴才捡到的。”

  “殿下也喜欢奈花吗?奴才…奴才也喜欢的。”

  仿佛是过往一切在眼前重演,试图让人将回忆记得更加清晰。

  前半段的梦与他记忆中的事情相差无几,不过后面的内容却完全不同,像是另外一个人所经历过的事情。

  一个跟他有着相同的容貌,同样的身份的陌生人。

  梦中的席玉没有避开他,而是经常会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见到他时会脸红,会用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

  当看到这些时,陆子修不得不承认,他是开心的。

  他以为自己只是将席玉当作玩物,可看到了席玉的另一面,那对自己极为爱慕的一面,他发现他是想要席玉这样对自己的。

  而梦中的“陆子修”也确实收下了席玉的好意,再回馈以点点的好。

  就这么一点点的好,席玉就变得更加迷恋“陆子修”,对他的倾慕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不过“陆子修”只是将他当作了夺权的工具。

  他哄着席玉,却又觉得他卑微,不肯与他过度亲近。

  他也知道席玉是认错了人,可他却享受着席玉对他的好,同时借机刺激那会威胁到他地位的人,陆时晏。

  最开始发现这件事的时候,“陆子修”几乎要将讥讽尽数写在脸上。

  原本完美无缺的玉璧上其实存在着巨大的缺陷,他耻笑着陆时晏的不堪。

  堂堂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居然喜欢一个小小的内侍。

  他觉得陆时晏荒唐,却又认为这是个击败他的好机会,于是“陆子修”故意把席玉调来了身边伺候。

  让陆时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别人面前羞涩露怯,对别人充满爱意。

  每当陆时晏握紧的拳头时,他满腔报复的心都得到了满足。

  他快活极了,从未有过的快活。

  在他眼里,席玉就是一个工具,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工具。

  这样的工具却会让陆时晏嫉妒到发狂,让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变成这副模样,简直要笑掉大牙。

  当时机成熟,“陆子修”便哄着席玉下毒,老皇帝果然一举中毒而死,他故意散布消息给陆时晏,说要将席玉当作下毒之人抓起来。

  陆时晏果然着急了,将这莫须有的罪名给认了下来,“陆子修”喜闻乐见,却又笑他愚蠢。

  为了这么个玩意,居然可以连触手可得的皇位都不要了。

  陆时晏不要,那么他就要将其抢过来。

  “陆子修”最终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皇位。

  而已经没了用处的席玉,自然是要成为他压垮陆时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故意去见了陆时晏,将事情全盘托出,激怒他,最后再告知他,席玉会被他赐死。

  看着陆时晏痛苦的模样,“陆子修”开心极了,他就是要看着陆时晏痛不欲生。

  而当他真的要下令赐死席玉时,他犹豫了,以前从来没有犹豫过的人却在这一刻犹豫了。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决心要弄清这一切,于是他去见了席玉。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自从老皇帝死后,他一直疲于应付朝堂上的事情,还要提防陆时晏有反扑的可能。

  而席玉只是个小玩物,这么个玩物又怎么可能被他记得。

  夜色如水,见到席玉时,他刚沐浴完正在梳理头发。

  长长的发丝在玉梳中缓缓落下,带着皂角的香气。

  满屋子都是奈花的香气。

  “陆子修”有时很不解席玉为何会对这种香气情有独钟。

  而他的出现惊扰到了正在整理头发的人,席玉望过来,眼里满是惊喜与雀跃。

  那一刻的“陆子修”有些不解,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连半点怨气都没有吗?

  “殿…陛下。”

  他似乎是想直接扑过来,可却突然停住了动作,恭恭敬敬地朝自己行了个礼。

  “嗯。”

  “陆子修”走到他的面前。

  席玉身上的味道让他感觉很舒服,多日来的疲惫像是都被这香气尽数冲散了一般。

  他像以往那样揽住席玉,他果然乖巧地靠在了自己的怀中,仿若最听话的爱人。

  “陛下怎么会来,这几日不累吗?”

  席玉的声音软软的,如同软缎般轻滑过心尖。

  “陆子修”忽然发现似乎每次见席玉,他都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从前他习惯了,今次却突然注意到。

  他这才发现很多他习以为常的事情,眼下都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席玉的身体敏感,性子又怕羞,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见他就满脸通红,耳尖也跟着红。

  在他面前席玉总是扮演着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不曾埋怨过什么,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陆子修”有些出神,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个人在了。

  而席玉大概是瞧出了“陆子修”的心不在焉,他微微扬起头轻唤。

  “陛下。”

  “陆子修”垂眸,望进他清澈无一物的眼底,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被人注视着,被人在意着,这是他自小就想要的,他想要成为天子,也是因为如此。

  可他居然在一个玩物这里就轻易得到了,“陆子修”觉得很荒谬,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子无名火。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得到,那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坚持又算什么,他与陆时晏的争夺又变得多么可笑。

  他走了,留下席玉一人,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后来的日子,他都在为登基做准备,再没过问席玉的事,像是要把这个人从自己的生活中彻底摘出去一般,不让他再影响自己。

  再后来,他的心中突然涌起思念的情绪来,他意识到他有些想一个人。

  想他会做什么,想再见他时,他那双眼睛中还会不会只有自己的身影,又想他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陆子修”无法抑制地想念,可当他去见时,人却没了。

  最开始,他以为席玉生气了,故意躲起来不肯见他,他耐着性子在直房中等了好半响,却还是没等到人。

  他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抖着身子不敢看他。

  “陆子修”察觉到了不对,逼问之下,才知道了席玉已死的消息。

  他不相信,他并未下过赐死的旨意,虽然他曾有过这个念头,可他放弃了。

  再次见到席玉的那一个晚上,那一个瞬间,他就放弃了。

  他没想过会有人假传他的旨意。

  滔天的怒火下,“陆子修”以极刑处死了当日在场的所有人,那个将毒酒喂给席玉的人,手被砍断,最后活活的给疼死了。

  做完这些,他却并没有得到满足,心里很空,像是少了一块东西。

  后来被囚禁的陆时晏服毒自尽了,这世间最后一个能威胁他的存在都没有了。

  “陆子修”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见。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可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他们都敬他,畏他。

  多可笑,当上了皇帝怎么还能渴求有人能将他真正放在眼中,用真心来对他。

  “陆子修”忽然就想起了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里面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这一刻起,他终于明白了心中缺失的那一块是什么。

  他后悔了。

  可为时已晚,那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