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府已经是四日之后,即便是现在,外面还是没有人迎接宋淮知。
宋淮知不在意,自顾自的下了马车,随后走到了宋府的正门前面。
即便是宋玉宴再不喜宋淮知,也不得不敞开宋府的大门让宋淮知进去。
毕竟现在宋淮知已经是圣上亲自下旨封的夫子。
“三少爷。”
外面的侍卫看见宋淮知,恭敬的弯腰开口。
宋淮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点头。
他没有在宋府多待,休息了两天就收拾好东西进了宫。
“少爷,你真的不多待几天吗?”宋三叔面色苍白,脸上的皱纹明显,那一双有些苍老的双眼看着宋淮知,轻声问到。
宋淮知点点头,随后将自己准备好的盘缠放在了宋三叔面前的桌子上:“嗯,你走吧,我可能不会回来了。”
宋淮知这几天将郑雄和文斯长的事情都告诉了宋三叔,他知道宋淮知是要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那就是弑君。
杀了那个曾经害死过宋淮知父王母后的宋乾蕴。
“殿下。”宋三叔想要开口,但是被宋淮知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宋淮知抬眼:“我心中有数,这些盘缠足够你养老了,所以,离开这里。你应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要在危机四伏的宫中活着,还要复仇,宋三叔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很长的计划。
“你都考虑好了吗?”他知道劝不住宋淮知:“你记住,你有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它会在危机时候保你的命。”
听见这句话,宋淮知的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那个充满血腥气味的晚上,以及当时师父留给自己的东西。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间,抬眼:“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宋三叔开口,随后叹了一口气:“力量。”
“力量?”宋淮知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你师父是仙宗的人,他留给你的,是他的力量。”宋三叔说道:“它能让人在短时间战无不胜。”
“怎么可能?”宋淮知歪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宋三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起身:“殿下,臣不能再陪着你了。”
宋淮知也起身,朝着宋三叔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国师,后会无期。”
“殿下,后会无期。”
五年后。
这五年宋淮知再也没有见过江凌旭,江凌旭曾经几次来他的文阁找他,但是都被拒之门外。
宋淮知坐在窗前,眉宇之间尽是沉稳。
公主已经结业,他也从夫子的位置坐上了国师的位置。
这几年经历的苦,只有宋淮知自己一个人知道。
这五年,圣上沉迷于研究长生不老之术,最近更是将江镇国以将要谋反关在了天牢之中。
江凌旭也从边疆赶了回来,但是宋乾蕴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根本不在乎国家,内心只有长生不老的想法。
“国师,圣上请您去他的寝宫。”外面的侍女敲了敲门,宋淮知轻声应道。
“嗯。”他睁眼,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随后起身。
“走吧。”宋淮知早就知道宋乾蕴今日会找上自己,他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来到宋乾蕴寝宫的时候,宋乾蕴正在批奏折。
俨然一副明君的样子。
但是只有房内的人才知道,宋乾蕴看的都是关于东方邪术的上书。
宋淮知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只是低垂着头:“陛下。”
“国师?”宋乾蕴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宋淮知,立马将自己手上的奏折放下,有些激动的起身:“国师来了。”
“都出去。”宋乾蕴将房内的人都支了出去。
待到里面的人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宋乾蕴才颤颤巍巍的在宋淮知一旁的桌子上坐下:“国师啊,你前几日给朕的丹药很好用,不知还有没有那种疗效更好的?”
宋淮知也是几年前才发现,他不会老。
于是他用自己的血练成了丹药,并且试验了一番,发现用他的血练出来的丹药具有治百病的功效,还可以让人的身体健壮。
听见这句话,宋淮知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后淡淡的开口:“有啊。”
宋乾蕴高兴地站起来:“真的有吗?”
宋淮知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一瓶丹药,随后放在了宋乾蕴的面前。
“这就是今天的药。”宋淮知这么说道,随后看宋乾蕴迫不及待的将面前的丹药吞了下去,甚至连水都不就。
“国师真是我的心腹。”
之前的国师并不是宋淮知,而是一个练习巫术的巫师,而宋淮知靠着他的丹药成功的让宋乾蕴将那人处死,自己坐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可以说,宋淮知现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宋乾蕴为了长生不老,还残杀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手段极其恶毒。
但是宋乾蕴不知道的是,宋淮知在之后的药里面都加了可以和自己血液相生的毒药,只要是宋乾蕴吃下之后,就会慢慢的开始中毒。
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宋乾蕴身体越来越差,只有吃宋淮知的丹药才可以抑制的原因。
这么想着,外面传来惊慌的声音,还有刀剑相对的声响。
“怎么回事?!”宋乾蕴起身,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不对劲。
但是宋淮知只是冷冷的笑了,随后不紧不慢的坐在了宋乾蕴的对面,伸出手给宋乾蕴倒了一杯茶。
“陛下别担心,他们只是谋反的人罢了。”宋淮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事情。
半个月前,宋淮知第一次主动地去找了江凌旭。
江凌旭已经几夜未眠,坐在自己房中,思索着要怎样才可以将自己的父亲救出。
江镇国一生光明磊落,为保护百姓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却被宋乾蕴一个无厘头的理由就关在了大牢之中。
正这么想着,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一些细小的声音,江凌旭将手握在了自己的剑上,眼神锐利的看向了窗口。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口翻了进来,江凌旭反应极快,上前和那人交手。
宋淮知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收了自己的力道,任凭江凌旭将自己压在桌上。
泛着寒光的剑抵在宋淮知的脖子上,江凌旭抬起手一把将他脸上的黑布扯下。
“是你。”江凌旭瞪着眼,眼前的这一张他日思夜寐的脸就这样的放大在自己的面前。
松了手,将自己的剑也收好,扔在了一遍,他轻轻地替宋淮知揉了揉肩膀:“你没事吧?”
宋淮知摇头:“有事,有点疼。”
江凌旭:“……”
“这几年我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见我?”江凌旭拉着宋淮知的手腕,不注意力气用的有些大,宋淮知皱了眉。
“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宋淮知这么说着。
闻言江凌旭放开手,轻轻地将宋淮知的袖子挽了上去。
看见触目惊心的伤口的时候,江凌旭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