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这部戏的故事背景是一个江湖朝堂战乱纷飞的设定,主角一生于朝堂,位于高庙,是老丞相的次子,同时也是江湖门派之首望月派的首席弟子。主角二便是前朝遗孤的身份,出生时便国破,被宫人拼死送出后又经转手贩卖,流落到了边境线,被草原部落的伊塔亲王收养,从小当成杀手培养。”
“整个剧本的大概发展围绕了江湖门派纷争,朝堂权势更迭,以及主角之间的复国、算计、利用,爱恨纠葛。打戏大概占了剧本比重的40%,权谋占30%,剩下的20%就是两个主角人物之间的爱恨拉扯。”
“亲密戏份不过,但人物足够有张力,演好了能在观众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可以迅速打开知名度,我觉得很适合你。”
季云琛看着温初年认真的说。
确实,仅仅一个大概的故事框架,和人物设定,在季云琛描述的时候,温初年内心都跟着有些澎湃起来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探究两个身份天查地别的人可以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江湖纷争,爱恨情仇,权谋策略,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向往。
“所以,我需要竞争主角一还是主角二?”温初年眼眸亮晶晶的问。
季云琛眼睛微微弯起,“你觉得呢,你更想演哪一个,你更符合哪一个?”
“主角二。”
前朝遗孤,细作杀手,复国复仇,这不就是他的现实写照么。
“看来,我们还是挺有默契的。”季云琛说:“我的意思也是让你专注于主角二的理解。这个角色的设定更加具有张力和故事感,但同时它也是一个比较复杂和难以把控的人设,对于作为新人的你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温初年,“我会尽全力。”
“好,有信心,不错。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会带着你锻炼体能,这个人物他会具有一种反差感,表面看起来温润羸弱,人畜无害,但实则蕴藏着巨大的爆发力。”
“所以我们的体能必须要跟得上,一招一式才有力量。”
温初年,“好。”
“嗯……所以……早点休息吧。”季云琛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剧本介绍,看着温初年。
次卧已经收拾出来了。
突然有点后悔。
“行,那……明天见。”温初年冲他眨了眨眼,然后上楼,进了次卧。
季云琛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才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漱,倒床,抱着温初盖过的被子,深深的呼吸着。
这两天事情一直很多,情绪消耗也很大,温初年洗完澡冷着一张脸出来,静静的坐在床边看那月亮。
终于不用戴着面具了。
他以前是很喜欢笑的人,可是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笑。
笑需要面部肌肉牵动,会耗费能量,只有面无表情的时候才是最放松的。
一旁手机的光亮了起来,温初年拿过来看,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热闻推送。
等等。
持续上涨后,盛世股价突遭跌水?
温初年迅速点进去。
这篇报道很简单,先用数据对比直观的体现了三天前盛世的股价和三天后盛世的股价。
原本1130元的股价,到现在下降到了600元左右,是要老命的程度。
紧接着分析了其背后原因。
其主要原因为一个大项目的核心商业技术被泄露,导致其失去市场竞争地位,另外顾时景个人的一些传闻也被重新翻了出来。
婚外情,离婚夺权什么的。
温初年冷笑一声,这不就是事实么,顾时景一点都不冤。
只是这个项目核心技术被泄露这事……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像这种机密文件,顾时景一般都亲自保管,几乎没人能碰得到。
他的书房里有暗门,暗门之后,有一个巨大的保险柜。
盛世的很多重要文件都存放在里面。
这也是父亲的一个习惯。
温初年当初是偶然发现的,但是秉承着对对方的信任,他并没有追问顾时景保险箱的密码,况且这些事也不需要他操心。
现在想来,怕是对方很早就已经开始布局蚕食盛世了。
温初年给新闻点了个赞,又忍不住骂了两声,然后心中痛快的爬上床睡觉。
同样晚上11点,秦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眼神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脚步匆忙的进了医院。
他径直走向vip病房,还没开门,眼泪已经酝酿到眼眶里了。
“时景,我赶回来了,你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你……”
秦言扭开门,一边哭一边往顾时景身上扑,看到他脸上的伤后,又立刻义愤填膺的吼了句:“谁!谁打你的!”
顾时景面色一闪而过的难堪,对着秦言,他努力扯出来了一点笑。
“没事,我和暖阳闹着玩儿,忘了分寸。”
“顾暖阳?”秦言一听来劲了,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你是他堂哥,他怎么敢对你下这样重的手?我今天还真得好好问问他了!”
话音落下,病房外有人推门而入。
秦言转头瞬间噤了声。
这进来的哪是顾暖阳,分明是地狱里的恶鬼,活煞阎罗王。
他不像平时里那样笑了,阴鸷着一张脸,眼神看人没有丝毫温度,如视死物。
那眼神轻飘飘的落到秦言身上后,他瞬间后背发寒,有些磕巴的喊了一声,“暖,暖阳,你来了。”
顾暖阳没有看他,把目光转向病床上的顾时景。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仇恨,冰冷,痛苦,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顾暖阳一步一步走向病床,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秦言有些心惊肉跳的,不知道两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刚刚在顾时景面前夸下的海口,此刻正是表现的机会,于是硬着头皮挡在了顾暖阳的面前。
语气放缓了一些,但颇有责怪“不是我说,暖阳,都是兄弟,你堂哥平日里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的,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么,你看你把你堂哥揍成了什么样,这像话吗?”
顾暖阳的脚步顿住,侧头,冷冷的看向他,忍不住蔑笑,“你以什么身份教训我?”
“你和我堂哥结婚了吗?你们是合法伴侣吗?还是说,用你一个破坏者,一个小三的恶心的优越感来对我指手画脚?”
秦言呆住了,他没想到,一向对他尊敬又亲切的顾暖阳能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甚至直接往他的痛处上扎刀子,霎时,秦言的眼眶发红了,说不清是怒的还是委屈的。
“暖阳,够了。”顾时景冷声呵斥,他费力的喘了两口气,“这事跟言言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听到这句话,秦言瞬间噙泪,满脸委屈的看向顾时景。
“时景……”
“言言你先出去吧,我和暖阳有话说。”顾时景轻声安慰。
秦言依依不舍的看了看他,转过身,带着泪光狠狠瞪了顾暖阳一眼,打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兄弟,气氛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滞和紧张。
顾时景额上神经突突只跳,他头疼又疲惫的闭了闭眼,沉声问:“暖阳,你一定做到这个地步吗?”
“为了一个外人,对我痛下狠手,医生说,我的左手肌腱已经损伤,以后都无法恢复,这还不够吗?”
“你潜入我的书房,将我的商业机密当废纸一样撒向外界,你看看,现在盛世的股价跌水成什么样了,是不是非要把我苦心得来的一切全毁掉你才满意!?”
顾时景说着动了怒,激动得胸膛大力起伏。
“阿年他不是外人。”顾暖阳咽下满喉的愤怒和痛苦,猩红着眼重申,“他曾经是你的妻子,是你恩师的孩子,他是盛世真正的主人。堂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父亲!”
顾时景皱眉,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退了回去,最后只淡淡的来了一句:“我没有杀温教授。”
顾暖阳惨淡的冷笑,“所以,是秦言动的手对吗?”
顾时景避而不答。
“哐!——”
顾暖阳一拳怒锤在病床上,铁制的护栏瞬间变形,尖锐的铁片戳伤了顾暖阳的手背,鲜红的血渗了出来。
“你还不说实话,堂哥,你们已经犯罪了知道吗!”
像是被这句话刺到了,顾时景猛然抬头,双目发红的冷笑,“犯罪?”
“我这是犯罪吗?我不过是把温家曾经做过的事情做了一遍而已啊。”
“你忘了我父母怎么死的?”顾时景瞪着眼睛,面目狰狞,“他们是被活生生逼死啊!”
“当初,如果温家没有撤资,爸妈的公司至于倒闭吗?三千万的债务,我们卖房卖车,却依旧不够。每天,那些催债的人都带着铁棍过来,看见爸妈就往死里打。爸妈不敢出门,不敢做饭,到了夜里,也不敢点灯……”
“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嘛!”
顾时景有些癫狂的笑了,笑着笑着就留下眼泪,“可笑的是,姓温的还要资助我念书,就连我的婚姻,也是他强制安排我娶温初年的。”
“我一个alpha,竟然娶了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