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错峰而过>第9章 六 娇妻美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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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事说炎燚和乌屿是青梅竹马。

  乌瑶是炎燚的伴读,乌屿能力出众,也破格陪在储君身边学习。炎燚继位以后乌屿很得他重用,他御驾亲征一统高地的时候,乌屿因为输出能力极强,一直带兵跟随他作战,官拜少将军。可江山平定后,炎燚却找借口掳了她的兵权,把她调到了暗察院。

  乌屿以前的人设是立威,杀伐果决,基本是男儿风范。可到了暗察院以后她就把人设改为立狠,收拾掉几个意图接近炎燚的莺莺燕燕后就没人敢了。直到他这个啥也不知道的歪果仁送上门来。

  但婚姻双方从来都是女子势弱,何况炎燚是君王。国王大婚后所有夫人都要移出去外宫别院,但君王频繁出去宠幸的前朝记录还是颇多的。所以掌事表示水淼无需担心,只要专心固宠就好。

  固个屁!就没宠过!

  送走掌事以后水淼在屋里坐着,唉声叹气,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今天。按掌事说的推测,炎燚就是个渣男。渣男什么渣事都干的出来,过桥抽板卸磨杀驴,何况他还是暴君。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招了什么,只知道困,多梦。

  小厮看他愁苦,就安慰道:“公子,忍一忍,北寂王要恩宠你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开点……”

  “别胡说!我都说了没有!”这小厮就是阅读理解能力不行。“我这愁着要怎么保性命呢。”

  小厮不由得想那国君也是勇猛,干这事都能搞出人命来,公子太可怜了。

  水淼看了一圈屋里,见上次准备进贡的钺国美酒也搬来了,就决定拿去打点一下,军人爱豪饮,炎燚看着也像。傍晚他仔细沐浴了,咬咬牙穿了那套“制式服装”,只是里袍的腰带没扎,太别扭了。罩着宽敞的外袍,也是衣裾飞舞,别有风姿。

  来接他的是莫羽,水淼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问:“莫羽大人为何要害我?”

  “水淼大人没按时送人过去,自是大人自己去承受陛下的怒火。”莫羽面无表情的回答他。

  啊,这样吗?

  水淼进去行礼的时候炎燚又愣了一瞬,然而他用君王的处变不惊掩盖了,“关门吧。”

  屋里开着暖气,炎燚穿着短袖坐在案台边看书。水淼在宫仆的协助下脱了外袍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穿着他觉得耻但看上去仙气直溢的袍子端着酒过来了。

  “陛下,这是钺国有名的佳酿‘醉清风’,能延年益寿,安神助眠,献给陛下尝尝。”水淼把酒放在另一侧的矮几上,从旁边酒柜拿出杯子麻利的倒上。酒香四溢。

  “你先尝。”炎燚不为所动。

  哦,他怕有毒。

  水淼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又给炎燚倒了另一杯。

  “昨天招供到哪里来着?季度想用两城跟本王借兵?”炎燚走过来,挨着他旁边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水淼僵了一下,好吧,横竖都是死。“是的。”

  “西平王的封地,世子说了算吗?”

  “边境两城季世子有内应,开城门是没问题的。”

  “听说西平王府这两天在办丧事。知道是谁没了吗?”

  怎么在这个时候死啊……

  “季度吗?”

  “喵喵果然懂天机。”炎燚跟他碰了一下杯子,“当借酒寄哀思,干杯。”

  “现在你是本王的人了。应该要庆祝一下。”炎燚示意再给他俩满上。水淼已经开始发晕,极力控制才没把酒倒洒。也极力控制才没把槽吐出来。

  鸡皮都掉一地了,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说他有个能上天下地的哥?”

  “那是修辞手法,就是说他很厉害……”水淼讪讪的说,老天,他都招的什么供。

  “怎么个上天法?”

  “……呃……”他哪里知道,下卷都还没写到跟北寂杠上呢。男主不会上天,这是比喻,比喻,懂不懂!

  他只好把男主如何带领收来的特色游击部队声东击西兵败季度借的两千铁骑的剧情给炎燚透了一遍。但作者智力捉急写不出大战来,这个事情说到底是季度蠢。炎燚善战,听了果然露出轻蔑的冷笑。

  “西平王有多少兵马?”

  “臣不知。”他一个世子门下的小谋士哪里知道。何况,这是通敌叛国,他虽然对这书中世界感情不深,但自小受的基础教育在,那份准则尺度叫他不能随便去倒脑海里的初中课本出来。

  “不知?那本王还是请乌屿来问吧,暗察院的能力你是见识过的。”炎燚的神色愈发冰冷。

  “陛下饶命!臣只是个小谋士,接触不到此等机密啊!”水淼酒醒三分立马跪了。

  这方矮几靠近暖气,底下铺着毛皮,他们席地而坐,很有情调。谋士跪起来,倒是比暴君高了,他又立马俯身下去。他本就头晕眼花,又要低头弯腰,一个稳不住,就往炎燚身上栽过去。炎燚武功高强,眼疾手快把他接住了。

  接住了,但双手一交叉把他翻过来往怀里拖。水淼上半身被紧紧扣住,整个背脊贴在炎燚胸口,这怀抱就变成了桎梏——炎燚一用力,压强直达骨头,他疼的几乎叫出声来,胸腔被压着更是无法呼吸——暴君把他压在怀里往下弯折。

  “你应该证明你有更多的价值,否则除了铺床本王还能安排你干什么?”轻描淡写,威压十足。

  炎燚的鼻尖贴近受困人的脖子,披散的垂坠长发间露出微红的皮肤,散发出宁神花的香气。这副文质彬彬的身躯实在无法让他感受武力获胜的快乐,炎燚愈发烦躁。他把脸埋进面前的头发里,笼罩在宁神花,酒精和清爽的个人味道的混合体里。

  他的未婚妻曾经也喜欢用宁神花的香水,但什么时候起那淡雅的香气逐渐被血腥味代替。他虽然没有喜欢过她,但从没怀疑过她的忠诚。直到五年前的铁棘谷伏击战前夜,三九的天,他的心像被熔岩浇透。

  他的父王和母后也是政治联姻,可他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母后说帝王无情,他注定是不会有真爱的。他也不要什么爱不爱的,可到头来发现自己真是孤家寡人,一人作战,未免心酸。

  她曾经也是稚嫩纤细的,她宣誓说不会成为他的弱点,要成为他的护盾。她变得越来越强,而他觉得越来越烦。他们都塞给他不想要的,都说这是为他好。他们说吾王万岁,可大部分人都想他死。

  “救,命……”肋骨要断了!腰要断了!水淼痛苦的直喘,拼命挣扎着。

  暴君终于冷静下来,放开了他站起来,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般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去铺床。”

  谋士跪在地上一边喘一边站起来,踉跄的往里间走。脑子里的酒精被挤出去了,身体还醉着。他抖抖索索的铺好了床,又回转身来请示领导。

  “暖床。”

  炎燚扔下两个字就走出去了,在门外听莫羽汇报着什么。

  水淼脑子空了。

  大概是字面意思。可是他不觉得炎燚怕冷。他犹豫了一阵,钻进被窝里,还给炎燚留了位置。无论如何他都反抗不了。季度死了,只要能出王宫,马上就逃回钺国。白天太焦虑没有补够眠,在温暖的被窝里,酒精又回到了脑子,昏暗的灯火也没能阻止——他不小心睡着了。

  炎燚回到床边,站立了片刻,上去。他从头到脚的在谋士身上摸索了一遍,确认没有暗器,才躺下来。这次小子没有叫大王。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还是在假装?

  一想到自己在关注这种无聊的事情,炎燚又莫名心烦。

  宽大的方领躺着就没了形,露出一片白晃晃的肩膀,没有伤疤,也没有向谁显示忠诚的标记,这小子一看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炎燚安心的把头靠上那片空白地,把他的身体禁锢在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笼罩在舒适的气味里,沉入了睡眠。

  次日早晨,小谋士又是在君王的摇晃中醒过来,宿醉的头还疼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慌。但炎燚神色如常,一言不发的出去了。宫人和侍卫接着进来侍候他洗漱。

  看来晚上不用再来受审了。

  但想起昨天暴君已经表态,就看他什么时候招供,招供什么内容,来证明他的价值。

  水淼更愁了。

  小厮看他扶着腰一副疼痛的样子,很是同情:“公子还要出去吗?还是歇歇比较好吧?掌事给的药……”

  “用不着!我这是昨晚让人给揍的。”水淼翻了个白眼。他走出去花园里转了一圈,看看哪里可能逃出去,可那宫墙极高,四角哨塔上都有弓兵巡逻,就放弃了。他让小厮去御厨和库房观察了一下,进出的物品角门侍卫都要搜查,包括泔水桶都插铁棘进去搅,又只能放弃。

  看来要完。炎燚这样渣,估计招供以后自己也凉了。不招吧,想到暗察院的审讯室,想到下狱,他现在就开始凉了——四肢和心口都感觉被刺骨的寒冷包围着。

  何况他没什么可招供的,他是真的没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