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魏详愣住了。
“您不知道吗？”
他满脸的不解, 这表情显然告诉了两人答案——这事并非是什么秘密，至少是费非尔本人应当知道的事情。
“你管这个？”阎非冷眼看着他，“只要你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就行了。”
魏详见阎非的面上再次染上怒意, 生怕阎非一气之下就让自己的向导把自己解决了。
所以，魏详简洁明了道：“因为他妄图弑神。”
弑神？
卫元寄和阎非心中咯噔一下。
他俩总算是明白为何联邦为何会对那个向导讳莫如深了, 没想到他居然干出这种事来。
可是……这联邦的神, 到底是什么呢？
“帝国有神的存在吗？”卫元寄问。
“这也是我们魏家逃离联邦的一个原因。”魏详摇头。
是吗？
卫元寄和阎非并没有再说什么。
“魏元他本就是一个疯子。”魏详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低声喃喃一句。
卫元寄并未否认, 能去“弑神”的人，显然不会纯良无害之辈。
所以，卫元寄此时也生出了几分怀疑。
这么疯的人真的和自己有关？
……
此行的收获说多不多, 说少也显然不少。
虽然卫元寄和阎非并未如同最好的预料一般，得到不少, 有关于那个向导的信息。
但至少他们用假芯片唬住了魏详。
没错, 那当然是假芯片。
阎非的壳子虽然地位高，但并不代表着他能随身携带这种与禁物相差无几的芯片。
反正一下子塞到对方的精神空间之中, 魏详也没法确定那芯片的真假。
除非他找到一个精神力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人，否则别无可能。
既然魏详暂时在他们的控制下，那接下来许多事情便好做了。
翌日，魏详当众宣布飞行器连撞的事件只是误会, 并且以帝国代表人的身份在合约之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任务已完成。】
小勤的声音落在卫元寄与阎非的耳侧，不由让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任务奖励已发放, 请查收。】
这任务的奖励是费非尔元帅的记忆。
虽然阎非急于接收这个记忆，但签订协议的这个场合显然不怎么合适。又与旁人虚与委蛇一番，说了不少政治套话, 阎非才能脱身, 和卫元寄上了飞行器。
“我现在就接收记忆, 到家之前应该消化完。”
卫元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阎非就确认了接收，只是这记忆还未接收几分钟，卫元寄就感到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愈发用力。
“怎么了？”卫元寄担忧地看向阎非，“是记忆里面有什么吗？”
阎非并未说话，他在努力消化着系统给予的那如海浪一般汹涌袭来的记忆。
这记忆里面的东西很杂乱，掺杂着许多阎非本就知道的信息。要自己立刻就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地理好，显然是不可能的。
阎非只能暂时记住一些最重要的事情。
比如费非尔元帅的确追求过那个向导，只是这目的只是为了有人能安抚自己的精神力暴/乱。
也比如那个向导的所做所为与性情……
阎非看了一眼卫元寄，对上了那人眼中藏着担忧的目光，心中愈发笃定：
那个SS级精神力的向导绝不是自己的小寄！
卫元寄沉默地等待着，他看着阎非的眸子里的情绪变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忐忑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即将得到失去记忆了吗？
卫元寄否定了这个答案，他觉得自己的忐忑并非如此。
应当是阎非比自己还要先看见曾经的自己吧？
就在卫元寄心绪杂乱之时，阎非的目光逐渐清明，他看清身边那人露出踌躇的神色，不由轻笑出声。
“怎么了？”阎非上下打量着卫元寄，还故意拉长了语调，“有点紧张？”
卫元寄如实点头。
阎非本是存着几分坏心思，想着钓一钓这人的胃口，可真见了卫元寄这紧张的模样，他反倒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那是小寄一直寻找的东西，自己没必要拿这个和他卖关子。
更何况，自己并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那个向导不会是你。”阎非笃定道，“虽然和你长着一样的脸，但那个人绝不是你。”
卫元寄听到这个答案，第一反应自然是愣住了，可不知为何，他心底竟觉得这是意料之内。
毕竟，卫元寄觉得自己干不出“弑神”的事。
“不过，记忆里面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两人的手不知从何时就，如此，阎非就直接拉着卫元寄，似乎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卫元寄提醒他：“我们现在在飞行器上。”
阎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哦，我……”
他一时激动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卫元寄看着阎非干咳了好几声，然后才飞快地改了飞行器的目的地。
飞行器感受到了指令的改变便迅速调转了方向。
卫元寄眼见导航上的红点从家挪到了沃亨羌军事学院，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去学院里做什么？”
阎非道：“虽然那个向导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原身，但我在记忆里面看见了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
阎非笃定道：“只是费非尔对这个人并不熟悉，所以也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费非尔知道他经常出没在沃亨羌军事学院的图书馆中。”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卫元寄有些愕然。
毕竟按照常规思路，阎非应当把注意力落在那个SS级的向导身上。
在发现那个人不对的同时，居然还有精力去观察别人。
“小寄，”阎非轻笑了一声，“如果是你也是一样的。”
“因为我在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就会觉得他就是你本人。”
“别看我这么笃定，可是我连脸都没有看清楚，看见的只是背影，但我的直觉就是这么说的。”
卫元寄因为阎非的这一句话，面上忽有些燥热，心跳也快了许多。
仿佛对方坦然笃定的模样并非在说什么推断，而是在说情话。
不过，这与情话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
……
阎非的落在卫元寄的耳边，直到飞行器停在学院门口，他才反应过来。
“……我们现在下去？”卫元寄说完才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略显弱智的问题。
现在不下去难不成还在这里发呆？
阎非眯起眼睛，兴致勃勃地瞧着卫元寄：“呀，害羞了？”
一旁的小勤也学了起来：
【呀，害羞了？】
卫元寄：“……”
很好，他现在的脑子很清醒了。
两人进入沃得羌军事学院并无被围观的心思，自然要将自己的容貌伪装起来。
两人顶着平平无奇的容貌走在学院之中，自然不会被忙于学业与训练的学生察觉到。
“我其实有个疑惑……”卫元寄的脑子清醒，就开始了正常的运转，“我在想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在暗示我就是那个叫魏元的SS级向导呢？”
一样的容貌，相似的名字以及周围人的暗示。
不对，这些还不算什么。
最可怕的是任务线都在暗示。
在这个世界之中，魏元就是一个禁忌，要了解他的信息简直是难如登天。
加上卫元寄之前寻找记忆的艰辛，自己和阎非之前都觉得这个“魏元”极有可能就是之前的卫元寄。
可阎非通过费非尔的视角去看，很快便否认了这个猜测。
卫元寄无条件相信阎非，那便会恶意揣度这任务的用意了。
为什么要恶意误导他们？是不想要自己恢复记忆，还是想要……
自己获得错误的记忆？
阎非的眸子暗了几分，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却并未按着卫元寄的话继续下去。
“我怀疑那本《长河中的向导》是你写的。”
卫元寄：“……？”
许是卫元寄那诧异的目光太过明显，阎非又解释道：“我不是说那个小学生日记，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觉得那个笔者很像一开始的你。”
阎非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嘴角的笑意加深。
卫元寄显然没有这种感觉，但既然阎非这么说了，那他就打算回去把那本《长河中的向导》再看一遍。
没错，他之前已经用空闲时间看完一大部分了，剩下来的大概只有全书的十分之一。
看了十分之九都没看见什么重要的内容，这不由让卫元寄生出几分浮躁来。
加上后面的事情太多，卫元寄便没有再继续读下去。
“如果笔者真的是你怀疑的那个人，时常出入图书馆的行为，似乎也能接受得通了。”
两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然达到了图书馆的门口。
望着面前高耸的建筑，卫元寄忽然道。
时常去图书馆，那才有可能将自己所写的“禁书”藏于图书馆内。
不对，这也说不通。
卫元寄拧着眉想：如果只是偷偷将书藏到图书馆中，那肯定会被图书馆内的机器人识别出来。
除非……
他能改变图书馆内的数据，让机器人无法识别那本藏于深处的书籍。
“不会是在图书馆里面工作的人吧？”阎非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底生出了几分惊讶，“没想到还是有编制的工作呢。”
卫元寄：“……”
不同的时代请不要一概而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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