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给沈慕穿裙子，绑好身后的系带后不忘叮嘱：“穿了裙子就不能张开腿坐了，要好好坐。”虽然穿了打底，但沈乐还是放心不下。
沈慕天生好动，就算穿了裙子还是免不得上蹿下跳，经常敞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人前，吓得沈乐不敢再给她穿裙子。
沈慕也不是很喜欢裙子，扯了扯裙摆，嘟嘟嘴：“不想穿。”
沈乐安抚她：“就只穿今天，嗯？”见沈慕还嘟着嘴不乐意，沈乐继续说：“只要慕慕今天听话，我就给你买辆小车车。”
一听有车，沈慕眼里冒光，“什么车？”
沈乐拢起女儿的长发，想了想，“就上次你说的挖掘机。”
沈慕和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就喜欢收藏玩具车，从各种颜色到各种用途都有。上次沈慕撒娇说要买，沈乐觉得太多了就没答应。
这次难得沈乐主动说要买，沈慕开心得把头歪进沈乐怀里，咯咯地笑。
沈乐手里还在给她梳头发，一手握住发束，无奈道：“快点哦，不然来不及了。”
“哦，要去见叔叔。”沈慕眨眨眼，想起正事，他们今天要出门见人。
沈乐很久没见陆凭他们，上一次还是他和郑方霓离婚时，在加州匆匆见了一面。
在徐闻，郑方霓牵线说陆凭他们回来了，想见他一面，约定沈乐到他们下榻的酒店吃顿饭。
沈乐原以为郑方霓会一起出席，但没想到只见到陆凭和萧潇。
“好久不见了。”萧潇笑着打招呼。
沈乐点点头，也同他们打招呼：“是很久没见了，在曼城还好吗？”
双方一边寒暄，一边聊聊近况。沈乐安置好坐儿童椅的沈慕，轻拍两下女儿的背：“说叔叔好。”
闻言，沈慕挺直背，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地向对面两位叔叔打招呼：“叔叔好！”
陆凭和萧潇都愣了下，相互对视一眼。
沈乐给沈慕围好围兜，才抬起头，笑道：“我女儿，沈慕。今天保育园消杀，放假没人照顾，只能跟着我来了。”
陆凭他们不知内情，还在消化。
陆凭最先反应过来，“我们才知道，你有孩子了。”
萧潇看看沈慕，又看看沈乐，笑：“你们长得好像。”
沈乐想到什么，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沈慕刚生下来的时候，丑得像只瘦猴子，就只有郑方霓说沈慕长得像他。但后来孩子长开了，见过的人都这么说。
陆凭问：“孩子妈妈呢？”
沈乐习惯了这个问题，“暂时不在这边。”
在旁人听来，就是两人目前在分居。萧潇没想太多，只是有些感概，“没想到你连孩子都有了。几岁了？”
沈慕最喜欢别人问她年龄，握着小勺子就说：“我三岁啦。”沈乐在一旁给她弄早上还没吃完的瘦肉粥，怕她饿着。粉色的小碗排了两个，还有一个小水壶。
“三岁？”陆凭想了下，看了萧潇一眼。
萧潇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再问。沈乐也没说话，似乎不怎么避讳孩子的年龄。
暂时揭过这一段，萧潇说：“我刚入了你的新绘本，等下给我签个名吧？”
沈乐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萧潇笑道：“你的笔名都没变。你在画条漫时候我就有关注了。”
沈乐画条漫时候，还是刚回国不久。应该是郑方霓说的。
沈乐把装满瘦肉的碗递给沈慕，朝萧潇说：“真是见笑。”他画那些条漫时还只是二十出头，到现在七年，没想到萧潇还有在关注。
刚好饭菜上来，话题也打开了，双方有说有笑。
只是陆凭兴致不怎么高，比较少说话。
吃到最后，萧潇带着沈慕去洗手间洗手，餐桌上只剩下他和陆凭，一时间，氛围有些微妙。
沈乐用湿巾稍微擦干净沈慕吃过的碗，边擦边说：“萧潇开朗了许多。”
陆凭简单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半刻。
沈乐继续擦碗，声音低低的，“方霓呢？”
陆凭默了默，还是忍不住道：“你在乎吗？”说到底，他就是不满沈乐，“你说你女儿现在三岁。这样说，你们离婚的时候，你就已经同别人一起了？”
陆凭想象到郑方霓知道真相会有多消沉，“那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沈乐把擦干净的碗收起来，放进塑封袋里，抬头看向陆凭，“他都知道。”
他们离婚的时候，他的肚子已经显怀。沈乐没有隐瞒郑方霓。
只是外人不知内情，沈乐只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很复杂，不是你想象那样。”
沈乐的样子很坦诚，陆凭一时语塞。
沈乐再问：“方霓今天没有过来？”
陆凭憋着一口气，定定看了沈乐一会，最后重重叹道：“在楼上，发烧了。”
郑方霓住在楼上的客房，可能因为晚上开冷气太冷，手上又有伤口，着凉了有些低烧。但更多是郑方霓自己做的决定。
“我暂时不能见他。”郑方霓想了很久，落寞地捂着胸口道，“我想他想得不行。”一见就控制不住内心的占有欲。
经历徐闻那次，郑方霓觉得自己需要再好一点。
听闻郑方霓发烧，沈乐面色没什么波动。他点点头，“这样。”随后将沈慕的碗具收进妈咪包里，向陆凭道了声谢谢。
沈乐婉拒了萧潇的送门，带着沈慕搭电梯下去大堂。
他牵着沈慕，说要去前台办点事，让沈慕乖乖跟着。沈慕手捏住沈乐的裤管，点了下头。
沈乐找前台小姐说了一下，前台便拿了张便签纸给他。
沈乐写了几句话，将它转交给前台。
“麻烦你打电话跟他说一声。”沈乐道。
“好的。”前台看了眼便签纸的落款，“沈先生。我们会通知郑先生的。”
“谢谢。”
“不客气。”
“方霓，麻烦你派人跟我对接一下公益图书站的考察日期。另外，祝你早日康复。沈乐。”
郑方霓收到前台打来的电话，下一刻就让人把字条送上来。
他看着沈乐的字迹，一时愣了神。
过了一会，他打电话给公司公关部，“和出版社合作公益图书站的资料，整理一份给我。”电话里头的经理连忙说好，郑方霓又说：“考察地点定在哪里？”
“云浮。”
“考察日期等我来定，我让周奕霆联系你。”郑方霓交代完，挂了电话。
转眼又给他秘书周奕霆打电话，“帮我排开时间。”商量了下，郑方霓点点头，“深圳那边如果有事就找Kelson。”电话里说了点话，郑方霓笑笑：“他已经习惯了，找他就行。”
周奕霆没想到老板心情挺好，没有再说什么，“好，那我去安排。”
交代好所有，郑方霓拿着纸条，翻到背面，没有其他。
郑方霓又翻到有字的一面，不禁想。
沈乐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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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