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没齿经>第76章

  董烟青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呢,威力瞬间让我眼前趾高气扬的两人当庭跪地求饶。

  可董烟青向来不是菩萨心肠,且对人类的自尊心有种低劣的偏见。

  他无视眼前两个碍眼的人,径直看向我。大抵是我实在装不下来,脸色太苍白,才叫他冷不丁嗤笑起来。

  那笑很淡,带着自嘲,裹着狼狈,还揉着他一惯的贵气。他很漂亮,因而这个笑,实际也很迷人。

  三十六岁的男人走在人生的黄金期,位高权重,容貌上乘,历经两段扑朔迷离的婚姻,男女皆宜,他在婚恋流通市场上应当是无人能敌的首席。

  这种评价很冒犯人,但他举手投足间的魅力如历久醇香的烈酒,岁月的沉淀是馈赠,那不为人知的神秘感是最致命的瘾。

  但他也很残忍,理智能时刻占上风的残忍。

  例如此时,高贵的出身决定他不与低贱的小人多言,超凡的眼界勒使他需要隐忍眼下的羞辱,甚至于扭转劣势。

  当董烟青不发一言,弯腰将我抱起来往外走时,我在名流交际圈的地位,就从这个动作起开始不同。

  我依旧是借他的势力在名利场求生存,可主动示好和被动借力,天差地别。

  他很懂操控人心,又或者说,人心从未被他看入过眼底。

  那些卑劣的,虚荣的,自顾攀比,从来不及他眼角青光半分。

  这是他在外面的样子。

  一回到云堇别苑,主卧的门刚合上,气氛就变了。

  “我在你眼里像狗?”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胸前的扣子,一步步将我逼到没有退路的角落里撑住,那双一直掩藏在暗处的眼眸终于抬了起来。

  眸光微闪,红色的血丝紧紧缠绕,那是属于情欲的红。可怕的记忆涌上心头,他明明看清我的抗拒,但还是不容拒绝地将我扛上肩头,锁上顶楼的露天。

  眼底的星空微茫,身上不住游移的滚烫,没有耻感的侵犯……

  我终于还是咬不住牙,泄露了一地的喘息。

  “我是气话。”才刚开始,我就已经求饶,并陷入自证的境地。

  可惜眼前的人是不会听的。他眼底交织的恐惧震慑,我甚至不敢多看,因为他真的想生吞活剥了我。

  这个词不是夸张,没有玩笑。

  我发誓,我真的害怕。

  下身撕裂的疼,不断鼓响的淫水,无一不再悲诉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

  ——我确实如今天那两个人所说,不过是卖上床给男人玩的婊子。

  身体被探访的每一寸,董烟青留下的每一个触觉,都在佐证这句话。

  因为我即使心理上似乎不太愿意,身体状况也告诉董烟青:我是极愿意的。

  这种割裂般的反差折磨得我心神不宁,晚上那些羞辱的对白与当下被玩弄的场景映衬在一起,令我的身体如同在烈火上炙烤。

  理智在董烟青极具技巧的挑逗下逐渐瓦解,有一瞬间我仿佛觉得活在他人眼里的我其实就是真的我。

  我不自觉攀上了董烟青的后颈,挺腰接受他强有力的撞击,我的臀部随着他的节奏摆弄,湿润的腿心蹭上他粗硬浓密的耻毛。

  “慢、慢点,好舒服……”我难以置信地听见自己说这样脸红的淫语,并且真实得感受到董烟青在我体内的变化。

  我的黏人突然像得到了鼓励,今夜就开始得寸进尺得变本加厉。好可怕,但我还是想继续下去。

  董烟青攥着我的腰把我压向他,然后以可怖的臂力带我起身,他推我到露台的边缘,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赤身裸体的尽情交欢。

  我忘记了礼义廉耻,将过高的道德感抛下,我叫了他好多声老公,也说了好多下流话,爽了就叫,痛了就哭。最后还说了很多很多我爱你,我爱他,我爱董烟青。

  眼泪和精液流得一样多,直到再也流不下来。

  意识的最后,是董烟青恶狠狠地咬上我的后颈,死死压着我手上的手铐,冷声警告我:“既然爱,就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我的底线。温尽起,别逼我落实当年和你重逢时没做的事,我不喜欢玉石俱焚的结果。”

  得知他对我有过杀意,我并不意外。可能从前会接受不了,但走过十三次鬼门关的路,没人比我更懂回时的艰辛。

  再次醒来是次日下午,身上如同散架一般,入眼没一块好肉。

  听到我醒来的动静,候在门外的佣人鱼贯而入,纷纷伺候我洗漱用食整理床铺。等我填饱肚子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了,从开门进来就欲言又止塔雅终于忍不住私下和我说两句。

  我摸着手心的衣料,注意力都在手上,根本没想到塔雅会哭。

  是真哭,不是演戏,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分辨了。

  从塔雅嘴里我才知道,董烟青昨晚在露台的异常,是因为被暗算吃下了催情药。而这药原本是冲着我下的,只是被董烟青察觉到才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代我受罪。

  下药的人昨天晚上就被扭送进局子了,经审讯才知道是他们圈里为嫉妒我才想出一个玷污我清白的损招,赌我会因此被董烟青嫌弃。

  这烈性药下得猛,就连董烟青这般身体素质的人,今天一早都去私人医院做全身检查了,塔雅后怕得不行,对那些下注的富二代满嘴唾骂。

  “今天一早北京城就变了个天儿,自己家的酒会接二连三让您受辱,董先生是真气着了。昨天宴会的承办方,从上到下全给开除了不说,那些混不吝的富二代一个都没逃掉,全给送进去了,连带家族相关的产业,顾先生已经带着市政府的人去查封了十几家。”

  “好在是董先生给您撑着腰,不然这些糟心事以后可不知道要怎么发展下去。”塔雅说着又忍不住给董烟青说好话:“我也跟着您两位生活了好些年,我说句帮偏的话,您心里不痛快的终究算过去,这世界上真的再难有人比董先生将您放在心坎上在乎了。”

  婚后和董烟青的关系逐步恶化,连带着好些时候对他身边的人也不带有什么好脸色,因而我与塔雅的关系早已生疏。可也直到她说这句话,我才知生疏到了什么地步。

  她的话不算说错了,但我又很难让自己赞同。

  未免有不必要的不愉快,我没对塔雅的话做出什么回应,而是找她要了好些佰蒂日常的行头配饰。

  塔雅纳闷我要做什么,但见我没有多解释的意图,也就没再多问。

  她转头按下衣柜的开关,我这才知道设计那么精巧的衣柜竟然有这么多关卡,很快衣帽间就出现了一扇长宽高各有五米的首饰收纳架,多达百余个礼盒。

  “这些礼物都是董先生亲自做的,过去的日子里,他惹您不高兴了,每次顾完您,他都会做一个小珠宝。吵架的时间越长,工艺越精细。”

  我震撼于眼前的一切,但塔雅并不邀功,“其实董先生一直嘱托我不要告诉您,但我想着您晚一天发现,就晚一天知道他的心意。怪可惜。”

  琳琅满目的各色钻石相应发出波光,我承认我和这些光一样,有过动摇。

  可数年的光阴错落眼前,其实我真的不敢再信这种假设,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了输太惨的时候,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