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庸俗文学>第十一章 不靠谱的外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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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辛阮都在思考,进出版社的时候,到底是应该左脚先迈进呢,还是右脚先迈进?因为完全找不到问题的答案,问摩可也只会被说教,说他整天浪费时间思考一些无聊的问题,终于辛阮决定放弃思考,周一三五左脚先迈进,周二四六右脚先迈进。

  今天的工作也算是轻松的,当然每天都这么轻松,让辛阮拿到工资都感觉到惭愧。外面的大广间依然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和社长大眼瞪小眼,也没别的事。不过今天稍微有一些不一样。上午的时候,摩可对他说,今天他们需要出门一趟,到齿轮街去取一些东西。当然还是和间谍有关的情报。

  齿轮街这个名字听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是艾格新西亚有名的红灯街。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些穷困潦倒的机甲师,因为付不起房租而蜗居在贫民区中,为了生计而做起了零件买卖的生意,后来齿轮街的范围逐渐扩大,吸纳了许多人进来,其中一部分人自然而然地做起了皮肉生意,就这样演变至今,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红灯街。

  虽说是红灯街,还有不少人做着违禁生意,其中包括机甲的零件倒卖。想要成为正规的机甲师,需要的各类证件和身份证明都不少,条件也十分严苛,很多人为了追求梦想,穷极一生磨炼自己的能力,却得不到国家重用,最后只能一辈子留在这里,无法离开。

  去取东西的时间定在下午五点后,从星星出版社到齿轮街还需要搭乘一小时的公交车。出门的时候摩可做了厚厚的伪装(指把自己的小脸涂黑一层),又带了个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出门左右张望,确认没人跟踪才出了门。

  一路上摩可都小心翼翼,却忽略了跟在一旁的辛阮,什么伪装都没做,就这样大刺刺上了公交车,跟在摩可身后,悠闲地好像出门逛街。

  辛阮对齿轮街充满了期待,五十年前就听说这是有名的红灯街,不知道过了五十年这里的人变得如何。

  公交车上的气氛十分沉闷,摩可与辛阮上车时被人流冲散,彼此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想交流十分费劲。好在摩可实现告诉了辛阮下车站点,才不至于坐过站。而为了掩盖目的,两个人故意早了一站下车。

  门开了,人潮一股脑挤下车,辛阮头昏脑涨,跟着人群下车,感觉自己全程脚不沾地。而下车后呼吸到新鲜空气,又让他精神振奋,心中的郁结也烟消云散。

  抬眼望去,不远处就是摩可,靠在电线杆柱子边,左右张望着。

  “前辈,看你的样子,好像经常来啊。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也知道我五十年都没回来,对艾格新西亚很多地方都不了解。”辛阮靠近戒备中的摩可问道。

  摩可像踩到自己尾巴的猫一样蹦出去好远,回头看着辛阮,没好气道:“你太没有戒备心了!虽然我经常来,可是我也没做过那种事啊!我还未成年呢!”

  “哦~哪种事啊?”辛阮笑眯眯地问他。

  “这是你对前辈说话的态度吗!”摩可虽然生气,却还是认真为他解答问题。“这里以前还是很多人聚集的贫民区,但是战争开始后,国家对人才的吸纳使得很多机甲师和药剂师搬离这里,加上国家为了民众的精神需求着想,完全开放了齿轮街,就连这种生意也变得合乎法规了。你要是第一次来,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顺着摩可指着的方向看去,没有想象中的简陋房屋,而是一条挂着各种绚丽霓虹招牌的街道。街道宽敞明亮,穿着得体的行人神情冷漠,行色匆匆。就连女性脸上也是一贯的冷漠和坚毅。辛阮想起曾经见过的一位依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女性,并不如他预想的整日浓妆艳抹,甚至不算十分美艳动人,只有无可奈何和对生活的麻木。看来战争对人的影响到哪都是一样的。想到这里,辛阮不由得再次庆幸战争已经结束了。

  摩可并没有走大道,而是顺着建筑背后的小巷走到了一扇小门后,熟练地推门进入。从这里进去就能直接进入大厅,而不用经过冗长的走廊。

  大厅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打灯很暗,不停地有彩色光球闪过,照亮人的半张脸,在银白色的墙壁上投射出各种图形。天花板和地面贴着霓虹灯柱,来往的人群中不乏穿着大胆的男男女女,来到这里才能体会到这里是色情会所。摩可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只是四处张望着:“那人没来啊。”

  张望一周后,摩可微微叹气,回头对辛阮道:“我去周围看看,你就在这等我,绝对!不可以乱跑!也不要惹出什么大乱,总之不能太过于引人注目!!!!”

  “我知道啦。”

  摩可看辛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无可奈何,然而时间不等人,错过这个时间点下次联络不知什么时候,为此她顾不了那么多,再三叮嘱辛阮后,他利用自己身高优势,投身人群中不见了。辛阮则留在原地,默默等待。

  “好无聊啊。”失去说话对象,辛阮百无聊赖地欣赏着这里的装修。

  而不远处,田密看着周围灯红酒绿,冷眼望向身旁的连雾,“这就是你说的休闲放松?”

  呃……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六个小时前。

  田密今天上班时,就感到右眼皮一直不停狂跳,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上午的课上完后,田密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位子上大摇大摆坐了个人,那熟悉的张扬发型,正是连雾无疑。

  “哎呀,小田田~”连雾正坐在椅子上啃苹果,看到田密回来,扔下苹果朝田密飞扑而来。“好久不见啊~你这么久没去司令部,诺大的办公室一直都只有一个人,真是好生无聊。我猜你在学校教学也觉得枯燥无味,这不我就来看你了!”

  田密熟练地躲开连雾的袭击,眉间积攒了一堆皱纹:“我在这过得很好,如果没有你来碍事,我会过得更好。”

  “你可真是冷漠无情!”连雾不满地控诉道。“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众多时刻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田密就想起无数次在战场上想一枪打在连雾太阳穴的瞬间,一整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那里原本挂着配枪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一个口袋。真不知道两个人是结下了什么孽缘,要遭受这家伙永无止境的骚扰。

  为什么连家人才频出,却生出这样一个废柴子弟?田密想起几十年前连将军握着他的手,恳请他多多关照连雾。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还要自己花甲之年的爷爷操心,田密真觉得连雾就应该以死谢罪。

  真要说起来,连雾这个军团长根本没有发挥过多大的作用,反而是田密一直在帮忙指挥士兵,下达指令,第八团的人甚至比田密所隶属的第八军团还要熟悉他。而第七军团的团长是联森将军,一生战功赫赫,有他压着,田密可以说此生在军队永无出头之日。这也就是明明田密的实际贡献比连雾高出许多,却让连雾稳坐军团团长之位。

  田密对此并无不满,实际上如果没有连家的帮扶,他也不可能走上今天这个位置,只是经常要忍受连雾的骚扰和拖后腿,让他时常感觉血压飙升。

  田密缓缓吐气,试图平复心情,而这边连雾已经把他摆放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翻了个遍,一边看一边抱怨道:“你都到学校了还这么清廉,没有学生给你送礼保他包过期末吗?”

  “你想多了,再说了现在学生们的课程才过一半,还没到期末考试。”

  “哦。难怪我看他们都还很悠闲,等到期末学生们基本上都是脸色凝重,跟天塌下来一样,真怀念呀,那段青涩的时光!”连雾假惺惺地说着,忽然看了看墙壁上悬挂着的时钟。“已经十一点了,我饿了!有没有吃的?我在你桌子上拿的这个苹果没有味道,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好吃。”

  田密面无表情,从包里取出辛阮为他准备的爱心便当:“吃吧。”

  “哦哦哦!”连雾不知者无畏,两眼放光,打开一看:“这黑色的米粒!红红的辣椒!看起来一定很好……”拿着筷子一边扒饭一边说着,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吃……”连雾脸色惨淡,咽下嘴里的食物,缓缓扣上盖子还给田密:“这等人间美味我实在无福消受,还是留着您慢慢品味吧。”

  田密还不知道今天辛阮给他做了什么,打开一看,依稀可以看出是个人脸的形状,做得还挺可爱,只要排除所使用的材料,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的便当。

  “算了,我们还是去吃食堂吧。”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连雾还是乖乖选择了更稳妥的摄取营养的方式。

  吃过午饭后,连雾跟着田密回到办公室。下午田密还有课,没有功夫一直看着连雾,回去以后看着赖在办公室不走的连雾,田密终于问了一句:“你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吗,好久不见想你了。”连雾笑嘻嘻的,神神秘秘地对他说:“等你下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田密本来不想去,随即想到这次不去下次说不定他还会来烦着自己,就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连雾把他带到了这种地方。

  这家店叫做白鸥会所,田密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等进来以后,看到这里聚集的人群,田密忽然想起来以前他还在为了学费打工时,差点就进了白鸥做服务生,那里做的什么生意,他再清楚不过。再加上连雾那另有所图的笑容,让田密刚踏进去转身就想走。

  “你去哪啊?”连雾连忙拉住他。这次他可不是孤身前来,而是多叫了几个朋友,就是为了能够拦下田密。

  “我要回去。真是的,就不能相信你!”田密冷着脸头也不回地说道。

  “哎呀,你别走嘛。我可是专门为了你约见了桃花姑娘,她可是这里的头牌!你忍心冷落这样一位大美人吗?”

  “我早跟你说过,我结婚了。”

  “结婚,结婚也是可以出来找人玩玩的嘛。虽然我还没结婚,但是我早就看穿了男人的本性,再说了,你已经结婚五十年,每天都看着同一张脸,不会腻味吗?”连雾可谓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

  “连雾,你别让我真的打你。”

  “求你了,你别走,就算你不见,至少也让我见见这位桃花姑娘啊。听说她是头牌,我真的好奇的不得了!但是只有我自己来的话,肯定会被老爹打死的。你别走,她很快就来了!”连雾抓住田密的袖子,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双方这样拉扯之间,田密忽然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辛阮。要是没有连雾这样拉扯,在这么幽暗的环境里,田密还真不能发现他。

  田密不再和连雾拉扯,而是冲着那边,缓缓露出一个冷笑。

  辛阮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还在等待着摩可,忽然手腕就被抓住。回头一看是田密,大吃一惊。

  田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真是好巧啊,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啊,这,我……”辛阮此刻由于过于震惊,大脑一片空白,拼命地解释:“你听我解释,我来这是有原因的!”

  “解释?解释什么?我看你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假话骗过我是吧?”

  他们这么一闹,使得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围过来,瞬间变成了整个大厅的焦点。取东西回来的摩可本想叫上辛阮离开,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了这么短短一会的功夫,辛阮就给他整出了这种事!摩可躲在一旁,看着他们上演一场捉奸的戏码,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这样……”人群议论纷纷。

  “不是的,我……”辛阮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想要找到摩可为自己作证。却被田密当做是心虚的表现。“你说你有事要晚回家,结果就是来这种地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就在这时,桃花姗姗来迟。由于事先已经与连雾联系过,自然得知今天的客人都是谁。只是来到大厅,正巧就撞上这样一幕。不愧是她,瞬间就理解了当前的局面,而且也想好了应对策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都怪我鬼迷心窍想要勾引他,全是我的错!”她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抱住了田密的大腿。“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辛阮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旁的连雾以及几个知情的朋友看的目瞪口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好得很,你好得很啊。”田密怒极反笑,拂开犹自落泪的桃花,更握紧了辛阮的手腕。“跟我回去!”不由分说的把人拽走,不顾在场众人,就这样离开白鸥会所。

  坐在车上,辛阮全程瑟瑟发抖,盯着田密的脸,试图从他冰霜般的脸上看出一丝事情挽回的余地。可惜一直到回去,田密的脸一直都板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回到家里,进了家门,田密指着墙角:“过去。”声音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辛阮乖乖地走过去自我罚站,一直到田密做好晚饭叫他,他才结束罚站。

  意外的是,田密在餐桌上就不再板着脸,而是恢复了往日的表情。辛阮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生气了?”

  田密面无表情道:“你还想让我生气多久?”

  “哦,哦。”辛阮不敢再多嘴,从而也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田密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去齿轮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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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不愧是我(不愧是我

  之所以能稳坐头牌,就是因为我出色的解决矛盾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