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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装潢典雅，风格温润的独立包厢内，时不时传来几阵欢声笑语。
＂任总。＂
门外传来两声连着的敲门声，福缘楼的经理汤琴推门入内。
＂汤经理。＂任默新站起身走向他与他招呼，握了下手。＂谢谢您，没有提前预约让您帮忙安排包厢，给您添麻烦了吧？＂
＂任总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汤琴跟包厢内的其他人也都有礼的问候一遍。＂当时请您帮忙重新设计，还拜托您求了一副吴老师的字，这些费用您分文未取，现在只是举手之劳稍作打点，一点都不麻烦，还希望您常来常往。＂
＂那我今天是沾我们吴老师的光了。＂任默新笑的肆意。＂费用可以记她帐上吗？＂
＂吴老师上次也这么说，说要记您帐上。＂汤琴扬起笑意，这对母子，可真是有默契。
两人简单的寒暄后，汤琴退出包厢。
任默新缓缓走回方齐身旁坐下。
＂吴老师是谁？＂方齐剔着螃蟹肉，弄了一碟子螃蟹肉，跟任默新的空盘交换。
任默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先送到方齐嘴边，等方齐吃了才说：
＂我妈。＂
＂你妈常来这儿吃饭？＂方齐对着任默新又送到他嘴边的筷子摇头。＂你吃。＂
夹起一筷子蟹肉满足吃了一大口，任默新回道：
＂不算常，我妈和汤经理父母是同乡，来的年头久了，渐渐也就熟稔起来。＂
任默新解释道：
＂之前店里重新整修，我帮忙画过设计图，汤经理拜托我妈写幅字，就挂在大堂上。＂
那幅字刚刚他们进门的时候方齐就注意到了。
『来者有福，缘迎千客』
下笔如行云，挥洒如流水。
除了任默新，当时只有路之言去仔细看了落款。
＂新哥，你妈妈是吴芳老师吗？＂他抬手给谢允执又塞了一卷烤鸭。
＂吴芳不是……＂谢允执囫囵吞枣般地把食物嚼了几口吞下说话。＂…挺有名的书法家吗？＂
方齐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惊讶地抬眼盯着任默新瞧。任默新在回答正解之前，先促狭地问方齐：
＂我妈如果是名人，你会害怕吗？＂
方齐想了想，摇头。
他记得任默新跟他说过，他的妈妈在他出柜后，为了能够理解他，认同他，也纾解自己心里那些难过的，生气的，郁闷的种种情绪，自己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协助。
这样的妈妈，一定是非常好的妈妈。
所以，如果真要见面，那他的情绪应该只是紧张，而不会是害怕。
见方齐摇头，任默新嘴边的笑意很深。
他想起一向早睡的父母，一早醒来发现全世界的人都在儿子的朋友圈祝他脱单，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叫醒刚陪方齐看完日出躺回被窝里补觉的儿子。
连早安，新年快乐都免了，直奔主题而来。
任默新埋在枕头里闷笑，听着电话那头，爸爸提词，妈妈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爸爸的问话。
【你有对象了？】
【什么时候的事？】
【认识多久了？】
【做什么工作啊？】
【个性如何？】
【帅吗？】
任默新听到妈妈问到这一句，直接转头骂他爸。
＂小新眼光那么挑的人，不帅的话他会跟人家在一起吗？＂
任默新笑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句语音：
【他叫方齐，人很好，幽默也善良，在婚庆公司担任总监，很帅，我很喜欢他。】
听自己儿子这么说，两个老人也就安心了，跟他约好，如果方齐愿意就带他回家去坐坐，不想到家里也行，简单地见个面也可以。
这个提议任默新暂时没答应，当时他就想，等中午和方齐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再问问他的想法。
毕竟才刚在一起，见家长这种事，可能会让他觉得有压力。
但如今这么一看，方齐好像不是不能接受见家长这件事。
＂你想跟我爸妈见一面吗？＂
＂什么？＂
＂我爸妈早上给我打过电话，他们想见见你。＂
在场有过见家长经验的谢允执和路之言默契地互看了一眼，一同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对他俩来说，要说这世界上有比面基发现网友其实是网骗还恐怖的事，大概就是见家长了。
谢允执忍不住问任默新：
＂新哥，你爸妈会不会在见到我舅舅的时候跟他说『我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任默新笑了出来，方齐则是翻了个白眼，问路之言：
＂小路，你爸以前见小执的时候，说要给他五百万了吗？＂
路之言说：
＂我爸说我们两个有病，他有钱也不会浪费钱给我们治病。＂
＂问题是你爸也没钱。＂谢允执调侃道。他给路之言剥了虾，放到他碗里。
这一来一去的对话，任默新笑的肩膀都在耸动。
＂方总监，如果我爸妈真的要给你五百万让你离开我，你会怎么做？＂
虽然不可能，但这个曾经出现在戏剧里的场面，如果真落在方齐身上，
任默新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方齐挑眉看了他一眼，笑问：
＂任老板只值五百万吗？税前还是税后？可以开发票吗？＂
任默新哄然大笑，伸手掐了下方齐的脸颊。
＂睡后还开什么发票？不是应该签张卖身契吗？＂
＂不是那个睡……＂方齐脸上一红。
谢允执和路之言两人秒懂。
＂哼！肮脏的成年人！＂谢允执抬手给路之言摀耳朵。
＂少儿不宜，你别听。＂路之言同样也给谢允执摀耳朵。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方齐将手中的纸巾捏成团，往谢允执脑门丢，被路之言大手一挥，掉落在地。
＂不闹了，快吃饭！吃饱我们去买新年礼物。＂
方齐哄孩子似的，让谢允执他们两个幼稚鬼别玩了，好好吃饭。
任默新看着方齐他们三人的互动，觉得可爱又心动。
两个孩子能和方齐感情这么默契融洽，这些年他一定用了很多心思尽力去照顾他们。
＂你辛苦了。＂
任默新摸了下方齐的头，方齐一愣，下一秒瞬间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一个很从容的微笑。
不辛苦。从来都不觉得辛苦。
饱餐一顿后，他们决定到附近一家购物中心逛街，顺道消消食。
方齐以为任默新说要负责买单是开玩笑的，直到逛了一圈，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是任默新刷的卡，方齐才知道，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确实地将原本的贿赂礼物变成庆祝礼物。
幸好，他们都不是什么冲动消费的人。
谢允执买了个香氛夜灯，路之言挑了两套休闲衫，方齐选了支钢笔，任默新悄悄订了一组手鍊。
逛街行程结束后，谢允执拉着路之言到顶楼的游戏场玩，各自约会去了。
方齐和任默新则是找了家咖啡厅坐着聊天。方齐让他下次不可以再乱花钱。
任默新用手指揩掉方齐唇边的奶泡，眼神温柔：
＂没乱花，买的都是必需品不是吗？＂
＂那也不能都让你出钱。＂方齐盯着他。＂下次不可以了。＂
＂好，那咖啡让你请，可以吗？＂已经是下次了，任默新说。
＂可以。＂方齐笑了，挖了一口香蕉胡桃半熟布朗尼含在嘴里。
任默新盯着他将小叉子含在嘴里，用舌尖舔去上头的糖霜，不自觉的喉头滚动了下。
轻轻一咳，他试着赶紧将自己的注意力摆正。
＂这两天还有接到陌生的电话还是讯息吗？＂
＂有，昨晚一通，今早也有，响了几声就挂断了，讯息有一封，你看时间。＂
方齐打开锁屏，把手机拿给任默新看。
时间显示是今天凌晨03:34，内容是：
【你在哪里】
重新锁上屏幕，任默新的眉头纠结的死紧。
对方这么问，很明显是知道方齐不在家。讯息发送的时间还在凌晨，可见这个人一定在方齐家附近等他回来。
为什么要等他？难道是想对他做什么事吗？
任默新没有思考太久，直接向方齐开了口：
＂方齐，你要不要暂时来我家住？＂
＂什么？＂
方齐一脸惊讶地看着任默新，发现他的神情十分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让我、考虑一下。＂
＂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每天接你上下班也可以。＂只要他是安全的。
＂太远了……这样你会很累。＂
来回可要一个小时，太折腾了。
＂不累。＂任默新伸长手搓揉了几下他的发顶。＂你的安全重要。＂
＂钱子有给你拷贝监控视频吧？＂任默新先行站起身。＂住我家的事情你再慢慢考虑，我们先回我家，我陪你一起看监控，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方齐将桌面稍作收拾后也站起身，跟在任默新身旁一同慢慢走向电梯。
＂…谢谢。＂
张宸从导购手上接过包装好的礼物，微笑道谢。
他抬头，视线触及对面廊道上一双相偕谈笑走过的身影，对身材略高的那个人，多看了几眼。
那是……默新？
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就是他在朋友圈里表白的那位吗？
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吗？
张宸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任默新的电话。
从这头，他能清楚看见任默新看着手机停下几秒后，接起电话。
任默新：【喂，张宸。】
张宸：【…喂。】
没有以往的温柔，张宸莫名的心口有些酸疼。
任默新：【有什么事吗？】
张宸：【…没有，就是看到了朋友圈……你有新对象了？】
两人分手后的这些年，张宸也知道任默新有过其它约会对象，但每次到了要更进一步之前，只要他开口希望他陪伴，任默新就会回来。
但这一次不一样，任默新好像不管他了，真的要放下他了。
张宸偶尔会嘲笑自己的懦弱。
当时提分手的是他自己，明知任默新一直放不下他却视而不见的也是他自己，为什么现在终于到了真正要结束的时候，舍不得的人却也只剩他自己？
张宸看到任默新旁边的那个人对他无声地比着前方，意思就像是在跟他说：
『我去前面等你，你讲好了再过来。』
但任默新拉住了那人，移开手机，附耳在那人耳边说话，没多久才将那人的手放开，那人才微笑着到前面的长椅上坐着等他了。
等张宸回过神来，电话那头的任默新已经对着心不在焉的他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
任默新：【张宸，你还好吗？】
张宸：【…很好…对不起，我临时有件事情要处理，下次我们再聊。再见。】
任默新：【再见。】
结束通话，张宸再度看往对面，只见任默新向坐着的那人伸出手，那人的手也轻轻攀上他的，两人牵着手不疾不徐的缓缓离去。
第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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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任默新家已经是晚上，住家周围的情况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方齐看着从别墅区大门进来后的景色和氛围，跟大门外的差异颇大。
外头接近交通要道，邻近商业区，无论是车辆或者行人都在抢快，但进入别墅区后，先是一段长长的上坡道，道路两边是打理的干净整齐的路树和花圃。
每一栋别墅外墙也都设计的各有特色，兼具安全和防盗功能。
环境十分清幽，也足够舒适。
怪不得有这么多名人和明星选择住在这个区域。
到达任默新家时，他先用遥控打开车库，直接把方齐的车开进他的路虎和宾利中间的空位。
两人下车后从车库前方绕着侧边钢构的风雨走廊走向前庭末端的黑色大门。
木头外墙的质地夜间看着温暖，白日看着清新舒适。
任默新领着方齐在门前停了下来。
＂方齐，伸手。＂
＂嗯？＂
方齐听话的伸出自己的手。
任默新在门前的密码设置上按了几下，拉着方齐的手录了指纹。
＂好了，录了你的指纹，以后你也是这里的主人，随时随地，想来就来。＂
任默新说，他也会去保安那里登录方齐的车牌信息，下次会直接放行。
＂谢谢你。＂
手指上还残留面板的触感，方齐看了下自己的指尖，慢慢收拢掌心，像是要把这道锁牢牢收在心里。
＂你跟我之间不用说这些。＂
任默新牵着他的手进屋，帮他取了拖鞋放到脚边。
＂你先换鞋，等一下我们上二楼的影音室。＂
方齐换上拖鞋，将外出鞋收进鞋柜里。
＂你现在要做什么？＂
方齐见任默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不少东西出来。
＂我洗点水果，要喝酒吗？＂任默新拿出昨天视频里出现的清酒。
＂大白天的喝酒合适吗？简直太合适了！＂
方齐自问自答让任默新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的笑脸，倾身在他唇上轻轻一点。
＂宝贝，你可别可爱死我！＂
＂我哪有……＂方齐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任默新的那个吻，还是因为他突如其来唤他的那声『宝贝』，整个人热得发烫。
＂我去洗水果！＂抱走苹果和李子，方齐趁着洗水果，让自己降降温。
任默新看着他佯装认真洗水果的身影，止不住眼神与嘴角的弯度。
他最后拿了一瓶清酒，一瓶果酒，两个冰河蓝清酒杯，装了一碟小点心。
端着水果，方齐和他一起走上二楼。
＂…这里是书房，也是我的工作室，影音室在隔壁。＂
二楼的空间配置很简单，两间客房，一间大书房，一间影音室，还有一间茶室。
茶室是任默新为了喜欢茶道的爸妈特地设计的空间。
＂叔叔跟阿姨喜欢喝茶呀？＂
方齐听着任默新的介绍，默默记下。
＂喜欢喝，也喜欢分享，茶室里面收了几套他们珍藏的茶具，改天等他们来，让他们用那些茶具泡茶给你喝。＂
说到这儿，任默新才忽然想起在餐厅那个被五百万打断的话题，于是又跟方齐提了一遍。
＂宝贝，要跟我爸妈见个面吗？＂任默新问。＂不想见也没关系。＂
＂没有不想见。＂方齐连忙回应，＂我从来没见过家长，有点紧张。＂
第一个男朋友是大学学长，交往两年，还没见过家长对方就提了分手，跟家里安排的对象结婚了。
第二个男朋友，人渣！刚交往没多久，因为对方是个人渣，所以也分手了。
任默新是他正式交往的第三个男朋友，会这么快进入见家长的阶段，这可以说是始料未及的迅速。
这样看来，他是不是也应该早点把任默新介绍给方枳和徐教授认识？
方齐的回答让任默新嘴边的笑意始终没停下。
＂别紧张，我爸妈都是很随和的人。＂
虽然任默新的爸爸曾经不谅解他的出柜，但过了那段彼此互相理解与沟通的时期，现在对他的态度就跟以往一般，甚至更为融洽。
＂那就让你安排吧！约个叔叔阿姨方便的时间，我们去看看他们。＂
＂好。＂
任默新用肩膀推开影音室的门，跟方齐把东西放在桌上摆好。
方齐笑说：＂我们是要看监控，搞得像要看电影一样。＂
＂反正都是要花时间看，不如弄个舒服一点的环境。＂
任默新将空调打开，设定播放器和屏幕。
＂U盘给我。＂
方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钱衍帮他拷贝的监控视频，拿给任默新后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操作。
任默新用遥控器调整焦距。
Ｕ盘里的监控有好几Ｇ，这还是有部分监控器坏掉遗留下来的可用视频。
任默新和方齐已经做好要整晚看视频看到吐的心理准备了。
＂我们这边找线索，钱子那边也在继续查，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早上路燃也有跟我联络，他请同事帮我查了那个人回国后的动向，听说那个人虽然回国了，但被他们家限制行动，随意走动可能会再次被踢到国外去，真是这样的话，想再回国就不太可能了。＂
＂那我倒希望他出来走动走动，赶紧被遣送出境。＂
两人边聊着，任默新已经将播放器都设定好，一切就绪。
整套暗棕色意大利进口半苯染牛皮制成的大Ｌ型沙发，也是能在这个影音室里长时间待着也不累的秘密武器。
任默新跟方齐并肩坐着，各端着一杯清酒慢饮轻酌。
监控视频的画面十分单调，有人走进，有人走出，有时一群人，有时形单影只，看着都挺正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每天就做着这么无聊的事情。＂
方齐喝了一口酒。
＂谁还不是日复一日的这么过呢？＂任默新也喝了一口。＂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家，镜头读不出那些好的坏的情绪，都在心底扛着。＂
＂大概就是如此，才会偶尔感到疲惫。＂
早上一个人出门，纵使一天在公司内见了许多人，拜访了许多客户，晚上一个人回家时，还是会有稍纵即逝的空虚感。
＂以后不会了。＂任默新揽过他的肩。＂你有我了。＂
＂对，我有你了。＂方齐窝进他的怀里，轻轻磨蹭，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任默新，你喷香水了？＂
好香。
方齐在他怀里微微抬起头，往他的颈边嗅闻了几回。
＂出门前喷了一点，闻得出来是什么味儿吗？＂
任默新将下巴架在方齐的头顶，让他可以更贴近的闻。
＂…大吉岭，我也用这个香水。＂
方齐越发靠近任默新的颈窝，微醺的气息夹带一丝温热的呼吸，羽毛一般地轻拂在颈部那片薄而敏感的皮肤上，让任默新的血液窜流，感觉身上某处似乎起了些不可告人的反应。
＂喜欢这个味道吗？＂任默新沉声地问。
＂喜欢。＂
＂宝贝，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方齐虽然因为酒意而有点懵，但对于任默新的问话，他没有半分的犹豫。
＂那……＂
任默新正要说话，方齐抢先一步开了口。
＂任默新…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
任默新低头让仰起头的方齐一遍遍接下他落下的吻。
方齐抬手揽住任默新的脖颈，和他唇齿交缠，他自动的张嘴迎进任默新温热的舌，他们的舌尖彼此缠绕，两片薄薄的唇不断的贴合，上瘾一般的汲取着对方的一切，鼻尖萦绕着彼此的喘息。
彷佛催化剂般地带动两人的指尖描绘对方的轮廓和形状。
两人逐渐停在了方齐解开任默新的衬衫扣子，和任默新将手探入方齐的白色毛衣的动作上。
不知什么时候方齐已经被任默新压在了沙发上，一双被情欲渲染的眼抬起，凝视着任默新深情的眼，方齐此时此刻觉得，就这么在他的眼神中融化了也可以。
他全身软绵绵，只想化在任默新温热的掌心里。
任默新似乎能读取他的所思所想，他的手在方齐的毛衣下，沿着他的肌肤慢慢地游移，捻着他的胸口。
方齐被这样的撩拨和挑逗，早就呼吸乱成了一片。
＂……任默新。＂
柔声地叫着任默新的名字，方齐撒娇似地微微屈起了腿，贴着任默新的腿边蹭。
＂做什么呢？＂任默新咧唇一笑，用被磨蹭的那只腿压住了方齐的，不让他动。
＂我就是蹭一下，没想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方齐的手却探进任默新的衬衫下摆，偷偷摸了几下腹肌。
＂小骗子！＂任默新按住了那只光明正大胡作非为的手，亲了他唇角。
＂宝贝儿，你撒个娇，撒娇就让你摸。＂
＂我不会……＂
方齐不太擅长这个，只能想象一下谢允执撒娇的模样。
谢允执是撒娇本娇，方齐就是想模仿，也不比他的浑然天成。
＂没关系，不会的话，我教你。＂
任默新又再次吻住了方齐，这次的吻更加热烈与深入，他啮咬着方齐的唇，唇舌舔舐着他的唇角，沿着下巴的弧度慢慢上移至他的耳际，舌尖微微探入耳内撩动，让方齐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
＂……任默新……别、别舔了……＂
＂宝贝儿，你叫声好听的，求我，我就不舔这里了。＂
＂什么……＂任默新又一次将舌头伸入耳中，让方齐失神地感受他带来的刺激。
＂乖，叫声好听的。＂
任默新滚烫的唇贴着方齐耳后与颈部相连的皮肤，在那边留下几处肆虐的痕迹。
＂啊……哥……＂方齐拖着软软的气音。＂哥……默哥……求你了……＂
＂求我什么？＂
任默新突然坐起身，与方齐四目交会。
方齐抬手交扣在任默新颈后，同样坐起身，双腿盘在了任默新的腰上。
＂求你，爱我。＂